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其他人始终不靠谱,沈言谦知道只能自我拯救,他需要想办法把尤金支开,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暂时离开自己的身边呢。
沈言谦喜欢靠窗户的单人沙发,那儿可以照到阳光,不在床上休息便是窝在沙发上呆着,盯着院子里劳作的女仆发呆。
嗜血攻击古堡的事情发生后死去了不少护卫队,留在古堡内的仆人有想着逃跑不知行踪,有受不了暗无天日的日子选择自杀的,人员迅速的减少。
花园内两个女仆双手叉腰争吵的脸红脖子粗,声音大到处于三楼的沈言谦都能听见争吵的内容。
“我们一起给花修剪枝桠,你总是偷懒!我就得把你的那份动作做完!”
“从前这份工作是四五个,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是做不完的,与其怪我,倒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愤怒下说出的话都是平日里藏在心底不敢言说的,四周的人皆放下了手中的活来劝架。
“别吵到了楼上的伯爵,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一位稍年长的仆人拉开了两个女仆,双手伸长把两人分开。
心态最平和的莫过于在古堡内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仆人了,一身的时光全耗费在古堡内,早已经向命运妥协,对于能否离开并不是她们所要想的事情。
相比之下更在意午饭吃什么。
管家的到来才将闹剧制止,憋着一口气各司其职去了,管家苍老的面容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抬起头朝着卧室的方向笑了一下。
沈言谦收回视线,清楚的知道管家在花园里是看不见卧室内的情况的。
一切都是风浪来前的平静,古堡内的仆人迟早会被压抑的氛围和心理的防线折磨疯了。
对了!沈言谦眼睛一亮,他想到了可以暂时支开尤金的办法。
推开卧室的门,醇香的红茶气息很快被充斥在屋内的酒香所吞没,尤金拧起眉头放下手中托盘,注意到床上躺着烂醉的一个人,双腿夹着被子正呼呼大睡,床下空了好几个酒瓶子。
尤金拿起,眼神暗了下来,高度数的威士忌。
“伯爵大人。”轻声喊了一句,并没有给出反应,尤金直接将人扛了起来,大步来到浴池边不留情面的把人扔了下去。
热水毫无征兆的涌入鼻腔,沈言谦立马从睡梦中惊醒,难以控制的恐惧蔓延全身,挥舞着双手在水中挣扎。
为了不穿帮,沈言谦也喝了一些,高度数的酒精让他眼皮子沉重,没能等到尤金送来午餐他就睡了过去。
浴池的水不深,沈言谦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摸到尤金的胳膊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也不愿意松开。
四肢快速的攀上尤金的身体,搂着他的脖子大口的喘息,缓和一些后难以置信的盯着浑身湿透的男人,“你想淹死我?”
“这是让你快速清醒的办法。”尤金抱着人上了岸边,捏开伯爵的嘴巴满是酒气,“喝了多少?”
“没多少。”
这下沈言谦是真的生气了,拍开尤金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窒息的恐惧然到现在手脚还是酸软的,一点儿也不想理会粗鲁的男人。
尤金像是察觉不到他的怒火一般,漫步跟在伯爵的身后,“为什么喝酒?”
“威士忌度数高,喝那么多烧胃。”
“如果你想要用这种办法自残,我想我会收了屋内所有的酒水。”
叽叽喳喳的跟在后面说个没完,沈言谦快速的脱掉湿透的衣服,瞪着尤金道,“你难道没听过借酒消愁?”
