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录白看着严杭停顿良久,才松口道:“去把脸洗了。”
明白他哥这意思是答应了,严杭“耶”了一声,合上漫画书,转身突然一顿,回头静静地盯着他哥看。
严录白:“臭小子看什么看。”
严杭扭捏地问:“哥,我们要去哪玩?”
“先去宠物店给西瓜霜洗澡。”
“那哥……”严杭犹豫,偷看他哥一眼,道:“那哥哥能不能洗个澡再去。”
严录白蹙眉:“你小子怎么屁事这么多,你哥昨天才洗的澡。”
严录白不解地上下看严杭,最终还是回房间洗了个澡,顺便让阿姨趁下午家里没人来打扫屋子。
严杭牵着西瓜霜,乖乖地站在车前,见他哥穿着白体恤蓝色短裤,清清爽爽的,不可能再沾上别人的气息,笑着跑过去牵他的手。
“汪!”西瓜霜狂摇尾巴,铃铛声哐啷响。
一人一狗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严录白。
严录白挣开严杭,打开车门,道:“别牵着,什么破习惯这是,进去。”
严杭变了脸,“哦”了一声。
严录白关上车门,掏出手机给钟谌星和盛强打电话,但无一人接通。
他觉得奇怪地看了眼,但没说什么,收起手机对趴在窗户上的严杭道:“今天就咱哥俩去玩。”
“好耶!”严杭抱着西瓜霜欢呼。
西瓜霜:“汪!”
/
日渐西落,陈议和许俞从市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陈议刚进屋,冷不防看见严录白就死死盯着门口,吓了一跳,边换鞋道:“你今天一直坐在客厅?”
严录白冷冷吐了两字:“不是。”
许俞对上严录白侦探般犀利探究的眼神,不禁心脏狂跳,抚着半边脸,心想: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干什么去了?”严录白突然道。
许俞一顿,回头支支吾吾:“我们……”
“约会?”严录白不耐地挑眉,目光阴狠得仿佛能当场吃了他们两人。
可他越是如此态度强硬,许俞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丝丝窃喜和慌张,他这是在意自己和其他男人单独出去吗?
她垂眼看着购物袋,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正准备开口。
严录白冷冷又道:“说话陈议。”
“……”
许俞愣怔,看向身后面色尴尬的陈议,再回头看严录白,严录白不悦道:“还穿得花里胡哨的,第一次见你穿红色,怎么?提前过年?”
“……”
“……”身为老师的陈议第一次被别人的威亚震得说不出话。
他还在气头上呢。
察觉严录白情绪不太对,许俞慌不择路看向陈议,陈议面露微笑以示安慰。她勉强笑了下,道:“我先回去了。”
陈议脸色一变:“喝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待会儿见。”许俞换下拖鞋连忙钻出门。
陈议转身送她出去,嘴上还欲挽留。
“你上哪儿去!”严录白立马起身大步上前。
但刚靠近陈议,闻到今早浓厚的薄荷冷香,他一脸不可思议。
陈议居然还喷香水!
自打住进这里,陈议从来没有喷过香水!
这是第一次!
严录白一时怒火攻心,没忍住拽过陈议,陈议被拽得一踉跄,跌在鞋柜上。
又是熟悉的玄关和拥挤的空间,两人刹那间几乎紧贴在一起。
陈议怔怔地看着他盛满怒意的脸,半响才从他刚才的话明白,他这是生新的气了。
陈议动了动胳膊,解释:“不是约会。”
严录白上下打量他一番,危险地眯起眼:“孤男寡女,你还特意买了一堆快递,把自己收拾得这么帅,不是约会是什么?”
“你是不是从第一天加微信就打定主意了?”他像是要将陈议盯穿。
“………谢谢你夸我帅,但……”陈议往后拉开距离,道:“你别忘了,我是已婚男士,不可能在与妻子保持法律婚姻关系的同时,和别人在一起——那是出轨。”
“……”严录白忘了。
“你有老婆?”他一怔。
陈议点了点。
严录白安静下来,但跟复读机似的:“你有老婆,有老婆了……”
他放开陈议,气突然就消了。
他这不寻常的操作,陈议甚至怀疑他不喜欢许俞是假的,否则怎么自己跟她单独出门,就生气成这样?
陈议默默扫他一眼,觉得房东和租客的关系快维持不下去了。他迟早会对自己产生恨意。
“是是,我有老婆了。”陈议越过他,将手里的东西放沙发上,回头看严录白:“严杭呢?”
严录白收起眼中的苦涩,牵着笑走过去:“被我爸妈接走了。”
他看着陈议,刹那间想通了。
就算陈议承认那晚他们亲了又怎样?不代表陈议会因此离婚,会在意。
只有自己喜欢他,才会这么固执。
严录白恢复平常,插兜道:“我爸妈让你一起回去吃饭。”
陈议:“你爸妈家?”
“嗯。”
陈议思忖片刻,想到今天是严录白生日便应了。
可他没料到,严家夫妇根本不住在严格宴附近,而是郊外富豪区。
车刚驶进一个大门,进去后沿着黑色泊油路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草地上矗立这几栋豪华独栋别墅。
陈议忍不住问:“你家……是冠阳县首富?”
