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表演结束,简单收拾完,开路先锋返回嘉宾席。

瞧见Seventeen上台表演,左聆溪积极地应援,这个组合名不见经传,若非有徐铭浩、文竣辉这俩中国人,她不会关注。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旁边的吴世熏低声问她。

左聆溪轻声道:“经纪人定了明早的航班。”

半刻钟过去, EXO起身去后台准备,一登台现身,台下爱丽(EXO的粉丝)就撕心裂肺地尖叫。

吴世熏和Kai挥舞银色光棒打架,左聆溪低头笑,觉得好中二,戴着钻石耳钉的耳垂有点发痒,她忍不住时不时抬手去摸。

EXO统共要唱四首歌,《Drop that》响起,场子嗨翻,几个男生换了衣服,在台上气场全开,活蹦乱跳,开成了自家演唱会,左聆溪跟着现场音乐节奏狂欢,兴奋地站起身,跟着唱drop drop drop.

导播特地将镜头给到了她,她比着手势,笑着喊出那句We are exo,家族爱满满的,**家族饭极是喜欢。

这场颁奖典礼表演嘉宾很多,时间线拉得极长,已经有艺人和观众陆续离开,嘉宾席的空位越来越多。

EXO还要赶明早的通告,完了事就直奔机场。开路先锋几人没走,决定留到最后,看完所有艺人的表演。

为此,左聆溪认识了Monsta X这个组合,因为就他们和Seventeen留到了最后,还有有奖要拿的BIGBANG,压大轴的PSY.

PSY演唱火遍大街小巷的《江南style》,左聆溪几人捧场地跟着音乐节奏的跳起了骑马舞,PSY热情地来到了嘉宾席跟她们互动,接着与颁奖嘉宾港圈的老大哥周润发共舞,彩带爆开,绚丽地落在他们身上。

颁奖典礼彻底结束,观众陆续离场。原本要离开的左聆溪,不经意地摸耳朵,发现不见耳钉,迅速只身折返,混在人群中,队友一时没注意到落后的她。

这只钻石耳钉三万多(人民币),搞丢了要赔钱给赞助商。左聆溪弓着身,急急忙忙地在艺人嘉宾席位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难道掉在了舞台上?她站直身,目光落在偌大的舞台上。

今天她时不时摸发痒的耳朵,清楚记得从舞台上回到嘉宾席,耳钉尚在,肯定不会落在舞台上。

她正要搜罗嘉宾席角落,蓦地听见一道男声:“你是在找这个吗?”

循声望去,她惊喜不已:“是!”

白金水滴式的钻石耳钉吸睛夺目,男生伸手:“给你。”

左聆溪接过,失而复得的喜色溢于言表:“谢谢你啊,珉奎xi。”

“不客气。”望着女生摄人心魄的琥珀色眸子,金珉葵羞赧。自从她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他人生中的乐趣之一就是看她朋友圈,却不敢跟她聊天,一是怕唐突了她,二是不知道跟她聊什么。

“ 聆溪你在这啊?害我们到处找,快点走了。”有人喊她,是姜艺仁,站在远处朝她招手。

她答应了声,对金珉葵温声说:“我先走了,再见。”

金珉葵立即挥手,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再见,路上小心。 ”

左聆溪觉得他人高马大的,但有点呆,像某种大型犬,她说了句好,转身离开。

2015年结束之前,开路先锋飞往北京,进行芒果卫视跨年演唱会彩排;EXO亦前往北京,预备参加CCTV的跨年演唱会。

北京中国国家体育馆,彩排现场。

李贤静这个队长,消息来源颇广,比了个数字:“这次我们的出场费是这个数”

“哇,这么多,抵得我们工作半年的钱了。”姜艺仁羡慕。

“中国人口多,市场大,消费高,撑得起这个价。”左聆溪解释:“这也是这里的艺人不用像k-pop艺人走出去发展的原因。”

“欧尼,你未来不愁了。”姜艺仁心想,有这么大的市场可以捞金。

听出她的话外音,左聆溪无奈地笑,华语乐坛目前是一潭死水不说,影视圈还被资本大量入侵,寒门再难出巨星,没有背景没后台的她难以杀出一条路。

工作人员将低调奢华的话筒交到开路先锋手上。

左聆溪试了下麦,发现音质超出其他话筒一大截,惊喜地问:“这是?”

