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吧。”柳书把从城里买回来的衣服给二丫穿上,头上还戴上了她买的簪子。
“好看!”二丫转了一圈,“这个衣服好舒服滑滑的。”
“舒服吧,这是我专门挑的好料子。”柳书拨弄着二丫的头发,“这个衣服和簪子当做我送你的生辰礼物怎么样?”
“好啊好啊,可是我的生辰还没有到。”二丫的眼睛特别大,水灵灵的。
“这是你十三岁的,十四岁的我还会再准备。”柳书想着明年二丫的生辰时,就是她的及笄礼了。
到时候她一定找个好裁缝,给二丫做天底下最好看的衣服,头饰也要多打几套。
二丫说:“原来是去年的生辰,去年你没有来蝇头子村。”
柳书摸着二丫的脑袋,“所以要补回来。”
晚上睡觉时,二丫没有回自己的房里,而是跟柳书一起睡的。
柳书躺在床上想着小狼现在怎么样了,她有些担心,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去城里看望小狼。
第二天天一亮柳书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完早饭开始熬猪油,昨晚吃过饭柳书就独自来到后院,把挑好的蝗神仙用水洗了。
洗好的蝗神仙没了多少活力,今早柳书去看了,恢复了活力柳书就把它们又洗了一遍,关在笼子里的蝗神仙温和多了,也不咬人。
柳书熬了得有半锅的猪油,油熬好把洗好过滤完水的蝗神仙倒进去,柳书只让燕娘他们把蝗神仙养好,剩下的炸炒都是她亲力亲为。
配方从始至终只有柳书一个知道,那些胡椒粉一直在柳书屋子里,只有用的时候柳书才会拿出来,葱姜则是种在柳书屋子前。
柳书要是不在家就二丫一个人看着,她还要看着村民喂蝗神仙,柳书怕她看不过来,就叫三朵小花来。
这四个孩子年龄差不多,里面的花鸢是最有主意的,柳书很信任她,私下里会给他们发工钱,活不是白干的。
炸好的蝗神仙放到一边晾着,这些是她准备送给村里人的,她卖蝗神仙的事村里知道了,给燕娘他们发工钱的事,他们也都知道。
昨天回来的路上有些村民就老看她,柳书觉着与其等着别人找上门,何不如自己先主动去找别人。
柳书带着做好的蝗神仙去了村长家,东西多柳书把二丫也带上,村长家距离王大春家比较近。
刚进去时柳书没有看到一个人,还是喊了几声楚里从屋里出来,村长赤着脚从养猪的院墙里出来。
村长正在打扫猪圈,手里还拿着扫把,柳书喊了句:“村长扫猪圈呢。”
村长回:“哎,你们先进屋。”
楚里把她们迎近屋里,柳书也不是墨迹的人,直接把分好用油纸抱着的蝗神仙,还有糕点昨日在城里给他们老两口买的衣服,全部一股脑的塞到楚里怀里。
楚里都快抱不下了,“柳丫头你咋买那么老些东西啊。”
楚里把东西放好,“下次,要是再带那么多东西,俺可就不你开门了。”
柳书撒娇似的拦住楚里的手臂,像小猫一样在楚里身上蹭蹭:“您舍得不给我开门嘛。”
楚里受不了她这样,拍拍她的肩膀,“柳丫头出息了,在城里做大生意了。过几日地里收麦子,你可能就没空来帮忙了。”
“帮忙怎么能不去帮忙。”
蝗神仙是赶跑了,地里的粮食所剩不多,但有一点是一点。
把麦子收干净就可以种下一个季度的农作物了,也算是一种新的希望。
从村长家出来,柳书带着二丫去赵大娘,一上午把村里的几十户人家都去遍了。
那么一趟下去柳书也琢磨清楚了,确实有人想去她哪里帮忙,可她确实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蝗神仙这单生意,就是一个季节性生意。
柳书不打算跟何若谷做长下去,这里的设施很难保证蝗神仙,能在冬季活下去,柳书想跟何若谷做长期生意,那就得着手找没有季节阻碍的。
现在她手里有菜谱,有调料,她也不能买配方,配方是一次性生意,干完一票就拜拜。
还有现在村里的地,柳书得想想办法,怎么让粮食增产,等钱到了一定的程度,她应该会包下几片地,至于种什么柳书还没想清楚。
中午柳书去了苏芙的家里,苏芙赶着马车王城里出发,这次还带上了小狼崽。
柳书看小狼还挺喜欢这个小狼崽的于是问:“这个狼崽子你卖不卖,多少钱。”
狼崽子长大了许多,可能是跟狗生活在一起,身上的狗味很重,柳书一模它它就会把肚皮漏出来给柳书摸。
柳书的手粗糙摸的它舒服的眯起眼睛,嘴巴张着,尖尖的犬牙,让柳书想起在神庙的那一晚,现如今一过去快一年了。
“不卖!”
