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集装箱涂鸦

随机他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我,“小鱼,你继续睡,哥有点事哈,改天见。”

说着就要穿鞋离开,我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房间里,那扇门开启,有明亮的灯光从外面投进来,只是一刹那,碰的一声,光亮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只有床上还残留着大叔的体温……

我穿上拖鞋,把门轻轻垃开一条缝隙,看着他进了电梯,电梯开始下降,我套了一件卫衣便出了门,看着电梯下降到一楼我也嗯下了按钮。

出了电梯往外走

大叔打了个车,正开门上车,我等他关上车门后招呼了后面的滴滴,也坐上了车,紧跟其后。

我倒要看看你一天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大叔的车子开了10几分钟到了红灯区,他下车径直往巷子里走。

我也连忙下了车,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红灯区晚上人很多,但巷子却窄得像一道旧伤疤。

霓虹的汁液从歪斜的招牌上滴落,在油腻的石板路上洇开一片片淤紫与病态的橘红。

空气稠得能拧出廉价香水、汗液和某种化学甜味的腐烂混合物。

一个生锈的铁皮棚下,女人倚着门框,指尖夹着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如垂死的萤火。

她裙子上俗艳的亮片,反射着对面录像厅故障电视机屏幕的抽搐蓝光,像一片片剥落的鳞。

远处传来断续的、走调的电子琴声,像是坏掉的八音盒在模仿欢笑。

我往前走,越往前走,空气似乎越浑浊。廉价香水的气味被一种更刺鼻、更甜腻的化学气味盖过,像腐烂的水果混着消毒水。

穿过一条更窄、堆满垃圾的巷子,又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出现一小片由废弃集装箱围成的“广场”。

集装箱的外皮被涂鸦覆盖,扭曲的线条和狰狞的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张牙舞爪。

低音炮震耳欲聋的鼓点从其中一个半开的集装箱门里泄出来,敲打着地面,也敲打着我的耳膜。

心跳得厉害,我缩在一个堆满破轮胎的角落,远远看着大叔走向那个发出噪音的集装箱。

他熟门熟路地掀开厚重的帘子,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里面是什么?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我。

我贴着冰冷的集装箱壁,像一只壁虎,一点点挪近那个光源和声源。

帘子没有完全合拢,留着一道缝隙。

我屏住呼吸,凑近那道缝隙。

里面的景象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灯光是诡异的紫蓝色,烟雾浓得化不开,空气里弥漫着那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

十几个年轻人,男男女女,姿态扭曲地瘫在破旧的沙发、垫子甚至直接坐在地上。有人眼神涣散,对着空气傻笑;有人随着音乐剧烈地摇晃着头,动作机械而疯狂;还有人蜷缩着,身体间歇性地抽搐。

桌面上散落着锡纸、小玻璃瓶、吸管,还有被卷成奇怪形状的烟卷。有人在用打火机烧着锡纸上的白色粉末,贪婪地将升腾起的烟雾吸入鼻腔;有人正把针头扎进自己青紫色的手臂血管……

………飞?叶子!这景象比我想象中最糟的还要糟!这分明是个毒窝!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我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想立刻转身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大叔。

他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沉沦。他站在集装箱中间,正和一个男人低声交谈。

那个男人留着长长的狼尾发型,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却遮不住一道狰狞的、从左侧眉骨直直划到颧骨的深色疤痕!

那疤痕像一条盘踞在脸上的毒蛇,让他原本鬼魅俊美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凶狠森然。

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布满了意义不明的刺青。眼神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湿感,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危险气场,光是远远看着就让人感觉阴森森很恐怖。

他身后半步,一左一右杵着两个小弟,一个壮得像座铁塔,面无表情;另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眼神却阴鸷地扫视着四周。

刀疤脸男人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塞到大叔手里。大叔面无表情地接过,掂了掂,塞进裤兜。他的眼神同样锐利而警惕,扫视着周围,像一头在狼群中保持清醒的孤狼。他低声和刀疤脸说了几句什么,刀疤脸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叔似乎完成了交易,转身准备离开。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那道缝隙。

我们的视线,隔着弥漫的毒雾和那道狭窄的缝隙,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看到他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刚刚刮过胡子、显得清爽甚至有些英俊的脸庞,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惊愕、难以置信,然后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铺天盖地的恐慌和暴怒!

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那该死的、忘了静音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尖锐的铃声在死寂的窄巷里炸开,像一把利刃划破了紧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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