等到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罩的男人,他冷冷地看了你一眼没有出声,狭小的屋子里摆放着各种色情录像带,两台老旧的电视机里传来的lang叫声音让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你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被转手卖了,所以连看男人的眼神都带着些许警惕。
“四仔啊,点解没最新出嘅咸带啊?这些片都看过好几次了!”
坐在电视机面前看得入迷的阿伯不满说着,下一秒四仔便不爽地砸了一下机顶,“砰”的一声,电视机立马黑屏,那位阿伯吓了一跳,接着不知咒骂了一句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屋内没了电视机响起的lang叫声瞬间安静了不少,他不说话,你也不出声,俩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打破了这份静谧,四仔抬头看了一眼信一,语气淡淡道:“身体没咩事,带走吧。”
信一俯下身子,眼神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白裙沾满了泥土,膝盖和脖子上都被贴上了纱布,俨然一副可怜模样。
“没咩事就返回吧,我送你出寨。”
你有些提防地盯着眼前的信一,九龙城寨鱼龙混杂,你实在不知道要不要选择相信他。
你怕他像你阿哥一样,前一秒是你的好哥哥,下一秒就把你转手卖给了赌场,犹如被叛卖的牲畜。
信一或许是看出了你的顾虑与紧张,只见他勾唇浅笑道:“我救著你,你仲担心我会害你?”
被戳破心思的你有些心虚,因此只能嘴硬地回了一句:“没。”
出了四仔的药铺后,你默默跟在他身后,这里的巷子昏暗逼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能看到洗碗的阿姨,也能看到扛米的阿哥,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忙碌不已。
你一直跟在信一后面,距离相隔一米之远。
他忽然在一家面包铺前停下了脚步,见状,你不敢再向前,只得停留在原地,望着他跟老板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接过东西的他便朝着你的方向走了过来,只见他将手中的菠萝包递给你,语气温和:“食点嘢,垫下肚。”
看到那油光锃亮的菠萝包,你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早上吃了碗馄饨就被骗去赌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肚子已是饿的不行。
你不再扭捏,立即伸手接过,随后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这次你们俩人没有一前一后地走,而是并排走到了一起,你低头咬着菠萝包,一旁的信一则问了一句:“你几岁?”
这个问题让吃面包的你顿了一下,你抬起头看着他,“……你问这个做咩?”
你是真的怕了这些男人突然问自己年龄这种事了,明码标价的卖身,你真的不想。
他能看出你一晚上所有的紧张,于是浅笑道:“没,看你几后生,好奇你点解会惹著嗰班人。”
原来是问这个,你内心松了一口气,轻声回应道:
“我阿哥欠赌场钱,那些人想要让我去卖身还债,我唔想就趁机逃出来了。”
“原来系咁。”送到城寨口,信一站在原地:“回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你只能沉默地点点头,然后离开。
可刚走一段路你又停了下来,你站在原地盯着手中剩余的半块菠萝包陷入了一阵沉思。
阿哥把房子都给卖了,刚刚混混还说如果再发现自己要让自己生不如死来着。
你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你只知道如果这次被抓回去下场肯定很凄凉。
你抿了抿唇,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转身就往回跑,看到你的折回的动作信一脸上也布满了不解,他就站在那里,双手交叉,仿佛在等着你回来。
你小跑到信一面前,仰起头,微喘息着说:“你收留我吧?好唔好?”
这一句话让信一忍不住发笑:“你刚刚要我救你,宜家又要我收留你,阿妹啊,你老师有没教过你做人唔可以得寸进尺?”
“我知我知,我唔会得寸进尺嘅,你给我口饭食就行,你要我做咩都可以,除著要我卖身之外。”
你焦急地自我举荐,将自己的利益最小化,只希望对方能够收留你,好让你有个住处,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信一的笑容逐渐削弱,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你干净的眼眸,视线下移落到了你的薄唇上,丰润的唇看起来就像两片玫瑰花瓣,咬一口估计也是甜的。
看到你嘴边粘住的菠萝包酥皮,信一伸出大拇指将其揩掉,粗粝的指腹划过你的嘴角,酥酥痒痒的感觉,令你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声音含笑:“我仲没咁衰,送个小姑娘去卖身伺候男人。”
听到这话,你的眸子逐渐明亮了起来,唇角勾起,满脸笑意地开口道:“你愿意收留我啦?!多谢你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做嘢,绝不偷懒!”
“你就唔惊我系坏人?”信一问了一句。
你举起透明袋子里的半块菠萝包,憨笑道:“你请我食著菠萝包,所以你唔系坏人。”
他不是坏人,你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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