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将军

南山启的行踪也并不难找,叶容殊大概能猜到他在什么位置,离他们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的地方。

自从上次大夫给傅洛诊断病情之后,发现这个人身体哪哪都有问题,然后大夫就给傅洛开了一大篇的方子,都是养身的。

叶容殊找到了南山启的位置之后,本来想与傅洛说一声。

当他走到了傅洛的房间窗户前,傅洛正苦大仇深的盯着桌子上黑乎乎的药汤,叹气,叹气,再叹气,然后无可奈何的端了起来。

药此刻冒着的热气已经不多,可想而知,傅洛到底磨蹭了多久,有多怕喝这个药。

“傅先生,这药再不喝就凉了,只能重新温过再给你端来!”一旁守着的侍卫表情非常无奈,他还是头一次见一个成年人喝药居然如此磨蹭。

自从上次叶容殊抓到傅洛把药倒了之后,他就安排了人看着傅洛喝药,这个人的身体太差,要是这样放任下去,恐怕活到五十都成问题。

这药要是重新再熬一遍,只会比现在更苦,两者相衡取其轻,为了不喝更苦的药,傅洛视死如归的闭目,将药汤一口闷了下去。

然后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丑出新高度。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叶容殊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嘴角微微上扬,神情很愉悦。

“将军,要给傅先生说一声吗?”旁边跟着他的小士兵问。

叶容殊看着傅洛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立刻去抓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蜜饯,猛然塞了一大口,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了起来。

叶容殊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不必了!”

他向远处走去,并没有回头,他说,“你们也不必跟来!”

南山启找他是为了什么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随后他便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掠起的风带动了地上的几片枯叶。

傅洛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他转头看向窗外,除了空荡荡的树丛,什么都没有。

“傅先生在看什么呢?”见傅洛终于把药喝了进去,此刻小士兵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紧绷着神经,生怕一不留神,傅洛就将手里面的药给倒了。

虽然以傅洛的教养干不出来这事,毕竟,如果他当着这个小士兵的面把药倒了,下次见到叶容殊,叶容殊一定会多问,他不喜欢不必要的麻烦。

他悄悄的把药倒了,还可以嘴硬说喝完了,但是当着人的面把药倒了,那就是掩耳盗铃了。

傅洛看着空荡荡的窗外,神色动了一下,他已经有一天半没有见到叶容殊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些什么,傅洛还是挺好奇的。

叶容殊在忙着抓人,离叶府不远处的一处小巷子里面,这里的青石青苔遍布,房屋破旧,叶容殊是有目的的绕过其他人的屋舍。

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他伸手往门上扣了三下,里面传来几声动静,于是叶容殊也没有再留手,他直接推开了门。

南山启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见到他来了,唇角一勾,势在必得的问,“你现在来找我,你打算效忠我主子了吗?”

叶容殊半句废话也没有,他伸出手,摊开掌心,“解药呢?”

南山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有些遗憾,“你找我是问他的解药,而不是想清楚了,要效忠我家主子!”

叶容殊却有些不耐烦,“解药给我,不管你来多少次,我依旧还是那个答案,叶家不会卷入你们夺嫡之事,也请九皇子高抬贵手,放过叶家!”

南山启沉下了脸,“不识好歹!”

“想要解药,你自己过来拿!”南山启把一瓶白瓷瓶从袖口里面拿出来,然后眼神挑衅的望着叶容殊。

听到九皇子夸赞叶容殊武功高,又懂得带兵打仗,南山启早就有些不服,但是他向来忠心耿耿,九皇子的命令是最大的。

所以他先放下自己的个人恩怨,完成九皇子交代的任务。

但是叶容殊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肯效忠于九皇子,那他自然也想解决一下个人恩怨,他想要知道,与九皇子有一面之缘,让九皇子念念不忘想收入麾下的叶容殊,到底是如何入了九皇子的眼。

看这样子,南山启是不想给解药了。

叶容殊脸色沉了下来,他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向南山启走了过去。

他伸手准备从南山启的衣袖里面拿出那一个白瓷瓶,南山启看着他的眼神很深远,叶容殊暗中警惕,预防南山启突然间发难,以免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个院落里面的人都心思各异,互相提防着对方。

