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与轩辕十世恋曲。
第十世,摩羯座。
她为十八万里苍穹九重天之第二十三层天宫忉利天善见城毓琉宫天帝帝释天之养女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他为魔界佛子摩羯王座翼族离厌王子。请你不要说只有友谊才能万万岁,请你别问我摩羯座是几月份呢?
寒凝大地,它顽强地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有的白里透红,有的洁白典雅,有的粉色如霞……千姿百态,灿烂芬芳,像云霞装扮着大地,点缀着残冬。粉嫩的花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那香气不是其他花能媲美的。茉莉花香气太浓,甚至有些俗气。菊花香太淡,有些隐逸。至于牡丹芍药,似乎又太华贵了。只有梅花阵阵暗香,使人神清气爽。
走进灵峰,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株株梅树笔直地挺立在草丛边上。那红梅像是被颜料染过似的,鲜艳夺目,一片一片的红梅树看起来就如同一丛丛火苗在跳跃。渐渐走近了,才发现有几朵红梅还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还有个小孔,像一个瓶盖子口,又如一个羞涩的小女孩红着脸,有几朵还是探头露脸的花骨朵儿,还有几朵已经完全开放。
花朵在春风中展现着自己完美无瑕的姿态,让人看着目不转睛,怎么也看不够,绿绿的草儿探出头来,衬托着花朵,柳树甩枝赞美花儿,鸟儿为花儿歌唱。在梅花淡淡幽香的吸引下,蝴蝶蜜蜂千里迢迢赶来采蜜,停在花朵上,与花朵细语,与露珠嬉戏,让忙碌一天的人们心里,滑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缕缕西风荡漾,初冬晨雾弥散出浓浓寒意,一夜冰凌霜结,梅花枝头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透着绿芽含苞红颜顶立着白雪,红梅欲绽严寒,玩弄着天山飞雪。从未见过有花儿在地冻天寒时开着朵朵美丽的花。它们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珀雕成的。有着冷清玉洁的雅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真是美丽极了!
大荒五族混战年间,颜国土族修罗城被攻破,修罗王蜀瑀被擒杀,修罗王之女端怀公主在逃亡途中被天帝帝释天的妃妾欣嫔所救。欣嫔为其好姐妹,亦修罗女,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做内侍宫娥。
薄酒入喉,却添了三分寒意。
欣嫔盘膝而坐,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乐音悠悠。
天帝微闭了双目,神态安然,而眉间却似有零星一点儿的愁绪,如同天边那一丝清淡得辨不出形态的薄云。
细雨霏微,舞态徘徊。
……
眸深深处惊梦,惜少年时候
几重殿宇几重歌,砌成恨无数
花飞花散,梦里常在,懵懂只是过往
犯娇嗔,不是故人,恰似故人
……
端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跳过这支舞了,那时,身边还有少女时期的欣嫔为她奏乐。那时,欣嫔的竖琴琴技名满天下。她总是笑她舞姿笨拙,闹着要罚她再跳一支。性情温婉的她不容拒绝。
三年前,欣嫔十六岁生辰那天被父王选中,送与帝释天为妃,而她也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意德公子。
他是一个乐师,是水族人,一袭白衣,折扇轻摇,说不尽的俊朗飘逸。
他孤身一人来土族贩卖乐器,在灯红酒绿的万花楼里,他讲述着制造乐器的取材地。他有进供来至沨海的珊瑚笛,有七玄琴,有锦瑟,有玉箫,有琵琶等等。那时,他还是有一笔家财的。
第一次在万花楼见面,见她如水的容颜,便说,要带她走,远走高飞。她长得就像那空谷中的一朵幽兰,明艳清丽,出尘脱俗,像天际的朝霞,仙姿飘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脱兔,轻轻嫩嫩,带着幼稚与天真,令他顷垂。
他问她,你叫什么?她说,端怀。
原来那是他把她当做了水性杨花的青楼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儿。只是她好玩,好乐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来楼中与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辞拨动了她的心弦,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
次日,他来王府求亲,她欣然应允。
成婚之后,她随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对她百般疼宠,怜爱有加,只可惜那段时日太过短暂,不久生性风流的他便有了新欢,疏远冷淡了她。她素来温婉矜淡,不喜争风吃醋撒娇撒痴,便只能默默地望着他依红偎翠,在花丛中流连。
心,不是不疼的,只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爱了。何况,身为一族公主,怎能让一个男人在自己头上如此放肆。
她写信给老父王,父王说,要她回来。她没有对他说什么,信也没留下一封,卷起铺盖,收拾好衣物,和父亲派来接她的人重返修罗城,没有丝毫眷恋,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对自己说,爱不是为一个人而生的。但却不知,自己已怀上他的骨肉。
这只是一段无情的往事,对生性淡泊的她来说,过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却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湿湿,心,冰凉凉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贪旧梦,长醉不醒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
夜微凉,月当空,梦落凡尘,情未央……
此时,天帝帝释天正酣畅地饮着酒,拥着一旁的美人,开怀而笑。一曲将毕,帝释天把玩着酒杯,笑道:“欣儿,觅得如此佳人,为我伴舞,真是煞费了你的苦心。”
端怀全身一凛,欣嫔指尖微颤。顿时,弦断音散。
帝释天饶有兴致地望着欣嫔,“怎么,朕说得有错?”
端怀轻轻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礼:“回陛下……”
话未完,欣嫔已接过话头,浅笑着道:“陛下,天下却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这位妹妹端怀。”
释天继续命人奏乐,脱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贪旧梦,长醉不醒……”完后,又拉着端怀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气宇轩昂,舞步刚劲有力,不愧为英俊潇洒。
他拥着她说:“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赏识,你说朕赐你什么好呢?”
她忙跪下,说:“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帝释天“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赐你为我的妃嫔,你意如何?”
欣嫔拉着她的手,说:“还不快谢过陛下。”
几许期盼,几分惆怅。幽幽深宫,红颜一梦落情殇。入宫为妃原也不过如此。双目所及,都是高墙青瓦,仿佛一个深深的牢笼。
她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轻轻地绾起,淡上铅华,戴上层层叠叠的珠钗缀饰,着一袭羽衣,秀雅中透着一丝端庄。
她两眼红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这时,欣嫔走了进来。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牵过她的手,掏出丝帕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凡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依我说却是此生富贵荣华有待时。”
一阵风起,凭添了几分凉意。
其实端怀,她的希求,不过是两人能够朝夕相对,青灯一盏,低吟浅唱,把酒言欢,从没想过,要上天成为天帝的妃子。毕竟父亲在世时与天帝有些隔阂。
“姐姐,我也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意德公子。”
“意德还在吗?”
“我用你教我的仙术算出,他前些日子过世了,死于花柳病。”
“好像你一点都不为他伤心了,这样也好,你就安静地在这里生下孩子吧!你不用为陛下与你父王不和的事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欣姐姐。”
欣嫔媚眼含笑,拉着端怀的手说道:“欣姐姐用不着你谢的,只要今后,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宠,分我些就是了。”
当晚她便得了圣上的恩宠,赐封为端怀夫人。
圣上离开之后,她从床榻上下来,轻披了一件水薄烟纱,缓步走出了房门。她凌乱着发丝,粉黛不施。一整个夜晚都漫无目的地在这宫闱里走着,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有飘渺的箫声,自夜色中蔓延开来。
这时,前方隐隐有一道白光闪现。她走近一看,发现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随风飘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变,她会在天门口遇到他。
此时,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间一片水雾飘渺弥漫。端怀走过去轻轻用手帮他聚拢魂魄。他的魂魄掺杂着血丝一样的物质,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虚弱的不堪一击。
她说:“你往何处来,便往何处归,我们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拢了,并虚弱地开口说:“端怀,你原谅我吧!我始终爱的人是你。”
她依旧冷漠:“既然爱我,为何沉迷花街酒巷,并得此种病而丧生?”
意德的魂魄说:“在你离开之后的昨天,我遇到了一个叫吱吱的赌女,她貌美娇憨,会撒娇讨喜,是我那时所有姬妾中最喜欢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于酒色赌博中,不可自拔。我渐渐把家财败光,她却义无反顾地离我而去,毫不留恋。
“有晚,我经过淮河艳阁,吱吱正坐在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身边巧笑嫣然,两人不停地嘻嘻调笑,我忽然觉得耳畔的笑声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负心,还是恨那公子的浪荡一如从前的自己,我酒醉之下怒火上涌,猛地冲过去,对那公子狠狠地揍了几拳。
“酒肆的伙计们见有人闹事,赶忙过来把我抓到了官府。我被严刑拷打了好几天,也没有人来救赎,十分落魄。而后,我就病倒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才最关心我。”说着,他声泪俱下:“端怀,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她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错了,难过了,失意了也不能回头。”
意德十分痛苦,虚弱至极:“是啊!知道错了又如何?不能回去了。”转而又说:“我听说你怀孕了,这是我的祖父用他那时的全部家当从高僧那里买的一粒雪莲果,听说怀孕的女人吃了会诞下圣婴,如果是男孩会法力无边,女孩会有倾城美貌。我送给你和孩子,希望能作为补偿。”
她接过果说:“你赶紧去地府投胎吧!免得错过了时间。”
他说“好”,便消失在风雨飘摇中。
十六年后,天宫登仙台。天地间霞彩万千,云雾间,满是碧绿的青山和青山上连绵的宫殿。天宫靡乐声声奏响,弥漫旷远,舞姬甩袖旋转起舞,坐拥三千。
天界旷宇阁中,一个清俊高大的优秀男孩在教一个玲珑娇媚的美貌女孩学写字。
合着淡淡竹香的稿纸上,隐隐题上了:“昏灯卷橙衣,水墨染远林。成歌合久音,画中不与你。独理陋居,懒管车马平。闲扑清溪,相思随花去。”
女孩清甜的声音问道:“相思是什么?”
