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施法来到宗门藏书阁,见大师兄在门口站着,当下觉得不好,转身想逃,一转身,发现戒律堂的人也来了。
折玉委屈开口:“大师兄,你有必要喊戒律堂的人过来吗?你就忍心让我在思过崖抄门规吗?”
“你这性子,是该磨一磨。”
“大师兄,我这次下山是正事,可不是去玩的。”折玉解释。
她告诉大师兄,后山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这人记忆全失,自己好心带他下山,让他了解世事。
她抱怨开口:“你不知道我费力讲了好多话。”
大师兄面无表情:“守卫宗门,审查外人,这是戒律堂的事,与你无关。”
“我还不是想为宗门出一份力。”折玉反驳。
“无需多言。私自下山,自当领罚。自己去,还是让人带你去。”大师兄淡淡开口。
折玉猛地转身,话也不讲了,径直去了思过崖。
一名戒律堂的人向前,对大师兄说:“常寂师兄,小师妹年纪尚轻,可受得了思过崖的寒风?”
“违规者,理当如此。”
“等妙融仙尊出关后,小师妹不知该怎么说你坏话。你当心被仙尊找麻烦。”
“仙尊过于溺爱她了。”常寂皱着眉头。
“大师兄慎言,仙尊行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折玉气冲冲进了思过崖,冷风一吹,冷的她打哆嗦。
思过崖是自然形成的,时常刮着大风,元婴期之下的修士根本抵挡不了半点,戒律堂就把此处设为受罚点,警醒门中弟子。
折玉对这里有点熟又不熟,每次她违规被大师兄带到这里,她的师尊下一秒就会带她出来。
不到一会,折玉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她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折玉哆哆嗦嗦拿出一个披风,帽子一盖,全身一裹,顿时觉得暖和许多。
折玉忍不住开心,大师兄肯定想不到自己有法宝。
大师兄当然想到了,他远远站在思过崖山巅,看着折玉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了。
小师妹这般心性,如何在修真界生存下来。
大师兄掐诀,一群老鹰俯冲下来,叼走了折玉的披风。
“欸,不是,等等,我的披风。”折玉伸手,试图抢回来,失败。
没了披风,折玉干脆拿出一个火炉,这火炉是炼丹炉,自带炉火,师尊给她的时候说,有炉火相助,炼丹较容易。
此刻,折玉拿出来烤火。
大师兄整张脸都皱起来。众修士趋之若鹜的圣火仙鼎在折玉手中,沦为烤火炉,被药修那帮人知道,怕不是眉毛鼻子都气歪。
折玉烤着火,平心静气,抄着门规,写完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思过崖的天空也暗淡下来,月亮高悬。
折玉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连忙去了藏书阁,把基本的修炼书籍用留影石录了一份。
抄了一天的书,折玉也不想动了,将留影石虚空传送过去。
崔念已经看完了折玉买的所有书,可折玉还没来,他抿嘴,直盯盯看着折玉离开的方向。屋里黑漆漆的,从窗户外透来的月光,照不到崔念身上,他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中,冷清孤寂。
有一阵亮光闪过,是折玉的气息。崔念连忙上前,桌子上出现了一堆留影石。
崔念看着折玉的信,嘴角微弯。
他学着留影石的内容开始打坐,灵气入体,记忆爆炸般袭来,无数画面闪过,最终定格在有人一剑刺穿自己的心脏。
黑暗中,崔念的双眼被怒火焚烧,散发出骇人的气息,犹如黑暗中潜伏的猛兽,下一秒就要长开血盆大口,生吞仇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咬紧牙关,盯着远处的山峰,一字一句开口:“妙融,我要你死。”
折玉是被灵兽的嘶吼声吵醒的。
她出了洞府,见一群修士追着灵兽跑,打听了一下。
百兽园的灵兽不知为何暴动,冲破园中禁制,此刻正四处乱窜。
在她洞府附近嘶吼的,正是一头狮子熊,又高又大又壮,吼叫声大如雷。
折玉拿出飞舟,眨眼间跑到了狮子熊的前方,一道剑气劈向大熊。大熊一个横移,剑气落空。
那头熊异常狂暴,跑得飞快,眨眼熊影不见。
折玉只好催动灵力,继续追赶。
她追的专心,没留意距离,等看到结界处立着的石碑,慌忙停下灵力,飞舟停住,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已在结界外,出了宗门大阵庇护的范围。
折玉想要进去,却动弹不得。
她只得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看不清他的脸。
折玉赔笑,说:“这位前辈一看就正气凌然,一身正气,前辈是要去仙宗吗,只需登记就可,大门在另一侧。晚辈带你去?”
