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到了这一刻，我好像也问不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想问的实在太多。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了我？”

这是我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圣凌奇妙的沉默了一下。

我捏了捏鼻梁，感到无奈。

她看向我，开了口：“因为你是江一诺。”

我很想爆粗口，但良好的教养绑住了我的嘴。

但是我怎么可能是她？

在我的认知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即使是我创造出来的，那她也应该为独立的，而不是我的附庸。

她应该有独立的人格。

但圣凌的下一句话打消了我的疑虑。

“你是平行世界的她，你创造的是你理想中的你自己。即使她有独立人格，但她也是某种层面上的你。”

我沉默了。

我思考着。

我想起来我很早之前写的一套理论。

每个人都是自我，是不完整的超我。

无数个平行世界有着无数个自我，当这些自我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超我。

即使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自我都不同，但始终是超我的一部分。

都是“我”。

圣凌一开始那句我就是江一诺还真没说错，当然前提是我真的是平行世界的江一诺。

不过圣凌测算的大概是没错的。

但是……我创造了我吗？

理想中的，我期待成为的。

我回忆起了我创造江一诺的初衷。

我的生活一直平平淡淡，按部就班，是“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天选打工人”。

于是我创造出了江一诺，就连名字都是我随便哼出来的。

我一开始想让她成为我，成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我。

她替我看遍世界。

她替我体验跌宕起伏的人生。

她替我感受喜怒哀乐，亲情友情。

她站在我的理想那面。

于是，她成为了江一诺。

她有了独立的人格。

她不再是我。

也不应该是我。

但她还是我。

奇怪的因果循环。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圣凌看向我，示意我说。

“江一诺应该也有更多个平行世界的她，那为什么又偏偏选择了我呢？”

“因为是江一诺选的，或者说，选择你你应当是知道为什么的。”

因为我创造了江一诺，创造了辉界。

想来，江一诺是知道我创造她的。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了圣凌，开口道：“那么，第二个问题，现任统治者是谁。”

圣凌抿了抿唇，回答道：“查尔斯。”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

圣凌唇角勾了勾，并未正面回答我。

哦，那就是不想说。

算了，几千岁的小女孩我也不能要求她什么。

我歪头注视着她，开了口：“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

圣凌轻笑：“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无言以对了。

我抓狂。

“最后一个问题，计划到底是什么。”

圣凌没说什么，只是开始搓球。

那是个光球，估计是她用神力搓出来的。

她问我：“亮吗？”

我点了点头。

她说：“计划是什么？不就是推翻查尔斯然后照亮辉界吗？”

我勾起了唇角：“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也看向了我：“可是我想回答的只有这些。”

“你们还要继续瞒我？”

圣凌一把将那个光球拍散：“这些，不应该由我告诉你。时间到了你自然就懂了。”

她在敷衍我。

既然也不告诉我什么，那还让我问？

讲真，真挺无聊的。

无所谓，到时候江一诺回来再问。

我就不信我真不能从他俩嘴里撬点什么出来了。

我起身将海报又复印了一打。

“你不愿说就算了。”

我抱着复印好的海报离开了圣凌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