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公司负责人，项目书也不看，非要让泉时归讲给他听，陆潮说他来介绍都不行。

“我不要你觉得，你就告诉我，能不能讲给我听。”

负责人双手交叉，看起来端庄稳重，眼睛一直盯着泉时归的腰。陆潮顺着他视线看了一下，挪开眼睛。

陆潮拉泉时归出门，“非要这样么！我们就不能靠自己……”

“当然可以。”

泉时归跟陆潮跑了一路，到大街上。他知道陆潮是怕他受到欺负，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只是他也没说假话，无论是文娱大臣，还是这些所谓的负责人，他们做的，比起泉司尘那群朋友，实在是不够看。

“只是光靠我们自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做这个‘综艺’是你的心愿，既然答应了你，肯定要帮你完成呀。”

泉时归想了想，“对了，光脑是不是可以联通星网，那我们也可以参与互动对吧。”

陆潮试探了几下，看他确实不介意，开始思考他的问题，“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你是说‘直播’？通过视频形式和大家交流？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天才！我就说你是我的福星！”

泉时归被陆潮抱着晃了晃。他不明白陆潮说的是什么，不过感觉出来，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并给这种形式起了个名字。

“直播，是啊，直接播放给联邦民众。我们研究研究，说不准还能宣传《蓝盟》。”

陆潮行动力极高，带着泉时归从大马路跑回回收厂，在摇摇欲坠的缺腿木桌上打开光脑，捡天线搜信号。

“还真有一个平台！好运气！‘凤出’，名字倒是还可以，看起来是个新平台。”

“它也没嫌弃我们新。看看怎么注册。”

泉时归咬开酒瓶。陆潮为庆祝他们想到主意，路过商人店铺，用脸赊了两瓶酒。

“喝一点就可以，另一瓶留着，赚钱再开。”

陆潮尝试验证身份，哭丧着脸，“不通过，你来。”

他信心被打击掉一半，谨小慎微的理智又占据大脑上风。

泉时归把酒瓶递给他，转向光脑面对自己，手在键盘上快速按键。

他看陆潮用了这么多次，终于轮到自己使用。

“好了。主题我们定什么……要吸引人，要搞钱，我看看……你会什么？算了，我来吧。”

泉时归看陆潮露出一副“骂人不要这么脏”的表情，瞬间懂了。

“那什么，我做什么都可以么。”

他点一下，“随机？”

“这么快！”陆潮闭上嘴，“你！”

平台跳出提示，“恭喜你成为凤出No.1号注册主播。请完成新手任务。”

凤出平台基本没有什么内容，分区都没建设，只有首页挂着广告。陆潮点进去，这个公司都是新的。

第一号主播，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奖励，除了头像框旁边明晃晃一个凤凰标识。

泉时归点开个人界面，跟着指引上传头像。他第一次使用光脑，不太熟练，点开摄像头，也不知道取景框在哪里。

半刻钟后，一个ID名叫“清泉石上流”的一级号，顶着一张模糊的手图像正式开播了。

虚·新·风行传媒执行总裁·实·打工人风止正带头在街上发物料，手把手教路人下载注册凤出平台。讯卫队员被打过招呼，风行传媒推行联邦娱乐，要大力支持。只要不造成踩踏事件，一切由风止负责。

负责街道安全的讯卫队员搭好展台，看风止给众人讲解。

卡斯男爵那不长眼的儿子又在街头游荡，看见风止，也想上前调戏。

风止正在演示，这儿子插队到他面前。

“我没有移动端，你看，光脑行么。”

被他撞开的人见到光脑默默闭嘴忍气吞声。能用上光脑的人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只能自认倒霉。

他刚想走，听见风止让讯卫队员扶他到边上坐好。

然后，这个粉头发的青年不知道说了什么，狂得不得了的光脑人面如土色，差点跌在地上。

光脑人走了，粉头发的青年满怀歉意，说让他们受惊了，为补偿，送所有排队注册的人一个月平台会员。

虽然不知道会员有什么用，但是这个态度非常不错，反正也是免费的，在场几乎人人都注册了。

风止看着平台传来的数据，十分满意。

“咦，我们有主播了？这不是……”

他点进直播，屏幕放大，乱糟糟的垃圾映入眼帘。

泉时归还没弄懂需要做什么，陆潮闪到一边，“开始了？你要不，说说话？”