李圣语笑着说:“这可是《我是歌手》节目组专门订制的话筒,数量有限,能给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好好做,最好今晚超常发挥。”

几个女孩乖巧又兴奋地称是。

2015年12月31日,19:30,连续十年蝉联收视冠军的芒果卫视跨年演唱会正式开始,现场观众如织,人声鼎沸。无法来到现场的观众则守在电视机前看直播。

开路先锋被安排在中端表演,几个女孩在后台遇见了许多中国当红艺人,跨年的日子,众人笑得欢喜,合照留了念。

上台前,左聆溪脑海复盘要表演的舞台,轮到开路先锋上台,她和队友势如破竹地迈向舞台中央,随身携带的伴舞团队紧跟其后。

看过现场的皆知她们的开麦vocal水平极强,南珠、左聆溪尤甚,其技巧、唱商媲美专业歌手,可怖的是她们才十七八岁。

不止现场观众被她们的歌舞吸引,导播室的工作人员亦惊叹。“那个韩国主唱,可以参加我是歌手了。”

“聆溪也非常好,潜力大,声音很有唱片价值。”左聆溪的音域很宽,低音都能唱到大字组d,非常适合R&B、JAZZ。

这场演出,左聆溪身着蓝白色的薄纱绸缎连衣裙,不规则裙摆,白色长筒靴,蓝色银丝作战手套,头发梳成半高马尾,侧颊印有干涸的血痕,仙气飘飘的同时帅气干练,导播喜欢怼她脸拍,似乎爱上了她的脸,恨不得让所有观众看看她有多出挑。

表演结束,开路先锋狠狠圈了一波粉。左聆溪与队友松了口气,对于舞台表演,她们六个人都有个共同点,能暂时抛开个人情绪,配合组合,竭尽全力做到最好,这算是她们的团魂,也是唯粉撕得再凶团粉仍存在的理由。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看其他艺人的舞台演出。左聆溪与队友去到嘉宾席,旁边是威廉陈几人。

跨年演唱会在一声‘新年快乐’中落下帷幕。左聆溪跟队友道过别,回了家,似乎为了防止她逃跑,李圣语跟着她去了她家,这才知道她母亲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师,而父母已经离婚,各自有了新家庭,且母亲正产子。

同母异父的弟弟健康又漂亮,老来得子的纪叔叔笑得合不拢嘴,瞧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左聆溪一时之间有点胸闷,借口工作紧急,饭都没吃一口,匆匆离开,回了首尔。

夜深人静,她拨通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过了很久才接通——

“喂,你好。”是一道温柔悦耳的女声。

她皱起眉头。“你是谁?江淮远呢?”江淮远是她父亲。

“我是江淮远的爱人。”话音落下,听筒里传来江淮远的声音,问谁啊,女人调侃,是不是你养在外面的小情人,接着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爸爸!要抱!抱!”

“好好好,爸爸抱。”

她飞速挂了电话。她工作上的意志力强,但面对重要的人,情绪上的控制力却薄弱,一生气难过,就容易胸闷,喘不过气,这下呜咽出声,狼狈不已。

过了两分钟,茶几上的手机翁然震动,左聆溪强撑着身体,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溪溪。”听筒里的男声温柔:“打电话给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她假装若无其事:“没事儿,就随便给您打个电话。”不待他说话,她话赶话:“先这样吧,有人叫我,挂了。”

结束通话,她眼睛涌上热泪,很快被她擦掉,跑去练习室练习。努力可能会没结果,但努力至少不会主动背叛她。

飞机穿行于云层中,机舱里,吴世熏瞧见不远处的几个女生,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这是私生饭,他去到哪儿,她们都要跟,仿佛没事做。

飞机抵达仁川国际机场。出了机舱,吴世熏才发现天下了雨,拿行李的间隙,他看了下左聆溪的微信朋友圈。当初为了跟她聊天,他特意注册了微信,她不常跟他聊天,倒是会更新朋友圈,最近的动态还是半个月前,发现她好友张澜曦更新了朋友圈,他随手点进去看,看她有没有评论。

当初添加张澜曦为好友,还是因为在福利院做志愿者碰见,想到她是她好姐妹,就加了个联系方式。

不出意外地她评论了。“我也想吃马卡龙[流口水]”

张澜曦更新的朋友圈是拍摄的马卡龙照片,大意是江南区开了家正宗的马卡龙店,味道极好。

张澜曦问她,你在哪儿。

她回复说,练习室。

张澜曦叫她出去玩,她说NO.

