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灯末庙仙人逸闻1

【十】

“咳咳咳,咳咳。”司玚睁眼,入目却是塔顶,“不是吧,开始走马灯了?”

“走什么马灯,你还活着呢。”桑煜道。

司玚问:“桑煜?你也跟着下来了?”

桑煜怼道:“什么东西,我活得好好的,绝对比你命长。”

“醒了?”长谆过来问道。

司玚撑起身体,问道:“彦万兄,我咋了?背疼。”

宋芫回道:“师弟,你背上有被东西抓伤留下的伤痕,有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毒在伤口流血之后就往外跑,还好没有扩散,你这是怎么弄到的?”

司玚想想,问道:“你们进入幻境了吗?”

长谆回答道:“进去了,我和桑煜一起的,宋芫和宋期一起的。”

司玚又问:“幻境里有什么异常吗?”

桑煜道:“我们见到了血魂。”

“什么样的血魂?”

桑煜愤恨道:“可恶的血魂,把我们引到九链塔里就消失,跑到背后打我们一拳,疼的呢。”

“引诱你们的血魂是一位老太太吗?”司玚道。

桑煜说:“不是啊,就是一个魂魄,看不清脸,年纪也就而立之年左右,被打之后我们追上七层,见到一位老头。他给了我们一些书,让我们沿原路回去,他会把真相告诉你们的。然后我们一直在树林中间的路上走,就出来了。”

“我和你们差不多……”司玚将事情的不同讲了一遍。

长谆道:“应该是宗主将血魂封印,那些血魂不甘心,正好你身上有宗主给的东西,那些血魂就想把你留在九链塔里,没成想你身上有毒,它们抓的时候反倒把毒从血肉里抓了出来,你就脱离它们回来了,这应该是那老头的解毒方法。”

术祁道:“嗯。”

“我们一会再说吧,方才司玚的伤只是排出毒,还得上药才行,我们得回去了。”宋芫道。

“行。”桑煜道,“我背你吧。”

说完长谆将司玚扶在桑煜背上, “慢点。”

司玚拍拍桑煜肩膀,笑道:“唉,没想到你这人有时也是有良心的。”

“哟哟哟,我本来就有良心,谁像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还黑心。”

众人下山,路过祠堂时,发现原先锁上的铜锁开了。

宋期道:“这铜锁我们不是关紧了吗?被人又打开了?”

长谆道:“有诈,你们看,这锁虽然开了,但是没有被解下来,还挂在这两扇祠门中间。按理来说,如果有人要进祠堂,这锁一定是要取下来把门推开才行,不然这条缝隙是进不去人的。如果是出祠堂关门,故意留这样一条大缝,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谁想让我们进去祠堂,发现什么。”

桑煜问:“为什么他不直接把门打开?”

宋芫解释,“如果直接开门,那是人的行为,按长谆说的情况可能是他不想让我们查到他的线索,把一切伪装得灵异,让我们觉得他不是人。”

长谆点点头,“血魂一事没这么简单,得进去看看。”

术祁和宋芫进入祠堂确认安全后,几人陆续进去查看情况。

祠堂内,原先的壁画只到血魂将人引人幻境那一段,现在却全全复原了这血魂的来龙去脉。包括幻境里的老头,树林的血魂,都在上面,明明是刚出现的壁画,可看上去像是已经存在了有年头的样子。

司玚道:“不是吧,还原的真相还要有壁画记录?”

桑煜问:“那不对啊,按道理应该是在宗主来时就有记录的啊,怎么现在才还原?”

“许是我们彻底平息了这作乱的血魂才有的。”长谆道。

宋期道:“好神异啊。”

几人点点头,又往神女像看了一眼。发现此时神女像旁的一根木柱上出现了‘水一’两个字。

“看这个。”桑煜指着那根木桩道。

司玚问道:“水一?是这个神女的名字吗?”

长谆道:“是她的名字,上次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就打听了一下,这水一就是传说中那商贾之家飞升的仙女,她飞升之后庇佑这个帘山村福泽绵长,百姓对她可是十分敬爱呢。”

司玚问:“这祠堂内最奇怪的就是这凭空出现的名字,是不是那东西想让我们查的是这神女的事?”

