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六月中旬,左聆溪放了暑假,结束大二第一个学期,正式满十八周岁,她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当平常日过,工作人员原本想让她给粉丝做个生日直播,但她坚持己见。众人无法,本来她就是外国人,李秀满、孔贤贞又看好,就由她去了。

十八岁生日,粉丝比左聆溪这个当事人更重视,她不收礼物,就积极给她铺满地广,中饭还包揽下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所有的LED广告牌在6月21到6月26日全天滚动播放她照片和插画生日寄语。

“你的粉丝真爱你。”放假回了北京的张澜曦拍下看到的巨幅生日广告牌给她看。

左聆溪心中动容。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偏偏是他们和她遇见了,是他们对她好,凭什么?严格来说他们和她是陌生人,人家又不欠她的,她何德何能?

她马上飞北京,参加线下打卡应援,拍下认证照,写上感谢信,发给李圣语,叫她上传到官咖粉丝群里,告诉粉丝她来过,韩国的线下应援,地铁、商场她也打了卡。

开路先锋目前在日韩以团粉为主,在中国却是唯粉当道,她的唯粉盖过了全团的粉丝,队友粉、团粉加起来都没她的唯粉多。

这些唯粉想到昔日的中国绿卡被**区别对待,未来聆溪肯定要回国发展,干脆自立门户,取单独的粉丝名,以西米(谐音同溪迷)自居。

这些左聆溪这个不关注饭圈的人自是不知。

**不给个资,不妨碍商家主动找上门跟左聆溪合作。漂亮得独树一帜的面孔、不俗的气质,Star Style时尚杂志邀请她拍摄情侣画报,男方是正当红的吴世熏。

主编姜莱说:“Cytheria、Sehun,男人想要的girl,女人想要的boy,在Star Style变成了Couple,会是大家关注的话题。”

左聆溪好笑之余感谢她的另眼相待。拍摄当天,李圣语带左聆溪提前抵达摄影棚,按照她说的,给大家订了咖啡。

吴世熏跟经纪人来的时候,左聆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涂涂抹抹,他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礼貌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客气地应了声,说在化妆不方便站起来鞠躬,见谅,就不再多说一句。

化妆师给吴世熏的头发抹发胶,露出他整个额头,英俊的眉眼,他静静地坐着,目不斜视。

他和左聆溪之间的气氛客气疏离,导演还担心他们的化学反应,熟料一开拍,二人之间的性张力就浓郁十足。

左聆溪身着赞助品牌提供的长款衬衫,宽松的水洗牛仔短裤,白色单鞋,长腿皙白纤直,按照剧本和导演的要求,吴世熏将她身体抱坐到桌上,二人面对面,她微微低头,透过白衬衫,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腹肌,有点不好意思,闻到他身上的清爽气息,觉察周遭的空气都升了温。

四周都是工作人员,尴尬油然而生,吴世熏耳朵红得滴血。

早死早超生。按照导演先前说的剧本,左聆溪抬手搂住吴世熏脖颈,柔声说:“亲我。”她沉浸式演戏,把他当作自己男友,甜腻地蹭蹭他下颌。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她曾见过恩爱两不疑的爸妈,虽然后来生活变得一地鸡毛,但那些缱绻旖旎的画面仍刻在她脑海。

她身上很香,像果香和玫瑰混合的味道,吴世熏受到蛊惑,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一刻,二人宛如恋人一样亲密无间,气息相融。

导演内心大赞,觉得聆溪很会。

“这一part可以了吧,导演。”左聆溪松开手,探头问他,面颊绯红。

“可以可以!下一场。”导演喜滋滋地说:“服装师,给我们的男女主角换下一套服装。”

吴世熏没看左聆溪,退开身子,她也没看他,跳下桌子,去休息室换装,暗示自己无需害羞,都是假的,放不开反倒矫情。

接着左聆溪和吴世熏拍摄了些高贵冷艳、复古文艺的照片。拍摄最后一组照片,在搭好场景的摄影棚里,左聆溪身着一袭墨蓝色的宫廷风方领连衣裙,赤脚溜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吴世熏,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背。

一般韩剧男主角喜欢用大衣裹住女主角,但导演说观众已经看腻这个,要换些花样拍,于是吴世熏一转身,左聆溪就立刻踩在他脚上,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他力气很大,这样带着她走都不费力,把她逗笑。“很像袋鼠妈妈。”

