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过后野星牧跟毛头小子一样,脸色通红不知所措,规矩的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点儿也没有刚才霸道的样子。
被盯着看越发的不自在,别扭的侧过脸,指着地图给沈言谦讲解该如何操作,什么时候过去,下一班轮换的人什么时候到,如何安全的撤退。
说的好好的,突然野星牧不说话了,抿唇带着犹豫的看向他,“如果…如果被抓到了,你就说是我威胁你的。”
“我知道了。”
供电室的位置和森林深处电网距离很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协作才能够顺利逃脱,就是留下来关电网的人有非常大的危险,被发现后牵扯的麻烦无法估计。
也就带着目的的沈言谦能帮他忙了,谁让自己倒霉的被关在了这款游戏中。
“按照你找到的规律,这周二中午你就去电网那里等着,吃完饭后我会找机会去供电室的。”沈言谦表现的很冷静,结合野星牧给他的信息后做出了抉择。
很默契两人没提及刚才的亲吻,仿佛只是夏天太热的幻觉。
说完后沈言谦卷起地图藏在了枕头下面,伸懒腰准备睡觉了,规矩作者的野星牧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沈言谦。
他躺床上,野星牧喉结跟着动了动,主动的凑了过来,一股脑把沈言谦往床里头推,自个睡在了旁边。
两人达成了合作,沈言谦也就不害怕野星牧会对他造成威胁了,毕竟弄死自己谁去帮他逃离医院,不耐烦的阻止人躺下来,“喂,你不回去?”
“头晕,药效发作了,我要是离开,可能倒在路上。”野星牧挤着挤着就躺了下来,目光盯着上面的床板,在沈言谦的目光下闭上了眼睛。
野星牧在紧张?
沈言谦不清楚自己感觉的对不对,也不知道野星牧这样的人也会紧张,难不成是因为要出去了?
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太多,沈言谦疲惫的厉害,身边有个源源不断的热源,嫌弃的背过身去,没一会就睡着了。
身后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手臂瞧瞧的环上沈言谦的腰肢,念念不舍的轻叹了一口气。
随后蹑手蹑脚下了床,把灯关掉后离开了。
眨眼间周二到了,沈言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他不清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万一野星牧离开后不再回来,那么他是要永远的困在这款游戏中吗?
还是说会直接死亡。
想的太多顾虑也变多了,沈言谦揉了揉面颊,暂时把纷乱的思绪抛去脑后,跟着同事去吃午饭。
没过多的闲聊,快速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后就离开了,沈言谦按照地图上画的路线来到了供电室内,里头果真如野星牧所推测的那样没有人。
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了,沈言谦在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按钮中要找到电网的控制,心里不禁暗骂野星牧。
既然能打听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不把控制电网的按钮也调查明白的,害他花费时间在这里找。
忽然听见外头有声音响起,沈言谦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也不知道什么对什么不对,对着控制板上的按钮乱按一通。
瞬间控制室暗了下来,各个显示器全都灭了,一片漆黑的。
沈言谦知道这是自己误按到总开关,估计全医院的供电都终断。
供电室的门被打开,沈言谦想借着黑暗偷偷溜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
电网那么高,这样短的时间肯定翻不出去,要是他们通电,野星牧得被电死。
真的是欠他的!
沈言谦转头一胳膊锁住了供电室人的脖子,强硬的将他拉到一边,两人在黑暗中扭打了起来,沈言谦不清楚供电室内东西的摆放,被推搡着撞来撞去,背后火辣辣的疼。
随着断电时间越久,大家伙越躁动,不少人跑到供电室内查看情况。
门一开,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沈言谦狼狈的被按着胳膊抵在地上,无处躲藏,接受各种惊讶目光的洗礼。
沈言谦被关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最后的记忆是工作人员见他不断挣扎,拿来了□□,直接给电晕过去了。
四周连个窗户都没有,头顶一盏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还有个会旋转的监视器。
沈言谦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被揍疼的厉害,□□打过的位置留下淡淡烧焦的痕迹。
拖延了那么长时间野星牧应该是逃走了,按照他那跟猫一样的速度,估计已经跑出去几里地了。
就在沈言谦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打开,他贪婪的望着门外头的景色,想找一点烟火气,可惜门很快被关上。
进来的是李阳煦,身上穿着合身的西装,衬托的肩宽窄腰,金丝眼镜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语气例行公事的询问,“搜查了病区的所有病人,野星牧逃走了,他去哪里了?”
沈言谦收回视线,“不知道。”
“不知道?”李阳煦慢慢走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你不知道会帮他逃跑吗?”
