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真相

别村的女子,季胜东又不愿意给儿子找,季氏思来想去,整个季庄村就陈二东和归海虚两家外来户。陈二东家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只有归海虚家的女儿最合适。

但季胜东肯定会让傻大儿子娶归海雅乐,她的小儿子还是不得不娶同村的女人。最后她和大哥密谋了一切,除去傻季礼,逼迫归海虚将女儿嫁给她的小儿子。

等叶烟殊讲述完,季胜东还是不相信。

季氏怨恨的瞪了眼季胜东,接过话来,“只是我没想到季胜东一直不停的上告,非要置归海长黎于死地,将我的计划给毁的稀巴烂,到最后季胜东竟然找人半夜要烧死归海虚一家来给他的大儿子陪葬。甚至还联合当地的大官通缉归海一家,害的我儿子到现在都没能娶上媳妇。”

季胜东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季胜东,只要你那傻大儿在,我的儿子季贵就永远都得排到他后面,不管是买衣服买吃的用的玩的,所有的一切他都选不了最好的,就连娶媳妇也是如此。我身为他的亲娘,怎么能不为我儿子考虑,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他,所以季礼必须得死,反正他傻乎乎的,早死了也省的你我操心了不是,哈哈哈!”季氏凄惨的笑着,几近疯狂。

“你……你……”得知真相后,痛苦不堪的季胜东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妻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仰天哭喊,“我可怜的儿子啊,是爹害了你呀!”之后他就像是发了疯似的面目狰狞地挣脱开扑向季氏,张口就要咬上季氏抵挡他的胳膊,幸而被前来护驾的士兵们给拦下。

叶烟殊跪地给皇帝行了大礼,“如今真相大白,请陛下为我夫君一家正名。”

归海复耕和弟弟归海长黎被松绑,他们和父亲一起跪在皇帝跟前。

皇帝归海明烗望着众官员和百姓们感慨说道:“清白之家被奸佞诬陷,以至归海复耕一家被下了大狱,险些被冤杀,其岳父叶青化也遭到牵连差点被流放千里,实在是朕之过错。”

归海复耕本要开口替皇帝辩解,只是被归海明烗摆手阻止,“众卿乃国之栋梁,国之所依,民之所望。如今冤案呈雪,众卿有失皆在朕治国无方,是朕愧对天下百姓,自当斋戒八日,自罚之。”

“陛下万万不可因我一家之事而伤了龙体啊!”归海复耕俯首跪地,惊慌喊道。

以于利尹和孟偿德为首的官员们纷纷跟着跪地,其余官员四顾茫然不得不跟着跪下,百姓们也成片的跪在地上。

“陛下,都是老臣老眼昏花,耳鸣昏聩,才险些酿成大祸,请陛下治老臣之罪。”孟偿德跪地请罪。

于利尹见此也磕头请罪,“臣知罪,请陛下责罚。”众大臣跟着附和请罪。

归海明烗扫视一圈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痛心疾首,“若是冤案未雪,那我东绥岂不失去了一个护国良将!朕只想想就感到后怕,怕史书记载朕是个昏君,冤杀忠良。”

“臣有罪!”众大臣齐声道。

“既如此,那你们就说说看,此事怎么挽救方能将功补过?”归海明烗要的就是众臣请罪的一幕,他立即问道。

归海复耕直起腰身,拱手请求,“臣只请求陛下还我家清白,其他别无所求。”

孟偿德朝皇帝拱手,“老臣年迈,请求辞官,望陛下准允。”他看皇帝先是颇感意外而后点头默许,他接着说,“臣认为归海复耕战边境护国有功,在齐州抗震救灾,治瘟疫有功,两功想加,足以堪任尚书令一职位。”

于利尹听他如此说被吓了一跳,若是归海复耕做了尚书令,那朝堂势力就会分为三派,对他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在心中计算一番,对皇帝说,“陛下,臣倒是觉得应该恢复归海复耕兵部尚书的职位,另外多赏赐些金银,以抚慰即可。”

归海明烗看看于利尹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宣布自己的旨意,“即日起恢复归海复耕兵部尚书一职位,掌兵十万,升任尚书令。另恢复叶青化海君侯之位,赐叶烟殊黄金万两。”

看孟偿德有些失落,归海明烗看向他,然后宣布,“还有,升孟偿德为太傅,于利尹为太保,时昌国为太师,先如此吧。”

皇帝分明就是借此机会,令他们几个老臣明升暗降。于利尹心里虽不愿意,但是面上还得装着强颜欢笑,磕头谢恩。

“季氏谋害继子,季胜东贿赂官员,跋扈一方,当罚刑狱终身,但念季氏自首有功,减刑十年,其他涉事官员,通通流放千里。”在归海明烗下的最后一道旨意中结束了午门之事。

回宫之后,归海明烗急忙前去看望父皇归海子威。他先是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紧接着就看到父皇面色骤变。

“父皇,您怎么了?”归海明烗还以为是父皇身体不舒服。

归海子威摇摇头,凝重的脸色渐渐被笑容代替,“明烗,父皇有一事要告知你。”

“什么事啊父皇?”

