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手拿汽水，咬着吸管，听信一讲完这段悲惨过往，不由得对四仔有些怜悯，心里责怪自己之前不应该暗自腹诽人家长相。

信一见她手托着脸，皱眉沉思，以为是担忧“嚟，我教你几招防身”

接着从裤袋掏出蝴蝶刀，将它旋转出鞘，握在手中，姜梨注意被吸引，惊呼“哇，很帅哎”

随着他转动手腕，另一半刀柄随着刀片在空中转动几圈，发出叮一声。

“看好”信一捏着一端，往前一甩，刀柄刀片飞出，大拇指和中指捏住一半刀柄，用无名指顶起，像拿着笔转动，两半刀柄和刀片绕着手飞一圈，形成圆弧，不知什么时候转上在食指背上卡着，来回旋转。

姜梨看得目瞪口呆。

信一眼疾手快握住刀柄，将蝴蝶刀向空中抛出，在空中划过几圈，他看着掉落时间，待两瓣手柄将要合并，稳稳出手接住。

“呢招叫做y2k”他解释“不过我重里面加咗啲其他动作”（这招叫y2k，不过我在里面加了些其他动作）

姜梨放下汽水，激动拍手“信一师傅，有没有我这种新手可以学的”她满眼崇拜，发出赞叹声。

信一听到这话，尾巴就要翘到天上，但还是板着脸，故作高深道“嗯……噉你学呢个啦”（嗯...那你学这个吧）

他演示一番“首先刀同刀柄乡下垂减喺向上一提，手指公让开，收刃”（首先刀和刀柄乡下垂，在往上一提，大拇指让开，收刃）

“这个看着简单”姜梨接过蝴蝶刀，将刚才动作重复一边，丝滑流畅，看着不像门外汉。

信一夸赞，又教一招稍复杂动作，她也完整模仿出。

“哇，劲吖”（哇，厉害哦）

“这些都洒洒水啦，有没有高难度的”姜梨开始膨胀。

“教你y2k”两人玩了许久，信一依旧耐心不减，又示范一遍。

开头进展很顺利，就当她捏着刀柄旋转，就要收起，但幅度过大，蝴蝶刀飞出，划过手臂刀落在地，伤口立马渗出xianxue，沿着手肘滴落。

她抬起手查看，小臂伤口滋滋冒xue，看样子要留疤了。

蝴蝶刀掉落在地那一刻，信一已经从药箱翻来纱布，将她伤口捂住，但xue依旧沿着指缝流出，他面有愧色，自责道“怪我怪我，早知唔带你玩刀，实在对唔住”（怪我怪我，早知道不带你玩刀，实在对不起）

姜梨看着纱布慢慢染成红色，只觉眼前一片猩红，脑子嗡嗡，嘴唇泛白，深吸一口气“我没事，我没事”

信一被她反应吓到，扶着她坐下。

良久，她缓过神，血也被止住，她吩咐信一拿来碘酒为自己消毒。

信一半蹲，拿着镊子轻轻触碰，怕稍用力就弄疼她。

他没做过给人包扎伤口这事，纱布条歪歪扭扭缠绕在姜梨手臂，足足粗了一寸。

还是等四仔回来将裹脚布般的布条一一拆卸“你应该比我了解怎么做吧，这块不能碰水，每天都要拆开消毒一遍，等结痂后别碰...”

“玩蝴蝶刀就是这样，手上时不时破个口，是家常便饭”他宽慰道。

姜梨不以为然，毕竟自己贪玩缠着信一教，不好责怪其他人。

信一听得仔细，就差拿只笔记下，这次后，他很少拿蝴蝶刀在姜梨面前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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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冰室阁楼多了个从日本进口卡啦OK一体机，信一琢磨半天也没明白。

十二少半躺沙发，腿架在桌上，拿着小镜子整理发型，不屑道“龙哥对你系好哦，咁贵嘅嘢买畀你，都唔怕浪费，要我讲，不如买几车合桃，畀你补脑”

（龙哥对你是好哦，这么贵的东西买给你，也不怕浪费，要我说不如买几车核桃，给你补补脑）

四仔懂几句日文，将线插好，弯着腰，退出安全距离，防止被误伤。

信一迫不及待接过话筒，对着十二少喊话“哝，我睇你几虚，行边坐啦，我听妹仔话，呢系气血瞓嘅表现，将啲合桃换成红枣，畀你送去庙街，就当提前畀你利是”

（哝，我看你挺虚，走哪坐哪，我听妹仔说了，这是气血不足的征兆，把核桃换成红枣，给你送去庙街，就当提前给你压岁钱）

一旁姜梨无辜躺枪，摆手表示这话自己可没说。

两人拌嘴，十二少就没赢过，意识自己落下风，他闭嘴，没接话。

信一将话筒递给姜梨，让她点歌，自己站窗边抽yan。

楼梯传来脚步声，女人踩着高跟鞋上楼，捏着嗓子“哟，上面咁旺，呢个咩摆住咩宝单嘢呢”（哟，上面这么热闹，这什么摆着什么宝贝玩意呢）

她身着花花绿绿紧身裙，脸上抹厚粉，和脖子肤色分层，模样是不错的，但未免太过俗气。

秦瑶注意到角落姜梨，神色闪过不自然，还但是端着笑，故作惊讶“呢位妹介绍介绍呗未见过”

