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梵音说罢便解开腰带,使劲向上抛,想要在树上系,燕三一把夺过,握住她手,两人四目相对,脸红耳赤。
燕三道:“小姐执意相随,在下怎敢辜负?必当汝老父,为自己父亲来相待!
“公子,咱们可说定了,此生公子必不当负我。如若不然,当……”姜梵音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在下定不负小姐深情厚意。如若移情别恋,朝三暮四。当自断一臂!”燕三道。
听得他发此毒誓,梵音忙用手指捂住他的嘴,燕三情不自禁地将梵音搂在怀里。
这边二人浓情蜜意,那边柳月娘与严秀才,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原因无他,皆因镇关西寻回小少爷之故。
柳月娘怒火攻心,横眉一树,令人好生害怕。
严秀才战战兢兢道:“夫人莫急,在下有一计。定当奏效!”
“有何计策,汝速速说来!”柳月娘不耐烦道。
严秀才嘴靠近柳月娘耳朵道:“不日粮米案主犯邓中即将行刑,夫人何不将其救出,另一死囚代替。若是那邓中救出感念夫人之恩,将镇关西谋夺田产之证据,交于夫人之手。大舅爷又掌握赌场的运作。财产大权还不是掌握在夫人手中么!”
柳月娘疑惑道:“若是邓中不交出呢?”
“这也好办。夫人只需告诉邓中那邓云儿实为镇关西弄死!他们兄妹情深。邓中必会伺机杀了小少爷。倒时夫人便可使借刀杀人之计!”
柳月娘听闻秀才的话,思索片刻,道:“若此计行得通。汝便是头号功臣,如若再次失误,本夫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汝。如今汝也别蒙骗本夫人,好生在这院中呆着。不许离开半步!”
“可夫人,小生,小生……”
还未等他说完,柳月娘挥手去打断他的话,出门后命秋菊带锁锁上门!
严秀才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脚。出这个馊主意,原想先诓骗柳月娘。如今没想到柳月娘认真去做此事,顿感不妙。
毕竟柳月娘未读过多少书,论计谋智慧。她还是比较相信读书人说的。
她按严秀才说的话,让青龙疏通官府。买了邓中回来,那邓中秘密会见柳月娘之后,感激涕零,想都不想就交代了买卖田地的所有证据。但柳月娘仍不知足,还想借邓中之手,杀了镇关西的儿子。
只见她假意悲戚道:“汝可知,是谁杀害汝妹?”
邓中此次归来正是想见妹妹,谁曾想他妹妹被人杀死。顿时如五雷轰顶!
柳月娘带他去找到亲妹的尸骨,假意哭泣道:“云儿跟随本夫人多年,本夫人已为其备了一份厚厚的嫁妆,想将她嫁了。谁曾想那镇关西因你之事,也是恼羞成怒,云儿与其顶嘴恼怒之下,镇关西用本夫人的金钗插死了她。本夫人念云儿主仆一场,为其买了棺材厚葬,只等他哥哥来将其认!”说罢,鳄鱼眼泪不住的流!
“镇关西,吾定然不会放过汝这贼厮!”邓中在云儿的墓地狂喊道。
那柳月娘眼看邓中中计,又道:“镇关西虽为本夫人的夫婿,但云儿与本夫人姐妹情深多年,吾实在不忍云儿受屈惨死。故将此事告知于汝,只是那镇关西现在的命根子便赵嫣红之子!”
柳月娘有意说这句话。邓中眼神坚毅,摸着妹妹的尸首,狠狠道:“一定会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眼看计谋得逞。柳月娘便告知小少爷百日宴之事。此时定散鱼龙混杂。邓中可扮酒楼小厮混进去。
马奎也接到了镇关西儿子百日宴的请帖,尉迟行舟拿过一看,道:“马大爷,让本官来替你做个长随混进去,如何?”
菩提便知尉迟行舟想要单独行动。与其商量道:“今日燕三带着梵音姑娘出来,吾便知梦中生姜,飘邈音乐,与燕三一一对应。李林的府邸在闹市,却有一片树林,树林下有硕大豪华宫殿,此事也已应验。只是还有一事未明?”
尉迟行舟问道:“何事?”
“小女现在回想起来,那日梦中的最后关头,还出现一个圆圈,究竟是何物?实在令人费解!”
尉迟行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汝这个圆脑袋想出来的事,当然就是圆圆的了!”
菩提轻轻拿开他的手,严肃道:“大人,休要取笑小女,小女是认真的。但小女料想此事必定与镇关西有关。大人此次前去,一定得当心。如无意外定然会发生一些意外!”
尉迟行舟问道:“小姐何以见得?”
