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真正的新生

唐捐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将宏雄一众犯罪团伙全部抓获,宏雄集团因此土崩瓦解,笼罩在川城上空多年的阴霾也终于散去。

乔雄没交代的,也有其他人交代。乔雄意识到大势已去,不甘的闭上眼:“居然,栽在了这么一个小子身上。”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放高利贷,暴力催债,让一些家庭的女孩男孩逼良为娼,组建了一条完整的□□买卖线,在这些欠债家庭中搜罗好看的男孩实施□□,在生意场上使用非法竞争手段致使竞争对手家破人亡。”唐捐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叫......唐捐,对吧。”乔雄并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抗拒,反倒笑着问唐捐:“在死之前。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家那位云愁,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正好,他也想见见你。”说罢,唐捐便将人领进了拘留室。

即使云愁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在看到这个男人如此狼狈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觉得恍惚。

毕竟上辈子,直到死,这男人都不曾流露出不甘或是愤怒的表情,云愁曾一度认为他有某种心理疾病。

“看到你这么狼狈,我就放心了。”隔着玻璃,云愁拿起了电话。乔雄将他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真是奇怪,明明我们认识才没几天,可你对我的恨意,却好像是认识我很久了一样,那天也是,你的出招路数,和我是一路的,甚至说很多格斗习惯和我都一模一样,为什么?”

云愁看了眼拘留室上的监控,撑着脸,戏谑道:“我不想说,你下地狱去想吧。”

乔雄的案子在沈无慕的监视下很快就判了下来,川城市局大洗牌,唐捐也比上辈子更快转正了。川城市局在风平浪静后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没有棘手的案子,也没有加班。而云愁就没有那么清闲了,他几乎拿了所有的时间来学习,唐捐回家几乎见不到他的面,全窝在房间里刷题,因此即使云愁同意了唐捐睡一张床的申请,凌晨唐捐枕边也还是冰冷。

“亲,我记得你上次月考已经进前五十了吧,要这么拼啊。”

云愁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重来一次发现把书读烂才有出路啊,读书才能有前途,有前途才能有钱,婚姻中经济不独立的人是不会幸福的。”

唐捐这才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虽然深情表白,但云愁始终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他刚想说点什么,见到云愁又拿起了笔,最终没开口。

算啦,高考要紧。

考试当天,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云愁对自己的水平相当自信,本人尚且如此,唐捐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考场外,云愁手领着考务袋,斗志昂扬,他转过头,对唐捐笑道:“等我的好消息。”

仲夏时分,阳光热烈而灿烂,少年在阳光下,展现出唐捐从未见过的自信光辉。

他早该是这样的,十年前就应该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考场的。但现在,也还不晚。看着云愁的背影融入上百考生中,唐捐默默道:“加油。”

高考结束后,云愁因为成绩优异,找了一份家教的暑假工,按小时算,工资不低,还算清闲。

成绩出来那天,云愁在警局的电脑上,川城市局第一刑侦支队所有警员都围在云愁身边。

“开放了没啊。”

“我靠我当年查成绩的时候也是这么紧张。”

“快看,到点了。”

随着云愁输入准考证号时的键盘声,唐捐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云愁已经回归的上辈子前五的位子,全校第四,但也确实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多次冲上第一。

但到底是重点高中,含金量总归是不一样的。

云愁点开了系统,刹那间,办公室里爆发了震天的欢呼。

——702分。

唐捐比自己考了七百分还高兴,云愁倒是冷静,一脸得意的看向唐捐:“和我估的差不多。”

“哈哈哈,我的云愁太棒了!”

上辈子留下的阴霾正在一点一点散去,而云愁,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云愁。

云愁最后报了法大。

“法大好啊,以后要是当法官,咱们还能算半个同事。”

云愁却摇摇头:“我准备当律师,我爸还没翻案呢,当不了公务员。”

唐捐忽然想起来,云愁上辈子看到吴德抗癌成功的新闻,便独自去将吴德削成了一滩肉泥。他不禁问道:“你父亲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办?”

云愁看到唐捐担忧的神情不禁笑出了声:“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信任我啊?好不容易能重来,我当然得好好珍惜,不会去做傻事的,我上辈子杀人也不是临时起意。”云愁神色忽然暗淡下来:“是因为我真的不想活了,如果总要有个警察抓住我,那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你......”唐捐怔愣的看向他,终于想起来那个被他们都遗忘的问题——名分。

“那个,云愁,你觉得,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非炮友非对象纯暧昧。”一抹红悄悄爬上了云愁的耳根,但他面上不显,问道:“那唐警官希望,我们的关系怎么发展呢?”