他跟着她笑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有一瞬间失重,双手下意识勾住他脖颈,被他稳稳托抱着,觉得他腹肌没白炼。

吴世熏将左聆溪放在案几上。导演一脸姨母笑地对着他们拍,觉得俊男美女谈情说爱就是赏心悦目。经纪人们脸色却有点不佳,担心青春无敌的二人看对眼。

吴世熏缓缓低头,见聆溪面孔氤氲红晕,难得羞涩紧张,他喉结滚动了下,靠近她,一只手摁着她后脑勺,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喜欢你。”

左聆溪怔愣。她总是用若即若离回应他的心意,最后还将他说踢开就踢开,却没想到他还是不记她的不好,‘光天化日之下’跟她告白。

情债难偿,难道她要像她父亲一样伤害别人?

既然做不到真正的喜欢,何必开始?

如果她回应他,她会抱住他,所以她将手抽出,慢慢地垂下,给出了答案——她现在不想伤害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

导演喊:“过!”

吴世熏立即松开左聆溪,眼神复杂地看她,他无比确定,自己还放不下她,情不自禁地跟她表达心意,这对他来说,是超出控制范围内的事。

左聆溪别开视线,有点愧疚。某些方面她是个很傻的人,感觉到谁真的喜欢自己,谁对自己真的好,就容易心软,甚至会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开自己,交付真心。

经纪人赶忙上来,默契地将二人带走。拍摄已经结束了,但还需要接受后采,左聆溪换了身衣服。

戴着工作牌的专属记者问她:“听说你是首尔大学有史以来最美的校花是吗?”吴世熏站在她旁边,神色淡然。

“我们学校没有校花,学生都忙着学习,不是一个专业的基本不认识,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评去看谁是校花。”左聆溪调侃:“应该是公司的通稿发得太多,大家上网一看,就看到了这种浮夸的标题。”

众人大笑。**的营销通稿确实浮夸。

“你们是一个公司的,关系应该很好吧。”记者继续问。

吴世熏不做声,看向左聆溪,剑眉星目,目光冷淡中流露着专注,好奇她的回答。

“我跟前辈,”左聆溪看一眼吴世熏,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对公司很多后辈都很好。”

敏感地觉察出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记者笑着问:“是吗?”

吴世熏仍旧不做声,看向左聆溪,后者对他道:“你说话啊。”

“她是在问你。”言下之意他插话不礼貌。

“她是在问我们两个。”左聆溪声音提高了点,眼神含笑。

吴世熏跟着笑。“我们关系很好。”其实他是逗她,故意不说话,看她怎么说。

记者眼神八卦,想起**鼓励社内恋爱,又觉得二人站在一起真真赏心悦目,一个笑,另一个就跟着笑,便故意问聆溪:“EXO里有没有你的理想型?”

左聆溪语气诙谐:“你问我这种问题,是想让我被EXO的粉丝惦记上吗?”

在场的人会心一笑。左聆溪正儿八经地说实话:“虽然EXO前辈很帅气,但没有我的理想型。”

“Cytheria没追过别人吧?”记者猜测。

左聆溪大方地点头:“对,都是别人追我。”她不会追别人的,即使喜欢都不会。

众人又笑。记者接着问:“从小到大都这么漂亮,应该没什么烦恼咯。”

左聆溪自若地说:“有,烂桃花太多了。”

在场的人笑出声。吴世熏低头无奈地笑,觉得她在说自己这枝烂桃花。

他纯属对号入座,左聆溪就是根据打小的情况随口这么一说。

记者继续cue左聆溪:“你是外国人,来韩国发展,会不会很困难?比如偏见?”

吴世熏看向左聆溪,后者道:“在哪儿生存发展都会有困难,我就算是在中国发展也有不少困难。来韩国做艺人,对我个人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语言问题,把这个解决掉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回答不掉进坑里又实际体面。

记者笑着问:“那跟成员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这种问题大家都会说很好啊、成员们很关心照顾我云云,但左聆溪用一种玩笑话的形式说:“有点友情,但不多。”

众人哄笑。后期看节目粉丝也觉得她在玩梗,殊不知她这话半真半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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