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衍回到了零度酒吧顶层包厢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

程易寒一看见顾衍开门进来，眼睛就不停的朝着顾衍的身后看去，直到顾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发现顾衍的身后没有人，便转头好奇的问道：“ 哥，你没把嫂子带来啊？”

“ 她回家了。” 顾衍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拿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

“ 哦。” 程易寒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嫂子没事吧？”

“ 没事。” 顾衍想起刚刚在酒吧门外莫宁的神情，似乎是并没有因为今天的这件事情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这时，坐在一旁的陈延之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词语，疑惑的开口，“ 什么嫂子？哥，你交女朋友了？”

顾衍闻言，正在把玩着酒杯的手稍稍的顿了一下，“ 没有 ”，眼眸低垂着，看不清神色。

“ 什么？哥你没追到手啊？” 程易寒震惊，“ 刚才在外面我还以为哥你追到手了呢。”

他以为照着他哥在外面的那一番话，这妥妥的已经是追到手了的，没想到还没追上，程易寒偷偷的瞄了顾衍一眼，见顾衍面无表情，心中不禁感叹：好家伙，还以为是王者呢，原来就是个青铜。

顾衍沉默，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把莫宁追到手，他现在还用得着和他们一起喝酒吗？

“ 莫宁？” 一直坐在包厢的角落里，隐藏在角落微弱的灯光下的那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男人开口。

“ 池哥你怎么知道的？” 程易寒一脸的惊讶，池敛一直都在部队里，就算知道莫宁的名号，但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吧。而且顾衍和莫宁的这件事目前也没几个人知道。

“ 刚刚在门口看见的。” 池敛刚刚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衍和莫宁牵着手。

“ 不对啊，哥，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你不应该会认识她啊？” 程易寒疑惑，池敛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照着池敛的性子，应该不会认识莫宁，不应该看见了她一面就知道她的名字吧。

“ 我认识她。” 角落里的池敛沉声说到。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另外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面对三人的疑惑，池敛将手中的烟掐断，抬头看着他们，“ 莫宁是我女朋友的闺蜜。”

大家都知道池敛有女朋友，但是从来没见到过池敛的女朋友，据说是池敛的女朋友工作忙，而且不太喜欢人多的环境。尽管陈延之早就见到过池敛的女朋友，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和莫宁是闺蜜。

“ 她们两个人竟然是闺蜜？” 陈延之有点难以置信，毕竟苏沐和莫宁两个人的性格和家世背景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医生，温柔大气，一个是声名狼藉的莫家三小姐。这也太不搭了吧，这两个人是怎么相处十几年还成为了好闺蜜的？

“ 她们很早就认识了，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

池敛以前只是听他女朋友苏沐经常提起莫宁这个人，知道莫宁是莫家的人，后来有一次被自家女朋友安排着见了一面，才知道莫宁长得什么样子，所以今天才会一眼就认出来。

但是没想到莫宁和顾衍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 缘分啊。” 陈延之默默的听完这段对话，不禁感慨道，“ 不过哥你喜欢莫宁真的是令人惊讶，挺突然的。”

陈延之一直觉得像顾衍这样的男人，或许会找一个大家闺秀，知性安静的女孩子，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莫宁这样的，或许是性格互补吧。

顾衍闻言，稍稍低头，桌子上倒满酒的玻璃杯上映出他狭长的双眼，眼眸中满是温柔。

突然吗？

不，是倾心已久。

“ 不过哥你可得小心了。” 陈延之叮嘱道， “ 莫家那老太婆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她知道了你和莫宁的关系，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也得坑你一笔。”毕竟那莫家老太婆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切都以利益为上，尤其这莫宁还是不受宠的。

陈延之刚说完，程易寒的手“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哎呀！”

陈延之朝着程易寒看去，发现程易寒正看着自己，问：“ 怎，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陈延之疑惑，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程易寒叹了一口气，把刚刚在一楼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 所以说那些人已经知道了？”陈延之问。