“你说,咱们互相表白了,亲......上辈子也亲过了,临终接吻也是吻,那下一步,是不是该确认关系了?比如,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什么的。”唐捐满怀期待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云愁,云愁此时头发已经到肩了,他准备继续留长发,不在为了逃避以前的阴影而特意去改变什么,仅仅因为好看就留了。唐捐记得,那一头长发长在他身上,不但不违和,反倒给他增添了不一样的风情,难怪乔雄非要他把头发留下来。

云愁佯装苦恼:“怎么办呢,我还是未成年......”

唐捐却一下靠近他,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即刻分开:“撒娇的时候说自己是未成年了?先前不还说自己有28岁吗?”

“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那我就以身相许吧,唐警官。”

唐捐随即一把将他楼起,云愁发育晚,现下身子轻盈,像只鸟雀一样跃上唐捐的身姿,唐捐搂着他的腰,他便用腿圈住唐捐,两人拥吻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味道,感受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是啊阴霾终将散去,黑暗中希冀的光也终究落在了云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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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捐每个月要回一趟家。

唐家父母早年办厂,攒下了不少积蓄,后来用来买房,干起了收租,年纪渐长后,将厂房转手,每个月收租十万起。

夫妻俩到处旅游,也没忘记每个月关系一下儿子,尤其是听说唐捐与歹徒搏斗时受了伤,连夜买了机票,要从西藏飞回来,但在听说儿子没事后又退了机票继续旅游。

对此唐捐只说:有点爱,但不多。

“爸,妈,我找了个伴。”

夹菜的唐父唐母,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殷切的看向唐捐:“真的假的,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男的女的啊?”

“当然是男的!”

“好吧,我对抱孙子这件事还是有点期待的,其他呢?”

“他父母都不在了,还在上学。”

唐母顿时心疼起这个孩子:“还在上学就没父母了,真可怜,上大几啊?”

“准,准大一。”

啪嗒一声,唐父的筷子掉到了桌上,空气静的仿佛能听见针落,许久,唐母才怒道:“你畜牲啊,他那么小,爸妈也没有,真的是男同吗?那么小分得清自己性取向吗?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碰他了吗?他成年了吗?亏你还是警察!”

唐捐当然不能回答他其实已经28了,只能解释道:“爸,妈,我没碰他,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他这么磕磕绊绊的长大,比同龄孩子成熟的多,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想这一辈子就是他了。”唐捐的无比郑重,到底多活了十年,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微妙的不同,唐父唐母对视了一眼,最终,唐父叹道:“找个时间,把那个孩子带回家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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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吗?我随时都可以,你定时间就好了。”

考完后,云愁比唐捐要清闲的多,做家教也只教一个孩子,作为全市前五,教个成绩不上不下的富二代绰绰有余。况且富二代也不是天天都学习。

云愁下意识的撩了撩头发,才想起,高考前三个月他都没有剪过头发,在电话中问道:“我要不要去剪个头,你爸妈看到会不会觉得不太好?”

“噗。”唐捐不禁感叹,上辈子云愁哪在什么人面前装过乖。想到云愁对这件事的重视,唐捐的声音都染上了笑意:“不用,他们都能接受儿子同性恋了,一个长发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要留头发吗?”

“也是。对了,你怎么跟你爸妈说我的?他们什么反应?”云愁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满眼期待等着唐捐的回答。

“什么反应?他们说我勾搭未成年单纯男高,时诱拐未成年,骂我畜牲呢。”

“哈哈哈哈哈......”云愁笑的肚子疼,一下又躺回了床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心里头轻松了不少:“那我呢?怎么评价我?”

“你啊,听了你的悲惨身世,可怜的不行,盘算着给你一个大红包。大概就是‘给你一百万别离开我儿子’这种的。”

“哎哟真的假的,你爸妈这么喜欢我?”

“可不是嘛,听说你成绩这么好,长得还漂亮,稀罕的不行。记得咱俩上次在警局门口的合照不?我给他俩看的就那张。”

云愁从手机里翻出了那张照片。午后的阳光热烈张扬,被树叶筛成斑驳光点,两人站在警局前的阴凉处下,唐捐的左手揽着云愁的肩膀,此时云愁比唐捐要矮了一个头,两人脸上皆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云愁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我也很喜欢这张照片。”

喜欢这种他许久未感受到的幸福。

一切都会被改写成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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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愁提着礼物去唐家的时候,唐家父母热情的令云愁震惊。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唐母已经烧好了饭菜,唐捐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满汉全席,拍拍云愁的肩:“这规模仅次于年夜饭了。”

唐母一看到云愁,就热情的走上来牵住了云愁的手:“你就是小云吧,哎呀长得这漂亮的,着眼睛长这么大,还提东西来。”她将云愁提着的东西放到一边,随后直接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塞到云愁手里:“那,见面礼。”

