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睡了个大觉,吃饱喝足到了晚上九点准备爬山。
即使是晚上入口红门也几乎人头攒动,都是不信邪来打卡挑战的,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尤其多。
“小小溙山,看我拿捏....”旁边一个小伙子放下豪言壮志。
“得了吧你,别到时候得让担架抬你下去。”
“哈哈......”
楚卿河也摩拳擦掌起来:“看我的吧,今夜势必要在山顶留下我的姓名。”
他穿着白色的冲锋衣,黑发柔软地散在额前,修身的长裤包裹住匀称修长的双腿,雪雪白白,干干净净的。
齐扬也呼呼摇着尾巴:“咱学猴哥,就写到此一游。”
蒋城:“猴哥还给佛祖撒了泡尿,你也效仿一下?”
“你才乱撒尿......”齐扬对他哈气,“我可是文明狗狗,而且就是说说,才不会胡写乱画呢。”
一身黑衣的谢亦随走到楚卿河身边,递给他登山杖。
楚卿河非常霸气地一摆手:“我不需要,区区溙山,我直接手到擒来”
谢亦随:“......冒昧地问一句,你爬过山吗?”
楚卿河摇头:“没有。”
“我这次爬过五岳之首这个boss,其他的山就不用爬了,都是小喽啰。”
“而且你看——”楚卿河拉住谢亦随指远处那个山头。
山头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楚卿河睁着发绿光的眼睛:
“我目测了一下也不是很远,台阶应该没多少,两三个小时够了。”
谢亦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楚卿河眨着眼睛:“哦,忘了,你看不到的。”
谢亦随:“我看得到。”
“你确定不要登山杖,到时候别后悔啊。”
楚卿河:“不需要,后悔是小狗,我汪给你听。”
说了一通豪言壮志加垃圾话大部队开始移动,几人也跟着往上爬。
第一个小时——
“楚哥,你看那里有个树屋诶!”
“哇,这石头长得好丑啊,像石矶娘娘①。”
“胡说,石矶娘娘哪里丑了,她就是这座山里最漂亮的女人。”
......
第二个小时——
“谢亦随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果子啊,能吃吗?”
“你晚上吃了三个煎饼卷大葱和一盘东安炒鸡,外加一个冰激淋甜筒,嗯......你又饿了?”
“你说出来干嘛,说得我好能吃一样,我打死你!”
山上闹哄哄。
第三个小时——
楚卿河和齐扬一左一右夹着白溪乐在往上走,他俩是篮球队的,体力还算不错,小垂耳兔子就不行了,能坚持到第三个小时已经是超常发挥。
楚卿河还安慰白溪乐,说他这次体测800米应该可以拿高分。
谢亦随:“你两还行吗?”
楚卿河和齐扬异口同声:“行的!”
“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他两目光坚定,但已经满头大汗了,齐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住地吐舌头。
第三个小时——
“哦,楚哥这是第几个台阶了,两千八百六十五。”
白溪乐指正:“齐扬你数错了,是两千二百六十五。”
“oh,no!”
...
“我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到天黑了,还是没走到那,嘿,谢亦随,你试过从天黑走到天黑的滋味吗?(悲)”
“你知道么?我脚下一共有两千七百八十就块台阶,而这些台阶我都踩过了无数遍,其中不知道多少块,已经出现了细碎的裂纹,否则我将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呢?(巨悲)”
“臣妾走了一晚上,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我儿子的命,别索我的命啊!(特别悲)”
说罢楚卿河三人对视一眼仰天长啸:“臣妾做不到啊~~”
徒步三个小时人看着还在走,其实人已经走一会了。
爬山这个体力消耗和打篮球还不一样,打篮球精神高度集中下是可以丧失感觉的,但爬山除了体力外还是意志力的考验,因为除了迈腿没有别的事可做。
为了转移注意力,楚卿河三人开始演绎甄喵传,状态饱满,声情并茂,而阶梯上有人听到他们在说台词,此起彼伏地也加入进来。
谢亦随、蒋城和贺从文笑了一路。
走到中途,上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几个穿黄衣服像是工作人员的人抬着担架在往下搬。
定眼一瞧,就是山下那个说要拿捏溙山的哥们。
人连带着自己兄弟都两眼一闭,双手交叠于腹部,十分安详地躺着。
临走了,嘴里还念叨:
“臣妾要告发喵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旁边躺在担架上的他同伴:“快、快把这个瓜狍子打回冷宫。”
“.....”
见齐扬目光艳羡,蒋城挑眉,“咋地,你也想被抬下去?”
齐扬皱着眉头很明显在思考。
谢亦随:“你们不行了?”