男孩沉默了一下,说:“离开了你,想是什么,问到最后,它没有完美的答案,只有我的苦苦思索,和陪我的双眉紧锁;思念是什么,它同样没有确切的解释,但是我却知道,它可以让人不思茶饭,不看身旁的景色,不留恋为你守侯的人;爱是什么,我想它应该是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追求,只是永远无法平均的爱恋。”
女孩耷拉着小小的脑袋说:“我想,语涵哥哥,你就是我的相思吧!你牵引着我去怀念,莫名地让我流泪,让我一天天的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丢了自已的心,迷失在了你曾今的誓言里。思念的日子,风吹不停,想你不停,回忆不停,爱你是否也不会停?浑浑沌沌,是想你,没你陪伴,一切都是煎熬。”
语涵王子温柔悉心地抚摸着烟罗公主霓罗长长的辫子,说道:“傻妹妹,今天我说的话可不要当真,要不然母亲和端姨又该说我们太亲昵了。”
烟罗公主霓罗生气地嘟着小嘴巴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太亲昵?我们是亲兄妹呢!”
语涵王子笑了笑道:“就因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不能常在一起,这样会让母亲和姨娘误会。”
烟罗公主霓罗撇着嘴说:“她们能误会什么呢?误会我们关系太好,也不是啊!”她紧紧拥着语涵的胳膊说着:“我就是要和涵哥哥好,难道就准娘和母后好?”
语涵王子轻轻捏着她滑嫩的小脸蛋说:“你啊!还是那么淘气。”
烟罗公主霓罗拉着哥哥语涵王子的手往旷宇阁外奔去,边走边说:“听说紫霞仙子、彩霞仙子、青霞仙子等霞彩姐妹会降临登仙台,我们去瞧瞧热闹吧!”
语涵王子轻呼道:“别走得那么急吧!等等。”
烟罗公主霓罗和语涵王子来到彩雾飘摇的登仙台,只见身着各色霓裳彩衣的仙女在云雾中旋转舞蹈,轻柔飞翔。她们的衣服好比瑶池盛会上嫦娥仙子和七仙女跳舞时穿的羽衣霓裳,舞姿好比凤凰振翅,百鸟梳翎。霓罗一时看得羡慕呆了。心想,我哪时才能长得像那些仙子那样亭亭玉立,身着霓裳跳百褶裙舞。
“好美啊!”烟罗公主霓罗不禁惊叹道。语涵王子说:“罗儿,你也跳一支舞试试,一定也很不错。”于是霓罗被哥哥推着走下彩池,蹁跹起舞。“不知紫霞妹妹在哪?”她心想。紫霞是她儿时的好伙伴,她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积木,长大了,紫霞在仙界有了事务,也只有在闲暇时候才有心找霓罗玩了。
正跳得起劲,“小霓罗,小霓罗,你最近好吗?”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个亮丽的身着紫色纱罗的青春仙子便出现在他们身侧。她头上妖娆缠绕着一闪一闪的紫色灯芯丝线,穿着绣娟娟花朵的紫色罗裙,好不清爽艳丽。
“霓罗,我好羡慕你哦!每天都可以和语涵哥哥在一起。”几个小仙女围了过来,刚说话的是叫着“小霓罗”的紫霞仙子。
“紫霞,你也可以常来玩吗?我们可以在旷宇阁一起画那晨曦中的太阳,画那碧玉潭中一对一对游走的金鱼和那些在夕阳中凋谢的荼蘼花。还可以在一起换衣服,跳舞,堆积木……”烟罗公主霓罗热情地说着。
“我不会啦!我很忙的,还有那些风景好难画,提起画笔,手都酸了。”紫霞仙子随心所欲地说着。
烟罗公主霓罗垂头丧气了一会儿,不满意地推了推语涵王子,语涵王子淡淡笑了笑,说道:“其实荼蘼花和金鱼也不难画的,只要培养好心情,在心情放松的情况下画,就可以画得很好。”
紫霞仙子沉静道:“语涵哥哥的话我信。那好的,哪天语涵哥哥有空一定要教我画金鱼。不,应该是红鲤鱼,我最喜欢红鲤鱼了,成双成对的红鲤鱼。对了,你们听说过那件事没有,青霞去紫竹林,被一只鲤鱼精调戏了回来,他的样子好惨,头发乱成一团,香粉都不晓得擦了。”
紫霞仙子接着说:“那鲤鱼精看上了青霞的元丹,化作一个青衣书生的样子来迷惑青霞,青霞还跟他来了一场浪漫之旅。”
语涵王子饶有兴趣问:“哦,他们去了哪里?”
一位红霞仙子说道:“当然是私奔啊!真的好不要脸的,后来被主人的手下抓回来了。”
紫霞仙子兴致颇佳地说:“要是我就看不上凡间的人和妖怪妖精,凡人都很俗气很自私,对金钱的追逐无利而不往,而妖怪大多没有好心肠,比如狐妖要修炼就得挖人心吃,好脏好臭的。”
烟罗公主霓罗有些好奇地问道:“紫霞妹妹,那你会选什么样的人做男朋友呢?”
紫霞仙子兴致勃勃地说:“我想我的如意郎君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拔出我的紫青宝剑,身着金甲战袍,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烟罗公主霓罗拍掌称赞道:“真的很不错诶!”
这时,不知谁告诉了青霞仙子什么,青霞仙子气冲冲地来了,她狠戾地抽出青鳞宝剑,一巴掌劈向紫霞仙子:“你这个小刁妇又在四处说我坏话,毁谤我,毁我清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紫霞仙子一闪,道:“姐姐,不要发疯了,你有错在先,应该在佛堂好好反省才是。”
青霞仙子厉声说道:“反省的应该是你吧!我们是佛祖供奉佛堂的灯芯,青灯一盏,永远也不能找伴结婚,你今天还说要找位盖世英雄来娶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紫霞仙子也抽出紫青宝剑,大声呵斥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两人打得更加凶猛了。而烟罗公主霓罗却在一旁急得跺脚,“别打了,别打了,要是被人告了密,大家今天都会受罚的。”
语涵王子用御气术打开了两人的剑,站在她们中间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要讲究和气,毕竟和气生财,不要为一语不和而打斗啊,等会你们师傅又会说你们有失体统了。”两人方才停手。
紫霞仙子捡起剑,拉着语涵王子的臂膀,说道:“我听语涵哥哥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天帝寿辰将到,烟罗公主霓罗她私下准备了舞蹈等才艺表演准备让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的父王高兴。于是在院落里独自练起舞来。
用完午膳后不久,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院落里的海棠树在温暖的春风中伸展出了嫩绿的新芽。她穿着丝缎长裙在院落里跳起舞来,那些长裙上的彩色暗花将她衬得美艳至极,她一遍遍地习舞,容貌在舞动的年华里越加显得不俗与美丽。
她的淘气小丫环琴书跑出来趴在栏杆上看她,她说,“你来了,帮我奏乐吧!”
琴书丫环淘气地说:“公主,您先跳一会儿,等语涵殿下来再帮你奏乐吧!我的手艺可配不上公主的舞姿。”
对人事有所知觉的这些年里,烟罗公主霓罗一直非常努力,有天分的小姑娘并没有盲目透支着自己的天分,反而十分练功地跳舞。
不久后,语涵王子来了。她仿佛知道他来了,用灵术使满院海棠花落,然后舞动着,踏着步调炫舞到了他的怀中。
他蒙上她的眼睛,抱她坐上那翡翠色的窗台,道:“你等等,我就帮你奏乐。”
然后语涵王子便独自走去院落里端来养着金鱼的瓦罐,把花养在清水里,又在自己的胸前纽扣上别了一朵后便走去院墙边的海棠树下抚琴了。
前几拍是一步一摇,仿佛涉水而来的伊人,随着音乐情绪的急速一转,节奏猛烈起来,一下比一下激越,裙裾一甩,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地打开,恍若真正的宫廷舞娘。
舞蹈的美丽也像涨涨浮浮的潮水,一下下把人的感官推向高点。音乐旋律变得绵长,她突然闭起了眼睛,一步一步,急速旋转,坚定地向前跳着……
因为太投入,也许是碰巧。烟罗公主霓罗一直没发现,远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母亲欣嫔,直直盯着她眼角该有泪痣的地方,久久地愣在那。
她越来越像她年轻时候,那么单纯美丽、妩媚风华。
语涵王子手下的琴声伴着她清纯的嗓音是长久的诡异合声,如同来至冰原之下的深海的人鱼在高歌。
一曲完毕,语涵王子用飞花剑在白云上写道:“曾是痛者,于道相思,化蝶于尘,红泥护花。”巨大的字迹在天蓝色的空中闪着光亮。
烟罗公主霓罗一手托腮,面色有点柔和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在这个尘世间,化蝶双飞,找到一个人,如红泥护花一样守护你,这一种相思,曾经是那样令我心痛。”
语涵王子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感觉。淡雅,纯如风清,如美酒轻尝。”
但那一种相思,哥哥是对谁呢?她的心突然有一阵痛,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月白色,却一直没问出口。
这时候,母亲欣嫔娘娘过来了。语涵王子懵懂地仰起头,看着对面头顶盘着青鸟的端怀,恭敬地叫了声母妃。烟罗公主霓罗蹦蹦跳跳地,转过身给了语涵王子一个大大的微笑,便走过来扶欣姨。
烟罗公主霓罗扶母亲欣嫔坐下。海棠树下,烟罗公主霓罗依靠在母亲欣嫔的怀抱中问:“小家伙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呢?”
