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穗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床,刚睡醒脑子还犯迷糊,只依稀记得梦里有人哄他吃粥。
沈延青听到声响抬起头,放下手中书卷奔到了床边,“醒了?要不要喝水?”
云穗懵懵地点了下头,接着嘴唇便挨了凉沁沁的茶碗,他咕噜噜咽了小半碗人才醒过神。
抬头与那双含情凤眸撞了个正着,云穗羞涩地别过头,往床里挪了挪。沈延青见他这般,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凑到耳边说软话:“好人儿,以后我轻些,你别嫌我。身上可有不爽利的地方,我给你瞧瞧按按?”
云穗抠了抠沈延青的衣襟,柔柔道:“腿根子疼。”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膝盖和耳垂能碰到一处,昨夜他的腿被这人摆成那羞人模样,半日都没挨着床铺,腿根子如何能不酸疼。
沈延青伸进被子,摸上滑腻腻的大腿,才稍稍用力,一声惑人嘤咛便从樱桃口中溢出。他垂眸看了看怀中人,强忍着舔了舔尖牙。
按了几下云穗便要下床,沈延青让他再躺会儿,云穗却说:“今日的活儿...娘她有没有说我......”
“就是娘让你多歇会儿。”沈延青将人按回床上,“你乖乖的,今日莫操心家里的事,一切有我。”
云穗听完小脸绯红,“娘...她...知道,我们......”
“娘多聪明一个人,又是过来人,她自然知道你累着了。”沈延青抿唇轻笑,“穗穗,莫害羞,你是我的夫郎,这事儿天经地义的。”
这事怎能让第三人知晓!云穗羞恼地缩进被子里,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熟了。
其实沈延青早饭时也有点尴尬,但转念一想,老娘都不尴尬他尴尬什么,老娘还盼望着早日当祖母呢,没有夫夫生活哪里造得出小孩?
沈大明星从不内耗,一分钟之内就消化了尴尬,甚至借着这个由头,说服了老娘雇个婆子到家里来做粗活,等吃过午饭他们母子便出门相人。
沈延青怕云穗尴尬,便提前给吴秀林说了说,让老娘别太刻意照顾小孩,像往常一样即可。吴秀林听了这话笑道:“穗儿脸皮薄,我自有分寸,娘可比你这个锯嘴葫芦会疼人。”
可怜老娘不知晓沈延青早换了芯子,现在这个二郎是个最会说哄人的嘴甜怪。
沈延青笑笑,也不回屋看书,跟在吴秀林身边打下手干活,待帮着做完午饭,他流了一背的汗。
好家伙,这伏日的厨房真不是他等凡人能呆的地方,也只有他娘这样牛而逼之的大女人才能心平气和地做事。
老娘虽看起来轻松,但额颈上的汗珠子骗不了人,沈延青觉得雇人干活儿的钱必须得花,他甚至觉得过几日可以去群芳楼看看有不有新活儿。
午饭是标标准准的三菜一汤,沈延青一个劲儿地给云穗夹菜,吃的速度远追不上夹的速度,导致云穗碗里的菜垒出了尖儿,惹得云穗不停抬眼看吴秀林的表情。
“多吃点,来。”吴秀林夹了块炒肉叠到山尖儿上。
待吃过午饭,沈延青请母亲去房里小睡,这碗筷收拾自然由他来洗。
吴秀林点头进屋小憩去了,云穗撸起袖子开始收拾,沈延青佯装严厉将小孩推到了门外,不许他插手。
云穗扒拉着木门,盯着沈延青洗碗。
沈延青边洗边说:“站着累腿,回屋睡会儿吧。”云穗的腮帮子鼓了鼓,小声道:“睡不着了...而且中午吃那么多,肚子都鼓成球了,躺不下去......”