“不是。”严录白面色如常:“前几年踩到房地产的口子,赚了点前,暴发户而已。”
“……”
这就有点凡尔赛了。
那么富丽堂皇的房子,没有两代的积累,是不可能的有的。
奔驰停在前院,陈议下车,仰头看着高耸华贵的别墅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极尽奢华,让人不由得产生置身皇宫的错觉,微微惊叹。
但让他羡慕的不是背后的财富,而是——里面住着温馨的一家人。
“走吧。不要有压力,把这当自己家。”严录白转身,轻笑着,在闪耀中熠熠生辉。
陈议看着他愣了会儿,旋即微微一笑,“嗯。”
他们并肩走着,背影淹没在璀璨金光中,严录白俯身看他,奇怪道:“你来城江后,好像变得喜欢笑了。”
“是吗?”陈议果真弯着眉眼。
严录白轻轻嗯了一声。
进门后,严录白和陈议刚走到拐角,突然闪出一抹黑色身影,“嘭——”
绚丽的玫瑰花夹杂着彩带落在两人身上。
“哥哥生日快乐!”
严杭穿着一身闪亮西装,丢下拉炮,冲上去抱住严录白。严录白看着满屋子的装饰和人愣怔住。
陆愿和严格身着礼服西装站在中心,怜爱地看着他,周围站着严君怡,许俞,钟谌星,盛强和几个眼熟的小孩和邻居朋友,他们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
“生日快乐。”严君怡走过来,一袭墨绿色吊带裙夺目精美。她抱了下严录白,看他还愣着,不禁笑道:“干什么还愣着。”
严录白才缓过来破笑:“怎么不早说。”
“说了那还叫惊喜吗?”陆愿道:“你妈我为了这个,可是让陈议拖了你一礼拜。”
严录白眼神一顿,看向陈议。
陈议讪笑着转移视线。
“看人家干什么。”严格道:“看你今天穿的什么,这场合合适吗?”
“对了。”陆愿牵起严录白的手,“我和你爸给你订了身西装,走。”
她拉着严录白就要上楼,严录白不忘回头看陈议。
陆愿察觉,拉上陈议道:“你也跟阿姨走。”
陈议:“??”
“阿姨,我就不用去了吧。”陈议道。
“那怎么行,待会要一起拍照的。”
陈议就这么被拽进了试衣间。
闻言,严录白笑了下。
半响后,他穿了套陆愿挑的深灰色西装,长身鹤立在镜子前,合身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房内温柔的暖光打在他的面容上,融化眉眼间的冷气,平添几分柔和与矜贵。
陆愿看了连声道好。
陈议摸着身上舒服,价值不菲的西装布料,略微意外:“阿姨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陆愿笑着:“你们去酒店山庄那晚,录白发给我的。”
陈议睁大了眼。他什么时候给严录白自己的尺寸数据了?难道是自己发酒疯让严录白量的?
不应该。
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唯独记得亲吻的事。
正想着,严录白正巧从另一个试衣间走出来。
他穿的是黑西装。
严录白目光投来,一如既往,瞬间锁定陈议,从容不迫地向他走去,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恣意,仿佛得了什么令人艳羡的战利品。
陈议张了张口,想问他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见他越走越近,却又犹豫着合上了。
陆愿出去片刻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黄金枫叶胸针,边道:“再配上这个胸肌就更好了啦。”
陈议见状忙道:“阿姨,这个我不能收。”
所谓无功不受禄,何况今天还是严录白生日。他作为寿星还没收礼呢,在他的主场自己怎么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又不是只有生日才能收礼物。”陆愿说着拽过陈议的西装,细心替他戴上道:“阿姨就想给你戴,你就戴着。”
陈议闻言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默默垂下眼帘。
最后看向严录白,露出求助的眼神。
严录白本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对上他的眼神,唇边的笑瞬间荡开,道:“都说了,让你把这当做自己家。”
求助无果。
陈议撇了撇嘴,扭头。
严录白却更加高兴了。
他们下楼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涌上去祝贺严录白。
许俞在交错的身影间,看到严录白目光温柔地看着陈议,心中一股无法言说的伤痛蔓延开。
使所有疑团悄然破口。
用餐后,大家有的围坐一圈相谈甚欢,旁边的小提琴手拉着悠长的音乐,有的两两搭档跳舞。
看着严录白因为踩了严君怡被狂揍;严杭,王言稚和盛放三人为了玩迷你摩托车猜拳,猜了十二局还在加局;许俞在教盛强舞蹈走势;钟谌星以口舌大战一众叔叔阿姨。
某一瞬间仿佛严录白说的,陈议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他羡慕和渴望已久的亲情在这一夜,紧紧地拥抱着他。
两米高的生日蛋糕推出来时,最亢奋的是严杭,因为最上方小巧的严录白是用黑巧克力做的。
“哥!我要吃那个!”
严录白切完第一刀,随口道:“自己切。”
家里的司机叔叔拿来梯子,严杭拿着盘子爬上去切,切完向底下的盛放和王言稚炫耀:“看见没,等我下去分给你们。”
王言稚早已习惯:“又是吃你哥哥的头发丝吗?”
“你还想吃别的地方?”严杭急了,“想得美!”
“……”
可就是这一激动,严杭不慎失足,从梯子上滑了下来!
“严杭!”一时间兵荒马乱。
“哥、哥哥!”
严杭下意识闭上眼睛,突然落进一个温软的怀中。
他颤巍巍睁开眼,心跳声如擂鼓,他一度想安下心,却在看清钟谌星姣好的面容微微泛红,带着慌张。
心跳声炸出了锅。
严杭最想忘记的黑历史即将开始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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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离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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