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秋去公司了,房间中只剩下阮星云一个人。
阮星云感觉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付出真心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老婆把自己当做替身,父母因为死去的姐姐护着凌晏秋,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做什么都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越想阮星云越委屈,她窝在沙发上,将脑袋埋入臂弯之中,眼中泛起隐隐的泪光。
就在泪光翻涌随时都能落下的时候,一阵铃声打破室内的沉寂。
看清来电显示之后,阮星云接下电话。
“喂。”
那边的人听到阮星云的声音,担忧询问:“我这刚回国,就看到你出车祸的新闻,你现在怎么样?是在医院吗?”
给阮星云打电话的人叫王乐棋,是阮星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的关系很好,更是阮星云和凌晏秋感情的见证者之一。
阮星云的情绪被打断,眼中的泪水逐渐退回。
“我在家,已经没事了。”
王乐棋听后,明显的顿时松了口气。
“晏秋竟然能让你出院,那看来是真没事了。”
阮星云皱起眉来,语气冰冷。
“不要提她。”
“嘶,”王乐棋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是头一次听阮星云用这种语气说凌晏秋,“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想到替身和父母的事情,阮星云胸口窒闷,此刻她无比需要找个人来倾诉。
“好久没见了,蓝色鸢尾?”
多年好友的默契叫王乐棋瞬间理解了阮星云的意思,“好,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阮星云换下居家服直接开车去了蓝色鸢尾。
蓝色鸢尾是个很有名的娱乐会所,老板就是王乐棋本人。
以前阮星云和凌晏秋还没谈恋爱的时候,和她的那些朋友们聚会基本是在蓝色鸢尾。
不过在一起之后,阮星云来蓝色鸢尾的次数就少了,因为凌晏秋的鼻子很灵,如果不小心沾染上其她人的气味,闻到后会不高兴很久。
虽然是在下午,但是蓝色鸢尾中的人依旧很多。
音乐震天,灯光绚烂,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舞娘在台子上跳着热情的舞蹈,穿着统一服装的服侍生端着各色的酒水在人群中穿梭。
阮星云的模样很是出挑,她眉眼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唇形优美,一头栗色的狼尾短发极具个性,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中更是十分显眼。
蓝色鸢尾的大厅管理看到阮星云,热情地迎了上去。
“哎呦,这不是阮总吗?好久没见到你了。”
阮星云情绪低迷,点了一堆酒水之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等王乐棋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刚来到包厢就看到阮星云在那里猛猛灌酒,周围的酒瓶都空了好几个了。
王乐棋感觉眼前一黑,连忙走过去把阮星云手中的酒杯给夺下。
“你疯啦?刚出院就喝这么多的酒,是嫌命太长了?”
阮星云没去和王乐棋抢,从旁边拿起酒瓶对嘴就喝。
王乐棋皱起眉头,两人开始你抢我夺的游戏,花了好一通力气,王乐棋都没再能把酒抢下来。
她掐腰站在阮星云面前,“好好好,我管不住你,我可以打电话让你老婆来管你。”
“不要提她!”
阮星云突如其来的吼声给王乐棋吓得不轻,她打量着阮星云的神色,小心的在阮星云身边坐下。
阮星云的这伙朋友都知道,阮星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婆奴,什么事情都是紧着老婆先,这得是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老婆奴变成这样?
“你俩这是怎么了?”
既然约了王乐棋出来,阮星云就没打算瞒着。
想着这些天受到的委屈,阮星云忍不住对着好友倾泻而出。
“我被她给骗了!”
“她一直都把我当做姐姐的替身,从来没有爱过我,真是亏了我以前对她那么好!”
王乐棋人都懵了,什么玩意儿?
“替身?你姐姐?”
阮星云自嘲一笑,“你看她掩藏的多好,结婚两年,我竟然现在才发现她爱的人是我姐姐!”
面前的人喝的满脸通红,周围酒气熏天,整个人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看阮星云这样也不像是装的,只不过王乐棋和阮星云认识这么久,完全不知道阮星云有姐姐。
她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你哪个姐姐?”
“还能是哪个?你不是知道的吗?”
王乐棋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还知道?怎么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呢?
给自己倒了杯酒水,王乐棋一边喝一边在脑中搜索着人选。
阮星云见她是真想不起来,不满道:“你还是不是我发小了,连我那个飞机失事死了的姐姐,阮星云你都不记得了?”
