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住的小院左边，是个比较大的院子，四大校尉住在哪里。

右边是个和他的一样的小院，那是公孙住的地方。

谨慎起见，展昭特还是指着公孙的小院对他们道：“给个忠告，千万别随便进公孙先生的院子。”

“为什么？”沉香不解。

“因为他院子里面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房间里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更不要随便碰。”

展昭每次去公孙的小院，都有些提心吊胆的。

虽然公孙从来没有拿他试过药，但他就是心里发憷。

这话让沉香更好奇了，刚才公孙给他讲药的时候，他就一副很有趣的样子。

走近展昭小院门边的时候，沉香还扭着头去看公孙的院子呢。

如果展昭没有拉着他的手，他估计会跑过去看看。

“好奇害死猫。”杨戬伸手把他的脑袋给转了回去，“公孙先生给的你才可以要，千万不要随便碰他的东西。”

“我才不是猫呢，展大哥才是猫——御猫。”沉香说完，拽着展昭的手，一借力就跳过了院子的门槛。

“所以我不好奇呀。”展昭也抬腿跨过了门槛。

心里却叹了口气，这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了他一个‘御猫’的封号。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谁让江湖上现在有五个结义兄弟，还自称‘五鼠’呢。

这五人在江湖上，也都是有名的义士侠客，但最小的锦毛鼠白玉堂，据说脾气很不好。

展昭已经从江湖朋友那里听说了，锦毛鼠白玉堂知道他有了这个封号后，已经放出话了。

说：“有机会一定要找展昭好好‘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他那只‘御猫’厉害，还是我们‘五鼠’更厉害。”

猫生来就是老鼠的天敌和克星，这事要是放他身上，他可能也会不舒服。

可这事他也很无辜，‘御猫’不是他自封的，是皇上的金口玉言。

他都怀疑皇上是故意整他的。

这会，还被一个五岁的小娃拿来调侃了。

展昭住的院子不大，看着十分简单整洁，院子里有一棵树，树下还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

刚下过雨，地上落了不少树叶，石桌上也落了一片。

靠小院西边还摆着几盆花，不过这个季节花早都谢了，叶子确是绿得很。

路过石桌时，沉香随手捡起了上面的那片树叶。

展昭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让他们进去。

“以后你们就住这里，不过里面就一张床，等明天就让人给沉香添一张小床，今天来不及了。”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在开封待不多长时间。”杨戬不想给人添麻烦，他们就住几天而已。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从房间的摆设就能看的出来，开封府是个清水衙门。

不过被子之类的都是新的，桌上的一套陶瓷茶具看着也是新的。

“没关系，关键是住的舒服。”展昭道，“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说，我不在的时候，给总管包兴说也可以。”

“有劳，展兄。”

“别这么客气，对了，你多大，我二十一。”展昭笑着道。

他们一个叫展兄，一个叫杨兄，都是兄，也不知道谁大。

杨戬把自己的岁说得比展昭大一岁，展昭就道：“咱俩差不多，以后直接叫名字吧。”

有时候直接叫名字，显得跟亲近。

“好。”杨戬笑着应了一声。

“那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叫展大哥展叔叔？”沉香问道。

“你叫展大哥就行，展叔叔都把我叫老了。”展昭很少听到别人叫他叔叔，想想还怪别扭的。

“展大哥才不老的呢，永远和舅舅一样年轻。”沉香随口说了一句。

展昭虽然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

大概小孩子说话，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逻辑吧。

杨戬听了这话，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沉香爬到桌旁的一个凳子上坐好，“舅舅，我要喝水。”

说着伸手就要去提壶，不过被杨戬拦住了，“我来，你拿不动。”

“谁说我拿不动，我力气很大的。”沉香不服气。

“那你试试。”杨戬收回手，站在旁边看着他。

沉香信心满满的伸出手去提，结果胳膊有些短，够不到茶壶。

这没有难倒他，跳下凳子改坐为跪，上半身趴在桌上，这下终于够到了。

茶壶是开封府的丫鬟新送来的，里面满满一壶水，他提了一下还真没提动。

试了第二次还是没提动，这就有些尴尬了。

杨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边笑边倒了一杯水给沉香。

沉香接过杯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是这个壶太大了。”

“如果不装满水你是可以提动的。”展昭还是挺照顾他面子的。

毕竟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展护卫心地善良。

“那下次给你换个小的，杯子这么大的应该可以吧。”亲舅舅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沉香端着杯子扭过头，不理亲舅舅了。

