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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屿生被浴室哗啦的水声吵醒。jiuzuowen她别开脸眉头紧张, 厚重的窗帘不漏一丝亮光,只有浴室方向隐隐地暖黄碎金般铺在理石地板上。
在倪屿生的生物钟里,起床时间还早。但听着哗啦水声昨晚的画面从脑海里涌出, 想到这个, 她可就不困了。
倪屿生坐起来,薄被顺势滑下。
她平淡的目光粗略地扫过室内, 衣物杂乱无章地散在床尾、地毯上。
倪屿生揉揉眼, 随手拎过件白色的上衣套头穿上,袖口松垮的丢堆在手腕处她才反应这是游寅的衬衣。
昨晚他燥得不行, 慢条斯理地解了几颗纽扣后便沉不住气,野蛮地抓着后颈将把没解开纽扣的衬衣当作套头上衣脱掉。
倪屿生在床尾看到自己的内裤,蕾丝连着的小块布料还湿着,压根就没法穿,皱巴巴地搁在那,看的倪屿生眉心直跳。
水声停止,紧跟着浴室门被拉开。
倪屿生靠在床头,一双瞩目的长腿半遮半掩的盖在薄被下。被面是黑的, 游寅特意选的。倪屿生皮肤白,躺在上面性感又纯真。
嫩的能掐出水来。
“醒了。”游寅淡定地从倪屿生腿上扫过, 坐在床边,伸手要抱她, “先去洗漱,我让人送了吃的过来。昨晚没怎么吃东西, 运动量又大, 饿了吧。”
倪屿生往后缩了下,不理他,抓起手边的蕾丝内裤丢过去:“没法穿了。”
游寅垂眸看眼, 软绵绵的布料皱巴巴的一团,像是昨晚那些腌臜事的缩影。
游寅喉结滚了下,稍微往她身边挪了下。倪屿生明察秋毫,反应迅速,被他昨晚凶猛的做派吓得心有余悸。
游寅还没等反应,肩膀处抵着一只脚阻碍他往前的动作。
倪屿生靠着床头,屈膝用前脚掌踩着他的肩膀,狐假虎威地命令他:“去啊,谁弄脏的谁洗。”
莹白的脚掌用力,跟挠痒痒似的。
游寅垂眸看了眼,指甲修剪的漂亮,脚趾泛着少女的浅粉色。
“去嘛!”倪屿生催他,还没等发力踢他,就觉脚拇指一凉,是游寅冰凉的嘴唇。
不止嘴唇,紧绷的下颚,劲长的脖颈,也都是凉的。
他大早晨洗什么冷水澡啊。
白洗了。
……
日上三竿。
游寅换了身亚麻西装从衣帽间出来时,倪屿生穿着他的衬衣,叠着二郎腿坐在那,赤脚。
他垂眸,目光从她腿上扫过,边调整手表带边往这边走。
“干吗?”眼看有越走越近,倪屿生抬腿,脚抵在他裤腰,不准他再靠近。
男人腰窄,劲瘦,穿着正经。而她惺忪慵懒,身上唯一的那件衣服还被揉搓的面目全非。也幸好倪屿生有资本,破烂布在她身上也能穿出秀场时装的感觉。
只是这一动作瞬间把倪屿生拉回两个小时前,她嘴角动了下,立马要把脚收回来。
游寅瞧着她胆怯的小动作,笑了下:“我真该出门了。”
“走呗。”
游寅听着她语气里明显舍不得的情绪,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今天在这好好休息,不准乱跑。”
“哦。”
游寅离开后,倪屿生泡了个澡,裹着浴巾躺在落地窗边的贵妃榻上画设计稿。
图稿本没带,她攥着随包带着的眉笔,找了半天,只在房间里找到了几本书。
有本挺眼熟,是游寅常看的诗集。
倪屿生没get到,游寅把自己生活常用的东西带来这个可能只租了一两天的别墅内,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希望让这里有家的感觉吗?
