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行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顾云清还是受不住这人般。一下便被逼出了些泪花，欲坠不坠的，瞧着十分疼惜“出去……”

“不行，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拒绝了一次两次，还想有第三次不成？”沈卿珹这回是铁了心要拿下顾云清，扣着他的手继续。

顾云清身子起起伏伏，破碎的抽噎着，细细的哭颤。不断重复着讨饶“疼……慢些……”

沈卿珹无可奈何，顾云清知道自己就是吃这一套，只能放缓动作“陛下是不是只会哭着求饶这一招？估计只有在这种时候陛下才会服软了。”

“嗯……”除了这个，旁的也无法啊。沈卿珹动作终于缓了些，顾云清身子也就不那么紧绷着了。只是乖戾的扶着他的肩头，生生挨着。

见顾云清不再挣扎，沈卿珹象征性的给了一个吻当做奖赏。随后满足的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这么多年了，这身子还是和初次一般。”

“……你，嗯……终有一日，会，会倦了的……”顾云清断断续续的呢喃着，喘息未定。想什么也被打断了“朕，也……啊，啊……”

沈卿珹闻言付之一笑“臣和陛下在一起有十余年了吧，至今床笫之欢都还同新婚夫妇一般，就不要想太多了。”

“朕，会有，……唔，有容颜不再的那一日。”顾云清勉强定了定神，坚持忍着颤道“如何……”

这回沈卿珹倒是停下来，若有所思“那臣问你一句话，臣若是有一日毁了容，面目全非，陛下可还愿意收留臣？”

“……不愿意。”倒是一句听着便不真切坦诚的话，毕竟顾云清目光都不曾注视着沈卿珹，或者是不敢注视他。

沈卿珹一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把失落的情绪隐藏的刚刚好，还试图找借口安慰自己“这是不是说明陛下是个见色起意的人？”

“为什么是朕，见色起意？”顾云清察觉到他的失落，但并未吭声。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咬着唇道“明明……是你……”

到底是一起生活数十年的人，什么都瞒不过“没有哦，臣真的只是因为陛下是救命恩人。”这倒是实话，顾云清长大之后长开了，沈卿珹慢慢才迷上的，谁知最后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你对待恩人，便是这样么。顾云清顿了顿，而后抿唇道。眸子动了动，不敢直视他“若是每个施舍你的都会这般下场，谁还敢救你。”

“陛下啊。”这回倒是轮到沈卿珹发笑了，也许轻贱自己的性命，是唯一能证明顾云清爱自己的方式“一次又一次……臣都这样对陛下了，陛下还是愿意不顾一切的舍身相救。”

“朕……”顾云清被这话说的一怔，随即垂下眼帘，沉默了良久“除了皇兄，朕在这世间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了。朕再……恨你，也做不到看你去死。”

“陛下啊陛下……你永远都是这么嘴硬。”也许正是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才给了沈卿珹纠缠他十年的底气“你明明心里有臣。”

“……”顾云清没有回话。或许确实心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只可惜在皇权与江山面前，这地方太小了，不足以抵挡夺权之恨。

沈卿珹沉默的这段时间设想了许多可能，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如果臣能抛下一切，不再做权臣，陛下愿不愿意和臣走高飞？”

“你不是权臣，可朕是皇帝。”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倒不是因为绝情，而是顾云清确实从未想过要这样，也不敢这么奢求。

看出顾云清的动摇，沈卿珹又换了个问法“那如果臣愿意屈尊，陛下会不会留臣在后宫……”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但沈卿珹还是奢望他会心软，口上答应一句也成。

“什，什么？”顾云清显然被沈卿珹这话给说呆了，凤眸中带着愕然“你一介臣子，怎么能请命去后宫那种……那种地方，更何况也不合礼制。”

“小妾也好，娈宠也罢，能陪着陛下就是最好的。”沈卿珹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禁足，抬头只能看见四角的天空，如同稚子笼中的蝈蝈。可现在为了心爱之人，终是丢盔弃甲。

“……不。”顾云清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指尖抵在沈卿珹胸口，想推开他“朕不是你，朕没有夺人自由的嗜好。朕……也不值得你放弃自由陪朕。”

沈卿珹见状直接将顾云清一起抱起来“臣喜欢。就算是一辈子只能见到宫墙也认了。只是不知，念着旧情能不能在后宫待下去。”

“朕说了不用。”顾云清异常坚定的回绝了沈卿珹。凤目中的情绪复杂，像是打翻了染料瓶“……后宫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朕也不会有后宫。”

本就是早就料到的结果，沈卿珹面上和心中自然没有太多情绪“陛下真是奇怪……明明在一起数十年，臣却觉得从来没有看清过你。”

“你若是看清了朕，便不会这么执着了。”顾云清轻轻蹙眉，很无奈，也很茫然“你明明也知道，你抓着朕不放，有朝一日只要手松了，朕一定不会停留。”

闻言，沈卿珹只是抬手抚平顾云清蹙起的眉心“陛下错了，如果不是陛下愿意，如果不是这个人是臣，陛下还会当这个笼中鸟么？臣放过手，是陛下选择走回深渊的。”

“朕说不愿意做笼中鸟了，你还会放朕离开吗。”是陈述句，因为答案不言而喻。二人也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怔忡的呢喃罢了。

沈卿珹沉默片刻，点点头，有些鸟注定是关不住的“臣给过你一次机会，同样可以给你第二次。放陛下走可以，陛下得有本事亲手杀了臣。”

“你……”顾云清身子明显僵了僵。做不到的事情也总做不到。若是真有那个勇气杀了他，那第一次怎么可能还会救沈卿珹一命“……你明知道……”

“机会就在眼前，陛下随时可以挣脱臣给你的镣铐，臣等着。”聊了这么久，差点忘记正经事。沈卿珹将顾云清放回床上，又是颠鸾倒凤“不过此时，**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