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帕里斯通X第一次抉择X恶意

埃拉娅在猎人协会总部医疗翼的角落工位上,第无数次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这个安身立命的本钱——她的念能力,【抉择之泉】。

能力发动时,她眼中会浮现出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由光尘构成的选项。最初,这只是用来给心理创伤者做辅助治疗的。比如,面对因任务失去队友而陷入自责的猎人,她会引导对方看向她,然后眼中浮现:

【A. 沉溺于过去,与亡者一同腐朽。】

【B. 背负着记忆,为生者继续前行。】

当对方做出选择,并真心认同这个选择时,能力会引动对方自身的念,产生一种类似“认知疗法”的效果,显著缓解内心的纠结与痛苦。这能力没什么战斗力,但足够她在协会这座庞然大物里,获得一份稳定且受些尊重的工作。

她一直很小心,只在小范围内使用,治疗对象也多是底层人员和部分心理受创不深的猎人。她深知,在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过于特殊的能力,往往是灾祸之源。

直到那天下午。

她抱着一摞文件穿过总部那条著名的、悬挂着历代会长肖像的荣耀长廊。也许是没休息好,也许是心思恍惚,在转角处,她与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文件雪片般散落。

“啊,非常抱歉!”埃拉娅慌忙道歉,抬头瞬间,呼吸一窒。

金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冰蓝色的眼眸含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温和,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副会长,帕里斯通·希尔。

一个她一直下意识避开的人。关于他的传闻太多,好的,坏的,但都指向一个核心:他美丽、强大,且危险得像一场甜蜜的噩梦。而事实上与帕里斯通的几次短暂相处也确实让她惶恐不安,没有理由的。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小心。”帕里斯通微笑着,声音温和悦耳,他优雅地俯身,帮她拾捡文件,“没撞疼你吧?”

“没、没有,谢谢副会长。”埃拉娅低下头,加快手上的动作,只想尽快离开。

就在帕里斯通将最后一叠文件递还给她,两人的指尖有瞬间微不可查的触碰时——

嗡!

埃拉娅脑中一声轻鸣,视野被强行侵入。

不再是需要她主动引导、目标明确的治疗选项。这一次,是陌生、激烈、混乱、充满不祥预感的字句,疯狂地在她眼前闪烁、重组,最终定格:

【抉择展开,目标:帕里斯通·希尔】

【A. 接受其即将提出的“帮助”,代价:未知的契约。】

【B. 拒绝其即将提出的“帮助”,代价:即刻的恶意。】

埃拉娅的心脏瞬间被攥紧,血液仿佛冻结。

什么意思?他要提什么帮助?什么契约?什么恶意?!

她惊恐地抬头,对上帕里斯通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他依旧在微笑,但那笑容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对于她瞬间苍白脸色和惊惶眼神的……探究。

“看来埃拉娅小姐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语气里的关切无可挑剔,顺势提出了那个被“预言”的提议,“需要我送你回医疗翼,或者……帮你请个假休息一下吗?我和医疗翼的负责人很熟,打个招呼就好。”

温和的,体贴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帮助”。

但埃拉娅看着眼前那鲜红的【代价:未知的契约】和【代价:即刻的恶意】,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能力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展现出预警的一面,而且目标直指这位最危险的副会长!

接受,是踏入未知的深渊;拒绝,可能立刻就会遭遇不测。

她的能力,第一次给了她一个真正残酷的、关乎自身命运的选择。

帕里斯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剧烈的挣扎和恐惧,他眼中的兴味更浓了。这个普通的小职员,反应似乎……过于有趣了。

埃拉娅的手指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

她不知道拒绝的“恶意”具体是什么,但她本能地畏惧那个“未知的契约”。落入帕里斯通的契约,恐怕比死更可怕。

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不用了,谢谢副会长的好意。我……我自己可以,只是有点低血糖。”

她选择了 B。

她拒绝了帕里斯通·希尔。

一瞬间,她看到帕里斯通眼中的温和笑意淡去,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取代。那不再是公式化的友善,而是如同发现了一件极其新奇玩具般的、纯粹的兴味。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他轻声说,语气依旧平稳,却让埃拉娅感到毛骨悚然。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微微颔首,便优雅地转身离开。