云愁掂量着,怎么着都该有一万了,难为这红包撑着没爆。唐母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餐桌旁:“里面还有张卡,密码是唐捐生日,红包塞不下了。”云愁仔细摸了摸,真有张卡的轮廓。

刚来的时候云愁还问哪栋房是你们家的,唐捐指了一圈,全是出租房。这世上竟真有躺着就有钱拿的生活。

云愁将思绪转回了餐桌,惊道:“这都是伯母做的吗?好香。”

“光闻着有什么用。”说罢,唐母直接将一只螃蟹夹进了云愁碗里:“吃了才知道是不是真香,瞧这瘦的。”

唐捐看着云愁脸红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失笑,上辈子的云愁比现在要瘦,好像吃什么都没效果,每次看见他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现在的云愁胖了些。云愁上辈子和父亲相依为命,没什么亲戚,大概是从没应对过这么热情的招待,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好了妈,别夹了,阿愁自己会夹的。”

“你那么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第一次带对象回来,我这不是激动嘛,捐捐,多吃点,嗷。”对比起来,唐母还是对这个儿媳更感兴趣。

唐父问道:“小云去哪里上大学啊?”

“北京,法大。”云愁一口饭咽下去,继续道:“准备去当律师。”

“这个好啊!生活费够不够的啊?唐捐给你多少啊?好好读书就行,别苦着自己了。”

“没有没有,我现在在做家教,到时候上大学去拿奖学金......”

“爸,我对象我还能亏了他不成?”

“唐捐。”唐父转向唐捐道:“小云现在才这么点大,家里又那样,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知不知道?”

唐捐忽然放下筷子,牵起云愁的手,道:“我这辈子认定云愁了。”

云愁看着被唐捐高高举起的那只手,只觉得像梦一样,前世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他耳边只剩下唐捐铿锵有力的承诺。

“我这一生,只有会云愁这么一个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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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捐是故意把见家长的时间放这么早的,为了避开一个重要的日子——云愁的18岁生日。

这一天,唐捐更想过二人世界,为此,他还特地询问过云愁的意见,毕竟云愁在学校里也有不少朋友。但云愁毫不犹豫的说:“我只想和你一起。”

于是唐警官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了策划。

游乐园这种永不过时的经典约会圣地,在对云愁的询问中才知道,云愁只在妈妈还在的时候去过。然而云愁对母亲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更不要说游乐园。

这一天到来时,云愁显得有些兴奋。

相较于游乐园本身,云愁更在意的是和唐捐出去玩这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童心早就消失不见了。可和唐捐一起,这件事就足以吸引人。

云愁胆子大,喜欢追求刺激,去排队的项目都是跳楼机,大摆锤之类的,唐捐眼冒金星的下来,马上又被云愁拉去了另一个惊险项目。

一天游玩下来,云愁坐在躺椅上,按照唐捐的安排,他们晚饭回家吃,如今正在园区里等着烟花秀。

游乐园中熙熙攘攘,云愁运气好,刚好占据了正对江对岸放烟花的位置,七点五十九分,唐捐拿着冰激凌,坐到了云愁身边。云愁舔了一口,很甜,很凉。

八点整,夜空绽放出绚丽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连江面都被照亮了,繁星在烟花的灿烂下黯然失色,周围的人们为此刻的绚丽而欢呼,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一场瑰丽的梦境,在这场如梦似幻的盛景下,唐捐悄然牵起的云愁的手。

“这烟花,一个人看,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到底是寂寞了,带着你的话,刚刚好。”

云愁的眼中倒映出烟花的色彩,他张开嘴,无声的吐出三个字。

我,爱,你。

总是没有声音,唐捐也依旧辨认出了口型。

比起迫不得已的对立,眼下的幸福才是两人所追求的。

在此刻的绚烂下,云愁将脑袋凑近了唐捐:“唐警官,低下头好吗?”

唐捐闻言低下头,嘴唇便覆上了柔软的事物——是云愁在和他接吻。

两人拥吻在一起,无视身边所有的喧闹,感受彼此热烈的心跳。

比做/爱更亲密的事情是什么?是不带**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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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唐捐已经从酒店定好了菜,在他们回家前送来,云愁前一刻还在嘟囔着好饿,下一秒便闻到了菜香。

云愁口味其实很挑,喜欢酸辣的刺激口感,但是又不能过酸或者过辣,喜欢甜的,又不喜欢太甜的,还不喜欢吃粘腻口感的东西......

