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别掐我脸……”陆辰渊看着这位刚才是小白兔现在是大灰狼的沈念之,他不知道他这右脸刚被君天下打吗?一掐很疼的!还有他凭什么掐他?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让沈念之动他!
沈念之甩开他的手,他看不见他那已经红成赤红色的脸庞,所以他刚才没有留情。他甩袖走出,陆辰渊没有对他进行阻拦,更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看见,看见了沈念之出门之后被君天下搀扶着。
“切,装什么柔弱?你有那么柔弱还封我灵脉?活该!”陆辰渊把他的衣服扔到一边,看见桌子上的新衣服,“装什么好师尊?别以为我会原谅你!”然后把它们拍到了地上,扭头睡觉了。
沈念之见他那面容也没说什么,直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陆辰渊心蹦蹦直跳,他问自己:为什么他不离他,是因为他的魔力令他不耻吗?
整夜辗转难眠。
*
“沈念之,你一定是疯了对不对?神力刚回来你就封他灵脉?是觉得活的太长了吗?”
君天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进屋里,他连跨个门槛也费劲的不行,整个手冰凉的如冰块。
“我没疯……”沈念之尚且能狡辩,他不过只是多关心了一下陆辰渊,什么疯不疯的他不在乎。
宋言:“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又受伤了。”他给沈念之摸着脉,“再损失一点灵力,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活该,看看那一滩鲜血!你怎么不因为失血过多而归西呢?”君天下擦着地上的血迹,“下次……不,没有下次,老子不会再让你为了他受伤!”
沈念之点头。
他真的是太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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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渊!你给我站住!什么态度?”君天下一早上起来为沈念之打水,他一个辟谷了的神,竟然还会因为失血强行喝水,真是可笑。
然而他捧着水壶看见陆辰渊见他就走他就来气,什么破魔煞星,他就是个白眼狼!
“我怎么了?需要我去给他送水?我才不去,我伤还没好呢。”陆辰渊抱着胳膊,嫌弃的看着他捧着的水壶,撇了一嘴,掀开帘子进去了。
他像是很烦见到有关沈念之的人或东西。
“行,你等着!”
“沈念之!你教的好徒弟,真是叛逆!”君天下拿起沈念之腰间的玉佩,“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他的!”他放下水壶,没等沈念之说话,他就冲了出去。
宋言:“你就别去了,他都拿你玉佩了,还不是在帮你?你那玉佩不就是要给陆辰渊的吗?再说了,你都为他成这样了,他不知情就算了,还不管你,我看他就是欠教训!”
沈念之被他按了下来,“好了,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别神力没恢复好,连陆辰渊也保护不了。”
他想了想,现在去也无济于事了,陆辰渊肯定会不理他,那这样的话还不如稳定神力,省的后来麻烦。
“陆辰渊!你给我滚过来!”君天下把玉佩别在自己的腰带上,指着正在翘着二郎腿不屑于理他的陆辰渊。
“我就在你面前,你想干什么?”
“替你师尊教训你!”
“好啊,来吧。”陆辰渊放下他手中温热的茶杯,“说是替他,实际是你想吧?不过他好歹有资格,你有吗?”他的眼神让君天下非常不舒服。
“玉佩在我这儿,你说谁让我来的?”君天下将玉佩从腰间拿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玉佩自从沈念之对陆辰渊好时便一直带在身上,从来不肯摘下来,也不知为何,之前他打杂的时候并未见他带这个玉佩。
“他连他的宝贝玉佩都借给你了?当时我可是想摸一下都不行呢……”陆辰渊说着说着那声音便小了很多,他有一大半相信君天下了。
“怎么还拿着我的玉佩?你这半天干什么呢?”声随其人,沈念之推门进来,看见君天下满意的面容和陆辰渊没有礼貌的翘着二郎腿。
陆辰渊见他,便把二郎腿放了下来,端正的坐着,没有站起来。
君天下:“怎么?你反悔了?是谁让你反悔的?”他觉得是宋言,因为这会儿沈念之不应该在恢复神力吗?怎么会突然进来了?
沈念之:“后悔?什么是后悔?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了,毕竟再说就要暴露自己没有感觉的事了。
陆辰渊站了起来,“还是辛苦二位过来了,没想到我一个魔族之人竟这么受欢迎,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昨日是你亲自推我出去,今日是你来看着我被欺负,看着我受辱,我怎么这么幸运呢?”陆辰渊眼睛里再没有泪光,有的只是绝望与失望。
沈念之坐在了他的床上,“幸运是什么意思?受宠若惊又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很高兴?”他好像记得之前宋言跟他说过,受宠若惊就是高兴的意思,幸运也不离高兴二字。
陆辰渊冷笑一声,“呵……顾夜泽,你现在连讽刺也听不出来了吗?”
沈念之没有反应过来他叫的名字,只是点了点头,他确实听不出来。
君天下:“白眼狼!你叫他什么?”他拿出百倾来,这时的百倾为碧蓝色,闪着闪电般的光,是鞭子的形状。
陆辰渊:“我叫他顾夜泽怎么了?你打啊!现在我的灵脉被封住了,没办法反抗了,你来啊!”他吼着君天下。
君天下都惊了,这陆辰渊怎么如此的没有脑子?沈念之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没有提前知道就算了,还在这里讽刺?
