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速比时间流逝的还要快,这件事发酵的很大,却也很快被人们放逐在浪潮中。
庆幸的是,我开始在网上做心理疏导博主的工作,有不少女生向我咨询,我都会帮她们分析排解,鼓励她们走出困局。
可在接通无数咨询热线,我的心却越发落寞痛苦。
我多希望当年的徐然,也给我打来这样的一通电话,两人促膝长谈,像年少时的每个夜晚,彼此相依奔向清晨的黎明。
工作结束,我疲惫地倒在床上,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参加徐然葬礼时,她母亲给了我一件东西,那是我们俩高考完走出考场拍的一张照片,那时两张青涩的脸庞笑着期待着未来,现在却再也无法相见了。
那天我一直守在她墓碑旁,自责、内疚、悔恨,将我层层包裹。
直到她母亲坐在我身边,和我讲起徐然的死因,我听的越发心凉,心理准备被逐层击溃。
徐然大四下学期时因为怀孕和顾泽领了证,可顾泽却带她去医院打了。在那之后她还一直照顾顾泽,在一天晚上跑出去给顾泽买想吃的宵夜时出了车祸。
可徐然母亲没有相信顾泽的一面之词,法医分明说徐然身上分明有殴打伤,车祸司机也说徐然是在有路灯的马路上突然跑出来,但最终赔偿金全部进了顾泽的口袋。
我永远无法忘记徐然母亲那苍老憔悴的眼神,却仿佛看着自己女儿一样看着我,忘不了她母亲开口对我说:“谢谢你。”
我却只能开口回答:“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强硬地带走徐然,对不起一直只会等待迷途中的人向我求救,对不起没有听清楚那天徐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句“我怀孕了,救救我”。
我无期限暂停了自己在网上的工作,不仅是因为有人一直骂我靠顾泽的热度,还因为一直帮别人做心理疏导自己的心也会很累。
徐然开始出现在我的梦里,可不管是什么样的梦最后都会突然惊醒,我换好衣服出门打车去公墓,差点把出租车吓得不敢载我。
我拿了一瓶徐然过去最爱喝的饮料,坐在她碑前静静给她打开一瓶放在前面。
夜晚的公墓很安静,偶尔有鸟叫声,风穿过树林,仿佛有魂魄在此处游荡。
我躺在地上,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在城市里很难有这么安静幽黑的环境看星星看的这么清楚了。
我轻轻抚摸着石碑上的纹路,轻轻地和徐然讲着自己听到过的那些女生的经历。
“要是那时候,我没有负气离开,而是停下来听你讲出来,就好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不知道谁会给我打电话,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喂。”
“你还好吗?”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等着对面开口。
“我还能见你一面吗?”
我有些忍不住笑:“不是说不会再缠着我了吗?”
听到对面程毅哑口无言地嗯了几声,我并没有要指责他的意思,便和他约好明天要见面的时间,我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和徐然告别。
“即使我做梦还是会惊醒,你也一定还要来我梦里,不许消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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