母亲欣嫔惬意地说:“你父王说,可能是女胎,至于这名字嘛,取得中规中矩就可以了。”
烟罗公主霓罗微笑道:“不,妹妹的名字一定要取得漂亮,因为我有种预感,我的小妹妹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会迷倒许多人呢!”
几个月后,欣嫔娘娘生下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因为经常看到烟罗公主霓罗赤着小脚丫子在后院仙树下碧游泉的溪水中玩耍嬉戏,十分开心,故想给小女儿取名溪媛公主,号洛姬,溪水潺湲,珍惜缘分之意。
霓罗公主轻轻地念道:“溪媛,溪媛,好似从远方归来的溪水女神美丽婵媛,眼含深情,在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滩上拾掇海贝,聆听贝壳清甜优美的声音。真妙!”
溪媛公主洛姬渐渐地长大了,而且长得特别快,一天竟然能长十个厘米左右,半个月便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个子快和她一般高了。这让霓罗很是惊讶,她摸摸妹妹的头,问母亲,母亲也摇摇头,说不知其详因。
还不太会语言的溪媛公主摸了摸霓罗冰莹洁白的脸颊,然后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与人交流,霓罗好像知道她说什么了。她的心声告诉她:“她是帝释天的子孙,天生法力,故成长迅速。”
霓罗呆住了,难道她就不是父王的女儿,为什么她不同呢?
溪媛公主洛姬的寝阁,地面铺陈着嫩青色的毛毯子,在那样一个区域里,她都要赤着脚。
每个清爽的早晨,睁开眼,醒来,她都能看见她赤着脚,在阳光里跳舞。她灰白色的睡袍刚刚盖过大腿,深深浅浅的灰色花纹,束着腰,裙下透出白色细弱的腿面,有时她跪下来,长头发直垂地面,软软的发梢,像鹅绒一样柔谧。
渐渐,她很快就懂得了语言,开始和人交谈。
她的气质高贵,十分吸引人,气场闪耀,独特又怡然自得。
霓罗问她:“为什么要赤着脚在清晨跳舞?”
她娇柔地说:“我宁愿只享受每个清晨。”
她的脚骨小而精致。脚背微微隆起,脚掌亲密聚拢,收向中央。脚趾细白,像洗干净的葱段。
她们俩时常睡在一起,她跳舞,她躺在被窝里欣赏这双脚,情不自禁,叫起她大葱脚。
往往她会停下来抬脸看她。她用极慢的速度眨眼。会有那么几天,她不愿意理她。有几次她试图向她伸出手,她都视而不见。屋子里灯光很浅,她幽幽的看她,像一抹自在的白云。
除了跳舞,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阅读。有时,一整天都以此打发时间。每一个句子她都要问为什么。连语涵都怕了她的问题。那些古老的字句,那些深奥的故事,都是她所爱探究的对象。
霓罗总是敲她的脑袋:“你这样累不累啊?你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装得了这么多东西?痛不痛啊?”
溪媛似乎懂事了许多,笑了笑,告诉姐姐:“我喜欢这样,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求吧!”
霓罗不经意笑道:“可你一个小女孩子追求真的很特别!这或许是父王的骄傲呢!能得像你一个奇葩似的珍宝。”
霓罗公主自幼便是个疯丫头,喜和姐妹们出去郊游,并爱好荡秋千、划船等多种户外活动。
霓罗她很享受清晨的朝露和凉风,自觉地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不过,她不舞剑,也不跳扇子舞和打太极,一大清早起来,单衣薄衫的她来到后花园,将秋千荡得老高,将绣花布鞋子都踢飞了。语涵王子总笑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文静些,这样才有人喜欢。”
霓罗她不以为然,把头翘得老高,并说:“别人不喜欢我,瞧不起我,还有涵哥哥对我好呀!”还撒着娇:“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涵哥哥喜欢就行。”
语涵王子牵着她的小手,走过台阶,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啊!何时才会长大?”
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静静地倚在天宫窗口,打开了那一扇窗,就看到了凡尘,那一片雾海。
霓罗公主止不住偷偷地从天窗里瞥了下凡界,只见云雾飘渺中,一座座棱角桀骜的山脉蜿蜒高耸在神州大地,青山上虽少有人烟,但寺庙缭绕,各门派旗帜在蜿蜒的群山中四处隐隐竖立飘扬。
霓罗公主忍不住问:“语涵哥哥,紫霞仙子说人都很自私,朝代一更改,便会有诸侯叛乱,烽烟四起。还有门派之争,学术之争,商场之争,无利而不往。但又听说凡世,每当夜幕降临,家家炊烟,户户笑语,夫妻恩爱,孝顺父母,长兄有序。但凡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好奇。”
普修缀尔大陆,这里妖魔横行,弱肉强食,王朝争霸,这就是没有现代文明的古战场。
“你啊,小老袋瓜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语涵轻轻地抱了抱她,吻了她光洁而散发着清香的额,对她说。他体温微烫,让她禁不住害羞,脸蛋红成了小苹果。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告诉我,你有没有去过凡界嘛?”
语涵背过身去,脸蛋不再对着霓罗,他说:“我去过。”
“那儿好玩吗?”霓罗有些兴奋。
“好玩。”语涵用一种较深沉的语调说着:“没有父亲的令牌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天界的。那次,是因为父亲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圣雪莲四叶草之果,来作为谨献给师尊的供礼。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线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脉……”
“然后你找到了吗?”
“你知道,整个地域共九洲,而种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还有龙族、冰族,原始森林中还有羽族、兽族。我下凡时,人间还算和平,只是,五族间严厉不准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极其苛刻。”
“那你去到北溟了吗?”
“去了。我终于在预约的时间内,找到了极北之地。我飞翔在极光绚灿的苍穹之上,下面是被极光照的黯然出黑色阴影的严寒带针叶林,像是忠诚的战士。”
“那地方应该很冷吧!”
“对,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
“那里应该很美!”
“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数不尽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这片湖泊森林里,有一个最辽阔最湛蓝的上苍馈赠,就是黑色泪滴之湖。”而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湖,直到遇到一个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纷飞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开始,他以为他是恶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个风雨交加的里,他颓废地走着,想要寻找供自己睡觉的居所。
暴风雨越来越大,他因为饥饿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尽头。他隐隐感觉有危机,他用最后一丝信念走了过去,挪到不透风的角落,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用手紧紧护住心脏的部位,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个人影路过隧道,带来一群蝙蝠,纷纷飞过山崖。一阵响声过后,人影跌落在隧道边缘,站起,然后转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个紫衣女郎。她裹紧了衣服进入暂时能躲避暴风雨的隧道,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过闪电,闪电亮起来的时候她能看清这个男人颓废艺术气质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语涵惊醒。
“请问这里叫黑色泪滴之湖吗?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饥饿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语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长裙一步一摇,潋滟如花,向他走来,他忽而看到她的脸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对,我来找人。”
后来,语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离暗,她来黑色泪滴之湖找他的弟弟,离厌。离厌从小受到魔族的歧视,被其他兄弟姐妹喻为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离暗公主比较关心他。
语涵和离暗似乎很投缘,两人呆在同一个洞穴,聊得比较起劲起来。离暗说:“离厌的妈妈是羽族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名称璇儿。她的姿容美艳,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金发垂腰,是羽族最美丽的公主。”
“开始她来魔界的时候,我还只有六岁。她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父王说,要我叫她璇姨。”
后面的事情,语涵是后来听离厌亲口说的。他认识离厌也是缘于她的姐姐离暗公主。刚开始,他还和离厌在湖上交手,幸亏姐姐离暗来得及时,不然两败俱伤。
离厌王子说:“母亲璇姬嫁给魔君其实是去窃取资料,救她的另一个生病的孩子。”
那时,刚生下离厌的时候,母亲璇姬常常带他来黑色泪滴之湖即后来的天鹅湖外的原始森林里玩耍。有时,父亲魔君也常来捕猎,那里随处可见麋鹿、山猫和狼獾,以及鲦鱼、鳟鱼和北极茴鱼。
在他四岁的时候,从父亲那回来,闲暇时母亲璇姬似乎开始晃神,常常要比去练功的离厌还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里,离厌还没走近,就蓦地发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里替藤萝浇着水。
母亲璇姬有着立体秀气的侧脸线条,只是那么无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画了。
离厌他不知道母亲璇姬和父亲老魔君之间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国恨,明明相互间也没什么积怨成渊,但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佛语说,爱别离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经那样笃定跟随的父亲,就这样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各自离散。
离厌,离开厌倦,那就是开始喜欢了。霓罗不禁这样想。
再一次听起语涵谈及离厌是在一个温暖的冬日。冬季里略显干燥的气候在暖阳的熏陶下初绽温情,稀薄的空气时不时的吹来丝丝北风,有一点儿些微让人清醒的冷。霓罗穿着色泽饱满而纯净的艳色棉裙在罗藤椅上荡秋千,而语涵敦厚地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推荡。
语涵王子说道:“韶光无情,很快又将冬去春来,我们又长了一岁。”
霓罗公主思绪纷飞,目不转睛地望着语涵哥哥,说道:“我喜欢夏的浮华热烈,喜欢春的五彩斑斓,而今冬的古朴深邃宁静是我一个小女孩无法望穿的。只知秋天亦观作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语涵王子笑了,笑得矜持而淡定。
霓罗公主继续说:“我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哥哥以前那位叫离厌的背上有巨大羽翅的朋友,既然他这么爱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的父亲这么不顾人伦,要驱逐他呢?”
