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宏伟的大戏院里,岁月的痕迹在每一砖每一瓦上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这座戏院见证了无数的辉煌时刻,它的建筑风格跨越了不同的历史时期,每一处都透露出匠人的匠心独运。飞檐翘角的设计让整个建筑显得灵动而飘逸,而那些雕梁画栋则展示了古代工匠的精湛技艺,每一幅画、每一处雕刻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戏院的当家人是一位名叫青姨的女性,她是戏院的管理者,也是守望者。青姨对戏曲和民族舞蹈有着深厚的造诣,时常唱起将军令。
青姨,一位年过半百却依旧保持着轻盈步伐的女性,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跨过了那高高的门槛。门槛是那种古老的木质结构,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门槛的高度并不低,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需要稍微提一下裙摆或是裤脚才能顺利跨过,但青姨却显得毫不费力,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她的步伐轻盈得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地触碰着地面,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她的身体保持着一种优雅的平衡,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年轻时的风姿。
青姨的衣着简单而整洁,一件深蓝色的棉布长裙,搭配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虽然朴素,却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与淡定。她跨过门槛的那一刻,阳光正好从屋檐的缝隙中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束,照亮了她的身影。青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经历了风风雨雨后,对生活依旧充满热爱的微笑。她的眼角虽然已经爬上了岁月的细纹,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在青姨的身后,是一间充满古色古香气息的屋子,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物件。一张雕花的木桌,几把古朴的木椅,还有墙上挂着的那些泛黄的照片。门槛的另一侧,则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庭院,几只小鸡在院子里欢快地啄食,几株翠绿的植物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
戏院的后园,那里是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地方,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这些孩子大多都是来自附近的家庭,他们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够学习戏曲和舞蹈,将他们送到了这里,希望他们能够继承和发扬这门艺术。孩子们在这里学习,生活,成长,他们把戏院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在这群孩子中,有一个小男孩显得不同。他的到来并非出于父母的期望,而是因为他无处可去。这个小男孩的表情总是冷漠,没有太多的情感流露。尽管他的面容清秀,但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漆黑,深邃而空洞,如同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秘密。他的沉默寡言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青姨走到小男孩的面前,用她那温暖的声音对他说:“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慈爱,她希望这个小男孩能够在这里找到归属感,能够在这里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和方向。小男孩抬起头,环顾四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面孔,但最终他失望了,这里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人。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没有家。”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深深地触动了青姨的心。青姨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男孩将会逐渐打开心扉,接受新的生存环境。也就是在这里他认识了小舒舒。
在当时,李鹿子也只是这样简单的告诉我。后来的部分,则是小舒舒说的。记忆的长河中,细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能依稀记得,李鹿子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小圈子里。
橘子对我说:“那个人找你。”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是谁。于是,我疑惑地问:“谁?” 橘子则带着一种怪异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可完蛋了,等会说不定,就把你扫地出门,让你睡大街。” 我这才醒悟过来:“是她?” 橘子点点头:“是她,她在办公室等你。” 我打了一个响指表示明白了,趁她没注意地时候,亲了她一下说:“会不会说话,再说我可不会躺大街,大不了我去你家,把李鹿子带过去,怎么样?” 她却是一脸嫌弃的擦了擦脸说:“那感情好,不过到时候你可以出去睡了,让我好好看看他,我都没有看过他卸妆的样子。” “靠,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说起化妆,我也没看过他真实的样子。” 橘子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发出惊讶的声音:“不会吧,你和他住那么久,就没看过他的样子吗?” “真没,他的卧室好像有洗澡间,每次出来都是那一张脸。” “这样啊,先不说了,你去吧,别真被开除了!” 办公室我去过,那是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叶子有时也会在这里,他总是坐在角落的那张桌子旁,埋头于一堆文件和报告中。在办公室的旁边有一道锁着的大门,那里面全都是酒,听他们说是冰窖,一个专门用来储存酒类的地下空间。夏天的时候,那里凉快得就像一个天然的空调房,而到了冬天,里面则很冷。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她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见到我后,她站了起来,说:“请坐。” 这一次算是我们正式的接触,所以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容。她长得很怪,不是说不好看,而是一种成熟和可爱的混合体,如果单单成熟,那么她是一位知性地女青年,但那可爱的面容又让这种气质失了味道,这样的混合体难以让人喜欢,有种别扭,就像这个人是戴了两副人皮面具的感觉。嘴唇一抹红颜,笑起来其实很明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笑的很假。
“这次我找你,没什么意思,鹿子经常跟我提起你,他说,我们这里来了一位黑鬼,是叶子的朋友。”见鬼的黑鬼。我不太自然的尬笑:“呵呵,是么。” 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说主业是媒体,酒吧不过是她送给李鹿子的生日礼物。然后便说到了重点。 “我跟鹿子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的男人。” 她在“我的”口音上加重了语气,而且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的我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考虑到,或者说不希望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而且也的确挺容易引起误会,我试图解释说:“别误会……” 她点点头,然后将身子靠后,完全半躺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头部倾斜,右手扶额,一副疲倦的模样说:“我知道你不是,橘子也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怕,我有点害怕。你知道吗,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他怎么开心,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关心过一个人,哪怕,哪怕是我,他也没怎么关心。” 听她怎么一说,我的确觉得李鹿子,有时候的举动真是奇怪。这时候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眼眶突然有些泛红,却依然微笑的说:“喝酒么?” 我说好。她问什么酒。 “就红颜吧,挺不错的。” 办公室里同样有着一个小吧台,里面同样摆设着各种的酒类。她拿出一杯红颜倒进的是啤酒杯而不是高脚杯,又放了几快冰块。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后,才将另外一杯端给我。