桑煜道:“嗯,大概是了。”

几人决定先行回到客栈。

【十一】

司玚在客栈一连休息了三天,实在是受不了。这四天术祁,宋芫和桑煜都根据那些书出去调查水一的事以及去找村子里藏起来的那些人。司玚想去又去不了,只能在客栈养伤。

在客栈日子本就不好过,长谆还时不时就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他面前晃悠,外出回来带一堆美食,司玚又不能吃,只能愤愤地看两人独享,只恨不能上去掀桌。

在第四天时,伤好得差不多了,司玚就起来加入他们的诱惑群体。宋芫就成了受难对象,为什么偏偏是宋芫?桑煜跟他们抢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诱惑他?术祁那个脸冷的,一个眼神瞥过来几人心思都歇一大半,不想自讨没趣。

第五天时,司玚三人外出玩了许久,到精疲力尽之时才回到客栈。刚坐下没多久,宋芫就来叫人去说水一的事。

六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术祁拿出十多本书示意众人看看,“血魂。”

宋芫扩充,“这是炎津道所有关于这帘山村和血魂的书,我们知道的内容都在里面,还找到这血魂的源头了。”

相传,这帘山村原本是一处极阴之地,后山挡住了村民的气运,每位村民极其倒霉。可一切都在水一飞升以后改变。

水一飞升十年,期间,不断用法力帮这帘山村改变气运。村民转运之后对待水一一家也逐渐尊敬,为水一修了一座祠堂让其能更好庇佑村子。这件事让别的村庄知道后也想来分一杯羹,可水一仙力不够,那些村庄的村民就想抢夺帘山村。水一一家逃出村子,村民砥砺抵抗,但最终越来越多的人来争夺村子,抵抗终未成功,村民都死了。

后来那些抢夺村庄的村民过得风生水起。帘山村死去的村民不甘,成了怨灵想杀了村庄的人,不料被宗主封印在九链塔里,直到他们感觉到水一母亲的魂魄临近,并将其吸入九链塔,成为血魂。那一夜,抢夺村庄的村民无影无踪地消失在了世上,从此炎津道就出了一个怨灵之说。

这血魂怎么回事是明白了,司玚问道:“那村子里藏起来那些人你们找到了吗?”

宋芫道:“根据那老头给的书,我们已经基本确认了,今天去村子将藏起来的那些人引出村子,他们就会入幻境。”

司玚点点头,“那走吧。”

众人重新回到村子,那老头村长出来迎接,桑煜同他们说了计划,决定今晚动手。

村长将几人安排了两间屋休息,几人闲不住,在村子里闲逛。

偶然遇见上次的那个小弟弟,司玚上前问:“嗨!还记得我吗?”

那小弟弟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笑着道:“哥哥。”语气没了之前的警惕。

司玚笑着道:“哎~”

随即看到他手上的一把桃木剑,道:“你这是啥?”

小弟弟道:“这是我爷爷给我做的剑,说,现在天下有邪祟,以后我要是怕了,就拿这剑保护自己。”

“所以你想除祟?”

小孩眼睛发光,“嗯!”

“你想进世安宗吗?”

“想。”

司玚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叉腰,“你只拿桃木剑是进不了世安宗的!”

小孩低下头失落,眼看着要哭,桑煜蹲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别听他乱说,只要你想,努力练习,无论用什么武器都可以保护自己,实现梦想。他逗你呢,别当真啊。”

那小孩将头抬起来,笑着道:“知道的,谢谢哥哥。”

桑煜见他如此,不自觉跟着笑起来,“行,等你好消息啊。”

起身瞪了司玚一眼,压低声音,“你脑子有恙否?逗小孩干嘛?没事干就去确认一下东西。”

“别认真嘛,就逗一下啦。”

司玚笑了笑,给了小孩一串白玉菩提,“诺,给你,这东西能静心帮助练功,你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小孩点头,“谢谢哥哥。”

桑煜道:“行了,我们得走了,你再玩一会就回家去,别出来。”

小孩道:“好。”

几人来到厅堂,仔细检查完晚上要用的东西,随后去吃过饭。

离行动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司玚飞上屋顶,躺下见红霞满天推动凉风拂过村庄,轻叹一声,“舒服!”

