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戚小姐可以叫我云禾

叮咚——

沙发上的女孩放下怀中的猫,踢拉着拖鞋走到门口。

打开门,西装革履的长发男人打招呼:“早上好。”

只见他一手提着装着饭盒的袋子,一手提着猫箱。

“喵~”里面黄黑白三色相间的大猫好奇地看着她。

“早。”

戚更接过猫箱和袋子,走进屋里,身后岑竹声轻车熟路地拿出自己的拖鞋,换掉。

这是岑竹声给她送饭的第十七天。

“什么时候走?”戚更打开猫箱,放出大猫。喵喵声吸引来了阿花,停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小草,小草气定神闲迈出猫箱,翘着大尾巴一步步靠近阿花。

岑竹声答:“下午两点。”

昨夜二人通电话,岑竹声表示自己要出差五天,不能给戚更送早餐了很抱歉。

戚更:没关系,可以之后补上。

想到他家里那只只在视频里见过的小猫,戚更表示可以替他照顾五天。

桌面上照常铺开几道丰富的菜,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还有甜品盲盒,戚更曾问过岑竹声:“你会做的菜好多,但是总会有菜品重复的一天吧。”

对此,岑竹声是这样回答她的,“那我去学一些新的,国内不同省份就有好多的样式,光是学这些就足够作为好长一段时间的早餐。”

要问为什么不偷懒几次,反正她也不在意这些。

岑竹声:“有时候人之所以会感到无聊或者对时间流逝很快感到空虚,是因为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改变一点小细节,让今天和昨天不同,会让人心情愉悦,保持期待。”

戚更灵机一动,决定每天穿不一样的衣服去开门。

比如,今天穿的就是比较素雅一点的Lolita。

岑竹声单独拿了两个小碗布菜,然后在戚更的注视下走到两只小猫面前放下。

“这个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工期很长的裙子?”

岑竹声摸摸两只小猫的脑袋,随后起身向她走过来。

粉白色系,脖颈有交叉缎带,绑在女孩白而纤细的脖颈上,胸前左右对称的粉色系带精致俏丽,衣摆被白色的蕾丝边分成三截。为了搭这套裙子的kc,戚更专门戴了一顶茶棕色的带着小卷的头发。

仿佛他们不是在家里吃早餐,而是要去赴一场野餐约会。

“对。”

戚更点点头,手指在胳膊那比划,“本来还有接袖,但是吃饭会弄脏,而且外面太热了,穿着不方便。”

岑竹声精准捕捉到“外面”两个字,顺水推舟问:“吃完饭有什么安排么,我可以送你过去。”

戚更:“有是有,但是不是现在,感谢岑先生的好意啦。”

岑竹声垂下眼,长而直的睫毛遮住了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直到两个人解决完早餐。

他犹豫一秒,看向对面吃的心满意足窝沙发上看番剧的女孩。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戚小姐,我可以提一个请求么?”

二人异口同声。

只见女孩忍俊不禁,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对他们默契度百分百的愉悦。

“说来听听。”戚更把手肘放在胖鸟抱枕的脑袋上,抱枕被压了个坑,指节撑着脸,相比之前皮包着骨头,如今隐隐约约有一点软肉。

嗯,岑大厨精心投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岑先生听起来有些生疏,”美人双眉微蹙,薄唇轻启:“戚小姐可以叫我云禾。”

竹声。

云禾。

这二者有何区别。

戚更这样想了,便这样问了。

“云禾是我的小名,我爷爷起的,竹声是我姥爷起的。当时他们两个猜拳,谁赢了我的冠名权归谁。”岑竹声想到陈年往事,面上浮现出怀念之色。

“所以是你姥爷赢了。”

戚更:真有意思。

“对。”岑竹声笑得开怀,“当时我爷爷没说什么,回去了就开始耍脾气,饭吃的少了,也不跟邻居爷爷一起去钓鱼了,我奶奶哄了三天,给自己哄生气了。最后我姥爷拎着相机去我爷爷那,一边说要把他这幅德性录下来发家族群里,一边说用爷爷取的名字当作我的小名,这样也不会浪费。”

戚更:“云禾。”

岑竹声止住笑,轻飘飘一声呼唤却让他乱了心弦,心间那片葱郁翠绿的竹林迎来了一只避阳的小鸟,躲在林间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戚更慢吞吞把身体转向他,神色自若,说:“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叫我戚小姐了。”

