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安县的树木不多,远远也不见高大的山川,然而田地确是开垦出来不少。
柳轻音他们此时正路过路过一片农田,看着地里叫不出名字的幼苗,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们是哪里人嘞?”突然身后有一个大伯叫喊着。
柳轻音被这一声大嗓门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大伯正挑着担子,里面是些干瘪的粪便。
“老伯,我们来溪安县投奔亲戚呢。”阮青禾将小师妹拉在身后。
“这样子嘞,那你们快些走吧,别踩着我的苗苗。”老伯将肩上的凳子移了移位置,用胳膊给自己擦了擦汗。
“好嘞,那老伯你忙。”阮青禾不着痕迹地瞥了一下那人的鞋底。
“怎么了,师姐?”柳轻音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师姐停了下来。
“那老伯不对劲。”他思索道。
“如何不对劲?”
“他那脚底下沾染上的土,和田地里的不一样。”他指了指那边田地。
“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不小心粘上的。”
“若是如此,那他脚底下应该粘有两种泥土才对。”
“好像也有那么一番道理。”柳轻音看着脚下的土地想了想。
“ 那我们前去打探一番?”她突然起了兴致。
阮青禾看着小师妹点了点头,带着她藏了起来。
那老伯见四周没有人之后,一把将手里的单子给扔到了地上,而后颇为小心地朝一个地方走去。
柳轻音他们远远地缀在了后面,看着那人进了一间破旧的房屋。
“老良,你回来了。”里面的人出声道。
“发现了奇怪的人没有?”另一个人坐在地上,他的身旁是一个被绑住的中年人,此时被塞住嘴,怒视着他们。
“老家伙,老实点。”老良对他道。
被这么一称呼,那中年人更怒了,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家洪那家伙被人揭穿假扮县令,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之前最先出声的那个人蹲在那里,忧愁道。
“怕撒子嘞?”坐在地上的黑衫男子浑不在意。
“昨日你见家洪的时候,能认出来么?”
“这倒不能,说起来家洪戴上那什么捞子人皮面具,可不就和县令一模一样?只要他少说话,谁能发现那不过是个冒牌的县令?”老良笑道。
“也不知那神秘人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事情败露也能保住我们。”
“如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好。”
屋顶上的阮青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柳轻音完全怒了。
怪不得上一世等到灾难来临了也还没有动静,原来有这么些令人气愤的人!
他们可知道自己绑的不只是一个县令,还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啊!
柳轻音刚想冲进去将人救出来,却没想师姐伸手将她拉住了。
“嘘。”阮青禾示意她不要发出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等神秘人现身。”阮青禾在她手心上写道。
她点点头,没敢弄出动静。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也不见有其他人出现。
里面的人却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们在屋内走来走去,最后拍手做了个决定。
“把这县令弄死之后往地里一埋,谁也发现不了。”黑衫男子不耐烦道。
“要不是这个家伙,兄弟们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谋杀县令,这可是死罪啊。”一直走来走去的人有些害怕道。
“怕甚么?你以为我们现在绑架县令能好到哪里去么?”老良也跟着搭腔。
“那只能如此了。”那人叹息道。
师姐?柳轻音用眼神询问。
阮青禾点头,直接飞身下了去,在几个人错楞之际,直接将人制服。
“你们是谁?”那人有些害怕地缩了缩。
“你们是那对寻亲的姐妹?”老良突然瞪大了眼睛。
“老良,看你做的好事!”黑衫男子晦气地朝他吐了一口。
“对的。”柳轻音拿着手中的软剑对他们笑道。
“只不过我们所寻的人,是县令。”
这下连一直被塞住嘴的县令都惊讶地看着他们。
柳轻音看着他那样子,走了过去将人给解绑。
“实在感谢。”县令将绳子从身上拿下来,感激道。
“不用谢。”
接下来他们便看到县令将几个人直接拽了出去,一路拉到了县衙。
“大胆……”草民。
那师爷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自家县令一脸怒气地看向他。
“哎呀,县老爷您这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他那嚣张的气焰一消,顿时讨好道。
“休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地冒充我!”县令将那几个人一丢,径自走到了公堂之上。
“县老爷,您,您说什么呢?”那师爷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道。
“派人去府里一看便知。”县令闭上眼睛,有些疲累。
等到他们派人去那府里一看,顿时头都大了,为何,为何会有两个县令?
正在师爷左右为难时,阮青禾笑着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去。
“看清楚了么?”他手里还拿着人皮面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看清楚了。”师爷紧张地话都快说不清了,他看着地上的假县令,不由得怒从中来,直接踢了人一脚。
“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冒充县令?怕是嫌命太长了是吧?
还愣着干甚么?快将人带下去!”
虽然表面上凶极,但他内心还是非常害怕的,这么些天都没有发现,还让县老爷被人绑了去,怕是这个位置都做不了了。
这边,洗漱完成,又食了一顿饱餐的县令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看着面前搭救他的两个姑娘,不由再次感谢了一番。
“程叔,不用谢,家师叫我们前来协助你的。”阮青禾拱手道。
“那你们是……”程古眼睛亮了起来。
“家师封云。”柳轻音也走上前。
“原来是青禾和小音儿!”他走上前去,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我就说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回音,原来已经将自己的两位爱徒派了过来。
来来来,程叔先带你们去休息一番,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他看着旁边紧张地立在那里的师爷,并没有搭理,直接带着好友的两位爱徒去寻了房间。
“这县令府怕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有什么事明天再与你们说。你们好好休息。”他将人送进房间后,小声道。
“好的,程叔。”柳轻音点点头。
“师姐,待会儿你需要先洗漱吗?”她等程叔出去后,转身询问。
“才一间房。”阮青禾看着眼睛明亮的小师妹,突然有一种愧疚之感。
“我觉得程叔可能觉得这样我们可以互相照料,他现在已经不信任县令府的一些人了。”柳轻音了然道。
“那你,你先洗漱吧。”他不自然道。
“好的,师姐。”柳轻音不疑有他,转身先去准备了。
师姐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她在内心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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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绑的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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