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宇继续在房间里学习,白霜霜则忙着指挥张兰打扫书房,因为今天刘志国会回家。
刘志国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唯有对学术方面极度较真,就连只沾边的书房,规矩也不少。
书房不能有一丝灰尘,也不能有任何会发出声响的物件,房间里的东西都要按他的习惯摆放。
稍微有一点不顺,他便会大发雷霆。
刚开始白霜霜并不知道,在嫁给刘志国第一年,她欢欢喜喜地在书房里放了个心型小闹钟,还录制了自己的声音,幻想丈夫研究累了的时候能听到她嗲嗲的撒娇。
结果这个灌满她心意的小闹钟不幸从二楼被扔下,摔得粉身碎骨,连带当时的佣人和司机,也都统统被辞退。
那时白霜霜哭得很惨,因为她觉得那是自己的错,但刘志国并不认可,并说了一句让她终生难忘的话。
他说,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这个家换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那次之后她就学乖了,因为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牵连其他人。
所幸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她和丈夫之间也没有任何隔阂。
整理完书房,白霜霜便开始做她的教案,PPT上的每一个字,都经过她充分的深思熟虑之后打上去的。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毕竟历史介绍有太多的文字可以借鉴,但她喜欢以用自己的理解诠释历史事件和人物,这样显得更有人情味,也更容易让学生接受。
所以每一次的教案,她都会翻阅大量的史书,争取最大程度地向学生们还原那个朝代所发生的事。
她教历史,就像刘志国搞科研,严谨而苛刻。
张兰忙着准备晚餐,每准备一道食材,都会先在网上查查对老年人是否适宜。
虽然刘志国对饮食并无讲究,但他在家的时候张兰都战战兢兢。
不为别的,就怕刘志国不小心吃坏肚子,耽误了他的研究。
晚七点,王强将刘志国接回了家。
“刘老师!”白霜霜微笑着迎过去,递上热毛巾,“这一趟辛苦啦!”
“嗯!”刘志国面无表情地接过毛巾擦脸,“小宇呢,身体怎么样?”
“烧差不多退了,这次不用去医院!”白霜霜接过刘志国递还回的毛巾,又仔细帮他擦拭下颚。
刘志国闭上眼,颇为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
“刘教授,行李箱我先拿上楼了!”王强生无可恋地拖拽着刘志国的两个大箱子上楼,每走一步台阶都能感觉到他的全力以赴。
刘志国的随身衣物并不多,箱子里多数是他的书籍和材料,扎实得像水泥一样沉。
偏偏家里的电梯紧靠小宇的房间,为了不对他形成干扰,电梯已经多年未使用,就只能苦了王强楼上楼下的搬东西。
而这一次的东西又比往日沉了几分,王强每上行一步,都像在与命运作抗争,表情狰狞,却又极度小心。
张兰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目送王强,暗自后悔中午该多给王强夹两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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