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周以寒躺在床上整个人头晕脑胀,蒋宇生拘谨的站在床边,略微有些尴尬在身上。
“掌柜的你醒了。”蒋宇生松了口气,将周以寒扶起靠在床边。
“我这是晕多久了?”周以寒撑着脑袋不适的问道。
“回掌柜的,也有一两个时辰了。”蒋宇生端起水碗担忧地说道:“掌柜的要喝点水吗?”
“拿来吧。”周以寒招招手正觉口中干涩便畅饮起来,解渴后语气疲惫地问道:“怎么是你在服侍,小艳人呢?”
“小艳姐姐第一个发现掌柜的晕倒了,唤我来将掌柜的安置在床上后,这不正在楼下熬制药汤呢。”蒋宇生斟字酌句的小心回话,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小艳跟了我这么久,也是辛苦她了。”周以寒无力的缓缓说着。
“掌柜的哪里的话,小艳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蒋宇生顾虑重重的开口问道:“只是掌柜的怎会突然晕倒呢?可有身体哪里不适的情况?”
“无恙都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天气过于炎热,工坊恰逢火炉燃烧,这才没发觉自身脱水晕倒了。”周以寒语调闲散丝毫没将晕倒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便是好的,宇生去看看小艳姐姐药熬制的如何了,掌柜的注意歇息。”说罢蒋宇生便打算离开。
“去吧,顺便将小艳叫上来。”周以寒乏力地吩咐道。
眼见蒋宇生下了楼,周以寒躺在床上捂着晕倒时摔在地上的包,鼓鼓的但愿没有摔伤脸蛋。
急忙走到铜镜前,周以寒左看右看确保没有破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被沈弘韫发现,定会嘲笑她许久。
万全之策便是于酒坊内封锁这个消息,切莫被外人得知了好嘲笑她愚钝。
小艳端着药敲响了房门,得到应允后走进来便看到自家小姐,正端看着铜镜,本来是觉得好笑,却又有些心疼。
“小姐,药已经煎好了,趁热喝了吧。”小艳迟疑片刻,斟字酌句地说道:“小姐的身体还难受吗?”
“就是头愈发觉得脑涨,也没什么大碍,估计过几天就消肿了。”周以寒抬眸对上小艳担忧的眼神说道:“放心吧,你小姐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那边是最好的。”小艳的指尖碰到瓷碗庆幸的说道:“小姐晕倒了大家也没有片刻滞留,都在努力学习着呢。”
“是吗?那倒是群好苗子,培养培养成为酒坊的主力军到也可以。”周以寒说着抱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往嘴里灌。
“小姐,事多伤身,还是得注意休息。”小艳声音低低哑哑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我知道的,你先出去吧,好生照看着酒坊。”周以寒沉默地往后靠去,嘴角不经意间摸过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是,小艳先去管事了,小姐多多休息啊。”小艳一本正经的说完,转身离开了二楼卧房。
周以寒倒是觉得,若是旁人知晓也就罢了,但被小艳瞧见自己这幅萎靡不正的模样,不知道要心疼多久呢。
脱水晕倒,任谁信周以寒都不会信,晕倒之后的后遗症怎么看都不像是脱水导致的。
眼下并不是关注自己身体的时候,周以寒异常担心那罐糯米酒,长时间暴露在空中,口感味道都会变,若是一步错了就得重头都来过。
着急忙慌的跑到工坊内,糯米酒依旧放在酒罐中并未密封,陈色看着还不错,只是白色的糯米略微有些泛红,即便如此只能将错就错,如此密封酿制。
眼下已是子时,若是平常周以寒就早就睡下了,此刻她依旧睡了一两时辰倒也不困,只是晚上略微有些无聊。
不知怎么的,周以寒突然想带着一壶酒前去北街尽头的山上赏月,她是个行动派,当即换好便装躲着巡街官兵悄悄溜到了山上。
月黑风高的天气,即便是月亮有些黯淡,却依旧点缀着些许星光,配上一壶好酒欣赏风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谁知上山后边看到一间茅草屋还亮着灯,周以寒并未好奇自顾自的往山上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打量着走上前去,沈弘韫孤单的背影懒散的坐在一旁,丝毫没有往日的潇洒。
并未出声打扰,周以寒静静的看着沈弘韫,若是平常她一定上前开着玩笑,如今她知道自身的病情,也没有那样的闲情与他贫嘴。
正打算离开此处,再找个空闲的地方一个人待着,却踩到了石头绊了一跤,手中的酒罐摔落在地,摔了个稀碎。
发出的声响被沈弘韫发现,扭头便看到了一脸狼狈的周以寒,正疑惑之际却见她的手被酒罐碎片划伤了。
“你怎么在这里?”沈弘韫将周以寒扶起淡淡的嗯了声道:“怎么样没事吧?”