噗,王乐棋刚喝下的酒水被她一口喷出。
“咳咳咳,软软啊,这年头可不兴咒自己。”
阮星云皱起眉来,“你说什么呢?我哪里咒自己了?”
“我看你是真喝醉了。”
王乐棋把酒杯搁到桌子上,抓住阮星云,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阮星云眼前。
“这是几。”
阮星云眉毛拧的更紧了,一把挥开王乐棋的手。
“我没醉!”
“好,你说你没醉,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是不是出国一趟脑子瓦特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又是问我姐名字,又是问我名字的。”
王乐棋被骂,压着自己的脾气,没有揍阮星云。
“你别管,你就说你叫什么。”
“我当然叫阮白洁。”
王乐棋愣了一秒,随后放声大笑,一时间包厢里全是王乐棋的鹅叫声。
“真有你的。”
阮白洁是阮星云曾经的名字,不过在阮星云高中那会儿,有本看的人小脸通黄的书突然火了,里面的女主就叫白洁。为此阮星云没少被她班上那群人调侃,一气之下,阮星云回家闹着改了名字,这才有了之后的阮星云。
阮星云不知道王乐棋在笑什么,一脸不满。
“我都被我老婆当做我姐的替身了,你还在这里笑,你怎么回事!”
“嗯,ok不好意思,”王乐棋收了下笑容,“你说你被当做替身……”
她捂着嘴,但是身体已经因为憋笑而颤抖,在阮星云的视线中,王乐棋抿嘴收了一下,不过她只维持了几秒,便再次发出鹅叫。
“噗哈哈哈哈……”
她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阮星云同她截然相反,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质。被伴侣当替身,被父母责备,被朋友嘲笑。
此刻,有个小可怜悄悄碎掉了。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一口酒,闷头喝了起来。
王乐棋笑的肚子疼,根本就没力气阻止阮星云。
缓了好一会,终于把情绪稳定之后,王乐棋走出包厢给凌晏秋打电话。
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乐棋,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嫂子晚上好,软软她在我这里买醉说胡话呢,酒瓶抢都抢不掉,还非说自己是替身,真是笑死我了。”
凌晏秋有些无奈,“软软因为车祸的原因脑中记忆混乱,把现实和小说搞混了,你不要听她乱说。”
“原来如此,她这情况好治吗?”
电话那头凌晏秋解释了几句,又说马上就会来接阮星云,让王乐棋帮忙先照看一下。
“好,嫂子,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王乐棋回到包厢,用手机重新拉了一个发小群,只是群里没有了阮星云。
她把阮星云之前和她说的话全都发到了群里,还录了不少语音条。
群里的人点开语音,就听到阮星云在那里委屈巴巴的说自己是替身,还说自己叫阮白洁。
凉薄荷:哈哈哈哈,等着,我这就回国。
是阿诺吖:好家伙,我替我自己。
猫灯灯:不敢相信,如果我在现场,我会是多么快乐的小女孩。
……
群里一阵欢闹,一水的笑声,说什么等阮星云恢复了,就把这些拿给阮星云看。
王乐棋还嫌事情不够大,拿着手机录了好多阮星云喝醉哭唧唧控诉的视频。
在群里和那些发小聊了没多久,凌晏秋就带着林素赶过来了。
王乐棋看了眼沙发上抱着酒瓶嘟囔着老婆的阮白洁,又看看面容清冷,气质如月的凌晏秋,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反差,这俩人能走到一起也是个奇迹。
凌晏秋没有让王乐棋帮忙,自己拖着阮星云把人给扶到了车上。
走之前不忘对王乐棋叮嘱:“乐棋,软软她爱面子,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外人。”
“没问题,嫂子你放心吧。”
王乐棋没有丝毫负罪感的应下了,她可没有说给外人,群里的那可都是跟着软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惨遭社死的阮星云毫不知情,就这么被凌晏秋塞进车里,开车离开了。
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凌晏秋扶着烂醉如泥的阮星云往家走。
这个时候阮星云倒是乖的很,脑袋耸拉在凌晏秋脖颈旁边。
“老婆。”
“嗯。”
“老婆。”
“嗯。”
阮星云腻腻歪歪,老婆老婆的喊个不停。
一向清冷的凌晏秋,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陪着她一声声的应下。
回到家中,凌晏秋小心地将阮星云扶到床上,又打了水来给阮星云擦洗身体,换了睡衣。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没有任何抗拒,却在凌晏秋想要转身离开时,一把抓住凌晏秋的手腕,软声嘟囔:
“老婆,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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