只见岑竹声乖巧点头,笑眯眯地看起来有些蔫坏:“其实叫戚小姐的次数不是很多,更老师,戚大人,陛下,卡密,”还有,“公主。”

戚更脸上迅速升温,在特定的情境下被这样喊一点也不羞耻,可是如今单拎出来,脚趾要给公主扣一个免费的城堡了。

“咳,”她眼底一片潋滟,猛地起身,打断他:“好了好了,严肃一点,听我讲。”

张牙舞爪双手掐腰,与岑竹声鞋尖碰鞋尖。

岑竹声被她突然的靠近弄的不知所措,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被我吓到了?”戚更抱臂,得意洋洋,“胆小鬼云禾。”

她接着说:“我呢,你可以叫我听听。”

岑竹声被这个小名可爱到了,眉眼弯弯,问:“有什么渊源么。”

戚更回忆。

据她妈咪所说,她小时候是一个很活泼的小孩,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团子,任谁见了都心生欢喜,感叹一句“聪明伶俐”。

虽然在母亲说的时候,戚更对此毫无印象,并十分怀疑其真实性。

毕竟她现在一副长歪了的模样。

“我妈妈说,我幼时十分调皮捣蛋,有时候听到她们说的话,装作听不到,到处撒野。然后她给我起了这个小名。”

“听听,乖一点嘛,不要乱动,听妈妈给你念故事。”

她神色柔和,学着母亲的样子复述。

“我睡觉轻,一晚上醒好几次,我妈妈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开灯,拍被子,明明很困了还是拿过一旁的童话书,给我讲故事。”

温婉的女士经常讲着讲着睡着了,然后小戚更就倚靠在她的颈窝,像小动物一样,数着妈妈的心跳声入睡。

“听听的妈妈很爱你。”岑竹声感叹。

戚更耳尖一动,心里的防御墙塌了一角,轻柔的风透过来,酸涩感爬上眼角,她眨眨眼。

“知道我小名的除了妈妈只有我的几个好朋友。”

岑竹声一时哑然,这句话的分量重若千钧,对于同样防备心很重的他来说,知道这是对方向他交付真心,将他划为特别的人这一行列。

花言巧语不足以当作这句话的回复。

舌尖与牙堂相互碰撞,他一遍一遍念着。

岑竹声:“听听。”

戚更:“嗯。”

岑竹声:“听听。”

戚更目露疑惑:“?”

岑竹声:“听听。”

戚更抬手,戳了戳岑竹声的左边梨涡。

“你要念到什么时候哇,云禾师傅。”

听起来像出家人的名号。

可是据可靠人士透露,戚更不喜欢秃头。

岑竹声哑然失笑。

戚更一头雾水,可是渐渐的,眼睛一点点弯起来,勾出漂亮的弧度。

片刻,戚更自然而然地移开手,岑竹声起身。

岑竹声:“时间不早了,该去公司了。”

戚更:“我送你。”

两只猫卧在不远处打盹,大猫护着小猫,时不时给人家舔毛。

“看不出来,小草还是个自来熟。”两人路过小猫,戚更调侃道。

“三花在猫里是很漂亮的猫,可能小草是个颜控吧。”岑竹声弯下腰,摸摸两只小猫的头。

侧边的发丝垂下来,他的动作轻而柔。

戚更:莫名感觉有一种母性的光辉。

二人在门口道别。

直到岑竹声走进电梯里,戚更才关上门。

电梯上的数字变化到四楼时,门开了。

黑色兜帽背微微弓着的男生背着包走进来。

电梯里空间很充足,他像是想避开岑竹声,一进来就站在有数字的那一边角落。

岑竹声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他的包。

包上有一层透明层,透明层里扎了很多吧唧,上面印着同一个女孩。

吧唧是戚更教他的“圈内术语”。还有痛包,毛绒谷子,棉花娃娃,单推,多推,激推,出荷,小食量诚一人,大食量复数等。

那么,这个男生应该就是大食量复数单推人。

男生一手紧紧攥着背带,直直杵在原地,一副紧绷的模样。

岑竹声收回目光,目视前方,等待电梯下落。

直到电梯降到地下一层。

岑竹声抬腿,一只脚迈到外面。

“你是她男朋友么。”

一道怯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岑竹声撇过头,眼神是罕见的凌厉,男生在他的目光下将将坚持一秒,随后垂下头盯着地面。

“是。”

