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洛看着沈钰松,等着他给他们一个解释,为什么月钩会监视着他们,但沈钰松却是并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思。
他望着两人,神情很漠然,他开口警告,“皇城并非久留之地,傅洛,我劝你还是尽早带着他离开的好!
傅洛并没有答话,他倒是想走,但是小皇帝不放人,他就算有多想带着人走又能怎么办,只要他们还在南国,皇帝都能找得到人。
沈钰松看着傅洛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眼底情绪复杂,他说,“在皇家狩猎开始之前,叶容殊必须离开皇城。”
叶容殊还没有开口说话,站在他旁边的傅洛先问出了他的疑惑。
“为什么?”傅洛神情疑惑,他望着沈钰松,“皇家狩猎怎么了?”
沈钰松话已经说到这里,至于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
他说完了这句话就直接走了进去,冷淡的声音从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我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听不听是你们的事!”
沈钰松已经走远,傅洛与叶容殊面面相觑,他摸了摸鼻子,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两个人尴尬的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
叶容殊看着傅洛,他的神色比往常要深一些,默默回了一句“好!”
恰好看清楚叶容殊此刻神情的傅洛沉默了。
确实,感情一事要是能控制住就不叫感情了。
傅洛:“……”
他望着叶容殊的神情,再怎么神经大条他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了,而且叶容殊表现得也太明显了。
看叶容殊的神情,就算是他现在说要杀皇帝,他怀疑叶容殊也只会说一个“好!”字。
他叹了口气,他不是不喜欢叶容殊,他在沧溟将军这本书里面,最喜欢的就是叶容殊这个主角了,他不仅仅是他的书中主角,更是他三年的心血。
沧溟将军这本书写了多久,叶容殊就陪伴了他多久,甚至在他穿书的这些日子,叶容殊也是一直陪着他。
直到现在,傅洛已经分不清楚,他对叶容殊的喜爱到了哪种程度,会不会为了叶容殊留下来……
傅洛下意识拒绝去想这件事,然后他突然想起沈钰松离开的眼神,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刚才的对话。
想到沈钰松警告他的,在皇家狩猎之前带叶容殊离开皇城,他又是一阵头疼,能让沈钰松说这话,说明皇城之内能要叶容殊命的人位高权重,这样的人,他只能想到几个,与沈钰松并列丞相的左相,还有那个当今皇上的亲兄弟——九皇子赵月初。
左相没有必要杀叶容殊,他们利益并没有牵扯的地方。
至于九皇子,傅洛想了一下,不觉得他能让沈钰松觉得叶容殊留在皇城凶多吉少。
能让沈钰松觉得叶容殊会死,并且他们斗不过的,傅洛只能想到一个人——坐金銮的那位。
但是皇上为什么要杀叶容殊呢?
“你在想什么?”叶容殊突然开口问,“你神情凝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连你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吗?”
叶容殊看他的神色带着担忧,傅洛默默看他,叶容殊表情很明显,所以他这些日子为什么看不懂。
果然,感情一事,能控制就不会有那些恨由爱生恨了。
傅洛在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虽然知道叶容殊还是喜欢他,但他却不能给这个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显然叶容殊是不会听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再警告叶容殊一次。
与此同时,去过丞相府的的月钩也已经回到了皇宫里。
“你说丞相亲了那个从曲兰禁来的漠达人很久?”赵肃眯着眼,神色冷得如冰,“你亲眼看见的?”
蒙着面的人跪着,态度恭敬,“是!”
他亲眼看见丞相将人放在床塌上,俯身与那人面对面接触了很久。
赵肃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推到地上,冷笑,“好,好得很,我们的左丞相也会动了真心!”
御书房众侍卫见状噤若寒蝉,哗啦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众人忍不住在心里面叹气,赵肃的确算一个明君,不管是做什么都很有明君风范。
但是在遇到与左相相关的事时却像是一个暴君,但也只有左相能劝动陛下改变主意。
赵肃忍了片刻,他突然笑了一下,眼底笑意渐冷,“狩猎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说的虽然是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倒像是在问“那些该死的什么时候能死!”
众人低着头,不敢回话,倒是月钩首领脸色不变,他说:“已经安排妥当,再过几日便可启程!”
听到这话,赵肃脸色好看了些,他想了想,说,“明日早朝就告诉大臣,随行吧,毕竟狩猎人多才热闹!”