在那个年代,戏院里的女旦角色通常是由男性演员扮演,这种现象在戏曲界并不罕见。她回忆道,“在那个小小的戏台上,男扮女装的演员中,唱女旦唱得最好的,非他莫属。他的表演总是那么生动传神,以至于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他那风情万种的女旦形象。” 我能想象得出,当他扮演女旦时,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女性的柔美与细腻。那兰花指轻轻一翘,就能勾起观众心中最柔软的情感,那经过精心化妆的脸庞,色彩斑斓,又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角色的内心世界。她继续讲述,大多数人在扮演女旦时,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许排斥感,毕竟那是与自己性别完全相反的角色。但他却与众不同,他对每一个角色都全情投入,追求完美无缺。他并不满足于仅仅模仿女性的外在,而是深入研究女性的心理和行为,力求在舞台上呈现出最真实、最动人的女性形象。
他日复一日地练习伪音,直到那原本属于男性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富有女性的韵味,就好像那声音本就属于他。他习惯了在脸上涂抹妆容,每一次化妆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将自己完全转化为那个角色。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坚定地朝着成为最完美的名角的目标前进。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对他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欢。每当他拿起画笔,专注地为画眉添上色彩时,我都会在一旁静静地观看,心中充满了敬佩和喜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那么充满艺术气息。当他站在舞台上,被无数目光所聚焦,那种光芒四射的瞬间,总是让我心跳加速,就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他而停顿。”
她边说边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甜蜜和回忆的苦涩。她继续喝了一口酒,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曳,似乎也映照出她心中的波澜。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宛如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与他共度的时光。 “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接近他。我学习绘画,改变自己的兴趣,只是为了能和他有共同的话题。终于有一天,我们开始被人们看作是一对金童玉女,每当别人提起我们,总是会带着羡慕和祝福的语气。呵呵,金童玉女?” 说这话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但这个笑容里带着迷惑,不解,总之很奇特的味道。 “多可笑的金童玉女,你知道吗?他像个游离我身边的鱼儿,滑不留湫,怎么也抓不到。我们相处十年时间里,但他也从未碰过我,不管我怎么诱惑他,他都会克制的死死的,我真的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最后我出轨了,呵呵,也算不上出轨,我是故意的,故意带着那个导演回了家,我和那个男人在床上时,他就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我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是这个时候回来,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她说了很多,都是断断续续的,像是借酒消愁,又像是一个高明的演员。我大概能讲清楚他们两个的故事。但是我认为,小舒舒只说了其中一个理由而已,但她并不知道在那个小空间里,那个夜晚,即使不是天明,即使只有头上那五角式的灯光,我也能看明白。小舒舒的本质是一个很像李鹿子的人,同样的不择手段,小舒舒或者是喜欢他在台上的模样,实际上是对其他的东西有着野心,她绝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单纯的只是为了报复李鹿子,另一方面,她也在为走上舞台做着准备,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这点。而这点根本瞒不过我。她根本就不了解李鹿子,一个在黑暗中徘徊的人。
那天,她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透露出如此多的隐秘呢?或许,她内心深处渴望被理解,希望有人能够倾听她的心声,而我恰巧成为了那个倾听者。又或许,她故意透露这些隐秘,是为了暗示我某些事情,但又不愿直接表达出来。虽然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这些话,但我能感觉到这种暗示,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手段颇为高明。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她所编织的网中。她巧妙地运用了言辞和情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所影响。也或许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将橘子——骗到了她的身边,成为了她阵营中的一员。橘子,一个对世界充满幻想的女孩,就这样被她巧妙地引导,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橘子带着关切的神情问我:“怎么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回答说:“没事。”但实际上,我的内心充满了迷茫。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既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我原本计划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悄然离开,但这个计划似乎被提前了。虽然我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时刻,但当它真正到来时,我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迟疑和失落。橘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股沉重的氛围,她笑着说:“我跟小舒舒也聊了很久,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真觉得自己比不上她啊!” 听她这么说,我感到有些意外。橘子的语气中似乎带有一种释然,好像她已经接受了某种事实。我不清楚小舒舒跟她说了什么,竟然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深深地看了橘子一眼,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她被我这样凝视,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叹了口气,心中的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句无奈的评价:“橘子,你可真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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