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鹰带着黑衣人走出破庙不用取下面具就知道黑衣人此时脸色不好看。
“追云你不要板着脸啊!我知道要小心些,放心吧!回去和你的宗主复命去吧!”
追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跟着驭鹰。
驭鹰知道当年的事情之后,追云因为愧疚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也知道追云是在弥补当年的过失。
“追云我失踪了这些年里一直都好好的,你不必担心我凌水清伤不到我的,回去钰胧身边吧!”
追云依旧无动于衷。
“追云你还把我当主子吗?”
驭鹰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宗主和你在我心里是同一人。”
追云看向驭鹰眼中无比的尊敬。
“那便回去复命吧!锦瑟在我不会出事的。”
追云心中还是不放心可驭鹰一再强调不会有事便也只好走了。
追云走后驭鹰一个人悄悄的进入了城主府。
锦瑟已经成功混在了丫鬟群里,待明日城主女儿穿上嫁衣锦瑟就跟着混入进去。
城主女儿见到驭鹰的时候竟不觉得害怕。
反而是像在等着她。
“少城主还记得我吗?”驭鹰毫不客气的依靠在了躺椅上。
“神山的驭鹰凤主。”少城主毫不在意驭鹰的失礼。
“那我今日来此少城主不如猜猜看目的是什么。”
“今日这些丫鬟里有一人我听过她的名号也一睹过她的芳容,只是我想不出她来忘忧城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她,但我看见你之后鉴定了一个想法,你要找的人在忘忧城。”
“少城主聪慧在下佩服,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我要替嫁换你自由,”驭鹰说时已然看到了少城主的迟疑随后又说道:“你们王家的名声不会有任何损失,相信我。”
少城主狐疑的看着驭鹰,猜想着她会做什么。
脑子里把有可能发生的事都演练了一遍之后得出一个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结果。
“杀了他督宗的钰胧就可以进一步的压制黯,而你也能早一步回去神山,可是叶梓伈在你们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又或许你们一步一步的牵制叶梓伈走你们替她安排的路。”
驭鹰完全没有想到少城主的心思缜密到如此程度,心中庆幸这人与自己不是敌对。
“言重了,我们只是在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这是我们的使命,而叶梓伈则是我们在这个计划中最没有预测到的一个意外,后来觉得这个意外可以成为一把刀,那何乐而不为。”
少城主接受了这个说辞但不完全信,而面对驭鹰的坦白更多的是希望驭鹰能够说到做到。
“你没有韵力所以叶梓伈就是你的刀,的确是个好帮手可我更想知道万欲楼的锦瑟难道不是你们的棋子吗?”
深闺中人却能把江湖事了解的如此透彻,倒也是驭鹰没有想到的。
“锦瑟如何是万欲楼南执和钰胧该考虑的问题,我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我的使命守住秘籍看好神山,因为我的失误神山坍塌秘籍丢失,能做的补救便是找到秘籍重新送回督宗。 ”
少城主看得出驭鹰说的是真的但怀疑也不能减少的:“六韵冥谱我曾经在古籍看到过,每一任凤主都会将六韵冥谱随着神山移动的位置一起消失,可不知为何到了你这一任却被奉鹰族芒刺在背。”
戳中了痛处驭鹰心中生恨却也没有可反驳的话,少城主说的是事实啊。
“我疏忽了就要弥补黯已经在冲破封印我必须尽快解决掉所有反叛者带着六韵冥谱回到罪极阁或许可以同归于尽。”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做到与魔同归于尽。
“驭鹰你值得我去敬佩的,钰胧早就与我说过,有时我在想你和钰胧是不是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罪极阁里的那个人活了百年早就不是你们俩个能压制的,而你们做这些无非是在找压制他的方法,杀不死他吗?”
少城主说的话是驭鹰、钰胧乃至上一任督宗宗主都想过的,杀死他一切就都解决了。
可是三百年前创始之祖都没有除掉他而是封印了他。
在罪极阁利用六韵冥谱以自己为引,封印了黯。
驭鹰有时候也想杀了他,但驭鹰很清楚杀了他只会是解决掉一个,却不能从根源彻底抹杀。
“我们所能做的已是我们最大的极限。”
驭鹰看着床上放着的嫁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脸。
女子凤冠霞帔,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边缘尽绣吉利的鸳鸯石榴图案,拦腰束以流云纱苏刺绣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巧致的腰身。
送亲的队伍到达了城门前那人被喜娘扶下马车送到自己身边。
其实那一刻驭鹰也会在想未来是什么样子吧。
“凤冠霞帔送来之时丫鬟们各个赞叹,唯有那一人轻声说了一句‘若是真心我待将心比心’好一句将心比心啊!驭鹰你知道吗?父亲从来不曾有过真心的对待我娘,而我的命运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我不寻求一个真心待我之人,只求我今生不会走我娘的老路,可惜还是一样的。”
少城主摸着喜袍看不出情绪但驭鹰可以感觉到少城主心灰意冷了。
“如果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帮助我吗?”