侍卫并没有应答,赵肃也并没有在意,毕竟他并不需要这些人回答,只不过是说一下,让他们做准备,别到时候拖他后腿。
叶容殊的存在终究还是让他有些膈应,毕竟功高震主,谋反不是不可能,上次叶容殊入皇城就该死了的,但是顾及到漠达,所以他并没有对叶容殊下杀手。
而那次叶容殊被抓,因为漠达人与叶容殊打的时间够久了,元气已经大伤,他以为不足为惧,结果他派去的人差点让漠达人拿下曲兰禁,他刚想想办法把人救回来就听说叶容殊被人救了,所以打消了救人的念头。
而今,大局已定,漠达人有意与他们和谈,叶容殊此刻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要留这么一个隐患在身边。
他倒是想连漠达的大王子留下,但想到可能会惹怒漠达王,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等到狩猎之日,皇家狩猎出现刺客,死几个人很正常。
他们与漠达也已经达成和谈,而此次和谈,至少十年内,漠达人不会再与南国为敌,还愁培养不了下一个叶容殊吗?
对于皇帝磨刀霍霍向叶容殊这件事,傅洛并不知道,对叶容殊的喜欢他的事,他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当做不知道。
毕竟他一走,叶容殊便与他相隔两个世界,就算有再多的思念与欢喜也会渐渐消散,那时候叶容殊娶妻也好,生子也罢,他又看不到,更不会觉得难受……
就在这时,叶容殊突然抓住他的手,皱着眉,“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说出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为何要伤害自己!”
傅洛:“?”
见傅洛一脸茫然,叶容殊叹了口气,视线下移的看着傅洛被他抓住的手。
傅洛掌心有四个指甲印,已经破了皮,正在渗血。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抠破了皮还半点没感觉到疼,叶容殊对他的影响看起来有点大啊。
傅洛沉默了会,突然推开叶容殊,他凶巴巴道,“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夜深了,我要睡觉!”
叶容殊:“??”
他也不管叶容殊脸上的疑惑,直接推开门,迅速关门,把人一脸懵然的关在外面。
叶容殊差点被突然关闭的房门砸一脸,他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看了半响,见傅洛不打算出来,他只好走了。
院子一下子寂静下来,良久,禁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傅洛一脸复杂的看了半天早已经人去楼空的院子,才慢慢把门重新关上。
第二日,叶容殊闻着香味,走到院子里面,傅洛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是几个家常菜,米饭还温着。
见他过来,傅洛下意识移开眼睛,开口,“吃饭吧!”
叶容殊虽然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还是坐了下来。
傅洛开口,“等会你带我进宫一趟吧!”
沈钰松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他想知道,皇帝对叶容殊的看法,毕竟如果不是皇帝,他想不到是谁能让沈钰松说出那句话。
叶容殊也不问为什么,他点了点头。
以傅洛的身份是不能随意进宫的,但是叶容殊可以,毕竟他家世代为将,守着疆土,于是上任皇帝给了他们随时进宫的权利。
只不过,因为叶容殊常年在曲兰禁,所以这个特权并没有用上。
叶容殊刚拿上筷子,紧闭的院子大门突然被推开。
傅洛下意识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原本宿醉应该还没有醒来的人。
漠尘此刻已经换上了他在漠达常穿的玻嗒服饰,身上的玉佩与金箔衬得他“明艳动人”。
如果不是傅洛知道他是男子,估计也想感慨“好漂亮的女孩子!”
古代的风水真的很不错,无污染真的很养人。
不知道傅洛心里正在腹诽他,漠尘走了进来,他瞟了眼叶容殊,对着傅洛道,“我哥从漠达来南国皇城是你的主意?”
傅洛拿不准他什么意思,谨慎的开口,“大王子早有意向谈和,是不是我的决定,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只要叶容殊在,漠颜就不能占领曲兰禁,他们两个都奈何不得对方,漠颜本来就想打破与曲兰禁的僵局,所以会答应他一点都不稀奇。
这场局里,漠尘是被影响最大的,因为漠夕落不会让他留在南国皇城,一定会带他回去。
漠尘显然也知道这个事,他想起自己费尽心机才离开漠达,过不久就得被带回去,心里一阵火。
他冷眼看傅洛,“你当初帮我……”
傅洛无辜打断,“我们合作也只有帮你逃到曲兰禁!”
所以他答应的已经做到了。
漠尘也明白,但是他不甘心,刚见到人没有多久,他又要被迫离开,或许下一次回来,那个人就已经是别人的了。
漠尘咬牙,“好,好得很,傅洛,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请求,现在,我想要你……”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于是他们下意识回头。
一队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太监声音尖细,“陛下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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