语涵王子走至窗户边,目光遥遥望着远方,说道:“这是一个秘密,其实离厌兄弟一直在希冀他的父亲魔君能向他忏悔自己的过错,他一直在等待那一抹伤害过后的擦痕,它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浸染沉淀出更加浓郁的色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离厌的母亲璇儿为救她的另一个与别人生的孩子,借与魔君联姻暗自潜入魔界。在魔界深处有一片未被开垦的伊甸园,那里有阳光和雨露交接的最美丽的颜色,并有无数仙草和灵药在阳光和雨露里生长。璇姬救儿心切,不惜在夜晚独闯伊甸园。
殊不知,一物克一物,有药草的地方就有毒草,有善良温顺的兽类就有凶狠的恶兽。
寻找中,璇儿在凄风冷雨的夜晚爬上陡峭的山崖去采摘那一朵像夜明珠一样闪烁光芒的仙草灵药的时候,被一株叫亚拉托的毒草割伤了脚腕,很不幸,她没有采到花药,便失足坠下了山渊。
离厌王子用仅有的一点魔法算及母亲璇姬在伊甸园中有难,便不顾众人阻拦硬闯伊甸园。他用感心术找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母亲,并恳求父亲用魔界最贵重的魔药之花救治她,可是他的父王老魔君却拒绝了,只冷酷无情地说:“已经没救了,救了也只是残废。”
他母亲璇姬的憧憬美好得太单薄,脆弱得沾染不得尘埃。以为魔君对她好便是一心一意爱她,以为爱一个人便可以不顾年龄,不顾身份,不顾种族,甚至不顾生死作生死相许。
离厌王子不信母亲璇姬没救了。魔界不是有最美的曼陀罗花吗?它可以医治病痛也可以制成毒药害人。还有伊甸园内不是有治各种疾病的灵芝仙草吗?怎么可能会没救?离厌王子不信,与父亲老魔君争执不休。
他的母亲在临死之前告诉他,他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现在随猎户居住在湖泊森林里,他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进食,每天靠允吸泪滴之湖中的清水扶持而生,现已全身器官显现出衰竭迹象,希望你取得仙药救治他,这是母亲璇姬最后的愿望。
离厌抱着母亲璇儿血淋淋的身体痛苦哭泣道:“好,好。”可是他那狠心的父亲在知道这个秘密后,用最高魔法彻底关闭了伊甸园之门。他气极,母亲病危之际,在空中与父亲拼杀。
父亲老魔君扣住了他,并驱逐拥护他的人,把他锁在了北溟圣域原始森林黑色泪滴天鹅湖。
美丽的母亲璇姬与同母异父的病重的哥哥在危急关头死去。至此,离厌他不能原谅他的父亲魔界之王。
“最后呢?离厌出来了吗?”语涵悄悄窥视她似火的炯瞳,却选择了笑而不语。不去袒露,不去倾吐。
在那一个微风不燥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八岁的霓罗公主独自在红莲开放的碧波上起舞。她穿着绣满荼蘼花的霓裳裙,旋转,蜻蜓点水般的起舞。她有点口脂,描秀眉,手指上涂彩丹寇。她的秀发已长至腰间,用红丝带轻缠,轻逸飘扬。
偶尔,她想到了哥哥语涵和猜想中的神秘的离厌。离厌王子,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他,她突然有些羞涩。父王说她会嫁给大英雄,而离厌,听语涵说,他要紧握手中的枪和剑,凌绝天下,无人能及,当大英雄呢!
颜国土族西京景谷境内的锦绣楼是凡尘最美的一座舞楼,母亲端怀夫人说她年少时有东西落在那里,并说她年少时认识的姐妹已是楼中的老板,只要她带着这个绣有锦绣二字的香囊就能取回。
烟罗公主霓罗,她很庆幸自己能下一次凡尘,偷偷腥也好,不料碰到了天界语涵王子的表哥狼族大王子相楚霸王贪狼虞霸。相王贪狼虞霸九丈高的魁梧身材衬得她娇小可人秀色可餐。顾名思义,相王他是来**的。看到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袅袅婷婷走进锦绣楼,黄金锦阁中的他端起酒杯,朝青楼老板绣娘说,就是她了。
青楼老鸨绣娘笑着推辞道:“这我可办不到,她不是我们楼中的姑娘。”
相王贪狼虞霸一挥手,管家就送上一袋银子在桌上。老板娘立马说:“好说,虞大人。”
十八岁的烟罗公主霓罗多么天真,竟打扮得多姿妖娆进入男人□□的入口。记得小时候她曾问过语涵,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语涵总说女人不靠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哦!男人喝醉了就这样自以为是,她心里想。那蒲柳之身便有赖贵人了,她嘴里说。直到她被狼族大王子贪狼虞霸封锁在青楼,才知纵然你颜色倾城,纵然你心比天高,可到你凋零的那一日,□□无人来扫,只见故园残红。
那一夜,贪狼虞霸伤害了她,第一次夺走了她的清白与骄傲。在那个浮萍乱世,男人杀人以剑,女人杀人以美,人越老握剑的手越稳,而美的东西总是凋零得越快。她告诉自己要逃离牢笼,在凋零的季节来临前杀出重围,当她还美丽的时候绽放在自由的青空下。
在青楼霓罗公主她遇到了一个极世尊美的霸王宠姬,红太狼相瑶。
第一次见到红太狼相瑶,她正慵懒地相依在贪狼虞霸怀中,轻抛媚眼,肤色半露,放荡轻薄。见到烟罗公主霓罗,贪狼虞霸命令她退下,退至门口,红太狼相瑶轻伏在她耳边说道:“我见劫了,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啊!”烟罗公主霓罗轻嗯,听清了却不懂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女人有拉拉癖好?
“过来。”贪狼虞霸朝她招手,眼睛眯逢起来,带古怪的笑,“她对你说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霓罗公主走近,被贪狼虞霸反手一抱抱在怀中,他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须,道:“告诉我,她对你说了什么,我最讨厌有嫉妒心肠的女人了。”
烟罗公主霓罗一笑,在贪狼虞霸怀中挣扎了片刻,神情索落,“她说,千万别相信男人,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和没喝醉的时候都自以为是。”
“呵呵,你还真有点意思,不愧是狼族长公主白旋凤调教的好徒弟。”
“古语云兄弟之妻不可欺,可是你却连你的表妹都不放过。”
“在本王眼里,漂亮的女人皆可妻。”贪狼虞霸简直色心病狂到极点了,这让烟罗公主霓罗对这个自家最优秀的领导者有了强烈的杀心。终有一天,她要手刃他的头颅,这是他侵犯她作为自族雪公主的惩罚。
“你会有下场的。”烟罗公主霓罗说完,便被他按下身去,俯身亲抚,只愿身体获得来自这个骄傲少女纯雪之灵的快感。听到了她的恶言,贪狼虞霸他放松略略一笑,“本王不想和你费舌。”
有天,红太狼相瑶派人邀请烟罗公主霓罗来香雾阁做客。相瑶设好宴席,在帘帐飘飞中等待她。霓罗来了,正值寒冬腊月,她披着厚厚的绯色棉氅,走入暖阁。她们聊了很多,比如男人。
“男人视女人为衣服,弃女人为祸水,而却爱女人之美色,轻薄女人之志气,理直气壮,好不理亏,比如强抢民女的贪狼虞霸。”烟罗公主霓罗顿足坐下,还来不及喝红太狼相瑶为她泡制的美茶,便十分作气,撒气道。
红太狼相瑶认真细看这面前的烟罗公主霓罗,稚气虽在,但已是少年老成之态,忽而一切又倏忽迷离,只道:“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是锦绣楼的头牌舞姬,很多男人都想当我的入幕之宾,他们来了又走,但要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这是交易,但价格双方都明白,美色、金钱、权利、情报和人命,这世上所有珍贵的东西我都交易,所有东西都是有价格的。”
“我还真想知道你和虞霸交易了什么。”
“安逸。”
“安全和逸足的生活?”
“是的,他给我华美的住所及富足的生活,并供人保护我和我的家人,只要我为他所差遣。”
“不公平的交易,凭什么女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了。”
红太狼相瑶淡笑着,不语,窗外帘卷北风,下落了滚滚雪球儿。
到了夜间,香雾楼上斜月高照,寒烟笼月。
红太狼相瑶轻拨琴弦,娓娓道:“既是知音,能否陪我小调一曲。”
“我学过抱琵琶起舞。”
“好,琴与琵琶本不是一物,但有幸能弹奏到一起,实乃缘分。”
红太狼相瑶故弄玄虚道。
她们上楼,古老木梯咿呀有声。
红太狼相瑶推开一扇扇纵深的雕花木门,光阴隔断明灭,到了第三层楼,走进室内,忽而停步。烟罗公主霓罗见红太狼相瑶打开一只乌木彩绘匣子,细细掀开层层软缎,蓦然看见一把紫檀螺钿五弦琵琶。相瑶将琵琶小心取出,交于霓罗,眼光热切。
烟罗公主霓罗惊讶,琵琶周身散发出的古老熟糯的幽香,令她十分喜欢。
“给你。”红太狼相瑶递给她这柄琵琶,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柄红牙拨子。
“我真怕不小心弄坏了。”烟罗公主霓罗嗫嚅,要知道不喜欢舞琴弄乐的她小时候还没有很多弹琴经验呢!其实,除了那几次狼族九王子狼破军来茵茵茜勒大草原呼伦湖灵域冬临岛见她,嘲笑她不像女孩子,连琴音都不会弹唱,于是她便去灵域冬临乐器库偷了一把生锈的铁琵琶出来弄。记得那时,被狼族九王子狼破军打击到了呢!
