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来到晚上十点,顾泽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打完游戏喊饿,我都会像条狗一样给他觅食喂到他嘴边。
我走到厨房,看着准备好的滚烫的砂锅鱼粉,将砂锅从火上取下,带好手套端去给他。
我想过很多办法,但都不足以达到目的,这是个吃人的社会,被吃的最干净的是女人。
我不要被啃食拖累,我要全身而退。
我端着砂锅走到顾泽身边,很不经意地趔趄了一下,汤水就溅到了顾泽的胳膊和电脑上。
电脑“啪”地一下黑屏了。
一顿暴打是我预想中的结果,我从网上学到过的自我保护的方法在被他打的实战中已经滚瓜烂熟,双臂护住头部尽量保持清醒地忍受他的拳打脚踢。
可一想到这每一下都曾重击在徐然身上,我躲藏在双臂下原本即将计划得逞的微笑转化成泪水和哀嚎。
我一路从卧室爬到客厅,监控的红点不断闪烁,窗户大开着,我刚刚洗完的衣服被褥还在冬夜的冷风中凌乱。
邻居都知道我被打,因为我虚张声势,每次都叫的相当凄惨。偶尔出门扔垃圾遇上好心的邻居,他们总会关心我需不需要报警,可我只是笑着摆手,若有若无地垂下半边头发遮挡脸上的伤痕。
这种时候我最想问,当时在我面前遮挡伤疤的徐然,你那时在想什么。
我挣扎着在顾泽的拳脚下爬起身,流着鼻血跑向窗边呼救。这是我第一次呼救,也会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洗他的衣服,我恨不得把整桶洗衣液倒进去,洗衣机是坏的,没有甩干功能。鬼知道我之前是怎么在寒冷刺骨的水中把衣服捞出来拧干的。
窗台晾着的衣服滴了一地的水,就叫做好心理准备的我都差点滑倒,硬是扒住窗户站稳。
“救命!我错了!别打我了!”
我回头看着怒发冲冠的顾泽像一头杀红了眼的公牛,咆哮着绷紧了蹄子冲过来。
窗口一阵阴风吹过,我凌乱的发丝被吹起。有些恍惚,总觉得似乎看到了徐然的身影飘进来。
下一秒,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顾泽冲过来被地上的洗衣液水滑倒,像一条跃起的鱼直直从我头上飞过,一头扎出窗外。
该怎么形容他的表情呢,有震惊、愤怒、慌张、崩溃,滑稽得我想笑,但想到监控还在我终究是忍住了。
可惜,他的脸上就是没有懊悔。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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