岑竹声扯起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所以还请你不要再迷路了。”

男生身体明显一颤。

电梯缓缓关上,岑竹声注意到数字在一楼停顿了几秒,随后匀速上升。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位。

“他啊,我感觉他有时候跟哄小孩一样,男妈妈,亚撒西到不像我认知里的男性。”

戚更黏糊糊的跟宋蘅照女士通电话。

宋蘅照:“哎呀,这孩子可不能取代我的位置啊。”

戚更听出来她在开玩笑,遂答:“那当然,妈妈是独一无二的。嗯……我勉勉强强把他放到候选男朋友的位置吧。”

宋蘅照闻言,欣慰中带着一点不舍,“勉勉强强可不行,要认真考察过后再转正。虽然妈妈相信闻阿姨的人品,她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但是你也要真心喜欢再同意。”

戚更一边嗯嗯应着,一边把镜头调转,对着两只黏黏糊糊的猫。

“妈妈,快看,大的是小草,小的是阿花,不出意外,它们两个就是你外孙子了。”

闻言,屏幕里面容娇好,清丽脱俗的女人展颜一笑,眼角的细纹横添几分被岁月雕琢后的美丽。背后是斜阳晚霞,深蓝色的平静无风的海滩。

她抬手,拢了拢掉在耳边的碎发。

“等我回去了,给我的乖乖们带礼物。”

虽然依她的旅行计划,回去还得一段时间。

戚更调转镜头,眼睛水汪汪轻车熟路装可怜撒娇。

“妈咪最好了。”

“去玩吧。多晒晒太阳活动筋骨,我回去补觉。”

女人往不远处的一间民宿走去。

戚更:“嗯嗯,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戚更走到电视机旁边的bjd娃娃柜前,轻轻将中间的娃娃拿起来,把他屁股底下的梨花木盒子拿出来,然后把娃娃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指尖将被压到的发丝细心调整到原位。

“扶月,这个坐垫你喜欢吗。”褐绿色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被称为“扶月”的娃娃,娃娃暗紫色的瞳眸仿佛被赋予灵魂。

“喜欢对不对,我把东西取出来再还给你。”

戚更拨开精巧的锁扣,打开盒子,一对掐丝翠瑠石耳坠和配套的一条秀气十足的翠瑠石项链躺在里面。

大概半个月前岑竹声送给她的,只试戴过一次便放到盒子里。

戚更把耳坠拿起来,合上盒子,放回原位。然后走到洗漱间,对着镜子戴耳坠。

翠瑠石打磨成水滴的形状,坠在细细的莫比乌斯环形状的银丝上,在茶棕色的发间若隐若现。

suki。

镜子里的人左瞧右瞧,怎么看怎么满意。

戚更转身,衣摆随着她的动作旋转,她步伐轻快,走向衣帽间拿出粉白色的蓬蓬伞,小蝴蝶似的在房间中流转。

到玄关时,她回头,向家里两只小猫抛出两个飞吻。

然后走到隔壁住户的门前站定。

戚更播出一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门开了。

催眠的佛经声音从屋内传到走廊。

戚更保持接电话的姿势。

她今天穿的低跟玛丽珍,比陆柊高了几厘米。

面对着女人颓丧无语的眼神,她活力满满。

“早上好,亲爱的,我们去约会吧。”

“滚啊——我好不容易放假了,我要睡觉!”被小孩摧残的打工人如是说。

陆柊挂断电话,甩给她一个无语至极的背影。

戚更对着未关紧的门思索两秒,一脚踏进去,轻车熟路走到陆柊的房间。

两米大床上,陆老师以一种闷死自己的方式陷入沉眠,手机被甩出去半米远。

闹钟声突然响起,戚更蹑手蹑脚走过去关掉声音。

然后,她十分自觉的甩掉拖鞋。

坐在女人旁边看岑星言给她发的赛博电子版由十几年前的某位虚构童话大师倾情改编的故事集。

对此,做好事要留名的honey小姐表示:这是我专门回老房子那里从我哥床底下翻出来的,先给你拍几页,等我有空了问我哥要使用权,再把原作寄给你。

或许大家知道baby的一款lo裙么,下妻物语里面桃子的同款。前几天逛海鲜看见的一条2.2k,现在卖掉了。呜呜呜希望我以后能买得起,虽然也可能一直买不起。。。。。这章给更更穿的就是那一套。超级无敌美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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