沈延青闻言笑笑,甩了甩手上的水去堂屋搬了张椅子来。
“你腿还疼着呢,别站着看,等我洗完碗再给你按腿。”沈大明星向来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就算呆着不动小孩都会看他,何况做家务的男人多性感啊,想看他是人之常情。
“不疼了。”云穗走近倚在灶边,看着修长若竹的十指在污水中起伏,总觉得这画面不好看,伸手扯了扯沈延青挽起的袖子,“你的手是写字的,不要做这些脏活...我来洗。”
沈延青笑笑,手上却没停,“好人儿,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这手也是可以干活的。”
沈延青不给云穗机会,唠着嗑就把碗洗完了,又装乖装痴说了一大通羞人的话,把纯洁的小云团羞窘得逃回了卧房。
待整理完厨房,沈延青揉了揉发酸的腰,感慨科技改变生活,但凡有个洗碗机洗地机,他也不至于累成这副狗样。同时,他想到老婆和老娘要一日三遍地重复如此沉重的劳动,心里顿时堵得很。
小孩缩在床上又眯着了,沈延青收回踏进卧房的脚,趴在堂屋的桌子上打了会儿瞌睡,等吴秀林睡醒了,母子两个才出门相人。
吴秀林早就有了人选,她打算在前巷浆洗的婆子里选个健壮的,这样好做劈柴打水的重活。
两人精挑细选了一个姓刘的婆子,刘婆一听不过是到家里去做些杂活琐事,不光有工钱还管饭,当即就答应认门去了。
刘婆力气大,做事也麻利,吴秀林观察了半晌觉得十分满意,便和沈延青定了下来。
沈延青笑道:“刘婆婆,我家杂事不多,以后中午收拾完厨房若不剩别的活儿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不喜欢生活区域有生人出没,但这座小院子不似他原来的大别墅宽敞,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刘婆做完事回家。
云穗看着刘婆在家里走动做事,一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沈延青见他恹恹地坐在小圆桌边,附身亲了亲他的额心,问他怎么瞧着不开心。
“......刘婆婆来了,我都无事可做了。”云穗耷拉着眉眼,言语间满是委屈。
沈延青眨了眨眼,反手将门关上,一把将委屈的小孩抱到怀里,“好人儿,家里做豆腐不是还得靠你和娘么,这也叫无事可做么?”
“做豆腐也就半日......”
“傻瓜,做半日豆腐已经够了。”沈延青捏了下挺翘的小鼻子,“太累了会透支身体,你现在年纪小不觉得,再长大些身上就会觉得不舒坦,穗穗,你要学会爱惜自己。”
沈延青从内心觉得他的老婆应该养尊处优,别说干活磨豆腐,就是一滴阳春水都不能沾手上,只是囿于当前的环境人设...还有财富地位,他暂时不能实现内心所想。
云穗搭着沈延青的颈子,仰起头说:“已经养了大半年了,娘还三不五时就给我炖补汤喝,我都胖了三圈啦。”
“有吗?”说着,沈延青隔着衣服上下抚摸,痒得云穗咯咯笑。
沈延青知道小孩心里想什么,有的事和情绪只能靠自己理解消化,旁人说再多也只是徒劳,他现在能做的除了拥抱,便只有亲吻。
腻了一会儿,沈延青才坐到书桌前温书,云穗见他要用功,也不黏着他,拿着针线悄步去了外面。以前要做家中杂事,他并无许多空闲时间给夫君做贴身之物,现在有刘婆在家里帮忙,他也能得空去找大舅母学裁衣绣花,待学好了他就能给夫君做衣裳了。
放假在家,沈延青除了偶尔去言家的茶楼与秦霄裴沅小聚,其他时间都在家自学,轻易不会出门。
这日下午,刚写了一道五经题,云穗便进来说裴家来人了。
原来还有十来天便是中秋,裴家给他们一家下了帖子。
沈延青请送帖子的仆人喝了碗茶,又让云穗回房抓了半把钱,小厮见有赏钱,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地走了。
沈延青见小貔貅心疼地抱着钱匣,浅笑解释:“这宰相门前三品官,裴家门第高,又主动与我们走动,这大宅门里的下人多是势利眼,咱们给些辛苦费,人家拿我们的手软才不会背后说叨作怪。”
云穗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吴秀林从王婶儿家串门回来,一听裴家派人送了帖子来,欢喜得不得了。
“那我得早些回乡下去,弄些新米瓜菜给你送来,到时候再让穗儿做些好月饼,节礼也就够了。”
“娘,给裴家的节礼只送些瓜菜月饼么?”云穗疑惑地眨巴眼,去年给赖秀才送节礼,又是肉又是钱的,怎么给裴家送礼还送得轻些。
沈延青微笑着看了一眼他精明聪慧的老娘,跟老婆解释道:“傻穗穗,裴家是何等门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咱们以为的好东西人家兴许只会放在库里发霉积灰,他们豪门大户对我们也不图什么,倒不如送些新鲜瓜菜,让他们尝个时令鲜货,印象深刻些。”
吴秀林心道不愧是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崽儿,跟她就是心有灵犀,“二郎与我想到一处去了,穗儿啊,你今年就别跟我回乡下了,到时候多备几种馅料的月饼,跟二郎去裴家做客。”
沈延青问:“娘,陆夫人特意给你下的帖子,我瞧着她跟您挺投缘的,要不给三叔捎个......”