这些都是唐捐自己观察出来的。

因此今天定的饭菜,都是云愁喜欢的。

也许是因为吃饭时间太晚,也可能是因为玩的太开心,云愁吃的比平时多,唐捐也看出,他对今天的安排很满意,在十一点四十分时,摆出了蛋糕。

灯已经关上了,唐捐点亮了蜡烛,走到云愁身边,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对银戒,莫约三毫米粗,并并不是很素,期间夹着一颗小巧的钻石,唐捐牵起那人的左手,将戒指轻轻套入了那人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正适合云愁这修长的男性手指。

云愁将手抬起来,打量了那枚戒指许久,在烛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清。

“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不,这是我的求婚礼物,生日礼物是今天一整天,以及我一生一世的承诺。”

云愁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摩梭着那枚戒指。直到唐捐带着他坐到蛋糕前,他才开了口:“我一直没有说过,上辈子乔雄怎么对我的。”

蛋糕上烛火闪烁,昏暗而温暖的光芒让唐捐看不清云愁的神情,但他能看到,火光反射下,他眼中的隐隐泪光。

“先前,你觉得我的身体还是未成年,不碰我,可是上辈子的今天,我是在乔雄的床榻上度过的。”云愁抬起眼,透过蜡烛,对上唐捐的眼睛:“你会嫌我脏吗?”

“不会。”唐捐毫不犹豫道:“现在小姑娘都不高贞洁烈女那套了,云愁,不在乎你的贞洁在不在,我不是为了和你上床才喜欢你的,我们说好的,过去了的,都过去了。”

“可是爱一个人,总会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云愁轻笑道:“唐警官,我成年了,这也算是,我获得新生了,对吧。”

唐捐看着面前人稚气未褪的面庞,这是一切都来得及的样子,他的神情不禁柔和下来:“你已经把最好的都给我了。”

“我从来没对你诉说过,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卖惨,可是现在,我忍不住回想起那些事,我觉得好委屈。”

唐捐看着他静静的听着。

云愁抹去了眼泪:“乔雄这个人,不把人当人看,他刚把我弄上手的时候,把我带去一个小房间,将我扒光,把项圈套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像狗一眼爬向他,我匍匐在地上,他让我学狗叫,我不听话,就拿鞭子一鞭一鞭抽在我身上,在他满意后,□□我,这种事情他做了很久,那时候我真想死啊,可是我没有,我很想死,可是比起死,我更想让他付出代价,他看到了我的能力,他厌女,没孩子,于是一边让我当他的小情人,一边拿我当继承人培养。”说到这里,云愁冷笑道:“他看对人了,我短短三年,就蚕食了他的势力,最后,我杀了他,取而代之,但是长久以来,他对我的驯化一直在我的骨髓里,根深蒂固。当初杀他的时候,我没什么废话,我也想狠狠凌辱他,可是我知道,拖得越久,我越没有杀他的勇气,因为他不止驯化了我的身体,还有我的灵魂,我害怕他,我甚至害怕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但是现在,他死了。”云愁抬起头看向唐捐,只见那人以及红了眼眶,唐捐光是听着就觉得痛,可这一切都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云愁身上。

“杀了他之后我干的事情,我没什么可说的,仅仅比他好那么一点而已,也是个放不下到手的金钱与权力的俗人。”云愁撑着脑袋,看向唐捐的眼神带着玩味:“唐警官真的喜欢我这样的人吗?”

结果也是那个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喜欢你的所有样子,上辈子到我死去的那一刻,我都爱你。”

“我也爱你。”云愁爱他,爱那个阳光下自信,善良,正直的唐捐。

十二点整。

“生日快乐,云愁。”

云愁吹灭了蜡烛,走到了唐捐身边:“唐警官,这下,我可就真的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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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捐给他轻轻柔着腰,云愁趴在床上,□□。

“我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就是想要改个名字,‘愁’这个字,太苦啦。”

“那你想好什么名字了吗?”

“嗯。”云愁点点头:“就叫‘赫’吧,明明在下,赫赫在上,这个字,是光明杰出的意思。”

阴霾终究散去,在时间的流失下,前世的那十年终究会褪成一场久远的噩梦,阴云散去,天光乍破,终将照耀大地。

春风也会吹进云愁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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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唐捐安慰着休息室里崩溃的中年女人。

“警官,你说说,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背着我找小三包二奶不说,还要卷进这种□□的大案子里,我哪里对不起他啊,他要这么对我,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唐捐安慰道:“及时止损是好事啊,孩子也大了,分得清是非,都支持你离婚呢,正巧,我爱人是个律师,就是那个上大学的时候就和吴德集团打赢官司,替父报仇的那个,我介绍给你,保准让那男人净身出户。”

唐捐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就听见那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我听见唐警官在谈论我,巧了不是,我人就来了。”

唐捐转过头,一见着他,便笑弯了眼:“阿愁。”

来人身量很高,约莫一米八五,长发松散的扎在脑后,带着金框眼睛,长的俊秀,眼睛也生的大,笑起来很是亲切,令人如沐春风。

他也注意到了那位惨遭丈夫背叛的女人,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姓云,云赫,是一名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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