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宗主,实在抱歉,夫人的病,我治不了,先前的交易,就此作罢!”
冉星将目光从云笑的背影收回,最后说出来的话,让得许凌松的一颗心陡然沉底,连这位地阶低级炼脉师都束手无策,看来夫人这一劫,终究是扛不过去了。zuowenbolan
许凌松并不知道先前在房间之内发生的事,所以这位地阶低级的炼脉师,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现在最后的希望破灭,他自然是要绝望了。
“云笑,请等一下!”
就在许凌松绝望的当口,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发出,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个极快的身影从自己身侧一掠而过,挡在了那正在跨步出门的云笑面前。
“父亲?”
许凌松转头看去,原来那速度极快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身为上代宗主的父亲,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这当代凌云宗宗主,并不清楚云笑为什么会在这里,据他猜测,应该是自己女儿发现了云笑前来凌云宗,这才将之请来。
可是现在父亲的动作,让许凌松心头一动,暗道事情恐怕并不会如此简单啊,难道那个小小少年,真的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就在许凌松思绪万千的当口,许清原已经是站在了云笑的面前,不过他的老脸之上颇有些尴尬,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由于虞潜当年的所作所为,许清原知道凌云宗和云笑之间,再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甚至是有可能反目成仇。
之前儿子的所作所为,许清原也看在眼里,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就算许凌松掩饰得极好,他也隐隐有一些猜测,似乎那件事,和自己的儿子有着某些关联。
“老宗主,我相信当年之事,你并不知情,但也请您不要强人所难好吗?”
反倒是云笑显得很是平静,哪怕他内心已经被仇恨充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撕破脸皮,毕竟他对这位凌云宗上代宗主,还是没有恶感的。
云笑知道自己的话,这位老宗主一定能听得懂,“强人所难”四字,道尽了一切千言万语,双方闹成这样,再让他出手,确实是强人所难。
“云笑,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凌云宗对不起你,但还请你看在我这把老骨头和你外祖当年的情份上,出手一次,好吗?”
许清原咬了咬牙,最后终于是说出这么一番话,只是他心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有些平静得反常了。
“呵呵,当年的情份?老宗主,你应该知道,自商家灭门之时,这份旧情,就已经被你凌云宗生生给斩断了!”
云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却显得极为凄凉,这番话,让得不远处的许红妆都极为动容,可以想像,在那场灭门惨案之中,眼前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心伤?
脸色惨白一片的许红妆,看了一眼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母亲,银牙一咬,似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缓步走到了云笑的面前。
“云笑,已经发生的事,我不想过多解释,但如果你能治好母亲,我许红妆此生为奴为婢,任你驱使,绝无怨言!”
朝着云笑盈盈一拜,许红妆说出来的话,让得许凌松脸色大变,他可是知道一向高傲的女儿,做出这个决定,到底有多难?
“红妆,你……”
可是话到嘴边,许凌松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自己的父亲和女儿,都突然对云笑低声下气相求,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先前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为奴为婢?”
云笑盯着这个差点就成为自己妻子的少女,仿佛要看进后者的心底深处,但下一刻,他看到的,却只有前一世妻子背叛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充斥着凄凉,却又有一丝无奈。
“看来世间女子,尽都一样,没有背叛,只是因为还没有达到心中的欲念罢了!”
云笑微微摇了摇头,又或许是偏执影响,在许红妆那和前世妻子极为相似的眼神之中,他忽然生出一丝恼怒,又因此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我答应你,你母亲我一定会尽力救治,但为奴为婢就免了,我只有一个请求……”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这房间之内,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云笑右手在腰间一抹,半枚精美的玉佩,便是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半枚玉佩……”
看到这眼熟之物,老宗主许清原老眼一凝,因为这东西在多年以前,原本就是属于他的,当时他和云笑外祖相交,指腹为婚的信物,就是这一分为二的玉佩。
“嘿,厉锋伏群邪,收剑笑红妆,这在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却没有料到竟然会走到一步!”
许清原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似乎是猜到云笑在此时取出这半截玉佩的目的了,当下不由有些自责地看向那个宝贝孙女,很是心痛。
“许红妆,你我之间,一切缘由,皆因此而起,我商家被灭满门,母亲和姐姐香殒,也和它脱不了干系,所以……”
云笑握着手中微带温热的半截玉佩,盯着许红妆,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出口,让得后者仿佛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不要!”
咔嚓!
就在许红妆猜到云笑要做什么,开口阻止之时,一道轻响声已是从云笑的手中传来,紧接着那看似坚硬的玉佩,已是从中间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从此之后,我云笑和你许红妆之间,再无半分瓜葛,就如这断裂的玉佩一般!”
云笑没有理会许红妆微颤的身形,还有那惨白的脸色,这就是他做出的决定,这一段感情,也将在他话落之后,有一个或许并不圆满的结局。
诚如云笑所说,他和许红妆的纠葛,商家满门被灭,母亲和姐姐身死,虽然可能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和凌云宗的婚约,绝对是一切变故的导火索。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虞潜是凌云宗大长老,当代凌云宗宗主,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那云笑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事实上云笑对许红妆并没有太多的恶感,从旭日城相识以来,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心善的少女。
只可惜运数使然,双方闹到这种地步,另说是结为姻亲了,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到时候他找凌云宗报仇,要亲手击杀许凌松的时候,让许红妆如何自处?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一点斩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朦胧情丝,这样将来在面对一些事的时候,才不会左右为难。
“红妆,你……你没事吧?”
见得云笑话音落下之后,许红妆有些摇摇欲坠,许清原连忙踏前一步,将其扶住,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能是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许凌松。
原本皆大欢喜的一门亲事,却因为那件事而变成了这副模样,许清原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只不过此时却不是仔细询问的时候,也只能用眼神斥责了。
“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许红妆散乱的目光,似乎能够看到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少年,口中的喃喃声,也昭示着她的一颗心,已经在云笑那无情的话语之中,被生生击碎了。
看到许红妆的状态,云笑心头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硬起心肠,避开了前者的目光,重新注视到了床榻之上的宗主夫人身上。
“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竭尽全力将你母亲的病治好!”
转声的话语发出,云笑却没有立时回转床榻之前,而是朝着某个方向快步而去,看到这个方向,许清原和郭长老都是若有所思。
“哼,我还真就不信了,你这小小的灵阶低级炼脉师,如何解得了七星惊魂香之毒?”
见得云笑的举动,再听着其口中自信的话语,冉星不由露出一抹冷笑,他对这七星惊魂香可是知之甚深,那是连地阶中级炼脉师,都不一定能解得了的剧毒啊。
而且这种毒香针对的是灵魂,灵魂一道,更是需要更高阶的炼脉师,施展灵魂之力辅佐,不管怎么说,眼前这少年的灵魂之力,最多也不过灵阶低级罢了。
在诸人注视的目光之中,云笑已经是再次回到了某个桌前,拿起了桌上一个精美的彩盒,许凌松看得清楚,那正是夫人在昏迷之前,最为喜爱的妆盒。
另外一旁的郭长老和许清原,目光也是一瞬不瞬,因为之前云笑就拿起过这个妆盒,不过那个时候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难道夫人的病,依旧要着落在这个妆盒之上吗?
拿起妆盒的云笑,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终于,在某一刻,他眼神微微一凝,将左手转到了这妆盒的底部,轻轻一敲。
叭嗒!
一道轻响声传出,那个原本看似普通的精美妆盒,底部竟然倏地朝着一侧弹出,这一幕不由让得房中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许红妆,对于母亲这妆盒,她自然是时常见到,可是这妆盒底部居然也是能打开的,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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