“其实啊,你…”倚坐在床头的归海子威拉起儿子的手,温和笑笑,“其实,我皇兄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前皇后是你的生母。”

“这怎么可能?父亲,你是不是糊涂了?”归海明烗摇头失笑。

归海子威拍拍儿子的手,“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如此,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相瞒。”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那年时昌国一党正要谋划架空皇权,他们诬陷皇贵妃一家谋反,还斩杀了她全家。此事过去两年,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大嫂皇后廖秋兰,她听说后害怕时昌国会谋害于你,于是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悄悄派人送给了我,从此你就是我名义上的大儿子。”

“那…我怎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既然父亲瞒我这么多年,那为何今日又要告诉我呢?”归海明烗心中有些乱。

“因为我本来是打算在我身体不行的时候才将你的身世告诉你的,现在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归海复耕,他既然是皇贵妃的遗腹子,那就是你亲生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皇兄。”

“父亲,你让我缓一缓,我现在脑子很乱。”归海明烗站起身,脑袋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明烗,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归海子威喊住他。

归海明烗停主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看向他。

“其实,不止你一个不是我亲生的,你那些弟弟妹妹们也一样。”归海子威微笑着。

“什么?那他们的父母又是谁?”归海明烗被震惊的转过头。

“平顺、平承,柔恩、柔惠他们是亲兄妹,是和我同隐江湖而早逝的弟弟归海子征所生。”

“那…那你和母亲生的孩子呢?”

归海子威摇头,眼眸中淌过一丝悲壮,“我身为皇子,虽然隐于江湖,但是我知道自己终究会卷入皇宫的漩涡之中,所以我和你母亲决定此生不生孩子。”

话落,他的脸庞上盈起傲然又欣慰的笑,“你们虽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胜似亲生,我和你母亲这辈子只要能够把你们几个养大成人就已经很满足啦!”

归海明烗红了眼眶,他凝望着父亲,喉头哽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突来的身份转变,他朝父亲深深鞠了一躬,就匆匆离开。

回到寝殿,他见叶青化和归海复耕押着一个人等在门口,“怎么回事?”他问。

叶青化朝皇帝行礼,“陛下,禁军首领向远生不在宫中,而这个禁军手握利刃,却鬼鬼祟祟地躲在殿门之后,意图不轨,被我们碰巧撞见,若不是回宗反应快,臣此刻怕是见不到陛下了。”

归海明烗大惊,他凝视着那个被按跪在地上的禁军,平缓问“你要夺的可是朕的性命?”见那个禁军低头不语,他已然明了。

“是向远生指使你来刺杀朕的吧?”他目光深邃的盯着那禁军颤栗的后背,看来他猜的不错。

归海复耕讶然,“原来陛下早已知晓。”

听见熟悉的声音,归海明烗身形一顿。他慢慢抬起眼眸,面前那张脸他以前就觉得很是熟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今想来,他才恍然,那是因为他在归海复耕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呀。

“是啊,朕早就察觉到了。”归海明烗点头,接着自嘲笑着,“可是有些事情……若是没有人揭晓答案,朕怕是永远都猜不出来。”

归海复耕有些恍然,他知道皇帝在说自己的身世,他端正跪在地上,“请陛下放心,无论我是谁,都将忠于陛下,护我东绥子民!”

归海明烗才后知刚才自己发自内心的感慨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立即压制住内心的飘忽,笑着解释,“刚才朕只是有感而发,还望你不要多想。”

“臣知道,臣也有同感,如同身处梦中。”归海复耕坦诚说道。

一旁的叶青化此时正忧心向远生下一步会做什么,“陛下,臣先将此人押下去,严加拷问。”他觉得自己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向远生和时昌国有没有勾结,既然禁军已经开始刺杀皇帝,那皇宫就已经岌岌可危,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得皇帝准许,他押人退下。

归海复耕紧跟着说:“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臣先行告退。”不等皇帝点头,他就紧随着岳父的步伐出了皇宫。

当他走出宫门时,隐约看到几个陌生的守门侍卫,心中顿时有些疑惑,上前仔细盘问,却见那个侍卫前言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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