闭上眼,哼起小曲,“哼哼~哼。”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啊,哥哥,为什么你一直不说话?”

听到下方传来声音,司玚睁眼翻身看去,就见术祁被一群小孩子围住,被一声声询问为什么不说话。

司玚有些欣慰:找这些小孩陪术祁说说话真没错,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就不信术祁一个字都不说。

跟术祁相处这么多天,司玚发现他平常是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但有人陪他说话时他也很高兴。

此时,术祁看着一个小孩跑到墙边准备爬墙,及时开口。司玚内心燃起欣喜。

术祁:“不要乱跑。”

司玚脸上的欣喜消失,憋不住开口,“术祁兄,你这样会吓到小孩子的。”

术祁抬头看向司玚,抿嘴,良久,“那怎么办?”

“嗯…你应该温柔一点,比如他们叫你哥哥时你要笑一下。”

术祁点点头,司玚看向那群孩子,一个眼神示意,那群孩子秒懂,张口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术祁不自然地笑了笑,极其僵硬……恐怖。

司玚小声念叨,“孺子不可教也。”看向那群孩子,跳下屋顶,“叫哥哥,我给你们糖吃。”

那群孩子闻言,争先恐后喊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司玚笑着应下,“哎~来,一人一把。”

从腰间的一个小口袋里摸索,掏出四把糖给了几个孩子,感叹,“师妹给的这糖真是孩子通行币!”

待孩子走后,司玚转身看向术祁,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大抵是羞愧的杰作。

司玚摇摇头:被叫两声哥哥就这样了,哎,比小孩还经不起逗。

“术祁兄,你的脸是不会做表情吗?”司玚看着他问道。

术祁认真道:“会。”

司玚看他好不容易有个较为明显的表情,点点头:也算一种进步吧。

“走吧术祁兄,时间差不多了。”

“行。”

两人走到厅堂,其他人也陆续到达。

夜分,长谆看着手上的莲花铜铃随风摇晃,知道时间到了,“开始!”

一声令下,司玚和桑煜出了屋,拿着两张符纸从村口开始顺着整个村庄走,夜色漆黑如墨,整个村庄没有点灯,唯一的亮光就是两人手上符纸的黄光。

走到一家杀猪户门外,手上的符纸温度升高,黄光变红,最后燃烧起来。

两人看着符纸在手上烧完,那带着红火星的纸灰从杀猪户的大门缝隙飞入院中。

“啊!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什么东西?走开!”

屋内传来声音,司玚和桑煜却没有动作,静静等着。待声音逐渐变小时才打开门。院内,三具尸体躺在中央。看上去外表没有一点损伤,如同睡着一般。

司玚上前将三张红符贴到三人额头,桑煜用哨子将符纸点起来。这红符纸却发出黄光,两人站退两步,随着红符燃烧,三个魂体一样的东西冲出那几具尸体,“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三个魂体模样与地上的尸体大相径庭,身高、体型都变得判然不同。

司玚二人明白,他们应当是用法术与村民换了身体。两人同时暗骂一声,“可恶!”

尖叫过后,三个魂体想朝天上飞去。此时长谆和术祁站在屋顶,轻轻一摇莲花铜铃,三个魂体被束缚,连话都说不了,四人将他们的魂魄引着到了村口。

宋芫和宋期站在村口外,点燃了十二支蜡烛。见三个魂体被引过来,两人上前接过对面递过来的莲花铜铃。随即在村外轻轻一摇,十二支蜡烛同时燃起大火,星星火苗活过来般窜入云霄,些许挂于村外树枝,将两棵桃树包围。

熯天炽地的火光照亮整个村口,火光之间,三个魂体被拉出村口。

此刻那三个魂体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但已经没了声音,因为发不出一点声响了。

不过一刻,三个魂体瞬间消失,刹那间,蜡烛和桃树的火焰熄灭,周围一片寂静,不久又归于夜色的声音。

司玚拍拍手,“完事!”

