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是在南侧一个偏远的小镇，车开了约有2h。

“哈——”[夏油版·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在把任务册翻得哗啦响，扫完后随手扔在一旁，兴致缺缺开始翻手机，“看资料最多只有level 3。杰，这附近有什么甜品店吗？做完任务咱们去逛逛。”

“还是打起精神来吧，悟。毕竟换成了新术式。”

[五条版·杰]坐在车后座另一侧，紧靠着车窗，和男同学中间隔了很远。杰正拿着另一份任务介绍，看得很仔细。

车座位很宽敞，但再宽也宽不过一臂半的距离。[夏油版·悟]啧了一声，一歪身子一抬手，就把搭子手里的任务册也拽走了。

“杰，你少用点眼睛，”他道，“这东西没看的必要，一会你到现场就清楚了。”

两人丝毫没打算在别人面前掩饰什么，称呼也完全没变，造成了自言自语式交流的诡异情况。

对五条悟来说，他们只是互换了下身份，嗯，两个最强对换还是两个最强，对祓除咒灵的任务没太多影响。

夏油杰觉得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经过两天的练习，悟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自己的「咒灵操术」了，包括自己不清楚功能的那部分陌生咒灵，他也扒拉得很清楚。

而自己呢，只根据悟给出的公式，堪堪复刻出「苍」这个招数。

悟从出生后就开始打磨自己的术式，才有了如今的熟练度。夏油杰心知自己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但两人之间的落差还是忍不住让咒灵操使感到焦虑。

这等于是间接削弱了一个最强的能力啊……

如果是空战，他还得仰仗搭档用飞行咒灵把他送上去。因为「无下限」太难计算和调整了，他用得不熟还容易断，在天上飞一半怕是可能失灵摔下来（）

夏油杰想这想那，直接遗忘了自己第二日实战放出「苍」时男同学惊讶的眼神。

等车辆抵达小镇，杰终于明白悟所说的[到现场你就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无法留存体内，会像水汽一样蒸发掉。但小镇里的情形并非如此——那些从普通居民体内逸散而出的咒力，像是收到了某种牵引，纷纷朝天空中汇去！

夏油杰仰头往上看，头顶分明晴空朗朗，但在「六眼」的视野中，那些深浅不一的咒力却如阴云般笼罩着整个小镇，形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幻景。

咒灵所在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杰：“……”

[夏油版·悟]顺着搭档的视线往上瞅，心中了然，“是飞行咒灵？”

“看来是的，”杰干巴巴道：“我们先去咒力最浓的位置吧，它总会忍不住到地面来攻击的。”

“等什么等，”悟把刘海晃开，哗地一下把鬼蝠鲼召出来，盛情邀请道：“走！直接上去！”

“……”

“杰？快啊，老子结束后还要去买喜久福呢！”

夏油同学犹豫两秒，踩了上去。

两秒后，他后悔了。

[夏油版·悟]：“呜哦哦哦哦！回旋冲刺！”

“悟！蝠鲼是个平面还很滑，你不能这样飞不然会…！”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两个人被转掉下去的声音！

“哦哦哦哦哦哦！”这是夏油杰努力用出「无下限」成功悬空，把人拽住时五条悟发出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无下限」漂浮整整十秒失灵后，五条悟抬手召出虹龙把两人重新拱背上的声音。

夏油杰理所当然想在龙背上揍始作俑者脑袋。

夏油杰揍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顺手了，但悟被揍多了也学聪明了，“欸，老子躲！老子再躲！”

他把脑袋晃来晃去避开拳风，那刘海就随着动作，小蝌蚪尾巴一样在空中甩来甩去。

夏油杰：“……”

蚌埠住了。

五条悟这个生物到底是怎么发明出来的？？？

杰揍人未遂，于是怼着那丸子头一抓一拎——某人这回非常识相，乖乖指挥着虹龙飞到了与那片咒力持平之处。

[五条版·杰]睁大「六眼」仔细搜寻，却只有蒙蒙一片咒力，没有看见具体的实体。也没有所谓“核心”的东西，看着就是片虚无缥缈的“云层”，没什么攻击性。

但是镇上已经有十来起失踪案了，白天夜里都莫名神隐，这必定和这团东西脱不开关系。

[五条版·杰]眉心微蹙。

“杰？”他掌心的丸子头动了动，悟提议道：“我来召唤点小的咒灵把它啃了？”