昨天过来时,倪屿生注意过,周遭的环境还不错,私密性好,绿化设计她也很喜欢。
别墅装潢很新,像是刚做过装修,偏北欧风格很对她的胃口。
就算买下来,装修风格上也不用做很大的变动。
主要是游寅挑了这,两人很有纪念意义的纪念日在这,以后他们可以常过来。
倪屿生设计稿一画就是一晌午。中午有人按门铃,是游寅安排的送餐人员。
星级大厨□□,带着工具食材来,做了一桌盛宴后,又离开。
倪屿生环肩打量着桌上琳琅丰盛的餐食,心里骂了游寅一句败家玩意儿,拿出手机给游寅发消息:“你没看过这类工作的揭秘吗,同样的菜品,□□比去店内食用价格的9倍。”
宝贡集团顶层会议室,游寅坐在首位,裤腿传来一声手机震动,他几乎没犹豫拿出来,回复:【好吃吗?】
倪屿生对他永远能放错关注点的行为感到无语,嘶声吸了口气,回:“以后不准花这么多钱。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为我花钱。再说你本来就没什么钱。”
会议室里,正在汇报几个亿项目的总监注意到小游总在听到这个方案时,冷漠了整个会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些,眉头微挑,眼梢染上笑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员工,这位总监开始思考,该项目是哪一点得到了小游总的垂青。
-
许是太久没有这样悠哉的日子了,倪屿生竟越发喜欢这了。
她决定给闵浪发消息让他帮忙查一下这别墅的房主。
闵浪回得快:“精确到门户?笙笙,我和你说,现在那些什么算命大师风水大师都是骗人的,不是说买一栋房子就能有财运。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们要坚信唯物主义。”
“我买来辟邪。算命的说我五行多你,我买个宅子保平安。”倪屿生嘴上不饶人,低头在设计稿上多画了几个纽扣图案琢磨用那款更好,“行了,记得帮我查,我这还有事呢。挂了。”
临挂断电话前,闵浪提醒她:“今晚八点,你记得准时过来。”
“啊?”
“今天我生日啊。你忘记了?”
倪屿生从设计稿上移开视线。
额。还真忘了。她都做好了在家里宅一天,等游寅工作结束回来继续腻歪的准备了。
“当然没有。”倪屿生睁着眼说瞎话,“我给你准备了个大惊喜。”
闵浪呵呵两声:“最好是。”
挂了闵浪的电话,倪屿生垂眸看看自己身上裹着的白色浴袍,以及皱皱巴巴还没来得及送去干洗的衣服,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打算让她去古熹容庭取两件衣服。
谁知因为她这个老板不务正业,难得放长假的团队正在姜昀的带领下在马尔代夫度假呢。
听着倪屿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欲言又止,小助理在老板有可能发火的前一秒,率先解释道:“姐你放心,昀哥说了,公关部人手一台电脑,即便是潜水,电脑也必须放在距离他们最近的那艘船上以备不时之需。大家轮班值岗关注国内娱乐动向,确保一旦出现危险话题,团队能第一时间公关。”
“……”倪屿生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骄傲了。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么个敬业且有能力的经纪人。
挂了小助理的电话,倪屿生想了一圈,还是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倪屿生听小助理胡扯时,百无聊赖地去了早晨游寅换衣服的衣帽间逛了一圈,这会正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电话接通,管家的声音传出来:“笙小姐。”
倪屿生做设计的,自然对各大品牌的当季新款非常眼熟。衣帽间很宽敞,甚至是她家里衣帽间的两倍,之所以两倍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一半女装一半男装。
更浪漫的是,每一身女装旁边,都挂着相搭配的一套男装。
倪屿生有些被自己看到的画面震慑到,听到管家的声音,没话找话问了两句爸爸这两天的身体状况,要挂电话。
“笙小姐,少爷有话要和你讲。”
“哥。”她随手拿了几条礼裙,发现尺码刚刚好,是她正合适的。不止这几件,衣帽间的女装全部都是她的尺码。
这个租房公司的服务……还真充分啊。
只不过这价格,一定不便宜吧。还没到结婚论嫁那一步呢,倪屿生已经开始为游寅心疼钱了。
很快她逐渐飘远的思绪被倪俊说话声拉回来。
倪俊问:“你昨天答辩结束了是吧?今天忙了,有空回家一趟吧。”
倪屿生:“有事?”
“嗯。回来说。”
倪屿生觉得倪俊搁在电视剧里绝对是那种“到死都不说出杀害他的凶手是谁”的角色。
电话都打到这了,话就在嘴边,有事没事好歹你先说一下啊。
好事先高兴着。
坏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在心里把倪俊骂了也就几百遍后,倪屿生站在唯一落单的那条“鱼尾半身白裙”前面,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女裙偏休闲却不失高雅的设计,和今早游寅穿的那身亚麻西装是搭配的。
-
倪屿生回到倪家,生日宴要穿的高定礼服刚送到。
带着真丝手套的年轻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展示着两身礼服。游寅纨绔少爷似的,歪着身子坐在沙发里,支着胳膊看手机,不知是没什么耐心听,还是有事在忙。
直到听到门口管家“笙小姐回来了”的声音,才稍微坐正了些,眉头舒展开,用手指了指,示意倪屿生:“礼服送来了,你先试试。”
倪屿生先看到倪俊穿的西装,惊喜地扬扬眉。她问:“你把我喊回来就为了试衣服?”