吴秀林摇头打断道:“好歹是中秋,若不回去个人你爷爷心里会不舒坦,再者我前儿已经说了你们书院不放假,若此时改口倒出了纰漏,至于穗儿,我只回去说酒楼临时加了豆腐单子,总得留个人在家做事收钱。”
沈延青见他娘安排得滴水不漏,便不再劝,只说等她回乡时把家里的驴牵走,无论是搬东西还是拉磨子都使得上。
“这驴我自然得带到乡下去。”吴秀林望向棚子里正在睡觉的驴,“庄户人最稀罕牲口,这驴带回去你爷爷三叔在村里腰杆子都能挺直三分,他们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光阴飞逝,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十,还没到中秋的正日子,但亲友往来走动已经开始了。
这日,李老爷带着女儿李玉儿和一干家丁进城置办节礼,既进了城自然要拜会恩公。
不巧沈延青今日去茶楼会友了,吴秀林昨日也回了松溪村,家里只剩云穗并帮佣刘婆。
云穗头回自己招待客人,心脏咚咚咚地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他招呼李家父女两个到堂屋稍坐,说他去泡茶,又让刘婆给院里的家丁随从们端条凳、拿果子。
云穗在厨房泡茶,他细细回想夫君和婆母待客的神情说辞,深吸吐纳了好几口长气。
李老爷见只有恩公夫郎一人在家,也不好停留太久,只略喝了一盏茶,留下丰盛节礼后便带着女儿家丁走了。
与此同时,与秦霄裴沅讨论完学问的沈某人正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晃荡。
他东瞧瞧西望望,打算给老婆买个中秋礼物,顺便买罐脂膏回去。
自从圆过房沈延青便再忍不住,恨不得夜夜与云穗痴缠,只是他家小孩初尝**不大习惯,那处又十分娇嫩,日日行房恐身子受不住,加之老娘在家,小孩不愿被老娘瞧出他们夜里做过那事,所以每夜至多两回便不许他再弄了。
在这方面,沈延青从来瘾头大,若不是怜惜他家宝贝,他定不会两回就偃旗息鼓。
沈延青走到卖胭脂水粉的铺子,问有不有那欢好用的脂膏,一问果然有,但没有无香的,沈延青捧起一罐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不算刺鼻粗糙,像是茉莉的味道。
沈延青连价钱都没问就要了两罐,掌柜见这小郎君如此阔绰,忙说店里有新到的螺黛,画眉最是好看,问他要不要一盒。
沈延青打量一圈,想到他家穗穗眉不画而黑,哪里需要眉黛,婉拒了掌柜的推荐。
付过钱,沈延青提着包好的脂膏,心里痒热得紧。昨日吴秀林回了松溪村,入夜之后家里便只剩他和云穗两人。除了初夜,平素他们欢好时云穗不会吭声,便是被顶到了欢愉处,也只绷紧脚趾,咬着被子闷哼喘息。
昨夜没有顾忌,他哄着小孩叫了出来,虽然细微幽弱,但嗯嗯啊啊的好听得紧,弄得他昨夜发了狠,泄了四次才算够。
脑中浮起无限旖旎,沈延青忙甩了甩头,心说自己都活了两世,怎的现在跟毛头小子似的,开了荤就刹不住车!
克制!克制!克制!
沈延青在心里暗暗起誓,他是一个成熟男人,不能像生瓜蛋子似的那般急色。
回到家,云穗就跟他说了李家父女上门拜访的事。
沈延青拉过云穗的手,惊喜道:“好人儿,你一个人招待的他们?”
“嗯。”云穗垂眸捏了捏修长的指节,心道夫君的手真好看。
沈延青见他如今不像原来那样怕生,行事大方得体,心里又高兴又骄傲,仿佛自己养的小花苞终于绽放了。
两人又亲亲热热说了会儿话,云穗见沈延青又在自己腰上乱摸,杏眼含嗔,扭身去拿他买回来的东西。
待打开那素布裹着的东西一看,见是两个小瓷罐,还冒着丝丝香气,云穗睃了沈延青一眼,见他笑得邪性,又想到夜里的用的东西见了底,登时反应过来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沈延去见小孩羞得别开脸,也不说话,只把那两个小瓷罐放到妆台上。
“别放那儿了......”云穗开口拦下,面若云霞,“放我枕边吧,横竖夜里要用...拿来拿去怪折腾的。”
沈延青被这话一激,再克制不住,心里愈发痒了。
又在被ban边缘来回蹦迪,应该能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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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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