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阵仗足以惊动尤金,他赶过来的时候柏特斯已经被带回了房间。
沈言谦为男人褪去衣裳,亲自为柏特斯擦拭身子,尽管极力避开伤口,但还是会触疼他。
尤金站在门口,注视这这一幕,垂在身侧的手握拳。
“为什么擅自关在地牢?”沈言谦眼中带着愤怒,没等尤金回话,一拳揍了上去。
硬生生挨了一拳的尤金跌坐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一声不吭地抹去爬起来。
“这件事情我后面再找你算账,现在去找医生。”沈言谦的怒火已经无法让他克制自己的行为。
医生跟着尤金身后战战兢兢,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腰间的佩刀显得森冷了几分。
柏特斯的状态并不好,浑身发热,止不住的说梦话,沈言谦用温水一遍遍擦拭给他降温,额头上冒出了细密汗珠。
医生说这些只是皮外伤,但由于地牢环境恶劣,伤口感染了发炎,需要每日换药。
沈言谦才想起来,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的存在,只能靠着柏特斯免疫系统硬扛过去。
柏霖年纪小,加上一直都在古堡生活,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吓傻了,趴在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沈言谦心烦。
“把不听话的柏霖压下去看管。”
尤金立马上前拉开了柏霖,后者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愤怒的骂道,“哥哥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忍心对他。”
沈言谦觉得好笑的厉害,趴在床边哭就能解决事情?那他也能趴着哭一场,不然只能徒添烦躁。
“我对柏特斯如何由他评价,而你。”沈言谦慢步走过去,眼睛如蛇般盯着他,“亲爱的柏霖,我对你可谓是无微不至,你就是用偷地图来报答我的?”
没了话说,柏霖撇过了头,或许从一开始对伯爵就是抱着提防的心理,后面的背叛也就说得过去。
“带下去,别让他再有机会跑出来。”
看守的人已经被沈言谦责罚,这次回去必然是没有漏洞可言,柏霖就好好的呆在房间里,别到他眼前哭丧。
柏特斯没醒,沈言谦就没有放松,时不时去查看是否退烧了,又害怕出汗让他脱水,强硬的灌了些水让他喝,好歹是知道吞咽的。
晚饭伯爵没吃,尤金心中放不下,前来查看。
微弱的台灯亮着,伯爵换上了柔软干净的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开场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双腿搭在小桌子上,头歪一边睡着了。
窗户开了缝隙透气,风从其中钻了进来,吹动沈言谦散在额前的碎发,蝉叫声在耳边,宁静美好。
这时床上的柏特斯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立马把沈言谦从梦中唤醒,坐起来看向床,瞧见尤金时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为您准备了宵夜。”尤金放下手中的拖盘,里面有一杯香醇的红茶和两块抹着果酱的吐司。
肚子确实饿了,沈言谦揉了揉太阳穴,“谢谢,放这儿就好。”
湛蓝色的眸子盯着他,藏着的是无尽说不清的情愫。
尤金的嘴角紫了一大片,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沈言谦叹息,“今天是我冲动了,但你不能不告诉我,就把他关起来。”
如果站在尤金的角度,柏特斯就是趁着伯爵失忆把人骗走,并且对其图谋不轨,确实该惩罚。
可惜一段时间的相处,让沈言谦对这个狡猾的男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没办法理智判断事情的对错。
讲不清说不明的,沈言谦烦躁的撸了把头发,“你下去休息吧。”
尤金跟着自己往返皇城,好好一下午的休息还被揍了一拳,属实有些惨。
尤金点头,看了眼床上的柏特斯就退了下去,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沈言谦站在旁边,白皙细软的手轻抚男人的额头试探温度。
后半夜沈言谦实在是困倦了,在沙发上睡觉还没遭受过这罪,便爬上床睡在了一旁。
男人从后面揽住了他,惊的沈言谦扭头看,柏特斯并没有清醒,意识模糊的时候还不忘揩油,沈言谦哭笑不得。
厚重的窗帘阻隔的阳光,里头昏暗如黑夜,柏特斯浑身上下都在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怀中却意外抱着个人。
睁开眼睛是纤瘦的脖颈,毫无顾忌的暴露在眼前,闭上眼睛所以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柏特斯有些好笑,不清楚这位伯爵大人是真的失忆还是故意装作失忆,可那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忍受着被自己每天侵犯就如此甘心吗?