“给你,你试试。”红太狼相瑶坚持让她先弹弹。
“真的不记得是多久以前弄过这东西了。”令烟罗公主霓罗吃惊的是这是一把崭新的琵琶,怕是没有任何人在她先弹唱过。然而在指尖触到红牙拨子的那一刻,身体与记忆骤然有一道光束贯通,半是迟疑半是尝试。
斜抱琵琶,轻拢慢捻,十指初旋……
先有了一个音,然后一串音符飘飞耳边。侧耳默听,仿佛在幻醒人的久远记忆。
冷冷的琴音渐成曲调,舒展蔓延。
红太狼相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衔着笑,示意霓罗继续抱琵琶起舞,转而席地而坐,俯首弹琴,笑意弥深。
夜色似浓还淡,似有扑面香雾静静晕染。
到了深夜,烟罗公主霓罗舞着,转着,旋着,琵琶的弦不小心弄断了,手指荒凉。
下雨了,起风了,电闪又雷鸣。夜半,她睡不着觉,静静地在灯前吟诗。远方思量的人你可曾听见……
“心悄悄,红阑绕,此情待共谁人晓。”
到了午夜,夜深人静的时候,红太狼相瑶突然来访,她说:“贪狼虞霸今晚有要事离开了王府,这儿数我最大,你可以走了,这儿不属于你。”
“但是我走了,贪狼虞霸他知道后会伤害你吗?”烟罗公主霓罗知道霸王宠姬红太狼相瑶喜欢她,敢于对她好,但实在没想到她会放她走。她可是霸王新宠的姬妾呢!男人玩一个女人没玩够是不会放手的。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红太狼相瑶笑道:“生长在歌舞楼,我从小就是玩火的人,以前以美色杀人,现在以权力杀人,我知道有被烧死的危险。我只希望大火燃烧起来的那一日,我仍能盛装微笑。”
烟罗公主霓罗紧握住她的手,道:“好,曲不成,人已散,小妹祝福你。”
于是,她开始逃跑。她丢了飞天羽衣霓裳,竟架不起御风之术,只能步行,一天的奔途,她跑进了黄沙漫漫的戈壁滩里。
戈壁的月亮渐渐从东升起,挂在枯倒胡杨枝头。一只马队向西而行,身前落下长长的影子。霓罗躲在胡杨树后,看清楚了他们高挂着的旗帜上大大的“商”字,小声地念道语涵从小教会她的句子:“商人重利轻离别。”顿时明白了这只队伍的意义所在。
顿时似有狂风骤起,携卷着千万砂石向商队扑来。霓罗想救人,便施展法术引砂石绕道而走。沙尘暴竟然向霓罗开口说话了:“小姑娘可是天上的仙子,竟会使用引风术?不过你的道行太浅,比不过老朽数万年的修行,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批财物我要定了。”
霓罗朝他说道:“你是妖,他们是人,你的力量超过了他们,当然可以在他们面前为所欲为,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也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这些通过他们勤苦赚来的财物都是他们敬老养家的法宝,如果没有了这些法宝,他们可能会饿死,会渴死,穷困会侵袭着他们的生活,苦恼会降临他们左右,你要他们怎么活呢?”
沙尘暴之妖慢慢平息,在远方收缩成一团,道:“听小姑娘这么一说,还真是年老不知窗外事。好吧!我放过他们,我累了,也困了。小姑娘虽然有些法力,但也不过是学了些皮毛,在这沙漠里可危险着呢!如果碰到沙漠巨蜂群,或是野兽怪兽等还好应付,若碰到狡诈的坏人或者骚狐狸怪之流可怎么对付?”
烟罗公主霓罗清甜地笑笑:“谢谢沙尘怪老好人叔叔,我会小心的。”
霓罗一个人在沙漠里走着,天渐渐黑了,天上几点星辰闪烁,月华似水,夜空如天鹅绒笼罩一般深邃。
她渐渐困了,渴了。身上准备的干粮和皮包里的水已经用完了,她该如何是好?走着走着,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潭清水,好像是绿洲,她兴奋极了,猛扑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只硬生生地摔了一跤,嘴里含了一口黄沙,水源和绿洲就都不见了。她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地捶打着地面,骂道:“真该死,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正在这时,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她背后一阵发凉,起身只见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人出现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霓罗立刻武装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只想和你做朋友。”那人道。
霓罗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瘦弱的脸上一双狡诈的细狐狸眼,小鼻孔,歪嘴巴,萝卜脚,细长的手臂,整个形象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她心想:人长得丑心也好不到哪去。不觉有了提防。
那人又道:“天这么黑,小姑娘怎么独自走在沙漠,这有多危险知道吗?”
霓罗郁闷地说:“我的危险不用你负责。”
那人又好心好意地说:“我也是好心帮你,不过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知道吗?漂亮的女孩,我有一块穿梭时空的宝镜,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借给你用,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不过前提是你要嫁给我。”
霓罗真一阵恶心,让她这样一个妩媚风华的姑娘嫁一个丑陋的外加脑残废的怪物,想想都恶心,让人吃不下饭。不过在这荒凉贫瘠的沙漠里,她总算遇到了一个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一线回家的希望。不然,很快她就会饿死在沙漠。
于是,霓罗装模做样地询问他的名字,他告诉她他是狐狸怪,虽然人丑了一点,但是本性很好。霓罗半信半疑地跟他走着。
终于走出了沙漠,再翻过一座山,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内家居齐全,石椅石凳比比皆是。狐狸怪要霓罗坐在那张大石床上,并指挥她躺下来。经历过情事,霓罗知道这个丑东西想干什么,但为了骗得穿越时空的宝镜,她只好半推半就。她真的无法容忍这样一个浑身脏臭又丑陋恶心的男人从她身上索取什么,那次,尽管虞霸品行很恶劣,但至少人家有长相有钱有权势,所以她勉强能接受他的蹂躏。于是她用劲推开他,忸怩窘困道:“不嘛,你先让我看看你的宝物,这样我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骗我。”
骚狐狸怪他解开衣扣,半裸着身子,道:“让我亲一口,让我摸一下,我一定给你看。”
霓罗她仍是反抗与拒绝,道:“你先给我看看,我才放心。”
骚狐狸怪这才披好衣服,往内堂走去,“好的,我的夫人。”
原来宝镜的外壳是一个手掌大小的荧光石,可以打开,里面是镜子。霓罗说:“给我看看,我才好相信你。”
骚狐狸怪把宝镜藏在衣领内,眼神狡诈,道:“不行,我怕你万一不给我了怎么办?”
霓罗假装生气道:“怎么会,我已被你困在这,逃不出去的,但是你总要给我使用的,如果连看看都这么小气的话,咱们什么都别谈。”
骚狐狸怪这才又一次把宝镜拿出来,霓罗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机关所在,只是一块被宝石包裹着的镜子,灵机一动,道:“只是面破镜子,宝石还可以卖些钱,其余的没任何用处,我便砸了它算了。”
骚狐狸怪急了,忙拉住霓罗,道:“这万万使不得,密码是梦幻小萝莉,呀吱吱,开门。”
于是,霓罗立刻念起咒语,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突然,周遭大放异彩,一道有形似无形的巨大屏幕横亘面前。
她灵机一动,立马穿过屏幕,心想,如果这时空穿梭镜能带我去北溟黑色泪滴之湖该有多好,心里默念着这个怪名称的湖泊,只见四周都是梦幻的五颜六色的泡泡云彩,让人晕乎乎的,后面还听到来至骚狐狸怪的模糊的粗嗓子叫声,她赶紧把镜子合上,免得他追来。忽的她脚下一滑,不知踩到了香蕉皮还是什么滑溜东西,吃吃地狠狠地摔了一跤,便昏蹶过去了。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软绒绒绿油油的的草地上。她听到了叮咚的小河流水声,闻到了一阵阵泥土的清香。
“我这是到了哪?不过窝在这翠绿的草地上真舒服啊!”烟罗公主霓罗心想,应该是春天来了吧!还真有点春寒料峭的感觉。她忽觉微冷,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破烂的沾满灰尘的蓝色绣花衣裙。她抖了抖肩膀,抱住双膝,悲凉地喊了一声:“语涵哥哥,你在哪里啊?”