（这位妹妹介绍介绍呗，没见过）

十二少语气冷冽“你胆肥咗够胆嚟理我哋嘅事？”（你胆肥了敢来管我们的事）

秦瑶忽略他，自顾自走到四仔边挽着他手“我嚟嘅唔系嗰阵，你都唔理我，信一哥，你嚟讲”她含情脉脉看着他，嗓音仿佛掺了蜜。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你们都不理我，信一哥，你来说）

“佢系我...”信一犹豫，两人目前尚未挑明，自己不好随便下定义。（她是我...）

“即系唔紧要啦”秦瑶急忙抢话，啧啧道“不过吖嘛，呢张面又可以，唔系噉，我带佢下海，金粉梦嗰晚门槛都要畀踩烂”说完，她发出尖细笑声。

（那就是没关系了，不过嘛，这张脸倒是可以，不然这样，我带她下海，金粉梦当晚门槛都要被踩破）

姜梨攥紧话筒，冷笑几声。

秦瑶见状回头“点呀，你唔满意噉安排？”（怎么，不满意我这样安排）

“也没有”姜梨双手交叉在xiong前，惋惜开口“不过我这张脸去卖，实在可惜，得再等等，说不定哪天傍上有钱大佬，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阿婆”

秦瑶怒目圆睁“你！”自己才刚过三十，就被叫阿婆。

四仔甩开她“我哋唔打女人，快滚”（我们不打女人，快滚）

姜梨见她落荒而逃，脸上漏笑，像只得意忘形小狐狸。

信一靠在墙角暗处，意味不明看着她。

她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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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丽华忙活一天，回来就瞧见一幕，信一背着她侄女，脚踝和手臂都绑着白绷带，没受伤的手还拿着捧玫瑰，颤颤巍巍就要掉下。

好家伙，头发是没少，从上到下都挂彩。

最近自己毫无闲暇，好端端人就让信一照看成这副模样。

她脱下鞋，就想朝他胳膊拍，但怕误伤乖女，手臂下垂往大腿上拍，腰间链子啪啪作响，裤子留下鞋印。

“喂喂喂，华姐，等我将人放低打呀”信一背着她也没躲，站原地接下这一重击。（喂喂喂，华姐，等她下来在打呀）

他走到床边，换个姿势，稳稳当当将人抱上床，许丽华已不见踪迹骂骂咧咧跑去理发店告状。

信一刚要追，感受身后一道力，转头看，“算啦，姨妈脾气就这样，明天我去和龙叔解释”姜梨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扯着他衣角，轻轻晃动“乖啦”

她柔声细语给他顺毛。

“我唔系要去埲华姐嘴，错喺我，冇照顾好你”（我不是要去堵华姐嘴，错在我，没照顾好你）

信一怕她误会，是自己疏忽大意。

姜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口扯道“这花我很喜欢，摆房间装饰很好看，以后我能天天在床头看见它嘛”

她语气暧昧，向他索要更甚。

信一低头垂眼看她“你想要嘅，我都畀”（你想要的，我都给）

月光透过窗，映在床边，信一单膝跪地，拉着她手背放置掌心，虔诚一吻“你知香槟玫瑰代表咩吖？”（你知道香槟玫瑰代表什么嘛）

“什么？”

“我只钟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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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好，伤经动骨一百天，多亏四仔尽心尽力医治，又是敷药，又是....一个月后姜梨已经能下地，就是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

（为什么没按摩？问信一去喽，这种事当然男票亲自上阵啦）

她就在医馆看看书，打打杂喽。

今晚城寨大佬们聚会，秋哥宴请，龙城帮和架势堂核心人物都去。

通道里，十二少信一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一群马仔。

“喂，你们两大晚上带着墨镜干嘛”陈洛军在他们背后探出头，无法理解这一举动。

“帥喽”（帅喽）十二少嘴叼棒棒糖含糊开口。

“不怕看不见路？”

“所以拿根棍罗”

金殿酒家，高档包厢内。

服务员端上一盘盘菜，席面很快被占满“乜事，跑马赢咗”（怎么回事跑马赢了）龙卷风手拿张纸，不知在看什么。

狄秋得意笑笑“等会你就知嘞”（等会你就知道了）

门口小弟朝车上下来男人招手，打开门“tiger哥”

tiger哥点头，表示应声。

“唔好意思，迟咗，自罚一杯”他拿起一盏酒杯一饮而尽。（不好意思来晚了，自罚一杯）

tiger哥拉开椅子坐下，面前摆着纸“呢写嘅咩”（这写的什么）

狄秋手指点桌“阿霸仔，终于畀我揾到，佢杀番我老婆仔，我等咗咁多年！”（阿占，他儿子，终于被我找到，他杀了我老婆孩子，我等了这么多年，我要让他断子绝孙！）

tiger哥摘下墨镜，漏出一侧半瞎眼“佢都够胆嚟香港，畀佢没命番”（他还敢来香港，让他没命回）

龙卷风神色不对，但还是举杯“嚟，大好事，庆祝吓”

狄秋tiger哥同样抬手，将酒喝完。

一则小故事

手术室里，女人小臂一条长长裂口，仔细瞧可见两瓣被分开的xue肉和最深处白白一条，（可能是骨头）拿着双氧水倒在她伤口，消毒水碰到皮肤那一刻，像啤酒倒进杯子，滋滋往外冒泡，女人疼得滋哇乱叫。

主刀医生问被砍女人

“你的手被谁砍的？”

“我老公”

医生疑惑“门口那个？看着不像啊，那么紧张你的样子”

“那是我男朋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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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