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十五年,大雨下了整整十五天,终于跨了华溪府,洪水裹挟着屋瓦碎片冲下山,山顶陡峭,寸草不生,从别地看去,当真是一番奇景——四面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于人间的那群文人不知道要因此写出多少首撼天动地的诗词歌赋。
当然这并不重要。
“他没有逃出来。”
“房子都被冲毁了,他肯定没活了,就此散了吧。”
山脚下空无一人,天上却热闹得很,一众神仙聚在那朵漆黑无比的乌云之上,妄想透过厚重的水汽来判断山顶上那人的现状如何。
也是说来奇怪,无论是用法力探,还是开天眼去窥,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看不透彻。
水师同样不解,只能大猜测:“大概是因为驱法强行降雨时间太长,水汽和法力结合形成了水雾屏所导致的。”
他们摸不透里面的具体状况,只能在落雨的四周布下眼线,以此来确定被困在其中的人有没有逃出去。
“不妥,既然都如此了,不如再劈两道天雷意思意思吧。”
“这……”
这山顶之上的不过一位凡人,说得好听些,一位有些修为,再给些时间或许就能飞升的凡人。飞升之时,会落下一道天雷作为最终历练。活了,就上天;死了,就入地。说来轻巧,可自古以来,修仙之人数以千万计,飞升之人却不过百,更何况他距离飞升还差些时候。
而“这些时候”,只是某个修为阶段的统称,短的话一瞬间,长得话这辈子都达不到。
两道天雷下去,不仅必死无疑,而且尸骨无存。
一道消命,两道就是散魂了,届时去地府都找不到此人何人。
“若是一道天雷下去,他那么凑巧就飞升了呢?”说话那神的语气毫无怜悯,冰寒三尺,“我们既然都做到如此份上了,何必怜惜?他不能飞升,他必须死!”
“对,他本就没有此命,只不过运气好让他碰巧找了门道,但凡他上了天界,成了神,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雷公点头,凭空变出了鼓,正准备敲击,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哪里来的信仰力!”
信仰力对于神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人飞升成神进入天界后,力量的来源便是于人间的信徒所给予的信仰力。他们对于其的感知力及其强,可是左顾右盼,好像不是属于任何一个神的。
“他在拜神!”
一位即将被神杀死的人,此时正跪在地上,虔诚地拜神,所给予的信仰力神之超过了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庙一天的总和。信仰力强悍到他们几乎能看到厚重的水汽之下冒出来金光!
这是多么令人讽刺啊。
“只可惜没有神会来救他。”
-
溪煜在大雨里跪了整整十五天。
他的腿早已浸没在水中,泡的有些浮肿了,腿周围的水面泛起一圈血晕,他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了,只是面对着神像,微微低着头,一句话没说。
神像被水冲刷许久,磨损得严重,已经看不清究竟是哪方神圣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乍起,溪煜猛地抬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那尊神像。
他终于意思到自己活不下去了。
又一次……天要亡他!
他不能死,他要活!
这个想法于他心中燃起,愈来愈烈,他才终于张开了嘴。
第一道雷劈在他的身上,溪煜失去了大部分意识,尽力撑着眼皮,对着神像挤出两个字:“北尊……
第二道天雷下来,他未说出口的话被劈了个七零八落。
——吾在此祈求神明,求得一佑,待事成,将常侍奉在君身侧,以表敬谢。
乌云散去,晴空万里,阳光洒下大地,一切都是那么地生意盎然,甚至那破碎不堪的华溪府,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众神下望,地上焦黑一片。
“所以,他方才,是在拜北上尊君吗?”
“可笑至极,想走北上尊君的老路,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算了,也不看看北尊现在是什么境地。”
“我们也是念在往日的交情上喊他一声北尊,这个不识时务的东西,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自作自受!”
神群中一片嬉笑。
所以,北尊如今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佑得了他呢?
祝所见之人顺遂无虞 皆得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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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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