就这样，舅甥两个在开封府住下了。

只是他们谁也不会预料到，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杨戬和展昭就打了一架。

夜里，展昭等开封府的人都睡了，就悄悄出屋，悄悄跳上屋顶，悄悄离开了开封府。

他去夜探，昨天也去了。

以前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情。

也在这种时候，遇到过不少江湖朋友。

例如双侠丁兆蕙，还有锦毛鼠白玉堂，当时他还和白玉堂一起平分了那恶人家的银子。

展昭今天白天，表现的如此熟悉暗探者的心理，皆因这事他做多了。

有时候暗探，他也会故意‘打草惊蛇’，说不定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最近有了怀疑的对象，课这些对象又个个不一般，所以他才‘重操旧业’。

不过，这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连包大人他也没说，省的他知道了为难。

包大人知道了他这么做，如果不加阻拦，算包庇。

不知道就不会有这烦恼。

黑夜能帮人掩盖罪恶，黑夜也容易让人放松戒备，退去白天那张‘虚伪’的面具脸。

一些白天他们不会说，不会做的事情，晚上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所以阴谋诡异，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在黑夜里成型的。

他今晚要探的，是国舅爷和葛老侯爷的府邸，因为这两家比较顺路。

昨天晚上他去了庞太师和王老丞相的府邸。

不过在王丞相那里，他没有任何发现，他去的时候，人家都早早睡了。

而在庞太师的府上，他竟然发现，这庞太师大晚上不睡觉，竟然在和两人密谋怎么害包大人。

其中一人是他女婿孙荣，还有他的一个门生廖天成。

看来这庞吉，是把怎么除掉包大人，当成终身大业了。

这距离上次庞吉被一个道士哄骗，弄个了桃木人诅咒包大人，也没多久。

这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展昭听了一会，就听明白，他们想要故意阻挠开封府破案，让开封府超过皇上给的期限。

具体怎么做，他们最后也没商量出来，只说见机行事。

庞太师最后道：“这次一定能置包黑子于死地，我也能了了一桩心愿。”

“除掉那包黑子，能给昱儿报仇，还能再朝廷上少了一个敌人，也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孙荣道。

展昭开始磨牙，这个孙荣，背后竟然也叫包大人包黑子。

包大人那可是当朝首相，是他能乱叫的吗，不过是狗仗人势。

然后，他就听到廖天成也是这么叫的包大人，溜须拍马的小人。

“应该是一箭三雕，太师除了包黑子，心情好了，定会长命百岁的。”

廖天成这话，本是拍太师的马屁。

可太师听了并没有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反而还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没说几句，太师就让廖天成先回去了。

廖天成出去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岳父为何突然不高兴了？”孙荣也不明白庞太师这是怎么了。

廖天成平时就爱说些好听的哄太师开心，太师也喜欢，今天怎么这反应。

庞太师却叹了口气道：“长命百岁哪有那么容易。”

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发愁。

他唯一的儿子也没了，这偌大的家业……

庞太师和孙荣也没说几句，也就让他回去了。

这孙荣是兵马司的，兵马司也有维护开封治安的职责，想要给开封府办案添点堵，轻而易举。

平时因为包大人和庞太师不对付，这兵马司的人，可没少给他们开封府办案添堵。

自从王朝马汉受伤，他们开封府的人白天查案，晚上就不巡街了，换成了他们兵马司的人。

至于这廖天成，他是都察院的，都察院除了杜大人，下面就是他了。

都察院有监察弹劾百官之责，他和庞太师是一丘之貉，平时没少给庞太师帮腔嚯嚯别人。

庞太师让两人走了以后，就吩咐人准备休息，展昭也准备离开。

结果发现，这廖天成磨磨蹭蹭的还没走出庞府。

他走的很慢，还不时往后看，展昭猜他应该是在等孙荣。

展昭刚才就在疑心，为何廖天成刚拍完庞太师的马屁，太师就让他走了。

平时太师可是最喜欢听奉承话的。

看来应该是那‘长命百岁’四个字，刺激了庞太师。

这庞太师的嫌疑更大了。

展昭趁廖天成心不在焉，就披上白色斗篷，快速从他眼前飘过，吓了他一下。

谁知，他不知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还是真的胆小。

竟然说有鬼，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连给他引路的人都顾不上了。

展昭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文官跑那么快。

结果廖天成慌不择路，摔了一脚。

他那一声鬼叫，让庞府一片兵荒马乱，然后展昭就趁机走了。

今天就听有衙役讨论，说廖天成的腿，昨晚在庞府不知怎么摔断了。

这样也好，至少能让他消停几天，不给包大人添堵，展昭心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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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深夜暗探