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你怎么了？”
我看着悟空，握着她的手腕，目光慢慢从她脸上下移，我的手颤动了一下，悟空很敏锐，察觉到后重心也移到我身上。
“你的心跳好奇怪，它怎么了？”
我有些期待，但悟空没有给出确切地回答，她说：“不知道。”
我默默坐回去：“哦，好吧。”
悟空道：“醒了，是冷了吗？我去找柴。”
“不不不，是八戒她们把我吵醒的，她们说前面好像有东西，然后就去探路了，我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就发现空空好像不太舒服。”
没告诉悟空，八戒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有东西在她身上爬，小小的很灵活。
悟空捂着心口，似乎在感受刚才悸动后的余温，反应过来那份情绪荡然无存后，她微微低头，我看不清她的神色，犹豫要不要说点啥，毕竟她看起来没那么平静了。
悟空突然说：“别受伤，拜托，要小心。”
我拍拍胸脯，满口答应。
“好啊，嗯！你！”
悟空起身，唰！一下拉起我，把我背上。
悟空：“在哪？”
我指了指密林深处，听到悟空道：“害怕就闭上眼睛。”
我觉得我可以不闭，但还是眯起眼睛，片刻，草糊了半边脸后，我也是体验到了一把光的速度。
没瞧见八戒和悟净，悟空把我放下，拉着我蹲到草丛，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做了个嘴边拉上拉链加没问题的手势。
“今日可算是有些人气，难得热闹。”
“是呀是呀，许久未见生人，吓到人家了。”
“如此就怕了，果然是小女子，不过几个怪模怪样的人，你往后多见见世面，可不要落笑话。”
“人家知道啦，小女子以后好好跟着姐姐见世面。”
略微高昂的女音跟着诺诺连声。
“小女子有一事请教，姐姐，卡特夹生，砍特夹胃是什么东西？”
“不曾听闻，许是什么绝技，不过两位长老太着急了些，来不及细问。”
话语如同戏剧般，字字句句有腔调。
长老！这种词汇居然还能出现，真是让我这个唐僧泪流满面，也许她们会叫我一声唐长老！
我理了理领子，迈着自信的步伐，不顾悟空惊愕的神情，走出草丛，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怒叫。
“快看！是个秃子！”
什么！
我怒摔冠子，在地平线翻了两个跟头，气冲冲道：“谁说的谁说的！这不是头发吗！这不是头发吗！！！”
鸦雀无声，我抓着自己的头发愤愤不平，女子的脸映入眼帘，是在层层树影之中，窥见的绝世芳华。
就像是古画里的人活过来了，交错的树影绝不会遮挡她的分毫容色，嘴角弯弯，心口就被掀开明月一角，皎皎又姣姣。
倒是显得我没有礼貌了，我不好意思地背手，眼巴巴瞅着她。
“哪来的小和尚，这般水灵。”
我听到另一个声音，那位“姐姐”。
“今日当真热闹，小和尚从哪来打哪去？”
这人声音有些甜腻，我惊到，居然还有人！
树影后的女子看了我一会终于开口：“姐姐，这个和尚和他们长的不一样。”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姐姐答：“喔，哪里不一样，让我瞧瞧，嗯有几分秀气。”
“别急，让我来说说，小和尚，你还没回答我呢，莫不是不知礼？”
几句话下来让我想找个缝钻进去，我犹豫要不要把从东土大唐而来，巴拉巴拉讲一遍，重重树影慢慢移开，露出棵巨大、繁盛的杏树。
“我是此地的杏仙，长老走近些，我好认认让，说不定啊是旧相识。”
那名女子就站在杏树前，发髻高高盘起，几朵花簪在发上错落有致。
问题是，她只有头部。
她眉眼弯弯，骤然地浅笑，如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我的脊背，下意识往前倒下，回头，是枝桠如利爪袭来，抓了个空。
我觉得这个唐僧不当也罢！
又一根树枝袭来，我翻身躲过，枝桠深深刺入土中，在细枝抽离间我看见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
“姐呀！你是杏仙又不是黑山老妖，拿错剧本了吧！”
脑海中浮现一段语音：“你这辈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呃啊！”
我边跑边唾弃自己，这是什么破脑子，光记这些，关键时刻能不能有点技术性知识啊！
“SOS啊！”
杏仙如招猫逗狗，我只顾着躲，完全落入它锁定的区域，等反应过来已经砰！——撞到树干了。
这种时候，我头顶一般会有东西脸对脸，我讪讪仰头，还好，是污黑的树干，不是和它面对面，密不透风的树冠，潮湿的气息使劲往鼻子里钻，我捂着鼻子蹲下，刚好又躲过一个树刺。
人生在世，全靠走位。
手臂粗的树枝晃晃悠悠蔓延到面前，从中猛地突出一张脸，异常狰狞。
“你还未回答我呢，小和尚。”
好执着的姐姐，我咽了咽口水，答：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方极乐世界，拜佛求经。”
在我眼前的树枝明显脑袋宕机了会，很快被另一张脸取代，略显苍老的声音问我。
“去的哪个西天？取得哪个真经？”
“应该是阿三那边吧，我当初没认真听，真经的话，你等等，我想想。”
我稍稍后退，再次贴上树干，左耳有气息起伏。
“小和尚？你真的是和尚吗？”
是那名美丽女子。
“怎么说呢，我应该可以说是和尚，但准确来说不应该有我这样的和尚，某些方面来讲，从基础，和尚这个词，和尚嘛就是和尚，我呢，打扮的像个和尚，你们也叫我和尚，干的事也可以说是和尚该干的事……。”
“具体……”眼瞅着这几张脸耐心告罄，我举手道：”悟空救我！”
几张脸刷刷看向前方，悟空一棒子就落到眼前来，掀起大片灰尘，我眯着眼睛，被悟空揽住腰，用力一推，飞出几十米远，在草地踉跄几步，稳稳落地，力度刚刚好，懵圈不伤脚。
且看身后，接连又甩出两个身影，不是八戒悟净又能是谁。
看两人状态，明显不太好，像喝了酒，晕晕乎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拍拍八戒的肩膀，安慰她，树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回拖。
“不至于啊！”
飞一般的感觉，双脚离地，失重让我不知道下一秒是脸滑翔还是西行变膝行，好在，八戒和悟净及时清醒，抱住我的腿，扯过树藤，僵持在半路上。
八戒：纯属意外（真的……嗯！真的）
悟净：没得茶了
唐：好想知道空空的小秘密（（*/?＼*））
空：噩梦，一定是被吓到了（内向毫无波澜）
白龙：就当我死了吧×99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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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树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