周以寒被疼的说不出话,酒罐碎片擦出的伤口被酒精抹过,即便是恰好消了毒,却难以忍受旧钻心的痛。
“嘶,我没事。”周以寒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了沈弘韫搀扶着的手。
“你……你没事就罢了。”沈弘韫尴尬的收回双手,如今他狼狈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有些疏离。
“大半夜的你干嘛在这里?”周以寒挑眉看向对方,言语里满是质问的语气。
“大半夜的你不也在这里。”沈弘韫毫不客气的会怼道:“只是偷偷摸摸的,便可惜了这罐美人酿了。”
“沈公子可惜什么,这罐酒摔了便摔了,倒也不必你多心。”周以寒缓缓开口,声音偏激又有些柔弱,倒惹人心疼。
“怎会多心呢,毕竟周三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美人酿没有美人了还会好喝吗,你说是吧。”沈弘韫这才一点点回头,鼻尖微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怎这般爱贫嘴,于刚才的判若两人。”周以寒抬着受伤的手臂不悦道。
“周三小姐不也一样爱贫嘴吗?如今受伤了倒也不消停。”说罢,沈弘韫抱起周以寒径直往茅草屋内走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周以寒生怕自己掉下去,没受伤的那只手环绕在沈弘韫的脖子上。
“周三小姐要是在乱动,我可就松手了。”沈弘韫明显感觉到脖子一凉,嘴角勾起一抹笑倒也是高兴不少。
被沈弘韫按在凳子上,疑惑之际便看到了沈弘韫抱着草药走来,轻轻涂抹在受伤的地方,微微有些刺激但更多的是清凉。
“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草药,山上不比城里,大多数时候都得靠山吃山。”沈弘韫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敛下眼眸解释道:“这间茅草屋是我娘的,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此处,你可安心在此地修养。”
“就是小小的摔伤,有劳沈公子一番苦心了,修养就不必了,天亮之后还得回酒坊视察。”见对方包扎好,周以寒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抽回。
“也是,今日之事望周小姐吞进肚子里,切莫告知旁人,此处是我娘最后的地方,若是被沈家人知道……”沈弘韫凄然一笑,愈发让人心疼道:“总之先谢谢周三小姐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周以寒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是恨你娘亲对你置之于不顾吗,为什么又在此处怀念?”
“哪有儿子真恨娘的道理,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沈弘韫清了清嗓子颔首道:“听闻周三小姐娘亲早逝,生性凉薄,不懂这种情况也是能理解的。”
听此话周以寒顿时哑口无言,沈弘韫的一席话,让她想到了周悦,若是她娘亲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生性凉薄。
可周以寒独自一人待惯了,酒吧那种私密场所又哪有感情一说,生性凉薄倒也比较适配与她自己。
周以寒不怪沈弘韫出言不逊,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夜晚过于寂静,两个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多少有些尴尬。
周以寒有些困倦,打着哈欠并不想开口说话,沈弘韫见状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后迟疑地说道:“这床被是新的,周三小姐若是困了便休息片刻,等明一早再入城。”
“谢谢了。”说罢周以寒想要佝偻身躯褪去布鞋,却怎么样都不便。
沈弘韫自然而然的上前将鞋袜褪去放到一旁,转身烧了盆热水,见周以寒不便,只好自己帮她洗脚。
“别……”周以寒娇羞的感觉到沈弘韫碰到了她的脚踝,水温刚好不刺激,只是脸上红彤彤的感觉很奇怪。
“洗好了,周三小姐早点睡吧。”擦干周以寒的脚,沈弘韫端着洗脚盆离开了房间。
周以寒窝在床上,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遇到此事多少有些害羞,正觉着人后的沈弘韫还不错,丝毫没有人前那副惹人讨厌的模样。
大抵是今日太累,周以寒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一直到天明,院子里的公鸡打鸣,这一觉睡的过于安稳,全身都懒洋洋的。
周以寒换好衣服下床后,叫喊一声沈弘韫并未得到答复,本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此地,周以寒欲要离开,却在出门的时候,被人敲晕在地。
又看到姐姐啦!
小尾巴最近写文有些力不从心,姐姐不要生气,小尾巴会调整好状态的!
姐姐可以点个收藏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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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暮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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