“刚好送过来了。”游寅说,“你先试试衣服,哪里不合适让设计师调整,下周爷爷生日,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完倪俊这身,倪屿生转头去看自己那条礼裙,答应的话还没出声……登时表情皱在一起,眼皮直跳。
礼服是半年前开始着手准备的,高定设计师了解过倪屿生的想法后,便开始投入制作。
倪屿生想不通,自己当时说喜好时,脑子里是不是有坑。
抹胸、后背镂空、侧边的开叉恨不得延到腿根,这是适合在老人生日宴上穿的衣服吗?
倪屿生因为某种情绪,现在越看这身礼服越觉得不顺眼。
“怎么了?”游寅见她一直没动,还以为是这衣服有什么问题,“不喜欢?”说着看向负责展示衣服的年轻男人,发问,“还有别的方案吗?”
“这……”那人有些为难,高定独一无二,从设计稿确定,到衣料选材等问题两边都有沟通。倪老爷子寿辰在即,要工作室临时更换设计,恐怕来不及。
“有难处?”倪俊不容置喙的领导者气势在此刻展露无余。
“挺喜欢的。”倪屿生站出来解围,示意工作室的人,“把衣服放我房间吧,我一会试。”
和衣服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问题。
昨晚闹得太狠,今早洗澡时倪屿生才注意到游寅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明显。
连那件“鱼尾半身白裙”都穿不得,出门前,翻遍衣帽间只找到一身保守的牛仔长裤配长袖雪纺衫换上,好在上衣领口是束紧的荷叶边,刚好遮住锁骨那一片暧昧证据。
“你喊我回来有什么事?”倪屿生把话题岔开。
倪俊瞧着倪屿生磨磨唧唧的样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无意识地上下打量起她来。
倪屿生懒懒地垂着眼,在单人沙发那坐下。
倪俊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挑,笑了。
倪屿生警惕地瞅了倪俊一眼:“你藏着什么坏。”
俩兄妹斗智斗勇多年,凡事往坏处想不为过。
倪俊问她:“你最近和那个游教授相处的怎么样?你现在正式毕业了,应该不会住在央大附近,接下来你们可就算是异地恋了。你有打算趁着爷爷生日把游教授介绍给家人吗——”
他一聊到这个话题,倪屿生便想到自己读高中时,倪俊把她学校校霸和学霸双双教训的事情。
不论成绩还是样貌,倪屿生从小拔尖,但桃花运少得可怜,连个说喜欢她要追她的男生都没有。
倪屿生甚至开始怀疑,难道大家在“戒骄戒躁”“谦逊”的优良传统文化的熏陶下,都变得十分有自知之明觉得配不上她吗。
直到高二那年,倪屿生才知道事情真相。
那段时间倪屿生打排球时受了伤,手臂吊了两个月石膏。
这天倪俊来接她放学,倪屿生去办公室帮老师出卷子出来晚了,撞见倪俊把近段时间一直给她抄笔记的学霸和每天偷摸着往她水杯里挤柠檬汁的校霸怼在墙角,厉声警告:“你们他妈给我离倪屿生远点。”
这俩“霸”好歹也是学校的传奇人物,哪里会被倪俊这句拽着生硬脏字的警告吓跑。
谁知“抄笔记”和“柠檬汁”又持续了没几天,骂起脏字比他狠多了的校霸,和傲得连校领导都得敬畏三分的学霸,十分突然地就放弃了。
后来倪屿生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倪俊利用校霸家的产业正好是他某个合作方子公司的关系,帮混不吝的校霸缓解了混乱冷漠的家庭关系,又用珍贵的留学机会威胁家境贫苦的学霸。
她这个哥啊,如同一把刀,拦腰砍断了她本该繁花茂盛的桃花树。
倪屿生生怕倪俊这么多年没点长进,把歪主意打到游寅身上,那倪屿生岂不是损失惨重了。
她觑他一眼,嘟囔:“早分手了。”
“——游家那便宜少爷那天也会来。听爸爸和爷爷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正式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倪俊单口相声说的起兴,被一打岔,噎声,半天反应过来,“怎么分了?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倪屿生逞强,不给倪俊抓住自己小辫子的任何机会,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本来就是玩玩啊。你问我为什么分手?当然是为了刷不透支的黑卡、住舒适宽敞可以踩单车的豪华别墅、每天换衣服都搭配不完的时装首饰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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