驭鹰说出这话时极其诚恳,少城主竟不敢相信这人今日说出来这番话。
“我能帮你什么。”
“忘忧城有一样东西我想得到它这对于我来说没有用但对于她来说是可以救命的。”
驭鹰扯过架子上湿哒哒的方巾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少城主看其真容后,到没有太过惊讶而是一副果然是你的表情。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你是在做一件对的事,我就不会阻止你,放心你求得东西我便赠与你。”
驭鹰换上了喜袍少城主也换上了丫鬟的衣服走出了闺房。
锦瑟这会儿在暗处出现推门进了屋之后床上的人已经盖上了红盖头。
“明日迎亲的队伍在城主府落轿若是逃婚城主颜面尽失,那么你替她上花轿届时我入了府之后将他带回万欲楼交给南执。”
锦瑟知道盖头下的是谁,驭鹰不会看戏,只会加入其中让这个戏台子更加错乱。
“为何这次要带回去交给南执,而不是杀了。”
驭鹰还在盖头下似乎不想揭开盖头。
“我要杀的人会死在我手里,南执要的人是曾经出现在净阳并且盗走了紫檀盒的人,我要的是整个程府。”
锦瑟走过去站在驭鹰的面前,驭鹰低着头只能看见脚下。
月白的平针祥云滚边靴,在自己的脚尖前定住,驭鹰带着凤冠抬头去看,也只是一片暗色的红 。
“以前我见过这世界上最俊俏的新郎,她迎娶的是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不般配的新娘我从不觉得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有多重要,原是我这一生根本不配有,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带上这凤冠霞帔,顶上这红盖头一瞬间我竟想起了那对最不般配的夫妇,我甚至想不明白白头到老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我也曾想过的,可惜已经没有了,驭鹰你觉得凡世中的情爱当如何。”
锦瑟在红盖头上摸了摸最终还是没有掀开。
“我不懂,有人曾告诉我那是一生也有人说过是悲凉,我依旧不懂后有人与我说心相知则相守,我想不通之后便有人与我说难断,难忘,难回首,我想来想去最后得到了一个说的通的理论,自作自受罢了,可我又期盼这种痛苦,那便是体验了人间,找到了红尘里贪嗔痴三苦,人间八苦不需要全部品尝我只要我向往的便是了。”
是啊!
向往的追求的不过都是凡尘俗世而已。
瞧瞧!
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会有凡心。
若是无欲无求人人都是佛。
你怎么可以保证人没有私欲呢!
锦瑟依旧想明白,驭鹰听到过好多种答案哪一个是正确的。
爱过,恨过,痛过也就懂了。
花轿如约而至走出了城主府,轿中的人原本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这会儿不知怎么了竟然摘了凤冠蜷着腿缩在花桥的软凳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驭鹰听到了落轿二字才慢慢悠悠的把凤冠带到了头上。
锦瑟掀开轿帘,驭鹰也刚好带完凤冠锦瑟拉着驭鹰的手下了花桥。
新郎官正好在等着她下了轿一人扯着一头的红绸子彩球进了大院,堂前坐着新郎官的师父。
锦瑟要找的就是此人。
拜了天地驭鹰在洞房里坐的无聊又不好把这凤冠取下来,心中烦闷。
气的直跺脚。
锦瑟好似明白了推门进来递了一杯水喝一些吃的。
盖着盖头吃起来费劲,驭鹰的手在进洞房的时候喜娘给用缠着甘蔗的红线系了个结 。
这是这边的风俗有着苦尽甘来日子红火之说。
还有另一种说法是说新娘子在这一天要被沾了甘蔗的红线缠着直到新郎官回来了亲自剪了去,这叫‘见红尘,甜日头。’
锦瑟瞧着驭鹰不舒坦用剪子剪了,盖头也给人掀了。
“盖着它多不方便,”顺手又把凤冠取了下来道:“你这样子我瞧着舒坦些。”
驭鹰倒是不觉得锦瑟这么说了也没阻止。
两人干瞪眼之际驭鹰开口了:“此事了了之后你便不要掺和进来,好好活着吧!”
锦瑟不懂一时没有反应。
驭鹰接着道:“总要有一个人活着替我们看好这个江湖,守着百姓吧。”
哪有什么大义凛然啊!
都是天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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