“行,行的!”楚卿河和齐扬再次异口同声。
第四个小时——
白溪乐被贺从文扶着往前爬,他个子小,体重也轻其实几乎是挂在贺从文身上,贺从文带着他走。
楚卿河和齐扬气喘吁吁,脊背佝偻犹如老人。
他看着周围的游客拄着棍腿抖地像面条一样,刚开始还在笑,但现在笑不出来。
因为他也像面条。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无限游戏,你说这个山头的距离,它咋就不变了,走了这么久,它还在那个位置。”楚卿河吐槽道。
猫眼里那个黑沉沉的山头一直都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看着好像再走一些就能到,但转来转去就不见离近。
楚卿河非常认真地让他们考虑进入无限副本的可能性。
谢亦随没有说话,向他递过来一根登山杖。
楚卿河还想逞强,扁着嘴背过手。
谢亦随皱眉拿拐杖碰了碰他。
他闷闷地伸手接过。
谢亦随默默地看着他。
“汪汪!”
不就是狗叫吗,谁还不会了?他楚哥什么都玩得起!
楚卿河叫地脸红脖子粗,看着谢亦随嘴角完全不演了的笑,凶恶地龇起牙。
狗东西。
第五个小时——
“bia唧——”
齐扬一个大马趴直接摔在地上,任由人怎么拉都不起来。原来摇地跟螺旋桨似的尾巴也蔫巴地缩在腿中间,已经快要逝去了。
楚卿河也坐在台阶上,头发完全湿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两人死活起不来,蒋城蹲下戳了戳地上的一团:
“这两坨怎么办,我看这里风景不错,杀人丢尸?”
贺从文挂着兔子挂件:“我觉得不错。”
齐扬脸都没抬伸手颤颤巍巍竖起中指:“我就知道你们和我们一起来就是想谋杀我们,太阴险了!救命啊~~”
“有人搞谋杀啦~~”
“你们几个还是人类吗?你们不累的啊。”
楚卿河一个激灵爬起来:“我还行!”
一鼓作气爬了两个台阶,然后再而衰,衰而竭,向后仰倒直接打滑了下来,被谢亦随伸手接到。
楚卿河:“你别接我,我行的!”
谢亦随:“我看你后退着滚回去行。”
楚卿河:“我就是有一点点累,再爬一座也没事。”
谢亦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灭霸打了个响指还留着你一张嘴是吧?”
“那我把你放下来?”
楚卿河赶紧抱住谢亦随的脖子,闷声闷气:“我不行了。”
算了,摆了。
汪汪汪。
不就是狗嘛,他汪的出来。
狗狗多可爱啊,他最喜欢狗了。
一旁的齐扬还在那喊,“我是狗,但你真的不是人!”
的确,从一开始乌泱乌泱一大堆人走到现在已经寥寥无几,要么是被担架抬下去,要么就半途而废原路返回的。他们一口没歇爬了五个小时体力已经相当出色了。
但是这三个人除了出了一点汗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累,跟遛弯似的,体力变态到惊人,感觉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尤其是蒋城大晚上都没有穿冲锋衣,穿着一件灰色画着狼头的T恤,手臂肌肉贲张,还有力气吹口哨。
楚卿河抱着谢亦随的脖子,心里附和:不是人。
谢亦随将人扣在怀里,回过头,蒋城还在拿狗尾巴草逗地上躺尸的齐扬。
“怎么着老谢,杀人抛尸?”
谢亦随说:“主意不错,等我想进局子的时候可以考虑。”
“一人拎一个,走吧。”
于是三人一人拎一个继续往上爬。
*
远处薄雾弥漫,夜色里偶尔会传来几下树叶被风掠过的声音,爬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谢亦随的呼吸很稳,楚卿河发现,即使如此剧烈运动他的呼吸依旧平缓。
悄悄抬眼,先看到的是他的脖颈,微凸的喉结随着呼吸浅浅滚动,然后向上,下颌绷紧由颈侧拉出漂亮的肌理线条,山风吹过,额前碎发被吹散,从眉骨到鼻梁是未上釉的骨瓷,浸在薄雾里每一处都泛着冷调的白。
越往上爬山风卷着草木泥土的腥气从万丈高空直扑人的面门,楚卿河的裤腿被吹得猎猎作响,但搂着自己腰身的手掌却纹丝未动。
雪松味的信息素包裹住全身,身后的怀抱炙热宛若火炉,楚卿河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他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脸颊情不自禁地埋进那有力的臂膀,用力地吸了一口。
被老公抱着爬山ying,下一章两人住一间小屋子,谢大会长近距离观赏出浴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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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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