“不，不用。”夏油杰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一旁什么都不干呢。

换了芯子的白发神子抬手，婴儿蓝的瞳眸里满是专注。

四周无风自动，强烈的气流卷飘起皓白如月的短发，仅仅过了数个呼吸，与六眼同色的的「苍」在两位最强的视网膜上倏然绽放！

半空中凝聚出极为恐怖的威压！

“杰——你好厉害——”五条悟双手拢喇叭大声提醒，“但是你没有放「帐」噢——！”

[五条版·杰]一个手滑，差点走火！那「苍」顿时像喝醉了似的在周围甩出一个蛮横的轨迹，以虹龙狂炫出几百米，随后在晴空之上悍然炸开！

“轰————！！！”

咒力层被强大的攻击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死翘翘了？”

“呃，貌似，没…”

关键是，这一击没有什么摧毁的实感……

「苍」白放了。

“咒灵的本体不在空中。”

[五条版·杰]忍着眼脉的胀痛感，又仔仔细细检查一圈，觉得有点棘手。他又低头看了几眼地面，发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那些咒丝大多是从建筑物里牵引而出的。

明明是大白天，街上却没几个行人。

像是在刻意躲着某种会出现的东西。

两个最强重新落回地面，调查情况。

有个女孩透过窗户看见俩人从天而降，眼神里满是惊异。对上咒术师们的目光，她先是畏缩地往窗帘后躲，又耐不住好奇露出双眼，默默往外瞅。

夏油杰注意到，这孩子的脸色不佳，有种长时间晒不到太阳的颓废和苍白。

许是杰那白发蓝眸、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外表比较吸引孩子，小女孩在窗台边踌躇几秒，还是小声催促提醒，“哥哥们，你们白天可不能出门呀。”

小孩声音又细又轻，但杰和悟何等耳力，一下便捕捉到了。

杰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窗户边保持了一段距离，温声问道：“小朋友，为什么白天不能出门呢？”

“你们快回屋子…”孩子缩回去半只眼睛，声音更怯了，只机械地重复，“快回屋子，快回屋子…”

突然，她麻木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窗帘“唰”地一下快速阖上。杰心里一跳，同步听见身后搭档用自己的音色发出声闷哼。

[五条版·杰]压根没扭头，他的视野就随着某种“本能”忽然扩展，从180°猛拉成全周360°。杰“看见”后脑勺上方无声无息落下一道巨大的圆形阴影，咒力从其核心出发拧出一根粗绳，末端成圈套上悟的脖子，粗暴地将人从地面上吊了起来！

仔细看去，那气球表面上的咒力走向以六点为辅，形成五官的造型，赫然是一只人头气球！

夏油杰面色略微意外。

不是因为敌人难应付，而是他已在瞬间分析出这只咒灵的特殊性。

这竟然是种罕见的规则类咒灵。

力量不强，攻击力也不高，但如果敌人满足[在地面]或者[比它低]之类的条件，就能用咒力凝出一层飞高用的“气球皮”，和攻击用的套脖吊圈。

至于为什么普通人能看见，这大概和它之前“吊走”并杀死的人有关。

这种诡异的咒灵，就算本身等级不高，在满足规则时，能对实力在伯仲同等级的敌人产生围杀效果！加上它隐蔽性很强，从这两方面看相当实用。

五个字总结：有收藏价值。

搭档遭到攻击，杰却没有丝毫担心。

以咒灵操使的能耐，无论是操控高攻击性咒灵点对点爆破，还是放出大范围群攻轰碎咒力核心，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战斗思路。就算没杀死咒灵真身，也能迅速削弱它的力量。

如果运气够好咒灵级别够低，直接收伏都行。

他们这波落到地面，也是误打误撞引蛇出洞了。

[五条版·杰]放心地转过身，甚至分心想了下喜久福的队会排多久。

杰放心得太早了。

五条家大少爷哪条路都没选。

套上新皮肤的五条悟，选择——记录生活。

[夏油版·悟]熟练地翻开手机，调成自拍模式，怼着自己泛紫的“俊脸”一阵拍。这丝毫不受影响的速度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人才把咒力全用在强化脖子上去了。

随着“咔嚓咔嚓”快门声不断响起，那被吊着的最强也越飘越高……

夏油杰：“……？”

五秒后，[五条版·杰]兜里属于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油同学收到了一封Email。

【杰杰杰，老子帅不？

配图：[自拍1_鬼脸.jpg]

[自拍2_比耶.jpg]

[自拍3_吐舌.jpg]

[自拍4_cos吊死鬼.jpg]】

夏油杰：“……………”

杰哥：家猫不打，上房揭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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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头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