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严杭这两年时间内变化很大,总让人觉得贱贱的,演艺花招更是出神入化。他真的拿着成绩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进办公室。
他看到严录白,像是崩不住了,摆出成绩单给他看,嘴上委屈地说着:“今天老师又骂我了,说我脑残,过几个月就中考了,让我自生自灭。”
严杭学得太像了,严录白看了都不禁勾起嘴角,笑得很是得意。
陈议立马站起来,夺过成绩单一看,除了英语考40以外,其他都分数都挺高的。
“初中英语有什么难的,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学。”陈议拿着成绩单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严杭。
严录白起身,单手撑在严杭的肩上,语气轻佻:“孩子的天赋就到这了,你要是不教,真的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严录白这时很像随时能撒泼打滚的泼妇。
果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议沉默半响,抬眼道:“可以补习,但不是我教。”
他放下成绩单,立场坚定。
严录白:“我也要。”
“你别再闹了,没你的事。”
“我和杭子是捆绑的,我们是亲兄弟,凭什么给他补习而我没有。”
“你烦不烦?”
对峙半响,陈议叹了口气,总算妥协了,他拿出一个表格和笔放在严录白面前,说;“把这个填了,我安排教室给你们。”
严录白接过表格和笔坐下,作势要签,抬眼变本加厉:“是你教的吗?”
陈议冷淡:“不是。”
“你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严录白猛地站起来,想着今天不能白来一趟。
陈议脸色淡定地望着严录白,丝毫不在怕,他拿着笔在三指间转了转,声音平稳:“如果不按我说的,那就另谋他路吧。”
严录白气愤地用食指指陈议,指了两秒,狠狠地坐下来,扭头对严杭说:“听他的。”
严杭一脸三观被震碎,严录白可是他最崇拜的哥哥啊!不带那么明显偏袒的!
他哥明明能把陈议打趴了,然后逼他教自己,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啊!!!
但严录白就吃陈议的招,他将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把表格垫在腿上签字,签完后转递给严杭,然后单手撑着脑袋,笑着看陈议,眉毛都开心得上扬。
陈议被他看得打键盘的手微微发颤,他吃力道:“签完就可以离开了,具体信息明天前通知。”
严录白给严杭转账五千块,仰头对他说:“你自己玩去吧,我跟你陈议哥中午吃浪漫午餐。”
陈议立即扭眉,神色不悦地望向严录白,“我没说要和你吃饭。”
严杭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遭到物理攻击,反正自己也收了钱,于是乐意道:“好嘞!”他放下表格和笔便麻溜地走了。
严录白假装无奈地耸了下肩。
“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你的,不用白费力气。”创办机构一年多,让陈议成长了不少,学会如何镇定面对难缠的对手。
严录白说:“别劝我,当年看你结婚了,忍着没把纸捅破,现在你单身,没有理由干涉别人追求你的想法。”
“——那也叫没捅破……”脑海冷不防闪过那晚的画面,陈议收回目光看向电脑,担心严录白抠字眼,他抬手示意,“请离开我的办公室,或者到别的地方呆着。”
严录白笑了下,忽然靠近桌沿,“你刚才是不是想到……”
“保安!”
陈议刚喊一声,他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我就呆着这,不说话,行不行?”
陈议斜眼看他,显然是不太相信他。
严录白见状,从办公桌桌角随手拿了本英译中文学名著,自顾自地看起来。他不走,陈议就算叫上十个保安也撵不走他。
陈议叹了口气,尽量忽视清冷的办公室多了个死皮赖脸的家伙。
严录白装模做样在看书,实则边拿着书作掩护,边笑看着陈议准备全英辩论赛的稿子。
刚开始陈议觉得拘束,没办法放开了思考,但是没一会儿,他仿佛自己回到了两年前,想到两人傍晚清闲时喝茶的放松,渐渐地,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散了下来,注意力也投入进去。
严录白一个晚上没睡,最后撑不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头后仰靠在椅背上,两条大长腿懒散地搁着,呼吸声缓缓。
额前的长发往后倾倒,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淡粉的嘴唇微张,胸膛微微起伏,安详熟睡的样子让陈议忍不住盯着看。
严录白好像也和他一样卸下重担,睡得有滋有味,毫无防备。
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可严录白还没醒,陈议想起两人要吃午饭,于是起身走到严录白身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但他还是没醒,陈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便又使了劲戳他。
没想到他跟没了骨头似地往一边歪倒,滚烫温热的脸颊突然贴在陈议慌忙递来的手心里。
陈议没碰过严录白的脸,可触碰的那一瞬间,身体立刻传达某些记忆。
他看到自己大汗淋漓倒在地毯上,严录白俯身压着他,表情痴迷地拿着自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里冒着森寒的光,随后邪笑着亲吻自己的手心。
陈议瞳孔剧震,唰地一下脸色通红,旋即抽回手放开严录白,惊慌失措地往后撞在办公桌上。
“嗯?!”突如其来的坠楼感袭来,严录白下意识扶住扶手,神色惊魂未定。
他抬头一看,发现陈议好似一副被揩油的羞涩样儿,不由自主咽了下,欣赏了几秒,突然站起来大喊:“我靠!你刚刚跟谁见面呢?和谁**?!”