肚子好饿啊!她想去采撷些野果子吃,走着走着,她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她看了看四周,树枝上翘着高尾巴的小松鼠们,瘦不拉几的猴子们等等一切可爱的小生灵包括长出了人形的蝴蝶精灵及人参娃娃都跟着她在林子里来回走动。她一走近,就一股儿都散了,藏在了大树后或五颜六色的蘑菇后。
可这异样的目光来至哪里?她还是不确定。
多美的地方啊!多美的景色啊!她不觉翩翩起舞。也管不了究竟是不是有猎人把她当成猎物一样盯着。
跳着跳着,她来到了湖边。那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呈现墨黑色,水质清凉,似乎是一碗巨大的可食用的降火凉茶。她用手轻捧一口尝着,果然有龟苓膏的味道。
正在这时,湖面跃起一个巨大的水怪,汹涌而来,直面霓罗。霓罗惊起,直呼:“救命啊!”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矫健的人影从天而降,抱起她飞翔天际。好一轮英雄救美!她闻到了他身上强烈的男性味道。他应该是个铮铮铁骨男儿吧!她睁开用手拦着的眼帘,望向远方。心中叹道:“好险啊!差一点儿就被怪兽生剥活吞了。”
那男人结实的手臂抱着她,她总觉有一股怪怪的感觉。
“喂,你抱着我哪儿了?”殊不知,人家这个大姑娘除一次初夜没了还没被人动手动脚的摸过抱过。
他把她放下来,转身想走。霓罗立马使出腰间的七彩绫缠住这个男人。她可不能放过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一个活着用双腿走路的人,况且她还要问路呢!
“喂,大爷,占了人家便宜还想走人。”霓罗使起了小性子。
那人返过身来,霓罗才看清了她的正面,他戴着黑色脸罩,穿一件紧身的乌金色的衣服,身材十分撩人。他道:“姑娘,我救了你的命,你更应该尊敬我,我并不叫‘喂’,也不是‘大爷’。”
霓罗索性问:“那请问仁兄怎么称呼?”
“并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说了无意。”霓罗想先试试他的功夫,可惜一进攻,男人便一把把霓罗拉在胸口,听到他结实的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脏正“怦怦”跳得起劲,霓罗不禁有些脸红,“你想干什么?”
男人哼了一声,嘲弄道:“如此绝色,岂非人之所鹜?”
霓罗做出绝不相让的气势,道:“放开我,听见没有?轻薄浪子是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英雄呢!”
“我要你骂,姑娘可别忘了是你先来惹我的。”那蒙面男人半笑道。霓罗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可是你把我孤零零地扔在这算什么呀?救人也要救到底不是?”
“敢情是我把你扔下了。”男人道:“那么请问芳名?”
她道:“霓罗,霓裳舞的霓,罗衫裙的罗。”
男人笑道:“真有趣,都说女人似衣服,今儿我还真碰见了一件漂亮的霓裳罗裙。”
有这么嘲笑人的吗?一群乌鸦往霓罗头顶飞过。“对了,仁兄怎么称呼?”
“离厌,我叫离厌。”刚开始听到他用浑厚的男音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可下一秒她就被雷击倒般惊讶。她呆呆地望向他,痴痴地说:“离厌,离开厌倦是么?语涵哥哥故事中的男主角,那个背上有巨大羽翅的魔族少年。”如今他已长得仪表堂堂,高大雄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瘦弱与落魄,而是浑身充满着自信洋溢着潇洒。
霓罗手舞足蹈,兴奋地说:“这里是北溟森林黑色泪滴之湖。那么说你还在这儿一直没出去啊!”
“你说什么?”离厌不懂这意思所在。只瞧见眼前的妙龄少女,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等到天渐渐晚下来,她与他燃起篝火在山洞里烤着新鲜的诱人美味野鹌鹑,才聊起语涵。
霓罗道:“语涵是我的哥哥,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从小对我关怀备至,教我习字,教我弄乐,闲的无聊时便琴舞相随,共做消遣。其他兄弟姐妹欺负我的时候,他总帮我出头。”
离厌道:“语涵,那家伙是个很幽默的人,我姐情衷于他。”
霓罗道:“你姐是谁啊?”
离厌道:“魔君的大女儿自由女神离暗公主。自那次离别,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他说会回来看我们,可一点都不讲信用,现在不是你提起,我还真忘了他。我姐为此还害了相思病。”
霓罗问:“想必你姐一定是绝色之人吧!那么他们是怎么相恋的,我也想知道传说中的爱情怎样发生。”
离厌转移话题:“那你和人接过吻吗?”
霓罗脸蛋红了,“哇,你问得好直接啊!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离厌笑道:“不说就是默认。”
霓罗生气地翘起嘴巴,道:“被人强吻不能代表爱恋啊!”
离厌讽刺地说:“原来你是被人强吻的啊!怪不得不解风情。”
霓罗背过身去,“谁不解风情啊?我懒得理你。”
她眼前蓦地一暗,身后男子抵不过来至美丽少女的诱惑,伏下头,吻住了她,温柔的在她唇上摩擦,舌尖一挑,启开唇瓣,立刻滑进他的口腔,与她的香唇纠缠,双唇一吸,将那条小舌含住,不停地吸允来至少女嘴里的甜美。
“唔唔……”她被吻得忘记了挣扎,不知不觉软在他的怀里。
原来接吻可以让一个人沉迷。
“放开我,”恢复清醒的她立即喊道:“本姑娘可不是那种轻薄女人。”
他放开她,眼里仍燃烧着未完的强烈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那你说你是哪种女人?我说你就是轻薄女人,刚才吻你的时候,我发现了你欲拒还迎的强大的□□**,若不怕浴火焚身,但不妨做一次我的轻薄女人。”
听到如此近距离的讨论**,霓罗白皙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色,明眸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氤氲色彩,仿佛要滴出水来。
随即他又收敛**和戾气,道:“你家在仞利天,离这相差及千万里路,而你又架不起腾云之术,我只好打一只飞禽送你,好载你回家。”
“好吧!”她还真有点想家。想起母亲、语涵和溪媛,他们应该很担心她吧!她道:“这儿有什么灵兽?”
离厌道:“北溟森林,是诺亚大陆上的三大危险森林之一,里面有致命带毒的森林瘴气,还有随时神出鬼没的怪兽及魔兽。这里凶险异常,就是灵术与斗气等级都是高阶段的人进去,都难保可以全身而退,而且越是向森林深处,魔兽的等级越高,也更加凶险,要收服一头魔兽是极其不易的。”
于是他们朝森林深处走去。整个森林弥漫着一股来至黑暗的邪魅的气息,看着参天茂密的原始丛林,霓罗睁大了眼睛,看来传言非虚。
这时,森林里出现“呼呼”扇动翅膀声,望向天际,只见参天古树间,有一只巨大的飞天逆凤在舒展羽翅。离厌说:“机会来了,就是它了。”他让霓罗在下面等着,黑眸冷凝跃上高空,紧身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速地跃上了飞天逆凤的背脊。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那淡雅出尘的不俗气质,和出人意料的实力,让人望尘莫及。
霓罗望着上空,只觉离厌在恶狠狠地驯服这头两米高二十米来长的飞天逆凤。“别伤害它。”霓罗大喊了一句后,他们便不见了踪影。
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她便一路寻找,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人间四月芳菲尽。比之四季如春的仞利毓琉城,这里仍是荒凉的冬日气息,唯有山腰的某处,遥遥远远便看见了融融的新绿,颇为黯然繁茂的样子。
那林子果真是美。还有一种异香流动。满地牵牛花一样的植物,看上去美丽而诡异;细长的零星伫立的岩石;未知名的树,树干和枝叶上缭缭绕绕的是绿色的藤萝,像挂着散碎的纱。
霓罗每走一步,都觉得心旷神怡,像喝了陈年的美酒。
不好!当霓罗发觉过来,已经迟了,她只觉全身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全身感觉发热一般难受。
离厌用咒语使飞天逆凤化为一只云雀大小的灵宠,并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空间戒指一闪,一道白光速地迅速射向凤儿,眨眼,它便服服帖帖地进入了空间戒指里!
