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那日我只看了她一眼，我的魂便丢了。

——

“姐姐……姐姐……”

我从噩梦中醒来，慌乱地摸着身边空荡荡的树枝。

树下，一白衣女子正抬头望着我。见我睡醒，歪着脑袋装模作样摆好姿势欲与我对峙。

“青蛇，钱塘的百姓近几日上吐下泻，此事可与你有关？”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样貌，熟悉的台词……

我欣喜地翻过身子看向她，只一眼，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脏就像有了温度似的，扑通扑通……

我缠着树干，哧溜滑到她的面前。

许久未变化蛇尾，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倒是她，见我站的比她高，有些害怕地向后倒退着。

这般胆怯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活了千年的白素贞。

“你你你，莫要作怪！”

不知是我的模样太过吓人还是怎的，她见我逼近，面色涨红，一口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并无甚么奇怪之处，只当对方是头一回入世，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说起来，她虽年长我五百岁，但在山里待久了，还没有我一条在尘世摸爬滚打了两百年的小青蛇来的更加像人些。

我扭着身子，变了双腿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想当初，连怎么走路都是她教我的。

她见我还会走路，更是诧异到不行。

“你你你，看上去不过两百年道行，怎的就会走路化形？”

原来是对我会变人感兴趣。

我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脸颊，笑着变幻着自己的样貌吓着她道：“两百年怎么了？”

边说，边左化男右化女。想了下，还是变回了女相，这样子舒服些。

只听她喃喃道：“想我学了五百年才能勉强化形，又修炼了两百年才有如今这等法力……”

我心下了然，她这是被我的“天赋异禀”吓着了，我也没有细说，就当一切只是黄粱一梦罢。

“你你你，莫要猖狂！”她壮着胆子，手却一直抖个不停，“不过就是条修炼了两百年的小青蛇，论辈分，我还是你祖奶奶呢！”

哟，这是直接跳过了多少？

我弯着唇，重新变出尾巴缠着她的身子在她耳畔轻声吹气道：“那祖奶奶，想对小蛇做些什么？”

她紧闭着双眼，生怕我会对她做些什么坏事。

我轻声一笑，原来当年她见我第一眼时，便是装腔作势。内里，是这么胆小的一条白蛇。

我松开蛇尾，重新缠回我的大柳树。

“钱塘的那些百姓，与我无关。你若要查案，便去查查朱员外家罢。”

我慵懒地撑着下巴道：“你自己也是妖，怎么一遇到这种事体也与凡人一般只想着是妖孽作祟？却不肯想想人心比妖还要恐怖？”

她低着头，似是在思考我话里的可信度。

“此事我会再行调查，若真是与你无关，我便向你道歉。”

“你冤枉我，便想一句道歉了事？”

“那你欲如何？”

“与我成亲。”我低下身子凑到她跟前，“可好？”

雨落如花，花烁如星——《青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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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青X白素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