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争斗

段长歌双眉微蹙,显然没有想到秦霍的到来,更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地发生在卫生间门口的争斗。

顾鸣寒伸手抓住秦霍,两人僵持在原地,顾鸣寒的视线越过秦霍看向被秦霍挡在身后的段长歌,意有所指:“秦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是属召唤兽的?”

“像条狗一样,有人招招手你就过来。”

秦霍听出顾鸣寒语气中明晃晃的恶意,太过于明显的恶意反倒显得顾鸣寒在这场交锋中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秦霍冷笑一声,回道:“怎么,你羡慕?”

身后,段长歌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无聊想要绕过这片在他看来完全无关的战场离开,同时粽子那边也发来了录制的消息,他现在忙得很。

不想下一秒手腕同时被两个人抓住,啪的一声,段长歌蹙眉看去,对上两双同时看向他的眼睛。

秦霍问:“长歌,你要去哪儿?”

顾鸣寒说:“闯了祸就想跑?”

段长歌扫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像是夸奖:“你俩有毛病?”

两人皆是一愣,秦霍率先松开手,捎带着将顾鸣寒的手也从段长歌的手腕上拽下来,腕间意料之中地出现一圈微红的印记,不算严重,但在段长歌苍白的皮肤上十分醒目,醒目的像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对待。

“抱歉,”秦霍说,“长歌,你要去工作吗?我跟你一起去。”

段长歌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一旁的顾鸣寒忽然嗤笑一声,走到了段长歌的身边说:“不好意思,秦霍,今天你这只小金丝雀的搭档,是我。”

段长歌皱眉看去,见顾鸣寒站在他身边贱飕飕地像是获得了某场战斗的胜利,昂首又挺胸,不知道在嘚瑟个什么劲,段长歌一面觉得荒谬,一面又觉得无语,转头就往外走。

段长歌一走,秦霍脸上那层最后用以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不见,他抓住要跟着离开的顾鸣寒,一拳狠狠砸在顾鸣寒的身上:“顾鸣寒,离他远点。”

顾鸣寒躲闪不及受下一拳,他动了动被击中的肩膀,冷笑一声反身和秦霍扭打在一起。

卫生间内霎时间传来乒乓的闷响,秦霍拳拳到肉击中在顾鸣寒所有叫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顾鸣寒就要直接得多,只往秦霍的脸上招呼。

秦霍一脚将顾鸣寒踹倒在地,紧接着冲上去用膝盖压在顾鸣寒的胸口,眼神阴鸷:“顾鸣寒,再打长歌的主意,我不介意让你顾家在整个京江都没有立足之地。”

顾鸣寒冷笑,啐出一口血沫:“你算什么东西,管天管地还想管别人的感情生活?”

“感情生活?”秦霍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顾鸣寒双眼微眯:“秦霍,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秦霍掐着顾鸣寒的脖子,手下用力:“你也还是这么上赶着找死。”

“之前你搞得那些小动作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敢动段长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霍松开顾鸣寒,起身,整理在打斗中稍显凌乱的西装外套后走出卫生间,走到门口才发现不知道是谁立了一块“正在维修”的牌子放在门口。

秦霍皱眉环绕四周,走廊上空无一人。

卫生间内,顾鸣寒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破口,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段长歌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很好奇,当这么一张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脸蛋被命名为冷静的幕布之下,会呈现出怎样颠倒众生的风姿。

段长歌,他碰定了。

另一边,段长歌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新中式的白色中山装,金属的盘扣严丝合缝地扣在段长歌的领口,颈前,墨色的青竹自衣摆斜斜向上延伸至胸前,挺阔的版型显得段长歌整个人十分挺拔,加上段长歌本身个子就高,穿了一双薄底的尖头皮鞋,衬托着他整个人反倒不像是上节目的明星。

像久居高位的天之骄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显然化妆师也是这么觉得,因此为了中和其中的距离感,化妆师在段长歌的一边耳垂上戴了一只长至肩膀的流苏耳夹,另一边戴了一副耳骨夹,银色的金属制品恰到好处地包裹着段长歌白中透粉的耳廓,细细的线条被雕刻成鱼尾的样式贴在耳垂,小小的湖蓝色锆石缀在尾端,为他增添了几分温和。

段长歌很少戴这些耳部的饰品,他的耳垂薄,耳夹便箍的紧,让他稍有些觉得不适,但当段长歌看到镜中的模样时这点不适便感觉可以忽略不计了——确实好看,虽然是新中式的风格,但整体下来并不算特别隆重,因为要配合拍摄内容整体还是偏向于轻松日常。

化妆师也没有在段长歌的脸上多做什么文章,依旧是浅浅地上了一点点润唇的唇膏,颜色很淡,堪堪遮盖其苍白的唇色,显得他的气色比平时要好上许多。半长的头发扎起了半扎发,一部分长发在脑后堆起一个小丸子,用一根木制发簪点缀,自有一番清隽的气质。