菩提道:“那日偶遇秋菊,只见她神色慌张去棺材铺买棺材,又安排人去乱坟岗挖了一尸首,将棺材装好埋起来,吾不知她所埋何人?后来又听小白说邓中被放了出来。小白跟随邓中到了一块墓地,那柳月娘与邓中在那不知商议些什么?小女料想此事定不寻常。大人切记,在百日宴上当心!”
“小姐要下官当心些什么?”尉迟行舟问道。
菩提道:“此事大人何须小女挑明?那柳月娘最忌讳的自然是赵嫣红的儿子。大人暗中保护即可!”
尉迟行舟不以为然道:“小姐多虑,那镇关西恨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外人岂能有加害的机会!”
菩提见他如此顽固,便赌气不说话,反正论斗嘴的功夫,自己从来没有赢过尉迟行舟,而她总是以生闷气告终!
尉迟行舟见菩提不悦,忙着过来给她讲笑话解闷,岔开话题。
此时此刻紫芙正带着一群孩子钓鱼归来。手忙脚乱的,开始煮鱼汤。
这二百多孤儿架起了一口大锅,鱼汤煮好后,每人只能分得一碗鱼汤。大家倒是很知足,就着鱼汤吃干粮,其乐融融 。
好在燕三上次从李林处带回来一点首饰还能撑几个月。但不知过了这几个月,济慈院米粮在哪里?如今四处都在征战,到处缺粮,到处缺钱。
尉迟行舟不由的把主意打到李林那里,菩提知道他心意,早已将梵音证词,签字画押递给尉迟行舟。
“大人,可是要递到上级那里去?那李林与李渊,颇有点九折十八弯的亲戚关系。且一向为人虚伪,表面清廉。若是他提前得知消息,将财宝转移,到时候反治你个无赖之罪,大人可得计划周全!”菩提虽不想和他说话,但还是提醒道。
“小姐说的是。得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下官这就令燕三一干衙役,去抄了那李林的后院,没有令牌,只适合扮做强盗!”
菩提点头,道:“此乃上计。若是以正常行为,必被那老狐狸百般推脱,秘密转移财产,不如扮做强盗突然行劫,杀他个措手不及!”
菩提的两道命令,尉迟行舟心中万分筹谋,将一碗鱼汤一干二净,随口吃了几个饼子。
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了低调朴实的生活,渐渐磨砺掉一些纨绔子弟的习气。
每每同僚遇到尉迟行舟,都以为变了一个人。纷纷打趣道,尉迟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令你有如此大改变?
还未成亲就已将贤弟收服的妥妥贴贴,若是成了亲,还不得天天为夫人脱鞋洗袜?
尉迟行舟,笑道,诸位老哥,论比夫德,小弟还得向诸位老哥多学习学习,下官倒是想为心仪的姑娘脱鞋洗袜,可没有这个机会,不比诸位大人,有贤妻在侧,诸位大人,就莫要再取笑贤弟了!
唯有小白十分不懑,道:“公子,您可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若是大公子知道了,该责骂小的。”
尉迟行舟用力一敲小白的头,小白不觉得看着公子,问道:“大人这是为何?小的还不是为您着想!”
尉迟行舟道:“若你真的为了本大人着想,那便在菩提姑娘面前少说几句得罪她的话,就连那紫芙姑娘也要让着点。知道了吗?”
尉迟小白看着自家大人那花痴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真不懂公子上辈子是不是欠菩提姑娘的?
话说这镇关西为了儿子的百日宴花费甚巨。他听信一老和尚之言,为儿子,积功德。不仅将米粮降至原价,而且还开设粥场,这几日菩提济慈院里的孤儿院都不在,为了省钱都去粥厂蹭吃的,给菩提白白省了好大一笔开销。
如此一来,恶霸头衔已改变,百姓们亲切的称呼他为郑大善人。有子万事足,镇关西见到人也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虽然经营赌博和占千亩良田之事仍旧系他为霸一方的本钱。
镇关西无论如何作恶,那杜鹃之死也归不到他头上。
在梦中,菩提还梦到自己也在那李林府上,便扮做一单独过路女子,以身试险。此事怕尉迟行舟得知,只偷偷告诉燕三,反正他得知地道所在。
菩提装作在溪边洗衣的模样,一年好几日无人陪伴。她故意打扮的形容俏丽,一连好几日单独行动,并未见异常。她便放声大胆唱起山歌来,想以声音来吸引贼人。
这日,果见柳月娘手下头号打手青龙下山来,菩提装作不知,被他从背后一敲,菩提应声倒地,殊不知燕三早在暗处观察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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