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江枫蹙眉,牵着白马的手紧了紧。。。
“今日,倒是要委屈你了。” 江枫垂眸一笑,细细抚去落在白马眸间的雨珠。
雨点掉了下来,沾湿他衣襟一片
微凉的春风携过一朵白梅,不偏不倚,落在他掌间
云纱雪轿落,白衣银靴木色面
纤腕素手携脂伞,衣裙素若雪
他又怎么舍得看不见~
“姑娘,你的伞?” 他何时可归还?
他莞尔一笑,她清冽微凉一语。
江枫执剑缓缓落下,接过飞落眼前的云袖仙衣,环上了女子纤细的腰肢,看尽那一容芳华。
她的呼吸挨近了他的耳侧,一语含情,“你,可是,输了?”
他更为拥紧了女子,不知为何,江枫的心慌的很。眉头紧蹙,但任然故作温雅,笑语道,“好,是我输了。”
“嗯?” 女子勾唇温婉一笑,“江公子这是舍不得放开我么?” 她的鼻尖轻触过男子的耳廓,“明日便是你我的成婚之日,怎么,你,后悔了?”
邀月挣脱开他的怀抱,接过他手中长剑,剑身闪过寒光。。。
江枫被刺的眼睛微痛,耳里落进女子微冷的声音。“夫君可否将这剑赠予我?”
阿月?江枫的心颤了颤,再次睁眼间,他的月儿已是一袭红妆,美的惑人,艳如烈火。江枫暗自咽下梗在喉间的不适,两人举杯同酌合卺酒,醉人的酒香气,微醺的脸色上晕染出一丝酡红。
“嗯,哼~” 他的身子晃了晃,“阿月?这酒?”
“原来江湖上威名远扬的江公子竟然是如此的酒量?” 女子笑意盈盈,而后暧昧一声,“玉郎?你,醉了~”
“为何?咳~” 一阵高过一阵的燥热自下蔓延而上,江枫只是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毫无气力,“嗯~月,月儿。。。”
他的腰间攀上了柔弱无骨的手,屋子里是浓厚的熏香,鼻息间也再没了那清冽的梅香气。烛火微闪,熄灭~那暗影的角落,坠下一只墨梅玉簪,长剑呼啸而来,剑入胸膛,在那红衣上绽开一朵血梅。他的耳畔是一句,“江枫,你,不该负我的。”
“好疼~” 他孱弱道,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月儿?”,那她又是谁?此刻红妆女子的脸愈渐模糊了。。。
“玉郎~” 女子深情款款,“我才是最爱你的啊!”
“呼~呼~” 江枫伏在案前迅速睁开了眼,额间虚汗连连。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手上提着的笔还沾着红墨,而那张纸上画的正是他最爱的女子。
红墨滴下,恰好是女子鬓间的墨梅玉簪。江枫一阵慌乱,以袖去拭,却弄脏了画上女子那最美的凤眸,那稍些凌厉的双神却有了嗜血的杀气。。。
江枫心下一紧,猛的站起身,一手撑着桌台,扶额的另只手颤了颤。月儿?怎么会这样?
“公子,这寿宴已经开始了,老爷吩咐。。。” 江琴从门外进来,看见满面忧愁之色的江枫。
“公子,你怎么了?你这是?” 江琴急忙倒了杯水递过去。
直到微凉的茶水入喉,江枫才微微平静下内心慌乱的思绪。
江琴的眼神却是已经瞄到了那画上绝色的女子,被震撼的同时,已然注意到了女子发髻间的墨梅玉簪。
江枫快速卷起画轴,正色道,“好,我随后便到。”
“啊~是,是。”江琴躬身退出房门,平和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算计。
此刻江宅内的正堂上堆叠着精美华贵的礼盒。
“恭喜江老爷,恭喜,恭喜,福寿安康。” 一发鬓灰白的老者躬身抱拳祝贺。
“江某罪过,您过来许久,还未给您倒上一杯茶。”
“哎,哪里,哪里,此番前来呀,也有个不情之请,我那最小的幺女。。。”
慕容正德上前握住了江老爷子的手,“早就听闻江兄的爱子才艺双绝,品貌在这江湖上更是无人能比。江兄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
江老爷子抽出了手,面露慈容,错开了话题,正色道,“慕容兄今日这身派头,好生贵气。百年的冰玉蚕,断淬了该是有数月了吧?啊?哈哈~”
“哈哈~江兄果真是慧眼,这遍识珍宝的本事还是没落下啊。”
江府的侍从急匆匆从门外抱来了一精致的羊脂玉盒,小心翼翼递上前。“老爷,这是小人从门前暗侧发现的。”
慕容正德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因为单是这羊脂白玉盒,他慕容府也不过寥寥几件而已,那盒内该是怎样的绝品?
江老爷子皱眉,严肃道,“可看见是何人送来的?”
