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岸谷新罗开口说,“我喜欢一个没有头的精灵。”的时候,我是有想过建议他爸先给他看看脑子是不是也不在了。
不过人家真给我领来了一个没有头的精灵。
「…姐姐你不是机器人吧?」我没忍住问了一下。
不怪我失礼,毕竟这真的太奇怪了,哪怕我上辈子待的世界是个超能力世界,也有吸血鬼之类的存在可能,但我没亲眼见过,更别说什么没有头的精灵。
脖子上没有头的存在,看上去好像还冒着黑烟,穿着一身漆黑的紧身装,估计因为没有头也说不了话,但是为什么能听到我说话呢,她和我都是靠文字交流,我是写字她是打字。
「是爱尔兰的杜尔拉汗,叫我赛尔提就好了。」
杜尔拉汗,托我见多识广、博览群书的功劳,我还真在一些文献上见到过,是爱尔兰等地传说中一种精灵。
听说生前都是高贵的骑士,现身时都是骑士装束,身披铠甲,一手执剑,一手拿着自己带着头盔的头颅。传说中最具特征的就是“宣告死亡”,会在夜晚不知不觉现身,造访命中注定死去的人,告知消息后亲自杀死对方。
不过文献中没记载过为什么是无头姿态,但主人公都在这里,我准备直接问问。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你的头在哪里呢为什么会是这种形态的?」
可能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女性对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都有些耐心,她看上去…虽然没有表情或者说没有头,但就是能感觉对方似乎还蛮喜欢我?而且有些拘谨,坐在椅子上一板一眼的打字。
「当然可以,关于后面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就是因为我的头不见了才追来岛国的。」
原来如此,我决定跳过这段对话问一个见到对方就很想问的问题。
「姐姐既然连杜尔拉罕这样的生物也存在,是否死后世界也是存在的?」
她表现的有些为难,「虽然我也很想回答你,但对很多事都没有记忆了。」
「?」
新认识的美丽的塞尔提大姐姐表示有个天杀的人把她头偷走了,导致她现在忘记了很多事只能凭借类似本能的存在来到涩谷找她的头,这年头连精灵的头都有人偷…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死后世界的问题,等我找到我的头或许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听新罗说你的求生欲很低吗?」
既然这样问,那大概是这个姐姐就是来开导我的了,我对这个倒没什么所谓,可是又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和死亡牵扯的精灵,难免有些想问的问题。
「不是,只是没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呢,姐姐你在宣告死亡的时候会想什么呢,菲律*会不会也有和你类似的存在呢?生存和死亡在你眼里会有什么区别呢?」
她似乎思考了很久,手指在打字器上一直犹豫,最后还是跟我讲了。
「毕竟失去了记忆,不如将这些问题待定以后再来回答你,不过我也好奇你的异能力是可以说明白的存在吗?」
「是一种本能吧?被动触发,但是主动使用也可以,像把自己的脑子打乱重组一样,很抽象有时候也很痛苦,如果我以后死亡姐姐也会来向我宣告吗?」
我安静的看着对方,她在读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虽然是个非人类的存在但似乎是个最接近正常人的人?