“好啊……”他扬起长鞭,朝陆辰渊后背打去,百倾的伤不会反噬给沈念之,因为百倾不属于三界之内的灵器,它的伤从来都不会轻易地好。
三鞭之后,陆辰渊已经站不起来了,昨日沈念之给他的衣服他也没有穿,穿的是那个破了好几个洞的衣服,因为他现在甚至不想见到有关于沈念之的任何东西。
几滴鲜血从他后背流出,屋子里声声的鞭子声传到外面,引人围观,只是门紧关,外人看不见罢了。
“好了,别打了,再打就真死了。”沈念之拦下他要挥过去的蓝鞭,“你的气也消了,我又没生气……”
君天下与他扯着鞭子,“你会生气吗?他做什么你生气过吗?每次都是你当好人我当坏人,他理解过你吗?”他那种锋利的眼神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啊?你……算了,我不管了!”
我收起百倾,甩开沈念之的手,“你看我以后再管这些的!去nm的!”他给了他一个斜眼。
出了门,看见议论纷纷的村民与那些弟子,他又吼道:“都滚!看什么看?”那些人都被他吓走了,他气还是没消。
十多下的鞭子使陆辰渊嘴红润了许多,“别碰……别碰我……”他推开沈念之,“离我远点……”
“好了,辰渊,我扶你起来,下次别惹君天下了,他……没有那么凶的。”
陆辰渊听见他如此温柔的声音,不禁地满眼泪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啊啊……”他好像……哭了。
也不知为何,听到沈念之服软他就没有那么生气了,刚才还对他恨之入骨,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恨了。
“别哭……是你活该,谁让你没大没小。”沈念之揉着他的脸,“你今年十八了,还哭?”陆辰渊摇着头,“我没有……你才活该,你讨厌!”
“我讨厌?我哪里讨厌?我有吗?没有吧?”沈念之好像大概了解了讨厌的意思。
陆辰渊抓住他的手,“你就是讨厌!明明那么嫌弃我的魔力干嘛又不给我废了它?还要把它封起来当好人!你到底是想让我怎么样啊?”
沈念之顿了顿,“你误会了,我废不掉你的魔力的……“他觉得他应该实话实说,毕竟陆辰渊的魔力很雄厚,他本来就没有恢复神力,何来废掉一说?
“如果能废掉……你会选择什么?”
“把它废了。”沈念之又觉得这魔力呆在陆辰渊体内有害于他,倒不如直接把魔力废掉重新修炼,可能会更好一点……
陆辰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语气阴沉,完全没了刚才的哭腔,眼泪也瞬间收了回去,沈念之总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是他向来不会说谎的……
沈念之慢慢地扶起陆辰渊,把他按在椅子上给他上药。
“昨日是你脱的衣服,今日竟还是你……”陆辰渊没有一点反抗的顺着沈念之将衣服脱落,如昨天一样,他的后背血红发烫。
“怎么?嫌弃为师?”沈念之轻轻地给他上着药,时不时还用昨日剩下的一盆水清洗手巾,将他后背的血擦掉。
“为师?你有把我当成徒弟吗?”陆辰渊冷冷地说,他似乎都不盼望沈念之说有。
“怎么没有?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知道?你让我怎么知道?知道我最亲的人看着我受罚而无动于衷?知道你想废掉我的魔力我却只能顺从?还是知道你现在给我上药我要感恩?”陆辰渊一连串的问出很多讽刺的问题,搞得沈念之无法回答。
沈念之停下他的手,“你误会了。”他将纱布捆在他的后背上,“如果实在猜不透我,就不用猜了,毕竟你还小……”
“顾夜泽!你一会儿说我大一会儿说我小,有没有完了?!我那么好欺负那么好骗吗?”陆辰渊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全是哀怨。
“没礼貌,不过……你就是很好欺负很好骗啊……”他说着便把他扭过来的头扳回去,将绷带捆好。
陆辰渊点头,‘行!顾夜泽!老子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受你欺负了!我要让你……后悔!’
沈念之帮他把衣服穿上,“别绷着脸,很傻。”说着,他便捏了捏他那肉乎乎有弹性的脸蛋,“嗯,保养得不错。”
他这是……在占便宜?反正在陆辰渊心里他现在是头号攻击对象了!
*
“陆辰渊,刚才……发生什么了?听说声音很大……”苏无双推开门,看见陆辰渊满桌红色的纱布,很是吃惊。
“师尊他……打你了?”苏无双走近,和他对视着。
“不是,但他也脱不了干系。”陆辰渊食指敲着桌面,“苏师兄今日怎么想起关心我了?我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苏师兄还抓着我的衣领,要一掌把我逐出师门呢。”
苏无双:“你记忆力不错,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师尊他到底下不下得去这个手。正如你说的,欺师灭祖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虽然严重了点,可按照揽风阁乃至华山派的规矩,你应当受罚。
方才听到从你屋中传出的鞭子声,我很是好奇,因为师尊他从来不发火,从来都是好商量的人,你应当是惹急了他,他才会对你下此狠手吧?”
陆辰渊笑了笑,“苏师兄真会说话,曾经的顾夜泽对我爱搭不理,对你也是冷漠至极,而今你却说他顾夜泽很好说话,甚至觉得他不会发火……真是笑死我了。”
苏无双对他直呼顾夜泽的大名非常惊讶,因为华山派的规矩就是不能以下犯上,他顾夜泽再不好,也轮不到陆辰渊这样直呼他名字。
随后又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他。一个人不可能变化那么快,你仔细想想,他是不是忽然就收你为徒?忽然给你心法?还是《玲珑七绝》这种宝籍,还会让在这次历练中你打头阵,你有想过吗?”
是的,苏无双总觉得他不对……
陆辰渊愣住了,他似乎真的没有想过,他只是觉得是师尊忽然对他好了,是他做的事有成果了,他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
苏无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事方法……你自己想吧。”
该怎么提点呢?陆辰渊不想想他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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