“ 知道了。” 程易寒回答。

程易寒想起刚刚顾衍在楼下的举动，又想到他说他还没追上莫宁，“ 哥你还没追到手就说人家是你的人，你这也太......”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衍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程易寒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片刻犹豫道: “ 就那群人，肯定得传到莫家老太婆耳朵里。”

“ 应该不会吧，他们敢传播咱顾大少的消息？”陈延之对顾衍的行事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 就算他们不传，就莫家老太婆的那些个眼线，不出几天，这消息就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程易寒说道，“ 而且之前那老太婆不是还为了她那宝贝孙子的事情找过咱哥吗，咱哥还给推了。”

“ 那件事啊，也是，是个人都不能沾着。” 莫家老太婆的小孙子，莫宁的二哥，最近犯了点事，有点棘手，需要找一个律师，放眼整个A市，有名气的律师都不接这个案子，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名气一般的，愿意接，但那老太婆又看不上。

“ 哎呀，没事，咱顾大律师是什么人，他能搞定。那老太婆还不敢对咱哥做什么，而且莫宁不是早就被赶出家门了吗。”

一旁角落里的池敛了解到事情的具体经过，拿着酒杯坐到顾衍的身旁，抬手拍了拍顾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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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略过，话茬又转到了池敛的身上，“ 池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和哥几个聚啊？不用陪嫂子？”

“ 她今晚医院值班。” 池敛回答。

“ 怪不得，之前叫你出来，你总是说要陪女朋友，今天突然说要出来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嫂子值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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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着的烟，没有抽，任凭香烟燃烧。在昏暗的灯光的映照下，在烟雾弥漫中，整个脸变得模糊又虚幻。

此时的脑海中全部都是刚刚在酒吧外面的场景。

位于市区繁华街道的酒吧，周围店铺鳞次栉比，各色的灯光耀眼，行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顾衍和莫宁面对面站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两人心中各有心思。

本来顾衍是准备送莫宁回家的，但是莫宁拒绝了。莫宁看着顾衍，轻声说：“ 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家。”

“ 你不是还有朋友在等你吗，就不用送我回去了，而且我自己也开的车。”

“ 好，你注意安全。” 顾衍见莫宁拒绝，也不再做坚持。

莫宁在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想起刚刚在酒吧，他把她护在怀里的样子，想起他刚刚对那群人说的话，想起他对她的维护，想起那些人的神情。

莫宁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又认真。

“ 顾衍。” 她看着他，朝着他喊道。

顾衍静静的看着莫宁，没有说话。但心中却突然的产生了一丝丝的害怕。莫宁的表情太严肃，他怕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莫宁轻笑，语气微弱又酸涩，“ 今天你也看见了吧，或许，我就是一个麻烦。” 顿了顿，“ 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带来议论。”

“ 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说完，看着顾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从顾衍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口。

记得奥维德有这么一句话：感情把我拽向这边，而理智却要把我拉向那边。

所以莫宁退缩了，当顾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他的人的时候，莫宁确实是当时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看见那群人看顾衍的眼神，震惊，惋惜，疑惑。

这些眼神让莫宁退缩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么多年来，她的朋友也只不过只有一个苏沐而已。

顾衍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心疼的都快要碎了。他想要抱抱她，但是又怕她抗拒，已经伸出的想要揽住她手微微顿了顿，转而伸向了莫宁的手，犹豫的，慢慢的，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她的手。

没有感觉到莫宁的抗拒，才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我认为，那些都不足以影响我，我从来都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只要看见你在前面等我，那我们之间的那些阻碍都不足以困住我去找你。”

“嗯。” 莫宁看着顾衍，因为得到了顾衍的回答，莫宁心中的感情和理智的拉锯战，终于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其实她只不过是想要再次得到顾衍的一次回答而已。

得到莫宁的回答，顾衍连忙问道：“ 那我们之前说的还有效吗？” 他生怕之前自己做的努力又重新回到起点。

莫宁看着顾衍紧张的神情，笑了，五官变得柔和，似迷人的烟火，又似动人的春光。

回答：“ 有效。”

得到莫宁的肯定答案，顾衍心中松了一口气，进而得寸进尺的问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 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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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