“什么谁?”陈议愕然,被他醒来就大呼小叫的模样惊到。
严录白左右寻找着,最后盯上陈议,陈议心中一紧,他却一把拉开陈议。他以为办公桌下藏了隔壁老王,俯身去找却扑了个空。
“陈议!”严录白倏地站直,扭头恶狠狠地看着陈议,显然是想逼问奸夫在哪。
陈议想到自己和严录白那不堪的场景,严录白还盯着自己一直看,瞬时觉得心里不舒服,着急躲开严录白的眼神。
卧槽,他心虚了!我他妈来的不合时宜?他又有对象老婆了?那我岂不是小三?!我才是那个奸夫?
严录白愤愤地胡思乱想。
陈议看严录白的表情变换来变换去的,主动解释:“没有谁,该去吃饭了。”
“真没谁?”严录白狐疑。
陈议不管他怀疑什么,拿上手机往外走,他不死心跟在陈议后面,寻着陈议的脸问:“没谁那你刚刚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没有害羞。”陈议快步往前走,迅速钻进刚好打开的电梯里,进入后回过身站好,迎面却迎来严录白的阴影。
他也进电梯了。
随后进电梯的还有机构的其他两位。
其中一个人似乎脸色不太好,她卷着低马尾,斜刘海,带无边框长方眼睛,进电梯时使了点劲,后背撞上严录白,严录白骤然离陈议很近。
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听到身旁的轻笑声,红着脸扭过头,声音不大不小:“贺兰绯!我不吃炸牛蛙!”
贺兰绯勾唇,低头语气俏皮道:“你不吃看起来恶心黏糊糊的食物,不吃香菜不吃葱,不吃酱油不吃辣,你说你一个学化学的,怎么那么挑?姑奶奶真难养活。”
贺兰绯的话不禁让女人含羞,她说:“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点炸牛蛙。”
“哈哈。”贺兰绯故意使坏:“你因为你那刁钻的口味,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好吃的,我不管,待会你要陪我一起尝,好好治治你。”
严录白垂眼看陈议,忽然问:“你喜欢吃炸牛蛙吗?”
“嗯?”陈议抬头,想了下说:“还能接受,我不挑食。”
“啧。”还是和以前一样,严录白觉得碰上难事了,他说:“你怎么能那么随便,好歹挑点啊,那样我就能列出一个清单背下来,给你做无雷区的满汉全席。”
“不用你瞎忙活。”陈议无形中拉开两人的距离。
前面的女人听到陈议的声音,扭头一看,又猛地回头,心想:天啊,居然和老板坐同一趟电梯。
贺兰绯发现女人惊慌的表情,于是便也回头看,看到是陈议后,大方道:“陈哥好!”
陈议看向贺兰绯,微笑道:“你好。”
严录白顺着陈议的视线看到贺兰绯,贺兰绯莫名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警惕,她回头嘀咕着:“看什么看,搞得我好像隔壁老王似的。”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严录白和陈议出去,走到门口,严录白问:“去哪吃?”
陈议知道严录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望着车流,毫不在意:“随便。”
“你的车在哪?”严录白四处张望。
“这边。”陈议走向停车场,滴的一声开锁,拉开车门,转头看向严录白,见严录白将什么东西收进口袋,然后笑着走到副驾驶。
两人上车后,严录白拿出手机递给陈议看,问:“吃这家?”
陈议在开车,看都没看就嗯了一声,说:“你定吧。”
路上严录白给陈议指路,陈议真以为是随便吃,没想到车越开越觉得路熟悉,结果他来到全市区消费最高的五星级餐厅。
陈议望着贵气十足的建筑大厦,转头看向严录白:“就吃个午饭,有必要吗。”
严录白插兜走进去,丝毫不在意地说着:“哪个地方都可以随便吃点,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那我们就回家,我亲自做饭给你吃。”
他调侃的语气好似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
但陈议是不可能把严录白带回家的,这家伙的危险系数爆表。
在来的路上,严录白已经定好包厢,并且服务员已经按照要求上好了菜,他们两人坐下来吃就行了。
陈议一眼盯上酸菜鱼,他用热毛巾擦完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眼里的光忽然暗淡,感觉没什么味道,太淡了。
严录白时刻盯着陈议,他那点反应自然逃不出严录白的眼。
严录白也尝了块鱼肉,确实不好吃,他将那盘菜端下转盘,放在一边,直白道:“看来厨师的口味有点淡,这鱼太难吃了。”
他拿起旁边醒好的酒,给陈议倒了一点。
倒完,严录白说:“下次我们去尝尝粤菜怎么样?”
还有下次?
陈议看着酒杯的红酒,思索片刻,愣愣地嗯了一声。
Q:请问严哥,下一次吃饭想在哪里?
A:家里。
A:别多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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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离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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