当离厌看着左手上的空间戒指,性感薄唇轻勾,追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被制服了。可霓罗在哪?眼睛扫向四周,这才发现霓罗不见了踪影。他四处寻找,终于算出霓罗误入了花仙子的迷情花海结界。
那里可以说是人们快乐的天堂,也是活人的地狱!因为这迷情花海不但催情而且致幻,如果不能马上解决**问题,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他在犹豫该不该去救她。但是一贯清冷的他,尊贵如他,很少能让女人碰触!很少,亦或是没有。况且他得知,那个美丽少女被人强过,她已经没有了纯洁的贞操。他可不想碰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于是,他转身离开。
“好热!”可是刚走几步,便听到霓罗轻声呢喃的声音。声音不大,若有似无,足够敏感魅惑,足以迷倒像离厌这样淸傲男人。
热,好热!这热的力度不似以往霓罗接触到的任何热源!这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沸热,全身的血管都似要炸开一样。但是却莫名的从全身升起一股蚂蚁爬动般的酥麻感。
离厌踏进了迷情结界,心想:如果我不救她,她必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况且她又是语涵的妹妹。救了她,也算对语涵有个交代。于是委身来到了她身旁。
一抹亮光,照耀在头顶,霓罗朦胧的眼里映出离厌模糊的脸庞。
“我在此地要了你!你不会介意吧!”离厌迷蒙的双眼染上魅惑,丹青眼里雾霭重重。
“嗯,还是很热,我也要你。”霓罗的声音愈发娇媚,如果她清醒听到一定会惊讶,这不是她的作风。
反复婉转的低吟,就像是催情的毒药,一瞬间要了离厌的理智。千年寒冰玉只能压制住他体内短暂的热能,心底里有什么在翻滚,在复苏。
墨色的身影一晃长臂里已揽着神志不清的霓罗。道:“你别怪我!现在是你需要活命,你需要男人。”他特意强调“你”字,并把“你”说的很重。离厌一对紫眸,眼光灼灼的扫过,脸上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霓罗,心里的躁动更为激烈。
离厌克制着自己的**,该死,自己何曾这样没有定力了!先出了这个地方再说,要不然就是他精诞人亡也于事无补。
离厌一米八的高大身躯,随风而过,抱着手里娇小的霓罗快速地出了迷情花海。
满天星光,月华团团,北溟森林里,一处开阔的空地上,此刻正躺着两个人。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不凡,女人娇小,倾城绝色。
两人终于出了那个催情的地方,森林里偶尔过境的清风,并没有让两人身上的热度减轻多少。霓罗身体的热度仿佛要把他烫伤。
“姑娘,幸亏是遇上我。”还好不是遇到别的男人,离厌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不应该同情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
少女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尽管月光不是很亮,离厌此时却觉得少女透着粉嫩的身体,足以比他见过的任何的美人都美……
一滴露水滴在霓罗的额头上,凉意让她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参天古树和缕缕阳光,顿觉困意消除。
迅速起身,腰间却传来一阵酸意,仿佛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盖在身上的衣服也骤然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大片大片粉红的吻痕。这是怎么回事?霓罗心中顿时冷冽起来。
“你醒了。”清冷的男声带着些探究。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霓罗眼泪汪汪地问。
他有一张俊美的的脸,虽然戴着脸罩,可丝毫不影响他的绝美,倒添了些神秘。一双诱人的紫眸带着清冷和蛊惑!有一张好看薄唇却不代表薄幸。此时他半撑着身子,亵衣没有系上,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脯,更添了一抹男人的狂野之美。
“怎么!对本尊的身体还满意?”
霓罗墨瞳幽深,眼前这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举手投足间有股君临天下的霸气和由内而外所散发的自信,一种直觉告诉她,他今后一定不简单。
“是你强行要了我。”霓罗不忌讳地说。
离厌穿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只不过在昨夜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这样做。”
他的回答让她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昨晚零星的记忆,模糊,但又似乎非常清楚,自己中了像**草那种花的毒。
离厌紫眸一闪,左手的空间戒指张开,一只金红色的羽毛的小凤凰掉落出来,在地上化为一只巨凰。
离厌道:“我要走了,就此别过,你坐着它回天宫吧!”
霓罗说:“离厌哥哥,其实我哥挺怀念你的,你跟我一起去忉利天毓琉宫见我哥语涵吧!我们一起喝杯茶叙叙旧也行。”
离厌道:“可我是魔界之人,神魔殊途,难免会有解不开的矛盾,再说神魔大战马上就要发生了。”
霓罗劝道:“我就想神魔不要开战就好,或许以你们的友情做基调,就可避免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何乐而不为?”
离厌终说不过霓罗,和霓罗一起乘着九天逆凤往十八万里忉利天宫飞去。
见到语涵王子,烟罗公主霓罗兴奋极了,忙向语涵介绍戴着面具的离厌。语涵似乎察觉了什么,忙说道:“离开忉利天毓琉宫再说。”
于是他们来到素有江南水乡之称的宛州,也就是大地的东南周界,明国水族人的地域。
因为又累又口渴,于是来到宛州最大的靠海酒楼玉屏楼点了些酒菜。离厌说这里的包子是最好吃的,风味独特,形状很好看,俗称芙蓉包子;还有里面的全鸭宴也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就连神仙到宛州观光也会去吃一回全鸭宴。
舟车劳顿,霓罗有些水土不服,说不想吃太油腻的,于是点了些清粥下肚。
他们两人坐在集市上的酒楼里,一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行人,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好不快哉。渐渐到了星子闪烁的午夜,霓罗还恋恋不舍那个凉快的位置。
望着满天星辰,霓罗开始思考人生。他问离厌和语涵:“这片大陆总共有多少个国家啊?”
夜幕下的明都水城,十分静谧可观,透过窗子往下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可谓车水马龙,一片安详。
远处大江水榭里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灯火璀璨,仿佛在上演暗夜的舞会。
几艘铺满华盖的豪华大船隐隐开动,似乎是青楼的花魁姑娘正在花船上表演舞技,并请江南的各路才子投掷彩头,为其赋诗,欢快的谈笑声不断传入耳中。
霓罗还从未见过此等大场面,连番向语涵讨饶,说要去花船上玩玩看看。
“语涵哥哥,那花船好热闹啊!咱们去看看吧!”霓罗花开季节的年龄,还有着少女纯天然的单纯,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晕染着深深浅浅紫色的熏妆,睫毛浓密,如蝶翅呼转飘动。
“霓罗,那些都是不正经的女孩子,你不要去啊!”语涵拒绝了,神情有一丝尴尬的意味。他知道霓罗还很小很单纯,不像一般的修罗女那样轻佻轻浮,用美貌随便勾引男人,而且他觉得她不应该知道太多俗世女人的悲哀。他只想一直把她豢养起来,当做手中的珍宝,不悟俗世伦理情。
“不嘛!哥哥你看那边多热闹,好多人呢!”霓罗眼带慕色朝那彩船上望去,只听阵阵靡丽的歌声从华丽的船坊里传来,那么悠扬的旋律令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仿佛一场凡俗的梦境。
语涵不知该怎么对霓罗说清楚,这时一旁安静许久的离厌开口了,他脸上带着肆意的坏笑,勾着弯弯的唇角说道:“语涵,那么我们去看看吧!凑凑热闹也行啊!”
语涵知道离厌是魔族魔子,有着魔的本性,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为,他可不想霓罗与他久呆,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霓罗,我们赶紧回天宫吧!凡尘再好,也没有天宫美好,哥哥怕你留恋凡尘,贪恋这花花绿绿,不知归属。”
霓罗撅起了小嘴巴,使起了小性子,一张刚刚张开却艳绝人寰的小脸突然有了一丝很深的媚意,娇俏的眼神深邃的令人无解,那袭紫荷绣花霓裳如此完美的修饰着她的容颜,艳而娇,凌人气盛。
“哥哥,要回去你先回去,听说江南水城画舫里的舞蹈乃一绝,我只是想去学习一下,并不是为了偷玩什么。”霓罗挺傲着妙曼的胸部,振振有词地说。
语涵一惊,稍稍有些不舒服,而一旁的离厌却鼓掌为其喝彩。
“那挺好的,我也想去凑凑热闹,或许还能看个新鲜,不过本尊不对那些庸姿俗粉感兴趣,若是能欣赏霓罗的舞蹈,那真是离某之幸。”离厌哈哈笑道,望着淡淡红晕的霓罗,他不知有多快活。
修罗族乃颜国土族集福报升天道之异族,修罗多美貌之女,传闻修罗女天性□□,常以美貌勾引世间男儿,为各界所唾。语涵深知霓罗不是父亲之女,而是真正的修罗女,乃土族修罗公主所生,只不过逢她出生之际,父亲封印了她的惊天美貌,不然以她母亲孕她时偷食仙药,定生得绝世妖娆,貌比九天。
霓罗的美丽日渐生长,挑而细的淡眉如一弯黛色翠拢,映着深邃而明艳的水眸,挺直的鼻杆幅度刚刚好,不偏不倚,而那张不点而赤的玲珑小嘴,更是天下尤物,她不要练习,便可巧舌如簧,说出动听的情话。这样的霓罗,的确是世间尤物,天下凡间无一人可及。
语涵望着霓罗,有一丝片刻的懵然,这是他从小呵护的妹妹吗?为何几日不见,便变化这么大,难道她的封印……
不可能,除非她的身子被别人碰触过。语涵不敢想象他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擅自与男人寻欢,玷污了自己的纯洁?
他越想越不舒服,眉头紧紧皱起,她对他而言一直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完美而无暇,她怎么能随便和世间男子寻欢呢?他想着,无解而心痛。那个不曾说破的事实压得他好痛。
三人离开这座大酒楼,乘船去往画舫彩船,水波流转,映着他们颀长俊美的身影。
接近大船的时候,霓罗望了一眼水波中自己的倒影,她忽的一惊,水中那个着紫色霓裳的貌美女子是谁呀?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连她自己都被震惊了,这还是原来的她吗?还是原来单纯稚嫩的女孩吗?起伏的胸部,那么玲珑妙曼,胸衣上修饰的紫色荷花如同精雕,男人见了,恐怕控制不住□□,会焚身吧!
她心下一疙瘩,沉不住多看了几眼,眼波迷茫中小脸一片桃色晕红,她想越长大越孤单,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踏足来到彩船之上,便有人招呼他们入座。
“呦,好俊俏的公子,快请坐。”一个掌管画舫的中年女子请人搬来了座椅,那个女人见到霓罗的时候,表情十分惊讶,她真的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绝艳的女孩,那种清纯与妖娆间接融合,在她身上恣意挥洒,如来至九天的玄女。
霓罗三人在长椅上静坐,坐台上几个舞女清艳登场,招摇着身子,向在座的俊男才子献舞。霓罗放眼望去,只见她们姿色平庸,除了领舞的那个花魁娘子还算看得过去,其他不过靠莺莺燕燕的装饰蒙混过关。
一曲言毕,众人鼓掌。
离厌端起桌前的酒杯豪饮,几杯过后,突然间俯身在霓罗耳畔轻声呷道:“好酒,霓罗姑娘不想尝尝?”