即便两人之间的氛围算不上好,尤金依旧上前帮助沈言谦穿戴衣服。
伯爵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沈言谦明白不是跟尤金生气的时候,不然灌那么多酒和被扔进池子里就浪费了。
“古堡内的人太少了,我很孤单,在花园里头看来看去,只有那么几个人,况且现有的仆人只能勉强吃撑古堡的日常维护。”
“你说的对,死了很多的仆人。”人命在尤金的面前好似一张纸轻飘飘的,点头赞同的沈言谦对局势的分析。
金色的眼眸盯着他看,如同毒蛇一般。
沈言谦撑着脑袋,心中并没有底气,阶下囚提要求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大胆,“我想要引进一些仆人,让古堡热闹起来。”
尤金的指尖绕着沈言谦长长到肩膀的黑色头发,水珠打湿了尤金的手心,勾起了唇角,“伯爵只要不想着逃跑,伤害自己,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亚历山大的死亡在外界没人知道,国王消失无踪周边的国家蠢蠢欲动,国内的老臣野心不死,局势动荡不安。
经济崩盘只是眨眼的事情,大量的裁员和逃离是常态,一张船票要到了天价,普通的百姓只能守着城等待救赎。
当社会动乱,罪恶肆意增长,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
但今天城内的众人聚集在公告栏处,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古堡招募大量的仆人,无疑是在黑夜中对迷途的人一道亮光庇佑。
纷纷踊跃报名,哪里有人细想里头的缘由,只想找个能安稳睡觉可以吃饱饭的地方呆着。
大量的新人进入了古堡内,却是给古堡到来了一丝鲜活的气息,这儿远离城镇有伯爵的庇护,不用担心战争会影响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只是为何这儿的人都死气沉沉的,她们没去想那么多,欢欢喜喜的换上了仆人的衣服,被带去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沈言谦隔着玻璃看一个个进入古堡的人,眼中满是不忍,即便是知道她们不过是游戏中的一串没有生命的数据,但人类的悲悯是刻在骨子里,流淌于血液之中。
始终无法做到漠视的态度。
已经能够预想到,这间庇护所会成为她们最后的牢笼。
尤金抚去伯爵皱起的眉头,“我要去处理这些新人,午饭会有人递过来。”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跟我讲讲有趣的事情。”沈言谦温和的态度让尤金放下了心中最后的警惕,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偌大的卧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沈言谦暂时不敢乱动,他不清楚狡猾的尤金是否在炸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假装发呆。
就算是想办法支开尤金,要离开这里也必须柏特斯的帮助,逃离这片森林需要柏特斯身上特殊的血液。
沈言谦揉了揉眉间,瞧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去找柏特斯好好谈判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道人影遛了进来。
后背瞬间敬绷,正感慨没行动时,食物的香味飘了过来,沈言谦略显的僵硬的说道,“放桌上就可以走了。”
身后的人迟迟没动,沈言谦有些愤怒,这该死的下人耽误一点时间,那么他出去的时间将会少一些。
“你没听懂我的话…”沈言谦转过身,当看见穿着女装的柏特斯出现在眼前时,一瞬间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憋出了一句,“你不适合这件衣服。”
心心念念的伯爵就在眼前,柏特斯难以自持的上前把人紧紧搂在怀中,贪婪的呼吸他脖颈间的气味,手不老实的揉捏圆润的屁股。
“你知道看见你蜷缩在沙发上时,我有多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疼爱吗?”柏特斯眼眶都红了,四处看伯爵有没有受伤。
沈言谦推着他的肩膀,却被男人强硬的按在怀中,一刻也不想分开。
沈言谦愤怒的捶打他的后背,“你来这里做什么?背叛我的人是来耀武扬威的吗?”
“背叛?”柏特斯停下动作,强迫沈言谦看向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从未背叛过伯爵。”
挣扎也逃不脱男人的禁锢,沈言谦干脆放弃了,冷冷的瞪着他,长久以来被囚禁在卧房内的无尽怨气全发泄在柏特斯身上。
“那为什么我让朱利安给你递去纸条,你迟迟没有动静!你知道我找到那个机会有多不容易吗?”
越说越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沈言谦头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脆弱,会将心底的恐惧对无辜的人发泄出来。
“朱利安并没有把纸条给我,他给了柏霖,柏霖隐瞒了事实。我前几天刚得知纸条上写了什么。“柏特斯着急忙慌的擦去伯爵的眼泪,“是只有我的血能够杀了尤金吗?”
平复情绪后,沈言谦说起了正事,“尤金能够控制嗜血,他不老不死,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只有你的血能够杀他,可怎么杀我并不知道,再给我点时间,我再观察观察…”
板着一张小脸,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高傲的模样,柏特斯瞧着他嘴唇开合心痒痒的,话音刚落按着沈言谦的后脑吻了上去。
沈言谦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柏特斯的一切,男人不过是浅浅的撩拨,他便溃不成军。
现实中执着在上面的沈言谦,来到这款游戏中后彻底被驯化,逐渐享受情爱中被掌控的快乐了。
不知道尤金什么时候回来的隐秘刺激让沈言谦感官更加敏锐,抓挠着柏特斯穿着女装而露出的后背,找到了空隙能喘息片刻。
“我如果找到了方法,会在花园内留下信息,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救我。”沈言谦额头靠着柏特斯的额头,双睫微垂,眼带迷离之色,“知道了吗?”
“我一定会来。”柏特斯知道不能久留,快速的把人抱在怀中一通揉捏后,带上来女仆的帽子遮盖住大半张面容离开了。
强壮的男人身躯塞进女人的裙子里实在有些违和,沈言谦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炽热的温度,一切似乎没那么糟糕了。
尤金到下午才回来,那时候的沈言谦已经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着了,放下了心中悬着的事情,这一觉睡的极其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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