埃拉娅僵在原地,抱着文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触发了能力的新用法,也成功地……引起了世界上最不该引起注意的人的注意。

而【代价:即刻的恶意】并未具体显现,但这恶意并非消失,而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落下,只是尚未触及她的皮肤。

那份在荣耀长廊与帕里斯通·希尔仓促的邂逅,像一颗投入埃拉娅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反而在暗处不断扩大。

埃拉娅明显感觉到,和那位副会长“偶遇”的次数变多了。

无论是在食堂排队时身后响起的温和嗓音:“埃拉娅小姐,今天的炖肉似乎不错?”;还是在资料库查阅文献时,那个恰好也来寻找某份“无关紧要”档案的金发身影;甚至只是在她下班走向协会大门的那段路上,他都会与同僚谈笑着迎面走来,然后极其自然地向她投来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笑意的颔首致意。

每一次,帕里斯通都表现得如同一位纯粹友善、关心下属的上司。但埃拉娅每一次都如同受惊的兔子,后背瞬间绷紧,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几乎算不上回应的笑容,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无法控制那种从心底深处渗出的恐慌。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的探究,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裸地暴露在对方的审视之下。她引以为傲的、用于安抚他人的冷静和专业,在帕里斯通面前不堪一击。

而更让她坚信那份“恶意”已经降临的,是三天前发生的那场“意外”。

那天晚上她加班到很晚,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员工宿舍的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路。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轿车毫无征兆地从拐角处加速冲出,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将她刮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车轮碾过一个积水坑,肮脏的泥水泼了她一身。

车子没有丝毫停留,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埃拉娅坐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冰冷的泥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但都比不上心底那股彻骨的寒意。没有证据,一切都像是真正的意外,或者某个醉驾司机的恶行。

但她知道,不是。

那是帕里斯通的“回答”。对她那次拒绝的、迟来的、却精准无比的警告。他不需要亲自动手,甚至不需要留下任何把柄,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盯着你,你的安全,在我一念之间。

自此之后,埃拉娅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

她开始失眠,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能让她从浅眠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眼下的乌青用再好的遮瑕膏也掩盖不住。白天在医疗翼工作时,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有时会对着某份病历发呆很久,直到同事呼唤才猛地回神。

她变得疑神疑鬼。

走廊里陌生的脚步声,窗外停留过久的飞鸟,甚至办公室里电话突然响起,都会让她一阵心惊肉跳。她反复检查办公室的门锁,在家里也要确认所有窗户都紧闭反锁。她开始避免在夜间外出,尽可能待在人多的地方。

这种状态,在她某次试图给自己做一次简单的心理疏导,眼中却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弱地闪过【A. 继续忍受】、【B. 寻求帮助(风险未知)】的选项时,达到了顶峰。

她的能力,本应是治愈他人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映照她自身困境的镜子,加剧了她的焦虑和不安。她不敢选A,那意味着坐以待毙;更不敢选B,她无法信任任何人,谁知道寻求帮助的对象,是不是另一个帕里斯通的陷阱?

她出身于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父母都是正直善良的医生,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恪守道德与正义。她害怕未知,渴望秩序与安全,这也是她选择成为一名心理理疗师,用能力帮助他人稳定内心的原因。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如此荒谬而危险的境地,被一个看似完美的男人用这种猫捉老鼠的方式,逼到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埃拉娅坐在医疗翼她那小小的、本该让她感到安心的工位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警惕地扫过门口每一个经过的人影。

她不知道下一次“偶遇”会在何时何地发生,不知道下一次“意外”会以何种形式降临。

她只知道,帕里斯通·希尔那张永远带笑的脸,和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血红选项,已经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而这场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看的出来吧,一个心理不正常神经质的医生兼心理医生,真的很神经病(等等开始不是这样的吧)

小帕:只是给压力

埃拉娅:他要弄我

小帕:?(感觉他对这种神经病还有点秘密的人也会感兴趣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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