折玉还没说完,一道灵气直逼而来,她被灵力困住,压根动弹不得,生受了这一剑,腹部疼痛不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咔嚓一声,身上的玉佩也碎了。
那黑袍男子明显是下了死招的,见那玉佩碎裂便知是这保了她一命,冷笑,又要出招。
折玉连忙大喊:“前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前辈,这里就是仙宗,你不怕我师尊找你吗,我师尊妙融仙尊的名号你没听过吗!我是他关门弟子,你打狗还要看主人,我师尊是修真大陆第一人,你打得过吗”
听到这话,黑袍男子周身气息肃然,俨然比刚开始杀意还要浓烈。
折玉绝望,这厮瞧着普普通通,居然和我师尊有仇。
“前辈,法器灵药来一份吗,仙丹符咒来一打吗,我别的不多,就是身外之物较多,我把它们全给你,能不能饶我一命啊。”威胁不成,折玉开始求饶。
剑招并没有因她的话语停留,折玉还没说完,被剑击中,整个人跪倒在地,浑身上下痛的厉害。
脖间挂着的长命锁碎了。师尊又救她一命,折玉内心苦涩。
她艰难开口:“我,我带你进来,这大阵只能本门弟子进来。我师尊正在闭关,你可趁此机会。”
黑袍男子听罢垂手。
折玉带他去了师尊闭关的地方。
折玉垂眸,按下自己内心的小心思,语气恭敬:“前辈,这里便是我师尊的洞府了。”
不等她说话,黑袍男子提剑劈开,被灵气反震,吐出一口鲜血。
折玉见此,连忙丢了一个困缚法器。法器将他困住,下一秒便被强行破开。
折玉大惊,这可是她手里最好的一件法宝了。
那人被偷袭,浑身散发着冷意,嘴角流血,提着一把捡来,宛如地狱恶鬼,一剑便想结果了折玉。
折玉连忙求饶:“前辈,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被师尊下了封印,怪我当时太紧张,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
折玉边说边拿出一个玉牌,双手恭敬奉上,解释:“师尊闭关前,留下来这个玉牌,说倘若宗门生死一线,可拿玉牌唤醒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那人用剑一指,示意让她前去。
折玉便去了,走路上突然摔倒在地,又连忙站起,讨好说:“脚软。前辈,你没事吧,你吐了这么多血,这一片全是,要不要先调息?我师尊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虽然我觉得前辈你不一定打不过,但现在你都受伤了,也怪我,不知道师尊闭关居然还下了禁制,早知道就和前辈你说。”
那人不言语,继续拿剑指着。
折玉内心虽激动,却还是按耐住了。她有一个蛊虫,只需一滴精血便可悄无声息进入人体内。这人刚刚和师尊的法器硬抗,精血不知吐了多少出来。她故意摔倒在地,就为了蹭他的精血。
至于调息?只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折玉已经能感应到这蛊虫在那人的命门处趴着。
她回头,叉腰嘲讽:“我师尊会像你那样傻?玉牌是假的,骗你的。”
一听这话,那人拿着剑来便要杀她。
折玉冷笑:“有本事你就杀,我已经在你体内种下蛊虫,我死你就得死。”
那人听后,内查,丹田处果然趴着一小虫,却还是不管,照砍。折玉没有躲避,那剑却半点也下不来,提剑的人脸色本就苍白,这下更是白到冒青筋。
折玉冷哼一声,伸长脖子往剑凑近,那人终于抵挡不住,手一松,剑掉在地上。
有气息逼近,折玉大喜,刚刚她趁机给大师兄传音,估摸着时间,大师兄也该来了。
见帮手赶来,折玉洋洋自得,一边施法去除手上、裙摆处的脏污,一边开口:“哼,这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杀我,我师兄马上就到,到时候你就在仙宗的地牢关一辈子吧。”
那人搽去嘴角的血,阴恻恻地盯着折玉,扬起一抹笑容。折玉顿觉不妙,连忙躲避,却为时晚矣,她被人横腰提着。
一刹那上下颠倒,眼前并非师尊的洞天福地,反而祥云飘飘。
那人提着折玉御剑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折玉被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她还来不及反应,那把淬着杀意的剑直抵她的命门。
那人淡淡开口:“解药。”
折玉摇头。
崔念掐诀,封住自己的经脉,减少精血对身体的影响,又把剑往前送了一寸,手腕已经开始晃动。
折玉见此嘴角下撇,一脸不开心,她闷声闷气地说:“你也不用尝试了,要是真能让你杀得了我,我种这蛊干吗,索性你放弃杀我,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耽误谁。”
崔念没听,又给自己掐了一道诀,逼剑前进。折玉一声哀嚎,他的剑同时倒地,两人双双露出痛苦的神情。
折玉被他这幅倔脾气叹服,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人为何非杀自己不可。她问:“我一不坑蒙拐骗,二不恃强凌弱,三不杀人越货,最重要的便是,这位前辈,你我素不相识,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那人嘲讽开口:“你不是妙融弟子?”
“不是,你和我师尊有仇,你找我干吗。”折玉不明白。
“皆传妙融视他唯一关门弟子如珍宝,呵护备至,不容半点疏忽。“那人说着看过来,杀意尽显。
虽看不清面容,折玉觉得对方一定眼睛通红,杀红了眼似的,她不敢说话了,屏住呼吸,加强自己不存在。
那人开始打坐调息。
折玉的心蠢蠢欲动,欲往前细细端详他的脸,被一道剑气弹开,连忙使一道灵力稳住自己。她嘀咕道:“不看就不看,小气什么。”
折玉见那边依旧在闭目打坐,迅速掏出一个宝贝,往自己身上一丢,宝贝化身钟罩,牢牢锁住折玉,此时崔念也已睁开眼。
折玉冲他挑一下巴,颇为得意,又拿出一个传送符准备撕开。手里的传送符却飞出钟罩,落到了崔念的手中。
“我的传送符!那店家说这钟罩任何灵力不侵,这效果也太差了吧。”折玉大喊。
崔念见自己和她痛感共享,无意折磨自己,他把传送符碾碎,一挥手,那钟罩也碎了干净。
折玉心情不好,只觉得店家就这般坑害自己,拿一些歪瓜裂枣来糊弄自己。
她看向一边,黑衣人又开始打坐,恢复刚刚受的伤。
折玉眼神一亮,鬼鬼祟祟拿出自己的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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