开播满三十分钟可以升级，升级可以回复评论，还有相应的升级礼物。他们决定完成这个。

“说话？”泉时归眨眼，“能听见么。”

风止赶紧让员工连接主控端，他想了想，把直播间分享出去，附了一条留言，「你要找的人在这里。」

陆潮盯着屏幕，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模模糊糊，取景只到泉时归脖子下方位置。好在他衣领够高，不然在自己原来那个地方，可能会有网管提醒。

陆潮犹豫要不要说，看见原本为“0”的观看人数，一下子变到“200”之多。

“好多人啊，是有奖励？我也是为了奖励来的。”

泉时归看见光脑下有滚动字幕，伸手去点，“不是这样用的么？”

他手指修长，从镜头上面蹭过去，像是越过镜头，摸对面人的脸。

移动字幕一片和谐。

“我要说些什么？什么都行？这样吧，我也是刚来这里，还没有准备好，如果大家有需要，我可以给大家看一看事……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会的了。你们对跳舞感兴趣？要不要关注我们……”

陆潮拉泉时归衣服。还不知道平台可不可以打广告，稍微克制一下！

他捡地上半截的笔，在桌上画线。

泉时归看不太懂他写的字，只能大概猜测意思，“不能说么，好吧，那有没有人想要看事情的。”

移动评论大多都是好奇的，泉时归粗略解释了一下看事的意思和要求。

“看事主要是针对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进行预测，趋吉避凶啦，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生死不看，心不诚不看哦。”

他瞥了眼陆潮，陆潮急得字都飞起来了。

“对了，如果有需要的……宝宝们，点一下那个，‘抢麦’吧，小礼物随意，给什么都行。”

观看人数多了起来，已经上四位数。移动字幕不断滚动，从一开始好奇，夸主播好辣到现在近乎一边倒地骂主播行骗，传播愚昧文化，问为什么讯卫队不管这些事。

居住在中心城的联邦人虽然没有光脑，但移动端几乎人手一个。大伙好不容易有了新消遣，聚在一起看热闹。凤出平台注册不需要强实名，又有免费送的会员，说话更加随意。

女王刚大力宣传“反诈骗”，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使用这种低级手段。

他们嘲笑着，这也有人信？

“连麦”的按钮亮了，传来风的声音。

“喂喂，听得到么？”

对面的声音软糯糯的，听起来像没睡醒。

“啊，可以。”

泉时归清清嗓子，“你是点错了么，旁边有‘下麦’按钮。”

「主播不是能看么，人家是不是真心的你看不出来？」

「就是，空口说大话谁不会。我挣不了钱就是因为太善良，不愿意骗人。」

“你想得到指引，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东西，努力、因果……最容易的就是金钱了。这些付出得是自愿的，连‘确定’都不能自己说出口，别人凭什么要帮你。”

“我不是点错了，就是……算了，打扰主播了，我现在就下去。”

播放器里，那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泉时归回不了评论信息，看到的就会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然后怼回去。在线看的人多，他速度跟不上刷屏，提了一会懒得说了，把评论界面缩小，点开连麦区域。

对方看起来很犹豫。

“好吧，跟你有缘，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你再决定要不要下去。”

泉时归掐手捻诀，睁开眼盯着那块屏幕。对方打开了摄像头，镜头里，头发乱糟糟的男孩满眼麻木，仔细看，脸颊上方绕着黑气。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睡不好。”

男孩眼睛亮了一下。

“印堂泛红，肺热火燥，鼻尖发青，脾弱消耗，眼底乌黑，匮肾气。有‘朋友’找你借钱做生意，要注意，尽量不要答应。至于别的，晚上不要太迟休息，减少动手的次数。”

男孩嘴角动了动，“我没有……一夜两次不多吧。”

「主播看起来有点东西！」

「他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见这个？」

「所以什么意思？小男孩做了？」

「主播说的，我在关于蓝星天师道的古书里见过，冒昧请教，主播是什么人啊。」

「这是真的么？我看了下我的脸发黄，什么意思。」

「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么，误打误撞吧。」

泉时归凑近，手贴在屏幕上。

「他摸我！」

「你们这群人，别被主播骗了！」

“只有两次么？”

泉时归眯起眼睛。

“不对，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东西？我换个问题，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意外去世了。”

事实上这才是主线（也许）（不出意外就是晚9发也许会晚12）（看吉时）（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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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