长谆道:“行了,休息一晚,明天回客栈。”

因为这个村子没有过多房间,只腾出来两间庖房。

长谆道:“宋期自己一间,我们几个挤一挤。”

宋期下意识摇头拒绝,“这不好长谆兄。”

司玚:“什么不好?你不太方便,自己住一间很好,不要说了,我要去睡觉了。”

宋期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司玚看着她眼神警告,宋期只好将话憋回去,道:“多谢各位师兄。”

桑煜走向房间,“得了,都是一个宗门的,不要客气。”

六人在地上打了地铺沉沉睡过去。

次日一早,几人收拾好,同村长说完血魂的情况回道客栈。

长谆道:“既然宗主已经封印了那些邪祟,我们就先去玹兮国吧。”

司玚道:“这血魂一点都没意思,还不如那些怨灵厉害呢。”

宋期哀叹一声,“要我说,那些村民也怪可怜的,一生何其倒霉。”

桑煜摇摇头,道:“上次宋芫师兄说的是水一让村子转运后,村民才逐渐对水一的家人尊敬的,最后他们将水一母亲的魂魄吸入九链塔也是为了复仇,他们只是在利用水一罢了。”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人的私心,无穷无尽,得陇望蜀。

司玚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宋芫,问:“哎?对了宋芫师兄,上次一忙就给忘了。你们是否查到些打开铜锁那东西的线索?”

宋芫摇摇头,“我们问询了周边所有村子,说是这几年只有我们和宗主进过帘山村,那东西没有一点线索。”

宋期问:“它不会真的不是人吧?”

“有可能,不过它没有伤害百姓,可能只是想让我们调查一下水一,查不到便查不到吧。”长谆道。

众人点点头,将此事整理完后写信交与宗门,并告知炎津道上的百姓,嘱咐其不要靠近血魂塔,等到宗门弟子过来将帘山村封锁。

随即准备动身玹兮国除祟。临走时,炎津道百姓往几人歇脚的客栈塞了不少东西,几人推辞不了将东西收好。跨马上路,行路四天,于一处竹林休息。

司玚问道:“彦万兄,我们到哪里了?”

“现在应该快到将军庙了,我们离玹兮国还有一天的路程。”

宋期问道:“那长谆兄,你知道关于玹兮国邪祟的事吗?我们提前准备。”

长谆将地图收好,道:“这玹兮国的邪祟很奇怪,宗主没有写关于它的一切事宜,什么来历,身份都不知,我们应该要先自己查。”

宋芫道:“天快黑了,我们到那将军庙歇脚吧。”

半个时辰后几人找到将军庙。

这寺庙很大但破败不堪,寺庙外的石墙浮雕被砸得看不清形状,而且有被烧过的痕迹。紫檀木门摇摇欲坠,术祁上前轻轻一推,木门应声倒地。入目的影壁墙残垣断壁,屋顶上的瓦片也早已不完整,一切显得如此凄凉。

司玚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桑煜点点头,“什么血海深仇。”

术祁将门放好后在寺庙四处查看。

长谆和桑煜出了寺庙,找到一处空地烧火做饭,司玚上前帮忙被赶走,就跑到后山上看风景。

司玚走到山顶,“没意思,这山都秃了,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拔下一根狗尾草叼住躺在地上小憩一会。

“小友可不能这么说,仔细欣赏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身后的山坡处传来声音,吓得司玚一激灵坐直起来,“谁?”

那声音哑声开口:“小友,可否拉我一把?”

司玚有些迟疑:这声音怎么不男不女的?像妖怪,不会是这处的邪祟吧?

“小友?小友?你还在吗?”

声音传来,司玚把剑拿在手中走到山坡前,“你在哪里?”

“这小山坡后边。”

司玚看看这山坡——嗯,不大但高。

明明可以走旁边的路,可他不按常理出牌。走到山坡顶又跳到地上,踩到一块石头,站稳后扫视一圈,“呵,果然是邪祟,这哪有……”

“啊!!小友,小友,松开……松开脚。”

闻言,司玚一愣,才反应过来方才踩到什么了,忙挪开脚转身,只见那小山坡下面的洞中有个人,半探出身子,只有一只手露出,另一只手被卡在洞里。

“你怎么在洞里?”

“小友,能否先把我拉出来再解释?”

