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一个午后,阳光透过轻柔的云层,洒在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个温暖的时刻,安母带着安逸拜访了邻居。安逸,他穿着一件蓝色的条纹衬衫和一条灰色的短裤,看起来非常整洁。他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安逸被他的母亲牵着小手,走进了叶家的客厅。

叶家的客厅布置得十分简单,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角落里摆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植。最吸引安逸注意的,是坐在地板上的叶子。叶子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他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像是刚刚在外面的田野里尽情玩耍过。

叶母,正站在一旁,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叶子的邋遢模样有些不满。她正在对叶子进行一番絮叨,提醒他要注意个人卫生,不要总是弄得脏兮兮的。安逸,这个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孩子,却出人意料地主动伸出了手,说:“你好。”这个简单的问候,虽然只是短短两个字,却如同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叶母那连绵不绝的絮叨。然而,当叶子握住安逸的小手时,这个叫安逸的小男孩突然迅速收回手,跑到安母身边委屈地说叶子弄脏了他的手。

高中时期的荷尔蒙如同汹涌的海浪,每个少年少女的心灵和身体都在这波涛中起伏不定。他们像是坐在小船上,随着波浪的节奏摇摆,感受着青春的悸动和不安。大多数人会说,青春就像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安逸却认为青春就是发春,就像猫咪在夜晚中喵喵叫一样,安逸进一步解释说,青春就像是一幅只有黑白两色的素描,简单而纯粹,而不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充满了复杂和多样性。叶子一句也没有听懂,感觉不是人话。

与此同时,少女们在身体上开始经历着第一次的变化,而少年们同样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变化。这些生理上的变化让他们既感到好奇,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步入成年的门槛。

生物老师,一个头发稀少的秃顶中年男子,正试图给这些害羞的少女和好奇的少年们讲解青春期的启蒙教育。他用科学的语言解释着生物界的种种现象,让他们理解生命的奥秘。

叶子坐在最后一排,总是喜欢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当生物老师讲到“精子在生物界中需要经历惨烈的过程才可能诞生生命时,这足以证明同一个物种都是竞争对手。”

叶子举手发问:“那么,同一个物种是否存在爱?”

老师微笑着回答说:“当然存在,只是这种爱不存在于身体之中,只要你能感受到,那么他便无处不在。”

但是安逸明白,如果无法感受到爱,那么就只能单纯地与同类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生存斗争。

在这个青涩的年纪,伟大友谊的象征是一起偷偷抽着香烟,被老师逮到时相视一笑的默契。而伟大爱情的标志,则是牵着小手,轻声说出那句“I Love you”。叶子,像其他思春的少年一样,渴望通过爱的体验来理解这个复杂世界。他的目光,此时此刻,停留在了少女小宁的脸上。

小宁,这位女孩,已经开始展现出女性的曲线。她拥有一双如月牙般弯曲的眼睛,当她微笑时,仿佛轻风拂过脸颊,温暖而柔和,直抵人心。这是叶子对她的描述,而安逸对小宁的评价却有所不同。他认为,这位被称为学校里最好看的小女孩,其美貌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如电视剧《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的母亲所说,“越好看的女人越容易是骗子”。

尽管如此,当叶子请求安逸帮忙写一封情书,表达自己的爱意时,安逸还是答应了。他认为,写情书、情诗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脱颖而出。安逸建议叶子先去了解小宁的家庭背景和性格,叶子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这是因为安逸告诉他,只有了解对方,才能在竞争中占据优势。

这个优势正如安逸写下的《雨花》这个故事。故事讲述了一个女孩为了抓住雨水,不慎跌落在地,她流淌的血色化作了花朵。正如安逸在故事中所写的最后一句,“蚊子能在黑暗中觅食,是因为它没有眼睛。女孩想要抓住希望,是因为她很绝望。”

虽然叶子是看不懂的,但效果非凡。当叶子拜托他们班的同学送去后,第二天就收到了小宁的回信。这封信被精心折叠成一只蓝色的千纸鹤,安静地躺在叶子的书桌上。叶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仿佛怕破坏了这份精致的艺术品。

信上,少女的字体带着墨香味,以正楷小心翼翼的描绘。她说,真美,你叫什么名字?叶子同样小心撕下一张纸回信,但突然想到,他的字与安逸区别很大,如果说安逸的字很秀气干净,他的字就是狂草,除了他自己认识其它人都有点看不懂。不得再次求助安逸。

其实也就是誊抄一遍,作为报答的是要给安逸去校园外帮忙买一个月的中午饭。这是因为安逸自从在饭堂的饭菜里看到了一只绿色的小虫子后,就再也没有到饭堂吃过饭。两个人时常通信,渐渐熟悉。

当小宁第一次对叶子挥手时,叶子说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有虚荣,有害羞,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他不知道说什么,便学着安逸淡漠的样子,以此来掩饰情绪。小宁的发丝到了肩膀上,鼻翼旁的黑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抽动。她身上的香味让他闻到了幼儿的奶香味,很好闻,很熟悉,安逸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她说,“你的笔名叫逗逼?”叶子就懵逼了,他明明写着是痞子。他想着估计是安逸故意调戏他的,表情略有点羞恼,赶紧解释说,“那只是随便写的,其实我的笔名是痞子。”小宁便说:“怎么不叫轻舞飞扬?”

叶子很惊讶,“你也看过那本小说?”这本小说是这时期突然流行起来的,绝大部分人都看过。小宁则也看完了,但是却说:“我从同学哪里看过一点,但没看完,就被老师没收了。”

叶子便立刻保证明天带给她。

叶子不知道的是,安逸也是认识小宁的。学校的后门处,有一片山坡树林,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远离了校园的喧嚣和繁重的学业压力。安逸喜欢在这里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方,铺上柔软的垫子,躺在上面仰望蓝天,感受微风拂过脸庞的轻柔。这片树林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秘密的避风港,他可以在这里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他会拿出笔记本,记录下自己的所思所想,或者拿出画笔,在纸上勾勒出心中的画面。

“你写的是什么东西?”一天,当安逸正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时,一个好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的少女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他的后方。安逸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收拾好自己的画具,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片山坡树林,每当课间休息或者放学后,总能看到几对小情侣在这里窃窃私语。安逸不止一次的看到小宁在这里,所以并不赞同叶子的游戏,因为他知道,结局不会美好。但是叶子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叶子是一个执着而勇敢的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哪怕明知前面是个坑,也一定要跳下去看看情况,然后再拼命爬起来。安逸作为叶子唯一的朋友,当他爬不起来的时候,他会伸出一只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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