他等会就要去公司练习,这下干脆开着经纪人的车直奔公司,想到张澜曦说的那家马卡龙店,中途停了下车。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手里多了份马卡龙。

左聆溪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职员包括艺人都有专门的通行证,可以用以刷卡借公司的伞,解决下雨天没带伞的尴尬,但她所在的楼层伞被借光了。

她正准备乘电梯去其他楼层看一看,就瞧见楼梯间出现了的男生。“前辈?”你怎么在这?

吴世熏先问:“在这做什么?”

左聆溪下意识道:“练习。”接着说:“准备回去了。”

回去?“吃饭了吗?”吴世熏随口问,长身玉立,左聆溪发现跟去年相比,他长大了很多,似乎一夜之间由少年变成男人,气质愈发沉静清冷。

她摇头。

“这个买多了,给你。”吴世熏将包装精美的马卡龙递给她。

她正想吃马卡龙,心中惊喜,但一时又有点不好意思接。

吴世熏语气漫不经心:“你不要,我就扔了,反正也没人吃。”

“干嘛要扔掉?”左聆溪不赞同:“多可惜啊。”

吴世熏将马卡龙塞她怀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左聆溪提着马卡龙,笑着婉拒:“谢谢,不用了。”

“你带伞了吗?”吴世熏问。

“没。”左聆溪道:“但公司有伞,出了公司,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你不是最讲究省时?”吴世熏说:“为什么还要跑去找伞,走去地铁站跟人挤地铁?天还下着雨。”

左聆溪定定地看向他:“你不会是还想追我吧?”

她眼眸含笑,有种俏皮的打趣。吴世熏紧张之余微笑,他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就是她能让他感到放松,话都变得多了起来,哪怕她拒绝了他,他还是想跟她变得亲近,像这样跟她说话他都开心。“你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我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风度,顺路送你一程。”

图离**近,他住的小区就在她隔壁。左聆溪耸了下肩。“希望是这样。”

二人一起下楼,前往地下停车场,坐上副驾驶,左聆溪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改天要去考个驾照。

吴世熏给她推荐哪个驾校、教练好,她静静听着,拿着块黄色的马卡龙吃,外酥里嫩,甜又软,还有种水果味。“你要不要吃一块?”

“不吃。”太甜了。

马卡龙含糖量太高,左聆溪暂时吃了一块就不再动口。包里的纸巾用完,她问车上有没有纸擦手,吴世熏叫她找找,她打开副驾驶前面用来存放东西的手套箱,瞧见里面有几张旅游优惠券,以及一盒未拆开的抽纸、避孕套。

“没找到?”吴世熏视线一转,眼尖地瞧见避孕套,超薄16只装,吓得瞳孔微缩。“这个不是我的!”

左聆溪面不改色拿了抽纸,关上手套箱,抽出几张纸擦手。“慌什么?是不是你的重要吗。”

“重要。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吴世熏下意识道。

气氛有一瞬间安静,担心破坏二人关系之间的平衡,吴世熏继续道:“这个车是经纪人的。”

左聆溪笑而不语。

她会相信吗?会不会觉得我在撒谎?把锅推到经纪人头上?吴世熏严肃地说:“真的是经纪人的车。我不喜欢宾利。”

“好了,不用说了,我相信你。”左聆溪笑道。看到避孕套的那一瞬间,她的想法是,果然她自我感觉良好,她仍旧不是唯一的选项。至于车是不是他的,避孕套是不是他的,她这一刻并不关心。

将左聆溪送了回家,吴世熏驱车回宿舍,心中郁闷,打电话给经纪人,劈头盖脸就说:“哥,你干嘛要把那个放在车里?”

经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吴世熏有点难为情。“避孕套。”

“男人出门在外,车里放这个不是很正常?”经纪人无语:“难道临了还要让人家等着跑出去买?你是不是有病?借我车开还嫌这个?”

“她可能误会我了。”吴世熏有点惆怅。

“谁误会了你?”经纪人好奇。

吴世熏懒得再说,挂了电话,到时候叫经纪人再当面解释一次?但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她都说了相信他,再这样较真,搞得他好奇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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