司玚想了想这人如果会功夫也不会被卡在这了,随即道:“看上去你的腰被卡在这石头上了,我得把石头砍碎。”

“嗯,行,劳烦小友。”

司玚拔出剑,找到石头一处豁口将剑插进去用力一撬,石头就裂开来,司玚将石头搬走,把洞中那人拉了出来。

那人出来后叉手行礼道:“小友,多谢,多谢。”

司玚粗略看去,那男子相貌俊逸,年纪应当不大,有些狼狈,尤其是那只红肿的左手,脸色苍白。

细看,鎏金折扇掩面,华绸红衣映姿。乃,风流蕴藉世无两,净土绛衣勃发貌。

“你怎么会被卡在这小洞中?”

那人尬笑一声,“不怕小友笑话,在下是一些客栈的掌柜,平时就爱云游天下,与这扇子为伴,前几日到此一游,发现这洞中别有洞天,看得入迷。扇子不甚掉落在洞中,我入洞中拾起准备上来,却被卡住了。在这呆了少有三天有余,方才听到小友的声音,幸哉,小友愿意帮在下一把,多谢小友了。”

说着,又鞠了一躬道谢。

司玚看向洞中,想瞧瞧这里面到底有何别有洞天,“无妨。”

那人见状,上前指着洞中道:“小友,你看,这洞真的神奇,它是背对着太阳的,可其中却能生出蜀葵。”

司玚将剑收好,上前看了看,“这蜀葵一看就是被人丢下去的,你怎么会觉得神奇啊?”

那人不信,朝洞中看一眼,这才发现,这洞中的蜀葵被自己踢翻,已经枯萎,蜀葵下方没有根,真是被人丢下去的,自己还蠢蠢地为这蜀葵被困三天之久,愚蠢至极!尴尬地看向司玚,笑笑。

司玚想起什么,对他道:“对了,忘记介绍了,我名司玚,你呢?”

“在下名梣瑀,字逸杳,小友叫我逸杳就行。”转而想起方才司玚的话,问道,“小友没有字吗?”

司玚道:“我还未曾及冠,所以还没有字,逸杳兄叫我名就好。”

梣瑀想了想,道:“我还是叫小友好些。”又问道,“小友将要何往?为何会在这山头停留?”

“我要去玹兮国除祟。”

闻言,梣瑀惊喜,“小友是世安宗弟子?”

司玚道:“嗯。”

梣瑀拿起扇子望月,回想从前种种,“哎呀,这世安宗是心怀天下,兼济苍生啊,我云游的时候,屡屡见到世安宗弟子帮助百姓,看得人心里,那叫一个暖啊。小友,你放心,我虽说不能帮你除祟,可是我在这玹兮国也有不少客栈,给小友保持一个美好的心态还是没问题的!走,小友,我们快快赶路到玹兮国去,我做东,保证小友玩得尽兴,算是报小友救命之恩。”

司玚听着梣瑀的话,心激动不已:果然,我世安宗的名声这不是立住的?

不过激动归激动,还是得先去找桑煜他们汇合,道:“逸杳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看你脸色苍白,应当几天没进食了吧,这山下的将军庙中有我的师兄妹们,他们做了些吃食,如若不嫌弃,一同吃点?”

梣瑀摸摸肚子,是挺空虚寂寞的,忙道:“那劳烦小友。”

两人下山回到将军庙,桑煜已经将饭菜摆好。众人坐下后,司玚将梣瑀介绍了一下,大家也都热情回应,司玚发现术祁不在,便问道:“术祁兄呢?”

长谆道:“方才他好像找到什么东西出去了。”

司玚有些疑惑:不会是有不会是有邪祟线索了?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吃。”说完司玚便走出屋去。

在庙中的正殿看到术祁站在一处角落,侧身对着正殿的木门,角落的阴影与术祁蓝黑色的身影融合,看不清表情,极其凄凉。

司玚感觉情况不太对劲,走过去问道,“术祁兄,怎么了?”

术祁将目光从前面破败不堪的佛台上挪开,看向司玚,“很熟悉,有线索。”

司玚道:“线索?玹兮国邪祟的线索吗?”

术祁摇摇头。

“那是关于什么的线索?”

“水一。”

怎么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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