不出叶容殊所料,在他把手伸到了南山启面前之时,南山启突然间发难,他从袖口抽出一柄匕首,对着叶容殊的手就是一划。

叶容殊早有准备,几乎在南山启将匕首对着他的手时,他就已经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沈钰松并没有放弃,他迅速地追着叶容殊就是一匕首。

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小,看起来并没有留手,他是真的想废了叶容殊。

叶容殊躲了几次后,他渐渐的有些不耐烦,然后他再躲闪。

折身避开南山启的攻击后,叶容殊趁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的双手下劈,他将南山启手上的匕首打落。

一击……没有成功。

这个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南山启是死士出生,能够躲开他的攻击,有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

他也不遗憾,迅速的退躲过南山启对他的攻击之后,他又找到机会,一掌拍在南山启的后背。

南山启踉跄了一下,然后刚返身,还想要继续攻击,但是叶容殊并没有给他机会,他迅速抬脚,一脚把人蹬飞出去。

南山启闷哼了一声,摔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叶容殊也并没有耽搁,他走了过去,一把攥着南山启袖口的瓷瓶直接拿了出来。

“叶容殊,你今天的行为我会告诉主子!”南山启气得咬着牙,狠声开口,“叶容殊,你好大的胆子!”

叶容殊陡然抬头,声音异常冷漠,“叶家世代坚守边境,只效忠于皇上,我说过,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合,你自以为找到的软肋,我劝你不要妄动的好,否则……”

南山启离开前眼底对傅洛的恶意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不必当着傅洛的面说罢了。

叶容殊眼底的冷漠惊到了南山启,直到叶容殊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才意识到,漠达走一遭,叶容殊也不是没有变化,要是搁三年之前,叶容殊绝不会如此说话。

叶容殊却没有与他多说的意思,他从南山启的袖口里面摸到了那个白瓷瓶,他摩挲了几下,并没有打开看。

随后他看向脸色难看的南山启,神色并无畏惧,他声音清晰可辨 ,“替我转告九皇子,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他将人放开后,头也没有回的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徒留南山启在旁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目光狠绝,咬牙切齿,“叶容殊,今日之辱,我来日一定会讨回来!”

叶容殊回到叶府时他先去看了傅洛,守约,你再不来我要单干了。嗯yeah嗯守约你打不了那个。项羽他大招你就没了。

傅洛此刻正拿着一本书,他坐在院子的花园旁边,低垂着眸,看起来十分专注。

如果忽略他拿倒的书,或许叶容殊会觉得傅洛并没有那么在意不能说话的事!

看了一会,傅洛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把书放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吐出来,他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然后再一次尝试,依旧还是那个结果。

傅洛叹了口气,只觉得古代版的药还真的有点神奇,竟然真的让他说不了话了。

然后他四处环视了片刻,继续开口像是想要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傅洛哑咳了几下,又张了张口,然后他沉默了会,又把书本盖到了腿上,神色间已经不见郁色。

“将军在笑什么?”

叶玄关看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的叶容殊,然后再看了看已经躺着晒太阳并无异样的傅洛,神情疑惑。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的叶容殊:"……"

叶容殊面无表情,“你今天是巡逻任务完成了?”

为了防止漠达人偷袭,叶容殊让他们进行巡逻,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而今天的巡逻任务是由叶玄关负责。

叶玄关;“?”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叶将军心情有点不太妙。

“去巡逻!”叶容殊面无表情。

叶玄关:“……”

叶容殊一眼扫过来,于是他转身带着一头雾水的走了。

叶容殊看着坦然躺着的傅洛,眼神渐深,他用手指摸了摸嘴角,并没有摸到上扬的弧度。

他瞳色沉了些许,又站在隐秘处看了傅洛片刻之后才转身走去军营。

曲兰禁的军营就建在离叶府不到半条街道距离,叶容殊没有过多久就已经进了军营,他并没有直接去演武场,而是转弯去了军医所在的地方。

军营里面的军医不过两三人,他们都是曲兰禁里面的大夫,不知道为何,皇城并没有安排军医,所以叶容殊他们只能在曲兰禁招纳了。

“看一下这个药有问题吗?”叶容殊走进来开口第一句就问。

问的同时他也将手里面的白瓷瓶给了大夫,接过这个药的大夫刚好就是给傅洛诊断的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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