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 承恩侯对俪娘多满意,如今承恩侯对俪娘就有多少怨言,也不是说他恼火俪娘耍手段挤走玉明乐, 算计沈昶青愧对承恩侯府, 无论沈昶青当多大的官, 一辈子被承恩侯府压着当承恩侯府的女婿, 而是这蠢妇收尾不干净, 被刁妇反咬一口, 导致承恩侯府沦为笑柄。zhongqiuzuowen
那双青筋凸出的手抓紧茶杯, 呼吸粗重闭上眼睛,男人再次睁开眼睛,一双殷红的眼珠子闪现阴森的利芒。
小厮轻声敲门, 小声询问:“侯爷, 张大人求见。”
“带进来。”
承恩侯平复心情, 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 打开门苦闷请张尚书进书房, 张尚书不动声色观察承恩侯神色,心中已有答案,看样子承恩侯知晓疯婆子诬陷承恩侯夫人的事, 因惠王世子胡搅蛮缠,吴菀清誉已毁, 不愿抬进惠王府做妾,还有回旋余地动用一些手段嫁给没落的世家,如果落实承恩侯夫人算计沈昶青嫁女,吴菀清誉彻底毁了,得罪惠王府不说, 只能嫁乞丐商户之流,还要遭受来自惠王府的抱负。
分析这么多,张尚书倒不是真的动用他手下全部人脉帮承恩侯周旋,而是他的处境也不乐观,那疯婆子嘴胡言乱语将他送进惠王府的女儿和她儿子凑成对,苦儿还未过九岁生辰,疯婆子造谣苦儿和她儿子,怎么说得出口,也不怕断子绝孙。
下人上了茶,退下关上门。
两人苦笑对视一眼,承恩侯摇头叹息:“疯婆子倒是好解决,但是我们两府为了撇清与疯婆子没有关系,也要送女儿入惠王府。”
也可以不送,另寻佳婿,世上哪个男子愿意为了娶一个清誉受损的女子,得罪太后、惠王府呢,这也就算了,他怕,怕被惠王府、太后记恨,在皇上耳边吹吹风,承恩侯府将被皇上当做靶子,弄得千疮百孔后,被无情踹入泥潭。
他赌不起,承恩侯府也赌不起。
“侯爷说的是。”张尚书和承恩侯不谋而合。
决定先解决疯婆子,然后认回苦儿,送苦儿入惠王府。
和张尚书达成协议,承恩侯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弟子婶娘毁了两个大臣嫡女清白,也不见他露头,真目中无人。”
张尚书也怨恨上沈昶青,直说人家是皇上面前大红人,眼中哪有他这个恩师。
两人打了几句机锋,便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疯婆子,这件事还需告知嫡妻,免得嫡妻出了什么昏招,坏了他们的好事。
承恩侯夫人满脸愁绪回府,叮嘱女儿身边大丫鬟、婆子仔细照顾女儿,便带着心腹回主院接着商量如何挽回女儿清誉,一群人刚进入院子里,承恩侯身边小厮请承恩侯夫人到书房谈事情。
院子里的人被承恩侯清空,也没有人清楚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就只听见书房里传出瓷器摔地的声音,许久,承恩侯夫人发钗掉了,头发凌乱,双目空洞被丫鬟扶回主院。
徐嬷嬷赶走下人,绞了帕子给承恩侯夫人净脸,掏出一封山东刘家现任家主,也是承恩侯夫人的父亲送来的信件。
承恩侯夫人起先以为父亲遇到麻烦,写信向她求助,打开信,一目十行看下来,承恩侯夫人隐约想起来中秋宴前后,她不满堂妹推脱不帮女儿算计沈昶青,一气之下修书一封派人送回山东,谈到张尚书如何惹得皇上厌恶,如何得罪惠王府,又如何惹太后不喜,规劝父亲发难堂妹的父亲,将堂妹的父亲赶出山东,流放到蛮夷之地,免得受到张尚书影响,致使族里未出仕子嗣将来走入官场被皇上压着,没有出头之日。
信送出去了,转头她忘了这件事,没承想父亲真的帮她出气,拿三叔的位置做诱饵,诱惑庶出的伯伯叔叔挤走三叔。
承恩侯夫人有些头疼,将信递给徐嬷嬷,徐嬷嬷狐疑看信,忽然她猛地睁大眼睛:“夫、夫人,这?”