现在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伯爵了,怎么还躺在自己的怀中,又要做什么把戏。
柏特斯强迫自己移开,将注意力转周围环境上,宽大柔软的床、精致的摆件,这里是伯爵的卧室。
他起身,放轻的动作,绝对不是担心吵醒身边的人,柏特斯这样想,来到窗边,挑起窗帘一条缝隙,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是在古堡没错了。
记忆犹新尤金带着护卫队来接沈言谦的时候,听见动静的柏特斯前去查看,没料到出门就被当头一棒,直接打晕了过去。
清醒后被逼着在草堆后面看尤金是如何接回沈言谦,从前在古堡的时候他就察觉尤金对待伯爵的态度不一般,不过当时自以为只是奴仆之间的忠诚。
这次他私自把自己关在地牢内,几乎用遍了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像是疯子一样在他身上寻找快感。
想到这儿柏特斯眼神暗了下来,里头藏着愤怒、隐忍和不甘,挑衅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捏紧了拳头,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昏暗的屋内有一点光线都足以惊动睡梦中的人,沈言谦睁开眼睛,发现柏特斯醒了,内心雀跃的同时看见了男人脸上的神色。
突然想起他们之间要面对的问题,似乎不止如何处理伤口这么简单,目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沈言谦靠在了床头,出声提醒,“看够了吗?”
柏特斯一惊,回头看去,沈言谦面色苍白,双目闭着缓和睡醒的朦胧,唇瓣紧抿,散发出易碎的美感。
“什么时候醒了。”柏特斯有些紧张,他知道如何去面对失忆的沈言谦,却无法直面恢复记忆的伯爵。
干脆直接拉开窗帘,让阳光毫无保留的照射进来。沈言谦蹙眉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反问,“什么时间被抓来的。”
“他来接你的那天。”柏特斯身上只穿着一条睡裤,结实精壮的身子在太阳下耀眼夺目,一道道疤痕更加增添了男人野性的魅力。
一步步走向自己,沈言谦没有动作,目光跟着柏特斯,唇开合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始至终你都没失忆对吗?”柏特斯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背光让沈言谦看不见他的神情。
这儿是自己的地盘,沈言谦不害怕柏特斯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那样他也跑不了。
“我劝你在我还有耐心的情况下,好好养伤。”沈言谦勾起唇角笑的狡黠,如猫般的眼神勾着人。
柏特斯一手捏住了他脆弱的脖子,速度快到沈言谦根本没时间反应,挣扎间双腿也被死死的压在身下,吞咽时的喉结擦过粗糙手掌,带起一阵酥麻。
“回答我。”
男人眼睛死死盯着他,不放过沈言谦脸上的一个表情,五指渐渐缩紧,苍白的脸上诡异浮现一抹红晕。
胸腔内的氧气不断流失,沈言谦双手攥着男人牵制住他脖颈的手腕,难受的眯起了眼睛。
“是。”极其微弱的声音还是被捕捉到了,刹那间新鲜的空气涌入,沈言谦还没大口喘息几下,嘴唇便被堵住了。
吻来的极具侵虐性,迫使他不得不仰着脖子配合,可这吻又是舒服的,沈言谦半睁着眼睛,观察男人动情的时候。
被发现后,柏特斯气愤的咬了他嘴唇,淡淡血腥味弥散开来,刺激一触即发的神经。
已经有手抚摸上他的腰了,沈言谦没表示,任由他煽风点火。
男人的伤口还没好,不相信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果不其然在一个牵制他手的动作后,柏特斯停下了动作,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伤没好,该去躺着,而不是精虫上脑。”沈言谦压制嘴角的笑容,男人吃瘪的样子非常有趣。
抵着他肩膀轻易就把他推在一旁,沈言谦撩起被扯乱的衣裳,圆润的脚趾踩在暗红色的毛绒地毯上,显得格外诱人。
“装失忆,不过是想让你保护我。”沈言谦眼中带着笑意,手指轻轻点了下红润的嘴唇,“不过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那副嘴脸让柏特斯恨的牙直痒痒,原来私下的伯爵是这样的挠人心扉,又爱又恨。
身上的伤口确实难受,尤金是下了死手的,招招打在要害处,如果不是柏特斯身强力壮能扛住,怕是早就被打死在地牢。
疼的厉害,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却还是跟随者沈言谦的背影,似乎门口守着一人。虽然看不清楚脸,但那一头耀眼张扬的金发格外显眼。
尤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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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忠诚的奴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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