苏芙掀开帘子钻进来,把躺在地上露肚皮的狼崽一把扯走,扯的小狼崽直叫唤,应该是苏芙把它扯疼了。
“不卖就不卖嘛,你扯它干嘛。”柳书坐在车里,她带了点东西给小狼。
到了城里先去曲家找曲静意,再去水婆婆的住处,今日曲家好似来了客人,曲静意要待客只能让小颖带她们去。
路过前门的时候,柳书看到曲家门前来往了许多客人,身后跟着的丫鬟家丁都捧着礼物。
柳书好奇的问小颖:“曲静意家里有喜事?”
小颖的脸色不好,比昨天的还要不好,“老爷升官了,这些人是来祝贺的。”
柳书看着小颖那神情恹恹的摸样不解:“你家老爷升官了,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小颖很不想搭理柳书,掀开马车里的窗帘看着外面,来曲府送贺礼的人排出了老长的队伍。
“升官了有什么好庆祝的,老爷一升官,小姐就要嫁到京城去了。”小颖一个人喃喃自语。
曲静意的这个年龄确实要出嫁了,这是人家的私事,柳书不便多问。
小狼在柳书走后醒了来一会,他没有听水婆婆的,把小黑豆含到明日再吐,而是一醒就吐了出来。
小黑豆从小狼的嘴里出来,在地上滚了好些圈,到门槛时停下,一道阴影打下来,一直类似树皮包裹的手,把门槛处的小黑豆捡起来。
水婆婆把小黑豆捏着看了看说:“不含着,你得受罪。”
小狼睁眼瞧了水婆婆很快又闭上,水婆婆把小黑豆丢尽火堆里,小黑豆被烈火包裹烧成灰烬。
水婆婆走到床前,床头的小瓷碗里还放着,昨日柳书摘的两颗小黑豆。
水婆婆坐下:“我要给你换药了,哪里还有,还是含一下为好。”
小狼的额头上出现了许多汗渍,腿上的伤口仿佛在烧灼,伤口的开裂处起了火,滋啦滋啦的烧着吞噬着他的皮肤。
一直往身体的其他方向蔓延,疼痛清晰,小狼的胸口起伏巨大,他有种窒息感。
水婆婆见他没有动作,着手去拆小狼腿上包着的布,布上染了小狼的血,只是那血发黑发紫。
黑紫色的血是因水婆婆用的药,用药的过程中很痛苦,必须含着小黑豆才可以。
换药过程中小狼的身体颤抖,水婆婆故意下重手,小狼睁开双眼,那只浅灰色的眼珠盯着她。
水婆婆还是没有停手,小狼抑制住想抬脚踢水婆婆的冲动,一刻钟过去药换完了,小狼的全身都湿透了。
甚至有的汗渍顺着床上的竹席往地上流,水婆婆睨了小狼一眼,“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你给用了什么?”小狼咬着牙齿。
水婆婆呼出一口浊气,“好东西,等半月后,你的腿会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灵活。如果你想另一只腿也同样灵活,我可以帮你打断再接好。”
屋里的火盆噼里啪啦的响着,小黑豆的身影早已不见。
现在是夏季七月份的时节,在屋里点火盆,还是大如水缸的火盆实在是太诡异。
可小狼并未感觉到热气,屋内还有凉风吹来,刚才换药时他几乎疼到昏厥,隐约感受到手掌内传来的温度。
昨日柳书握过他这只手,小狼卷曲手指,“多谢,不用了。”
听到小狼的回答水婆婆笑了一声,“不知好歹,你的嗓子我能治,但你要把你那只眼睛给我。”
水婆婆抬手指着小狼那只特殊的眼睛,“它很漂亮,很适合收藏。”
小狼瞳孔收缩,把床头放着的小碗扔向水婆婆,小狼刚换完药准头和力度都不行,小碗划过水婆婆的脸颊在门外碎掉。
柳书被突如其来的碎碗吓到,往后退了一步,放在碗里的两颗小黑豆在地上滚动,柳书捡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柳书踏进屋里。
小狼侧躺在床上嘴唇发白,水婆婆抬眼去看,“疼疯了而已。”
“疼疯了。”柳书快速来到床前,她看到小狼头上全是汗问:“怎么回事,怎么留了那么多汗。”
小狼看到柳书之后面上缓和不少,发白的唇张开,“换药,没事。”
刮嗓子刺刺的比之前更难听了,柳书掏出帕子给小狼擦汗。
刚触碰到额头小狼就晕了过去,“小狼!小狼你怎么?水婆婆!”
水婆婆站起来说:“他没事,疼晕了。你在这陪他一会就离开吧,我去清点曲家的贡品。”
水婆婆踏出门,小颖站在门外对她行礼,等水婆婆走后小颖往屋里看了一眼,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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