沈言谦还是不搭话,干脆一句都不说了,抗拒的态度成功激怒了李阳煦。
他按住了沈言谦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来进来找你的,你帮野星牧隐瞒着,最后负全责的是你,他出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再也不回来了,只有你要被军方审问,甚至判罪,知道了吗?”
“军方?”沈言谦微微拧起眉头。
“野星牧先是军方的人,而后是精神病人,他知道许多军方内部秘密,不然你认为为什么要那么重视他?”
李阳煦抹了一把脸,“外头动荡不安,他出去后很有可能被帝国抓住,成为攻陷的突破口。你会被军方视为敌国间谍,你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沈言谦并没有说谎,从始至终野星牧都没和他表露内心真实想法,当然沈言谦也不在意就是了。
没得到答案的李阳煦气愤的难以维持温润形象,“你护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沈言谦不想和他争辩什么,他可暂时没有和游戏里npc交心的念头,抿唇闭上了眼睛,一副你说任你说,我多听一句算我输。
门再次被关上,屋内恢复了安静,沈言谦松了一口气,有一点李阳煦说的对,野星牧不一定回来。
沈言谦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对野星牧来说有多重要,两人互相利用罢了。
他想要收服野星牧的卡牌,就得推动剧情的发展,让野星牧信任自己,而野星牧想要逃离这座医院,只有和唯一愿意帮助他的沈言谦合作。
都在赌罢了。
沈言谦打开了卡牌,翻找出了野星牧的那一张,上面穿着军装的男人面容紧绷,面对镜头显得有些不自然,微微眨动眼睛,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看的沈言谦一愣,从前见的卡牌可不会动,连忙去查看资料,写有精神病人的一行字消失了,心逐渐定了下来。
不清楚在白炽灯下头是怎么睡着了,沈言谦醒来是被人拖着拽下了沙发,摔在地上胳膊下意识的撑着,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小小的屋内聚集了许多穿着军官衣裳的人,皆是审视的盯着沈言谦,为首的人蹲下身子,捏着沈言谦的下巴,“野星牧去哪里了?”
男人的眉眼带着股戾气,肩膀上的军衔职位不低,周围人的好像都很害怕他似的。
脑子一片糊涂,沈言谦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知道。”
男人没和他废话,勾勾手指,沈言谦被旁边的人架了起来,强硬的拖拽着出了房间。
沈言谦还没来得及叫唤出声,肚子就被挨了一拳,疼的连呼吸都困难,一路被拖拽着到了一间会议室。
一被放开沈言谦跪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了起来,哪里受过这样的揍,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感觉。
面容冷峻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像看蝼蚁一般看着他,再一次重复了第一遍的问话。
“我不知道,我是被野星牧威胁的。”沈言谦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他看我是新来的医生,故意示好让我…让我爱上了他,他这个混蛋,欺骗我!”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沈言谦哭的凄惨,“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真爱,谁想到是骗我的,骗我身,骗我心的。”
会议室内的气氛诡异了起来,只听见沈言谦一边哭一边痛骂野星牧没良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跑出去逍遥自在了。
大概是哭的声音太聒噪,男人听的不耐烦,满眼嫌弃的挥手让人给他带下去。
沈言谦抽嗒嗒的擦拭眼泪,又被架了起来,离开时他听见了男人吩咐手下的人,全面搜索整个山头。
又被关回了小房间里头,沈言谦手脚并用的爬回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毛毯,沈言谦没去多想,估计在军方找到野星牧之前,自己都得在这里头呆着了。
该吃吃,该喝喝,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沈言谦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态变得那么好了,也算是一种成长,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没有窗户,没有钟表,只有一盏二十四小时亮着的白炽灯,生命中的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沈言谦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几天下来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只需要稍微一丁点的刺激,他的情绪就能瞬间崩塌。
门被打开了,沈言谦疯似的要逃离这里,但长时间的蜷缩让他下了沙发后腿脚就软倒在地上,拼命的滑动着胳膊要爬出去,全然没注意到来的人是谁。
“沈言谦你起来。”李阳煦将他从地上抱起,要将他放沙发上时,沈言谦剧烈挣扎起来。
捶打着李阳煦结实的后背,怒吼道,“放开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李阳煦并没有理会他,在他的眼中沈言谦的拳头不过是小打小闹,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四目相对,“你不愿意被关在这里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言谦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哭着点头,不愿意松开拽着李阳煦的手,生怕人一声不吭的离开。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李阳煦的话还没说完,沈言谦便迫不及待地点头,只要让他能出去做什么都愿意。
李阳煦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抚摸上沈言谦的脸颊,“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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