“这,小人一直看着门外,注意来客,只是这忽来一阵风,小人揉了下眼睛,睁眼时,这玉盒已经躺在了小人脚边。”
“看来这贵客深藏不露,江兄何不打开看看?” 慕容正德挨近了些,咳嗽了几声,瞥过一眼。
只见那华贵的玉盒内,静静躺着一圆润的血玉珠,其内似乎缓缓流淌着血玉髓。
江老爷子眸光紧缩,这,这是?
堂内方才喧喧嚷嚷的,再没了声响。
“这血玉珠?” 慕容正德暗叹好正的纯色,只是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那血玉珠开始一点一点闪烁着莹润的光泽,映衬的红光愈间强烈。。。直到强光一瞬刺入了众人的双眼。
江老爷子立即快速盖上了玉盒,竟然是血色夜明珠?只闻江湖上二十年前几人得幸见过,恰巧,他便是其中一个。
江枫一路迎客,稍些不自然的避开那些人的目光,礼节性向那些打扮艳丽的女子道声安好。
“枫儿,来得正好,这羊脂白玉盒你且先替为父好好看着,莫要有所损了。”
江枫狐疑的接过,这?“父亲,这玉盒?”
“哦,为父也不知是何人如此的大的手笔。” 江老爷子负手而立,摇了摇头。
江枫蹙眉,提着玉盒的手顿了顿,而后又缓缓展露笑颜。惹的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都痴傻了般,皆是捂着袖帕顿在了唇角。
“父亲,那枫儿先行告退。” 月儿,如此厚礼,倒真是令我惶恐,果然,你所言非虚,只怕我倾家荡产也不够抵上这江氏的聘礼。
“嗯,去吧~”
而那白纱斗篷下的女子一身白衣,一手抚着小腹,而另一手间的墨梅玉簪还沾染着血渍。。。
此刻的移花宫,邀月利落的划过长剑,眼神一瞬紧盯向怜星的左手,气势凛人,破开怜星的一招,剑尖直抵她的眉心。
“你的剑气,似乎弱了?”
女子强扯出丝笑来,“姐姐的移花接玉已破顶重,怜星自是比不得姐姐的天分。”
“这几日,不允修炼移花接玉。” 邀月收剑负手而立,冷然瞥过一眼,肃声道。
“为何?” 怜星温善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如水的眸光里写满了焦色。
“我说不允,便是不允。”
“是。怜星明白。”
邀月抚过剑身,那剑柄上赫然入目的江字,令她的眼神注视过片刻。“这次历练是谁赢了?” 女子继续冷声道。
怜星再次温和笑起来,小步走至女子跟前,“姐姐绝对不会想到这次是谁得了魁首。”
“哦?是谁?” 邀月重新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妹妹。
“是月奴,这次她倒真是令我惊讶不小。所以我替姐姐做主让她在江湖游历三月。”
她?邀月微微蹙眉,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冷然的姿态。
“那血色夜明珠可是送了?”
怜星颔首示意,“姐姐的吩咐,我怎么会忘。顺道让她去了,且告知她切勿泄露是移花宫的礼。”
“这几日,你先以温水净身,我会吩咐星奴在你修炼明月功前送来汤药,切勿待它凉了,一切照我说的做。” 邀月假意瞥了一眼怜星的左手。
女子慌忙遮袖,避开了她有些灼热的视线,弱声道,“是,怜星谨遵姐姐吩咐。”
慕容正德举杯敬酒,“来,江兄,我敬你一杯。”
此时从门外急急匆匆飞蹿奔来一男子,跌倒,爬起来,脸上好似丢了魂魄般一片惨白,“老,老爷,不,不好了。”
慕容正德眉头深锁,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又怎么了?”
“七小姐,她,她出,出,出事了。”
“你说什么?” 慕容正德险些站不稳,脸上闪过狠戾之色,竟敢在他慕容府上动土。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滚啊,滚,滚开~” 慕容慈浑身颤抖着,紧抱起自己的双膝,将脸深深的埋了起来。
“慈儿?”慕容正德快速踏步进来。
“阿爹等等。”小小的慕容九拉住了他的衣袖。
“嘘!阿爹小声说话,七姐,她,她。。。”
“怎么了,快说啊。”慕容正德蹲下身,拍了拍女孩的小脸,一脸焦急。
“七姐姐,她的脸,她的脸。。。” 说着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抽泣道,“姐姐的脸好可怕,呜呜~呜呜~”
慕容正德的心凉了一大截,这府上也唯有慈儿正是婚嫁的年龄。
“慈儿,你抬头看看,我是爹爹啊,慈儿?” 慕容正德卑躬着身体诱哄道。
“不许过来,不许过来,滚,滚啊,滚开。。。”慕容慈不断推着双腿后退。
“好好好,爹爹退后,退后。”慕容正德退至门口再次变了脸色。
“赶紧下去查,是谁动的手脚,敢伤我慕容正德的女儿。还有,暗自派人去接回八小姐。”
“是。属下遵命。”
慕容正德拂袖拉走了慕容九,怜爱的眼神一瞬而过,变成了冰冷。
哎,还是要写死江美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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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幕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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