额!霓罗有些猝不及防,他突然如此靠近自己,只为让自己尝酒,这种微妙似乎让人觉得他们关系不简单,纵使是一直沉声静气的语涵,也微微一怔。她不会已经把自己给了离厌吧?这太突然的触动令语涵十分不自在,他转头去看舞女,不想看他们在此亲昵烦人。
霓罗还在回味刚才那个舞步,离厌已经把酒斟满,顺便送到了她的嘴边,“当我的女人可是要会喝酒的,光学舞蹈可不是明智之举。”
霓罗立马怔住,这人真是高傲至极,竟然当着语涵的面说这种话,霓罗突然有些反感,但是一向憧憬豪迈的她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望了望语涵,他的脸色煞白,竟然不知为何沉默,心事重重的样子令霓罗伤感起来。
霓罗语涵要和离厌离别了。
霓罗有些微的不舍,这个刚认识的人,这个曾一次次出现在她记忆深处的人,似乎和她缘分非浅。告别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吞咽下去。
只听语涵对离厌兄弟情深也非浅,语涵扶着离厌的肩膀说道:“回去之后,朝我向你姐姐问好。带话给你姐姐,说我很想她,有机会见面,一定要好好续续。”
语涵和霓罗回到忉利天宫,不久神魔大战便爆发了。语涵作为帝释天的子孙,自然也被派遣到了征战的行列。半个月后,听征战前方传来消息,说语涵王子牺牲了。霓罗不相信,悄悄离开忉利天宫去神魔交接处地狱谷寻找语涵哥哥。
霓罗知道战争是残酷的,这场跨越神魔两界的战争空前强盛。霓罗架起浅薄的御风之术来到了地狱谷。正想打开水壶喝点儿果水,不料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哈……”突然身后响起一个既恐怖又古怪的张扬不定的哈哈笑声。笑声贯彻长空,如此阴险狡诈。
霓罗惊却,不觉放声相问:“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快快现出原形。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霓罗听到恐怖的声响,背后一寒,挺直了清秀长背,从一开始坐在黑色磨石上,到站起身来,不过用了几秒,便被一个全身披着漆黑袍子的老魔君,用绳子锁住了腿丫子。
“放开我,听见了吗?你这老魔鬼。”
霓罗转身一看,原来困住自己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花甲老人。老人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却很整齐。瘦削憔悴,后颈满是皱纹,脸上长着疙瘩,但他的双眼像海水一样湛蓝,毫无沮丧之色。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面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霓罗放肆骂着,周围一片漆黑,空谷响起怪异的风声,霓罗心里稍稍起了恐怖之意。
“喔~原来是个小姑娘。但瞧瞧看,小姑娘还真长得不耐。呵呵呵呵……”
老魔君又向霓罗甩了一阵空掌,霓罗的嘴巴便被封住了,干巴巴的,讲不出一句话来了。
霓罗已经几天几夜未合眼睡觉未吃东西了,在这漆黑阴冷之地,她冷得瑟瑟发抖,冻得饥寒交迫,却没有一个朋友亲人照料,着实委屈极了。又逢坏人捉弄,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这时候,又来了三个魔王。他们用手掌打开明火,发现了十六岁的霓罗貌美如花的容颜,心下皆起了歹心。四人吵扰了一阵,最后还是把她献给了魔界之首,老魔君。
老魔君带霓罗回到魔宫。丫鬟们帮霓罗清洗了身子,不料,霓罗在地狱谷受了巨大惊吓,竟然脑部受损,既失去了记忆,又闹失心疯。老魔君把她藏在自己的养心阁书房斋。
有一天,老魔君的儿子离厌魔君经过养心阁外的水池假山。一粒石子从天空中抛了下来,正好砸中离厌魔君的脑袋。离厌魔君正纳闷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料又一颗石子从假山后抛下来。
“是谁在那?为何这么不礼貌,拿石子砸人?”离厌魔君问。
“我怎么知道,我……”霓罗听见下面有声音,连忙躲猫猫般藏着身子,探出脑袋看了一下下面。
“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离厌发现了霓罗。
“原来你是语涵的妹妹,霓罗。你怎么来到了魔界?”离厌非常不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厌问霓罗。
“我不知道,我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了,你放开我的手。”霓罗刚想离开,不料离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离开。”离厌不知道霓罗失去了关于他和语涵的记忆,只想弄明白霓罗为什么来了魔宫。
“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我是离厌啊!你的离厌哥哥。”离厌说着,用手在霓罗的额头上利用灵力帮她检查。
“你是不是失忆了,究竟谁伤害了你?”离厌心中渐渐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么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他牵起霓罗的手,往魔界出口须弥山附近跑去,不料魔后带兵追来。
魔后张牙舞爪,说道:“好个小妖精,先勾引老的,再勾引小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追至须弥山,霓罗不幸坠下山崖,最后一刻,她记起记忆,含泪而语:“离厌,我爱你……”
一千年之后,神魔大战结束。语涵负伤回到神界,却不见霓罗,听宫人们讲,霓罗在千年前因出寻语涵王子,至今下落不明。语涵担心,连夜用红嘴雀联系离厌。离厌说他也在找她。并把自己在魔界遇到霓罗的事情告诉了语涵。语涵听后,心中十分凉寒。两人定下约定,谁在凡尘最先找到霓罗,谁便娶她为妻。
霓罗不见了,语涵王子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过的非常痛苦悲哀。他对她的感情一直有所保留。在忉利天界的时候,也太过于纵容她,惯着她。毕竟这个社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谁软弱,谁就会被欺负。
霓罗下凡尘,降生到了当时最强大国度东周王朝沐王爷家中,并因为禀赋绝世才情成为了沐王爷的养女沐清雅。沐清雅十七岁之际,倾城容色艳冠京师,获得了周天子的爱慕,封牡丹公主,即日进宫面圣成妃。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途中,在无名谷,遇龙卷风之妖,一位叫风无量的神秘男子救了他,原来便是与她相约十世的离厌哥哥。
魔界内部发生动乱,离厌把霓罗安置在客栈,便连夜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人贩子甲乙丙丁还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少女,见她一个弱女在街上,全部围了过来。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小哑巴,心中可恶地想,若她真的是哑巴,这回钱可要泡汤了。
“这个女孩长得挺精致的。如果卖了她,我们就会得到一大笔黄金。”几个人贩子团伙打起了这歹毒的主意。
霓罗心里害怕极了,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怎么样?她被吓得一边哭一边求饶,也无济于事。
几个人贩子知道这个女孩长得不是省油的灯,心想如果不早点弄到手卖掉,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别吓唬人,我可是有身家的姑娘,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霓罗知道自己这样被人盯上已经是有辱自己的身份。还好,自己添油加醋说了很多气势汹汹的话,来抬高自己的身价,维护名声,他们才没有对她怎么样。
人贩子带她走在街上。只见城墙口围满了人,他们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公主走丢了。咦!这画像怎么这么像这个美少女啊!人贩子们把头埋在一块。用心商量了片刻。决定把小哑巴送官府。
在祁王那,少女烟罗也跟在罗王那一样,不仅不说话,而且连笑一声都不会。更糟糕的是连碰她一下,手指像被电触一般疼痛,甚至在地上打滚。听祁王和诸位王爷这样说,罗王本来不相信,就试了试运气伸出一指碰了一下她白嫩的脸颊,不料手指像断了一样疼痛。
经过一番波折,大周的小皇帝周幽王终于见到了牡丹公主霓罗,只见这个年纪青嫩的少女生的明眸皓齿天蓝碧草一般,两只水眸大眼亮晶晶的,十足可爱怜人,动人心魄。可是,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周幽王用尽了法子使霓罗开口笑,都没有作用。最后,他只好烽火戏诸侯召来东南西北各地王侯,一起来想办法使烟罗开口笑。没想到烽火戏诸侯时,幽王和烟罗站在城楼上看到四方王侯带领人马来到了皇城之下,烟罗竟然笑了。这时候,幽王也开怀大笑,拥着烟罗开怀畅饮。虽然,一触碰到烟罗公主的身体,就像被闪电射到一般,浑身抽搐。
这样烽火戏诸侯三次,引起了国内各大力量对皇帝的不满。不到半年,犬绒攻进了皇城,活活杀死了幽王。烟罗公主被离厌王子所救。
“小霓罗,你知不知道你在人间犯了一个很大的过错。虽然这个过错并不在于你。”离厌哥哥握住她的小肩膀说道。
“我不知道……”霓罗小心翼翼地看着离厌,生怕他也会离开。
“你会离开我吗?哥哥。”霓罗有些紧张不安。
“你犯了错误,应该受到罪的惩罚。对不起,小霓罗,这是我也无法弥补的损失。”不等离厌说完,霓罗放开了他的手。心里和眼里都是湿透透的,“我就知道,连你也不会帮我。”
“不是这样的,霓罗。”离厌紧紧把霓罗抱在怀中,叫她:“乖,我会一直一直陪你走下去,哪怕到世界末日。”
原来离厌王子便是与自己有着十世之约的轩辕十四白胤王白马王子。
火王轩辕曾说:“我的女人再怎么丑都是我的妻子,我再怎么丑都是我。”
天界知道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犯下了罪孽,任命语涵王子下界让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受罚。语涵王子不忍霓罗受伤害,请求上帝耶和华给予自己善恶果。心想,如果霓罗吃了上帝的苹果,那么就会一直沉睡于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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