「虽然我也很想劝你好好生活这样的话,但你根本听不进去吧?不如就准备死掉好了。」
诶?这下我真的有些诧异了,连表情都有些疑惑,只是对方没有表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可以做到去死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既然这样就先好好活着,等做完所有的事后再去追求最后的死亡吧,到时候我会亲自来为你宣告的。」
关于这类的话题我还从来没和这个世界的人讨论过,也根本不会想到居然会和精灵聊这些,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写了句谢谢你。
「现在9岁的小孩都会想这么多吗?多少为自己考虑一下吧,为了救下你可是几乎搬空了血库至少花了十二个成年人的血量啊,这次请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不能说话真的好麻烦,只能笑眯眯的写下谢谢对方关心了。
后续又连续观察了两周,最新的数据记录表示已经勉强可以保持四小时以上的清醒,暂时脱离了时不时陷入昏迷焦虑等状态,岸谷森严也开始问我要不要通知武臣哥他们。
毕竟我一昏迷就两个多月…这实在有点离谱,后期达到现在的状态还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是能勉强保持清醒,连床也下不了,甚至说不了话。
何况在昏迷前我还吐了一身血,连遗言都留了…总觉得多少有点对不起阿若哥,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啊…
同样也听说了我捐赠的五千万,好歹是送我进医院的主要原因,岸谷森严还特别去看了一眼对方恢复的怎么样,听说后期很好,钱给够了他甚至让岸谷新罗这个地下里世界专门帮人改头换面的密医支援了点小技术。
我在白板上也写下“谢谢你”这三个字,把他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
“所以异能力者为什么会烂好心成这样。”
后面乾青宗和九井一还想来找我道谢,但我当天连夜进的医院,还是到了池袋住院封闭式治疗,他们根本找不到,不知道有没有问武臣哥他们。
现在连赤音姐都恢复好了我连床还不能下呢。
最后我还是见了我的家长们,阿若哥进来的时候我把自己的白板摆在面前,上面写着我一早就准备好的字。
「对不起」
我甚至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白板后面,自我感觉非常尴尬,毕竟这个世界还没谁真正在乎过我。
本来三人来病房的氛围一开始还蛮沉闷,明司武臣还想着如果看到我一定要好好说我一顿,但真看到我连话也说不出来攒的话就都卡住了。
今牛若狭走上去直接用手把白板拿开,看着我慢慢也养回来一点的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克制的伸手抱了下我。
“你真是把我吓死了弥生。”
他似乎确实被吓到了,短暂的拥抱都能感觉到他有些发抖,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向家长们表示了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希望可以躲躲这样尴尬的气氛,明司武臣见状还很不满。
“所以说当时为什么要为了两个小鬼去买什么彩票,而且这种事明明可以和大人商量吧?”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而且写字解释也超级麻烦,就算我写了解释他也根本不会理解,为了方便干脆写点别的。
「武臣哥我好想你,还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一下子脸就变红了,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可能因为整个岛国都对感情很含蓄,以至于所有人对直球都有些接受不住。
“你,你少来!我看你买富签的时候可根本没想过后果!”
「你不想我吗?我超级想你啊,也好想弁庆哥和阿若哥,每天都超级想,住院好难受好痛苦,有时候半夜都睡不着,好想好想你们。」
他看完就说不出来话了,弁庆哥也对这种话有点接受不了,一个猛男结结巴巴和我说醒了就好。
倒是阿若哥还能维持一副温和的样子,接着和我搭话,“我也很想弥生,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呢?”
我跟他们讲现在身体恢复的还是一般般,甚至根本没力气连床也下不了,不知道还要躺多久,他们表情一下子难看起来。
虽然我也想安慰但一个是我说不了话,一个是现状确实糟糕,只能说岸谷森严已经在给我有序治疗了,目前只能接着待在池袋。
「我其实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之前明明才考上学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不起武臣哥,媒体有说什么吗?」
明司武臣憋着一口气说让我别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养好身体再说,“哪怕你像Mikey或者千寿那样每天就想着玩我也能省不少心了。”
另外两个人居然都没有说话!看来都沉默的认可了这一事实…
“所以这一次安心养病吧弥生,我可受不了再像上次那样的惊吓了啊。”阿若哥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我只好点点头,说什么感觉都没有当然是假的,可是自己也不喜欢这种煽情的时刻,于是又问了问乾青宗、九井一和赤音姐的情况。
“他们可比你好着呢。”武臣哥说。
他对这两个小孩没什么好感,之前在S·S MOTORS见过乾青宗也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说到底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关心别人的人,遇到弥生已经是意外了,发生这种事后没有背地里做什么已经是克制的结果了。
弁庆哥对这个倒是清楚,给我说那两个人经常会去S·S MOTORS问一下我的情况,对方父母在收到捐款后也想来表示感谢,但我是封闭式治疗,他们想来也没有机会。上上个月赤音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我还在医院躺着。
阿若哥听到这里还哼了一下,估计也对我明明说好了不管又偷偷管这件事非常不满意。
「那他们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住院吧?」
弁庆哥说他们不知道,阿若哥和武臣哥没有反应,我觉得很可疑拉了拉他们的衣服指着我的白板让他们回答。
然后明司武臣非常不满的啧了一声,“难不成让你白住院吗?”
弁庆哥看上去就很震惊,阿若哥看了一眼我就没说话,他肯定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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