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时辰不早了。”
“小兔崽子,挑个伴儿,瞧把你急的。”
……
“鹤昀,你这几个师兄弟都差个伴儿,又同你合得来些,你们唠唠。”
“要他。”
……
“那孩子刚来没多少时日,还小你个七八岁,不急,再跟旁的师兄弟唠唠。”
“就他。”
……
“鹤琛,上了台,不要叫九哥,要叫先生。”
“九哥,您年岁也不大,叫先生反而把您叫老了,换做小先生吧。”
“……好。”
……
“九哥,鹤琛……当真心悦于你。”
“九哥……”
“不认错便别再叫我九哥!我周鹤昀没你那般知错不改的师弟!”
……
“鹤琛,九哥回来了!”
……
“我熬不动了,小先生,我不要你了。”
……
“鹤琛,咱们还没去看时令花……”
“小先生,我先去下边给您探探路,爱了一辈子,值了。下辈子,您还是我的角儿……”
“鹤琛!”周鹤昀猛的坐起身,额头汗涔涔的,心扑棱的厉害。
桌椅的影子混杂着黑暗蹿入眼帘,他四下里看看,不是小园子茶馆的台上,是九宁村茶馆后院自个的睡房。
是场梦啊,汪鹤琛又入梦了。
缓过劲来,他穿衣出门。
月光如水,柔柔的笼着大地。
南山脚下,他停下了脚步。
“鹤琛,想我了吗?”他俯下身,微凉的指尖触上石碑,额角也轻轻靠了上去。
周围是泉流经石间的轻响,伴着时而传来的一两声欢悦的鸟鸣,是世间最动听的曲儿。
冷硬的石碑仿若化作一个柔软的怀抱。
似感受到遥远回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温度,他缓缓闭上眼,眼尾泛着红,唇角微挑,荡漾着欢悦。
静静的倚着石碑,静静听着秋风穿过树叶的沙沙作响,月影抚上他墨蓝的苏绸大褂。
脑中浮现出那夜白纱似的月光,仿佛那个曾蜷在他怀中的人,曾在台上向他许诺相伴终生的人,从一而终的在他身边。
“字无虚言,天地可鉴。”他低咛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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