就在不久前,夫人拿山东主家说事,答应修书一封求主家集全族资源扶持张尚书夫人的幼子,帮助张尚书夫人幼子攒功绩,小姐拿剪刀当着张尚书夫人的面自裁,以示清白,幸好被玉凤救下,张尚书夫人本来犹豫不决,最后勉强答应出面帮夫人周旋,让房氏生不如死,坏了玉明乐的清誉,把这件事情闹大,沦为京城谈资,冲淡小姐的事,送苦儿入惠王府谢罪,平息惠王世子怒火。
可是,主家驱逐三房一脉,张尚书夫人知道了,怕是和夫人撕破脸皮,来个鱼死网破。
“三叔一定给堂妹送信,然而三叔的送信渠道比不过父亲,你快去安排人到驿站拦截三叔的信,菀儿的事结束前,信绝不能到堂妹手里。”承恩侯夫人咻然挺直腰,速速交代嬷嬷。
徐嬷嬷欲言又止,眼前浮现小姐那张惨白的脸,她浑浊的眼珠子露出狠芒,身影隐藏在夜幕中。
承恩侯夫人肩膀坍塌靠在椅背上,抵着额头想事情,夫君警告她不要管这件事,她没管,堂妹私自做主替菀儿打抱不平,坏了夫君的好事,与她没有关系。
这么一想,承恩侯夫人眸子重新焕发光彩,整理一下衣衫,吩咐厨房熬一碗燕窝,她带领丫鬟端着燕窝探望女儿。
承恩侯怕俪娘范轴,瞒着他偷偷做小动作,派心腹盯着俪娘院子,得知俪娘派人到驿站拦截什么东西,并未有其他动作,他才将目光移到出房氏身上。
承恩侯、张尚书分头行动的同时,沈昶青拜访两人,替婶娘道歉谢罪,希望获得两人原谅,承恩侯、张尚书闭门不见,在朝堂上遇到沈昶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不给沈昶青说话的机会。
沈昶青一日比以消瘦,眉目郁气难消,昇王和他商量上京大运河的事,与他公事几天,见他心事重重,便请他到酒楼吃一回酒,宽慰他,沈昶青谢过,次日就送些银两、衣物给房氏、沈拾,他虽然送了东西,却未见两人,掉头找何仕珉喝茶。
“找几天门路,我才打通关系,免婶娘被斩首,却避免不了婶娘被流放,按理说我应该有脸见婶娘,到了牢门口,始终迈不出脚步。”沈昶青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沮丧,心忽上忽下。
毕竟不是世家培养出来的,沈昶青看待事情还有些稚嫩,没看透如果承恩侯府、张府不松口,凭他找的那些关系,根本就不能压下房氏死刑,也没有摸透牢狱之中暗含的猫腻,流放之地有好有坏,被分配到恶劣的流放地,那真生不如死。
沈兄高兴的太早了。
何仕珉不忍泼凉水,顺着他的话说:“你啊,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昶青轻一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何仕珉,不愿提糟心的事烦何仕珉,便转移话题和何仕珉聊起朝堂上的事,探讨朝堂上的风向。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遭百官憎恶,又出了婶娘的事,不少言官参他治家不严,求胜贤帝按照律法将他打入天牢,由于胜贤帝压下奏折,随便找几个无关紧要的事件训斥几个言官,不少官员更是拿他当眼中钉肉中刺,除而快之。
想他忠心为国,却被百官比作佞臣,他深感无奈,苦闷百官对他的态度,却阻止不了他修河道,兴百业的决心,他的功与过,现世之人评判带有个人思想,那就交由后世之人评判,才算公道。
何仕珉只是听着,时而安慰沈昶青几句,告诉他人生在世,只求无愧于心,埋头干利国利民的事,保一方百姓富足,这引起沈昶青共鸣,不由自主说出抱负,渴望见证大齐在胜贤帝在位时期迎来开元盛世,何仕珉与他一起畅想未来,转头找个机会告诉昇王他们聊天的内容,当然,他没忘了,他是皇上的臣子,知道皇上拿沈昶青当孤臣,就适当透露一些内容给皇上。
沈昶青受到群臣攻击,胜贤帝看在眼里,原本以为沈昶青在他手中变钝了,没承想这把利剑更加锋利,闪着骇人的冷光。
太后得知市井中流言,痛恨沈昶青纵容房氏践踏惠王世子脸面,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便卧病在床,胜贤帝看望她,太后声泪俱下可怜惠王世子两个未抬进门的妾被房氏污了清誉,最后就算抬进惠王府,两位没有清白的女子伺候惠王世子,惠王世子的脸面往哪里放,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她更恨承恩侯夫人不识抬举,宁愿毁了吴菀的清白,将吴菀嫁入沈府做继妻,也不愿伺候惠王世子,承恩侯夫人眼里还有没有皇家?
“皇儿,这一个两个都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藐视皇权,你不严惩他们 ,满朝文武百姓,谁还将皇室放在眼里!”
“母后,待沈爱卿没了利用价值,朕自会推他出来消除民怨,至于承恩侯府,他背后代表功勋世家,暂时动不得。”胜贤帝再一次拿这些话安慰太后,这一次,他没掰碎道理细细跟太后解释,显然,他对太后的耐心快耗完了。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事情有些不妙,但又想到惠王世子听到市井流言,要找沈昶青、承恩侯府要个说法,姐姐害怕惠王世子性子暴躁惹出祸事,伤害皇儿的心腹大臣,狠下心约束惠王世子,惠王世子被管的太紧,发疯一样自己伤害自己,太后心疼坏了,不给姐姐的孙儿出一口气,她作为皇帝都要听她话的太后,难咽下这口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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