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在目睹郑姨带着两个女佣到院子清理落叶之后,林欢用备用钥匙,悄悄打开郑姨房间。
杨心慧有时候会差使她到医院帮郑姨拿药,所以她很清楚郑姨吃什么药,也提前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营养丸作为替代。
林欢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周密无痕,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郑姨居然会把自己的常用药锁在柜子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玻璃窗里的那几个白色小瓶离自己咫尺之遥,却什么都做不了。
悻悻地离开郑姨房间,林欢的心再度揪紧。
流逝的每一秒每一分,于她和女儿来说都是无可挽回的损失,必须尽快完成计划。
郑姨柜子的钥匙和其他地方的钥匙混在一起,挂在她腰间的口袋。
想要顺利将药调包,必须得突破两个难关。
第一,郑姨有十几把钥匙,也没有任何标注,得想办法确认哪一把才是开柜子的钥匙,第二,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复制这把钥匙,不能被郑姨发现。
林欢和郑姨并不亲近,要做到以上两点,很难。
她很清楚,想要办到,必须得沉住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林欢除了接送孩子,就再没踏出家门半步。
她假装不经意,暗中关注郑姨的一举一动,当郑姨掏出那串钥匙开锁时,便迅速拿出手机,放大,悄悄按下快门,拍下所用过的钥匙形态和颜色。
再利用排除法,将郑姨在客厅厨房用过的一一排除,最终锁定其中的一把黄铜钥匙。
第一步任务顺利完成,林欢立马投入到下一计划中。
她估算了那串钥匙的重量,悄悄找出郑姨晾晒在阳台上的长裤,把用来拴钥匙串的裤腰扣剪开四分之三。
郑姨有严重的洁癖,每天都会更换衣裤,只要她换上动过手脚的裤子,裤腰扣会承受不住钥匙串的重量而断裂,郑家大部分活动区域都铺有羊毛毯,钥匙掉落也不会发出声响,只要瞅准时机,她就可以先行捡到钥匙,复刻模具。
一切如她所计划的顺利进行,钥匙掉在了客厅的夹缝处,郑姨并没有察觉,林欢悄悄上前拿起钥匙,走到角落,迅速将那把钥匙压进早已准备好的模具里。
之后,又不动声色地走回到刚才的位置,悄悄把钥匙扔回原处。
没一会儿,郑姨发现钥匙不见了,又从地上捡起,并没有察觉异常。
林欢很快配置好钥匙,又趁着郑姨外出之际偷偷打开她的柜子,成功换了药。
接下来,又是耐心的等待。
三天之后,郑姨高血压发作,送去了医院。
没了郑姨坐镇,整个郑家全乱了套。
家里的两个女佣已经习惯了郑姨的指挥,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杨心慧一直以来也依赖惯了郑姨的伺候,生活节奏骤然打乱,人也烦躁得很,单单一个上午,就呵斥了女佣至少三回。
而这时候,无疑是林欢下手的最好时机。
郑家的运转没了主心骨,林欢自然而然接过了这一“重任”,安排膳食、整理家务,虽然没郑姨那么顺畅,但好歹让家里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杨心慧见状也没有多言,默认了林欢的主持。
这样一来,偷换瓷器就变得容易多了。
拿到管家权利的第二天,林欢趁着杨心慧午睡,支走了佣人,偷偷把赝品和真品调了包,之后将真品瓷器送到钟灵手上,叮嘱她尽快变现。
进行到这一步,还不算完。
当天晚上,林欢以庆祝结婚纪念日为由将郑世豪叫回家吃饭,还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庆祝。
当然,如果没有林欢提醒,郑世豪是记不住这类节日的,不过回家的时候也象征性地给林欢送了礼物。
晚餐的时候,两人毫不避讳地在杨心慧和郑欣童面前秀恩爱,感情似乎非常好。
对于郑世豪来说,这些亲昵动作信手拈来,并没有特殊含意。
对林欢而言,意义则要大得多。
一来可以向杨心慧证明,自己和郑世豪感情尚可,二来也能让女儿安心,避免她被外界的流言干扰。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她得用这种方式让杨心慧提前离席,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果然,在林欢向郑世豪索吻两次之后,杨心慧终于看不下去,放下筷子先行上楼。
郑欣童呢,倒是乐在其中,在两人亲吻时,还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一切准备就绪。
很快,一瓶红酒见了底。
郑世豪喝上了瘾,嚷嚷着让林欢再开一瓶。
林欢微笑着起身走到放瓷器的柜子边,趁父女俩没注意,迅速蹲下身,将绷起的橡皮筋支在过道上,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把放在瓷器边的另一瓶红酒拿了过来。
刚落座,她便故作懊恼地“呀”了一声,拉住郑世豪的胳膊撒娇:“我忘拿开瓶器了,你去拿一下呗!”
“好呀,在哪儿?”郑世豪脸微红,顺势捏了下林欢的脸蛋。
林欢用手指了指柜子,郑世豪点点头,哼着小曲走了过去。
林欢笑容骤消,略显紧张地盯着郑世豪的步伐。
一步,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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