今日的拍摄任务是在各个组内进行音乐指导,此外还有一些用于会员节目的小小娱乐活动,以及之后正式演出时由导师开启的开场表演排练。

也就是顾鸣寒口中所说的,搭档。

但这个搭档,一开始定下的不是顾鸣寒。

这时,段长歌化妆间的门被敲响,段长歌看去,苏青越穿着他一向的阳光偶像风格从里面走进来,如果忽略这人此时面色的苦相,整体还是算得上相得益彰的。

苏青越每次和段长歌见面之前都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这张脸在他内心的轰动,但得益于节目组对其风格多变的探索,段长歌的每个妆造还是能让苏青越美得吓一跳。

“我天,长歌,你今天也太像那种小说里的小少爷了。”苏青越一瞬间好像忘了自己原本的来意,走到段长歌面前像个调戏良家的流氓,伸手勾起段长歌的下巴仔细观赏,眼神一错不错。

段长歌没挣扎,也没什么表情,连语气都像是习惯了:“你每次都这么说,苏青越,我要怀疑你已经爱上我了。”

苏青越闻言一笑,朝段长歌眨了眨眼睛,道:“说不定呢。”

段长歌哼笑一声,抬手拿掉苏青越的手:“那可真是我的不幸。”

苏青越被段长歌的回答逗笑了,他不退反进,指尖划过段长歌的侧脸,凑近到段长歌的耳边,道:“是吗,小长歌,要不要约着,出个轨?”

段长歌抬眼,透过镜面看着和自己咫尺之间的苏青越,苏青越眉眼低垂,似乎下一秒就要咬在段长歌的耳尖。

“不许把唇膏留在我身上。”

段长歌语气平静,苏青越一愣,抬头就看见镜子里段长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撇了撇嘴,顺手在段长歌的耳垂上捏了一把:“小长歌真是不解风情。”

此时苏青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表情便有了细微的变化,但他看过之后也并没有回复消息,顺手将手机放回口袋,只有脸上那点残余的甜蜜让人足以猜得出这条不知名的消息的来历。

段长歌没有八卦的想法,但耐不住苏青越憋不住,他主动道:“小长歌,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不当电灯泡。”段长歌道。

苏青越一怔,下意识要否认:“什么电灯泡,我跟他没关系!”

“……”段长歌觉得苏青越在把自己当傻子耍,这位歌手和他背后那个影帝男朋友的爱情故事从段长歌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被科普了个遍,其中不乏两人之间那些半真半假的纠葛。

段长歌也是因此才不算抗拒和苏青越的接触,对于他来说社交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东西,人类的心思总是复杂而难以辨别,尤其是苏青越这种社交达人的热情,对于段长歌来说实际上是一种困扰。

但当明晰这种社交实际上是一种不带任何其他情感目的的善意之后,段长歌的防守便会卸下一些,任凭苏青越往自己的领地伸出试探的触角。

有的时候,适当地被允许的冒犯不失为一种生活和友谊上的乐趣。

而段长歌选中的对象,就是苏青越,并且苏青越对此似乎并非不知情。

段长歌对苏青越的情感话题不感兴趣,他看向苏青越,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苏青越这想起来自己的来意,他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化妆台上:“李庸那王八蛋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开场表演是你跟我合作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顾鸣寒?他就缺这点热度?”

李庸是整个《声动》的总导演,在业内的风评好坏参半,他的其中一个特点就是对于热度的狂热追求。而这大概得益于他年轻的时候就曾通过带互联网上的节奏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一次,苏青越的想法好像并不准确。

段长歌抬手整理耳边的流苏:“你为什么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李庸安排的?”

苏青越闻言皱眉:“什么意思?不是李庸还能是谁?”

段长歌没有说话,只浅浅看了一眼苏青越,等待他自己反应过来。

苏青越不负期望:“你是说——顾鸣寒?”

段长歌唇角微勾,默认下来。

“他图什么?”苏青越却不解,“说起来,小长歌,你之前和顾鸣寒有什么过节,我跟他之前就认识,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样像条疯狗似的追着人咬。”

段长歌整理好了流苏,看向苏青越:“你都说他是疯狗了,我怎么会知道一条狗的想法?”

苏青越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觉得段长歌说得对。

两人正聊,负责段长歌的粽子走来敲响了段长歌的门,两人回头看去,就见粽子站在门口招呼:“两位老师,录制已经开始了,可以去戴麦去各个排练室了。”

苏青越点点头,拉着段长歌向外走:“走吧,小长歌。”

而段长歌的视线,停留在粽子身后站着的,西装笔挺得像是来视察工作的领导一样的秦霍身上。

段长歌微微蹙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霍微微一笑,还没说话,粽子率先开口,指着她身后的秦霍道:“哦,忘记介绍了,两位老师,这位是秦氏集团的秦总,来和节目组谈赞助的事情。”

“我正要带他去找刘导,顺路帮场务那边来跟您打招呼”

苏青越的视线在段长歌和秦霍之间流转,直觉两人之间的气场奇怪,瞬间脑补出一出霸总强制爱小白花虐恋情深的大戏,脑海里的警铃便瞬间大作,一把抓住段长歌的手腕就往身后藏。

“秦总,久仰。”苏青越眯眼笑,“不过录制马上就开始了,恕我们不能招待,先走一步。”

说罢,苏青越拉着段长歌就跑,身后秦霍双眉紧皱,视线停留在段长歌被牵住的手腕,神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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